村长是朵娇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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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丘难得见小树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哪顾得上那药膏有用没用,忙不迭的点点头,乖巧无比的站在小树面前,让她借着阳光细细的将药膏抹在自己耳朵上。
沈赛花听了顾丘一句话,越看顾南洲越适合去学堂教书。这样一来省了自己再去寻个品行优良的夫子来教书的麻烦,二来也算是让顾南洲暂且有个谋生的活计。他之前自个儿也说了,身上钱财不多,总不能让他父子两坐吃山空了去。
“我这儿有个活计挺适合你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沈赛花向来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开门见山。
顾南洲当初带着顾丘,想尽办法搬到这个小村子里,为的就是以后动作了起来,好把顾家撇的干净。因此,他走的时候,身上也没敢拿太多的银钱。虽然这段时间花费不多,银钱还有剩余。可如今形势不明,他摸不准得在这个小村子窝多久,总不好靠着已有的那点银钱度日,总得有个长久些的打算才好。
只是他这么些年都是个富贵闲人,不沾阳春水,不识五谷,就算是想要种地都是无能为力。这几日,他冥思苦想,却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好有个进项。如今听着沈赛花这般问,自然来了兴趣。“你先说说,若是合适,我绝不推辞。”
“村子里的李夫子不久后就得搬走了,今儿过来托我重新找个教书先生。顾丘说你读书也挺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替了李夫子,在学堂里教书,束修待遇按着李夫子的来,足够你们父子二人糊口。你若是觉得不够,我再去跟村里的人商量,尽量按着你说得来。”
顾南洲暗自一琢磨,便点头应下了这份差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个起名废!
这个标题起的,真的是。。。。自我嫌弃中。。。。
☆、送行
吃过早饭之后,沈赛花便带着顾南洲去了李夫子家,顾丘和小树则被留在家中看门。一番商讨下来,三人当即决定顾南洲明日就跟着李夫子一同去学堂教书。一来是让学童先认识认识这位新来的教书先生,二也是考虑着顾南洲之前并未教过书,多少还是需要向李夫子借鉴一番经验。村子里的孩子可不比京都私塾里打小就熟读孔孟之书的官宦子弟们,大多处于启蒙阶段,识字不多,少有几个有天分的,也会经常由于家中农活繁忙而暂放学业。
由于父母多半时间都在忙于生计,这些学童也多处于放养状态,许多家里都是半大不大的家中老大身后拖拉着几个小疙瘩团子。这样的情况下,当爹娘的只求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其他的,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因此,这些孩子相对于家教甚严的高门大府里孩童相较来说,多了许多孩童的活力与纯真,但同时,也多了几分难缠和无赖气质。顾南洲需要学的,便是如何在学生中立威而又不失亲近。
不过很显然,从小树对待李夫子时避如蛇蝎的态度来说,显然他只做到了立威,而失了亲近之感。
顾南洲前前后后跟着李夫子去了七八天的学堂。李夫子将该教给他的东西都教了,又看他面对那群孩童时游刃有余,私下与自家媳妇儿商量一番,随即收拾好了行李,来向沈赛花辞行。
他夫妇二人来时,正巧碰到顾南洲正在收拾着碗筷。见他手脚麻利,毫无生涩之感,李夫子一时之间还颇有些诧异。
“山归怎么也在这儿?还做这些妇道人家的事情?”李夫子年长于顾南洲许多,这几日相处下来,直呼其字也无可厚非。他自诩是个读书人,在家中一向是双眼一闭不管事儿,只说那些过于繁琐的事情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家里家外大小事情全靠着他家婆娘张罗,他只需要定时将束修带回家中即可,然后摇头晃脑看些书,回忆一番当年风流。
顾南洲这几日跟在他身后,听他耳提面命,态度恭敬,毫不敷衍。他心里中意顾南洲此人,已然将顾南洲当成是需要他提点的晚辈、忘年交。如今见顾南洲在沈赛花家中,还不顾读书人的身份,做这些妇道人家才会做的事情,不免出言质问。
沈赛花闻声从厨房出来,见是李夫子,连忙洗了手进了堂屋,恭恭敬敬倒了杯茶水放在李夫子面前,又招呼了小树将顾南洲手中的碗筷接了过去。
顾南洲擦了擦手,端正身子坐在一旁。李夫子一脸严肃道:“自古君子远包厨,山归你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还不明白这道理?这些本就是妇道人家的事情,怎还得你来插手?读书人,就应该熟读四书五经,日日同圣人相处,而非被这些琐事缠身。”说罢,还看了眼沈赛花,眼中责备之意明显。
沈赛花大字不识,一向对读书人敬重。因此哪怕李夫子言语间有些指责她的意味,沈赛花也只是支耳听着,并不出声反驳或面露不虞之色。
顾南洲笑了笑,道:“夫子此言差矣。圣人云君子远包厨,但山归却认为,人生百味,其中大半出于灶膛之间。读书人读书,不仅仅是为了习得纲常伦理,更应该从书中窥得人生百态,世间浮华。怎能因为身为读书人这一缘由,仅仅去研读四书五经而不识五谷?诚然,在书中同圣人对话会收获良多,可若是只会读书,却不知于日常琐事中细细思索这书中意味,那可就走进死胡同了,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沈赛花从未听过他这般正经的论调,抬眼看向李夫子时,只见李夫子胡须抖动一番,喉头上下翻涌,分明是想与顾南洲就地辩驳一番。沈赛花心中暗自叹道,这读书人就是较真儿,遇到同自己见解相左的人就非得争出个胜负来,哪比的她之前爽快,意见不同直接动手就是,费那么多唾沫星子又有何用?说的口干舌燥,人家表面上点点头表示赞服,转过身子心中指不定怎么一番腹诽呢。
然而还不等李夫子酝酿好一番长篇大论来反驳顾南洲刚才的言辞,顾南洲又先于他一步开了口,“不知李夫子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这都快天黑了夫子还赶过来,应该是有要紧事吧。”
虽说这话题转的实在是有些生硬,可话头被顾南洲这么一抢,李夫子满腔的长篇大论也不太适合再说出来了,眉毛可见的抖了一抖,终究还是顺着顾南洲的话开了口:“我此次前来,是向村长来辞行的。山归虽然年轻,但读书育人这方面,我也没什么能教给他了。既然学堂的事情山归学得差不离,我们也是时候启程了。柳郡那边催的紧,我又多年未回过故土,着实思念的紧。”
沈赛花原以为李夫子会跟顾南洲争个输赢出来,却万没想到,顾南洲根本无心迎战,一句话便轻飘飘的把李夫子满腔的言语又逼回了腹内。这招“打完就跑,我管你打不打得回来”使得那叫一个光明磊落!光是看刚才李夫子眉毛抖动的样子,就知道这招避而不战对于向来不服人的李夫子来说,造成了多大的憋屈了。
“夫子准备何时启程?我也好安排给夫子践行。”沈赛花低头抬手,迅速将控制不住的嘴角按了按,才一脸正色对着李夫子问道。
“罢了罢了,践行就不必了,何苦这么麻烦。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儿一早就出发了。早些动身早些能到柳郡。天色已晚,我就先回了。村长保重了。”李夫子说罢,站起了身子朝门外走去。李婶儿跟在身后,拦住了沈赛花起身相送的举动,“别送了别送了,这天儿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啊。”
沈赛花执意起身,跟在李夫子二人身后,出门送了一大截路,才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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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乡间小路还带着浓重的水汽,雾气还没有散干净,一片灰蒙蒙的。驴车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人影逐渐清晰,正是李夫子夫妇二人,带着为数不多的家当,赶着驴车朝村口走去。
短短一截路途,李夫子已经回头了数次。李婶儿抱怨道:“村长说给你践行你又不要,这个点儿上了又舍不得那些个孩子,你可真是麻烦。”
李夫子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叹气,低着头继续赶着驴车。
行至村口,驴车在人群前停了下来。李夫子定睛一看,守在村口的一大堆人,正是学堂里的学生,一个不少的等在村口,看他们身上隐约的水印,怕是等了许久的功夫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这大早上的,不抓紧时间多睡些功夫,到时候去学堂了又犯困。”李夫子板脸道。
为首的学生向前一步,将手中的包裹递到李夫子怀里,哽咽道:“我们,我们来送送夫子。村长说,夫子是去柳郡享福去了,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呜呜呜。”
这一开头,身后呜咽声全响了起来。李夫子的脸也板不住了,眼眶湿热,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浑浊,“世上无不散之筵席,今日离别,来日方长,有缘定会再聚。我走之后,你们也要敬重新夫子,潜心读书才是。读书是个长久之事,且不能因为懒惰而废止,可记住了没?”
学生们纷纷边抹眼泪边点头。李夫子心中欣慰,转身上了驴车。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远行已定,再无更改的意思。离别已定,没什么再拖拉的理由。
驴车慢悠悠的驶过抹泪的学童们,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一片朦胧大雾中。孩童们哭泣一番,逐渐散开,各自回了家。
远处的沈赛花见孩童们纷纷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之后,才转身朝村子里走去。“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害你跟着我跑遍全村。”沈赛花对身边的顾南洲道。
“无妨无妨。让学童们来送李夫子这事儿本就是我提出来的,怎么也没有我动动嘴皮,你劳心劳力四处奔波的道理。”顾南洲道。
“不过也亏得你提出让学童们来送行了。夫子走得急,来不及给他践行,让学童来送行,好歹是个心意。”
“李夫子虽然严厉刻板了一些,但对那些孩子,实在是打心眼儿里重视的。让他们来送行,也算是对夫子为人师表的一个安慰吧。不然若真如他所说,无一人送行,着实太凉薄了些。”
“那倒是。不过顾夫子,你可是做好了为人师表的准备了?”沈赛花笑着看向身边的顾南洲,打趣道。
顾南洲点点头,一脸正色:“不瞒你说,我祖父也曾为人师表过。我幼年在他膝下听他讲学,听闻他桃李满天下,艳羡不已。那是我也曾想过以后不问功名,潜心树人,如今也算是圆了我幼年的梦吧。”
他言辞间无比郑重。沈赛花抬眼望去,他的侧脸在晨熹中有些模糊,带着些许雾气。不知为何,沈赛花只觉得他的样子一时间无比坚毅,连带着自己皮下鲜血都有些微微沸腾。
人生一世,最快活最欣慰的,莫过于幼时的梦,在未来某个不期然的时刻,骤然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 嗯,接下来一个周会变成隔日更,然后大概时间就在八点多。
要赶紧存稿去了,请见谅!
☆、顾夫子上任
回了家,沈赛花想着今儿是顾南洲走马上任的头一天,还是早去些为好,打消了再睡个回笼觉的念头,手脚麻利得烧了火,将头一晚蒸好的馒头又放进蒸笼重新热了一遍,舀了点酱菜,给顾南洲端了过去,又回了自个儿院子。
一番动静下来,小树不得不醒,睡眼惺忪,问道:“李夫子走了?”
沈赛花点点头。“天还没亮就启程了,估计如今已经快到镇上了吧。”
小树也没再多说,转身打水洗脸。她本来就不喜欢李夫子为人迂腐固执,刚刚不过是顺口一问,并没有对李夫子的行程有多关心。
吃过早饭,顾丘把碗筷洗净送了过来,顾南洲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二人便一起去了学堂。难得一天没有顾丘跟前跟后的黏在自己身边儿,小树随意吃了些早饭,便拉着沈赛花将练武的木头桩子在院子里摆得齐全,翻出那本略有些破烂的本子,对着上面粗糙的图,开始一板一眼的练着书中诡异的招式。
谁知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呢,小树正练武练得酣畅淋漓的时候,只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猛地回头一看,顾丘正瞪大眼睛,扒院门口儿盯着小树呢,一脸痴汉样。
小树平常很少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能让她专心致志的投入进去,唯一痴迷的就是钻研老头儿留给她的这本破烂小册子了。因此,她每回开始练这小册子上的招式时,都是全身心投入的,基本上没有分心的时候。这回若不是顾丘眼睛里的崇拜实在是过于热烈,她怕是也不会察觉。
只是猛地一回头发现门口一个黑黝黝的头杵在那儿,小树一瞬间有点儿懵,下意识得抄起身边的洗衣棒朝院门口扔去。眼看这棒子就要实实在在的打到顾丘头上,院门外却倏然伸出一只纤细手臂,堪堪将已经到了顾丘眼前的洗衣棒给截了下来。
下一刻,白华便拎着洗衣棒进了院子,随手一扔,道:“可别乱扔东西呀,万一把人砸坏了可就不好了。”
小树方才扔洗衣棒也是一时恍惚,等她认出来院门口盯着她的是顾丘时已经来不及收手了,若不是白华来的巧反应又快,顾丘今儿这一棒子怕是怎么都免不了了。小树暗自松了口气,并未出声。
倒是没挨着打的顾丘瞅着小树低着头不说话,忙跟进院子,对着白华笑得讨喜:“不怪小树,是我不好,小树不是故意扔我来着,白姐姐别怪她。”
白华哪儿会真的责怪小树,不过是口头上说一下而已,见顾丘这么着急的维护的样子,只觉得小孩子之间果然有趣,笑了笑,顺手捏了捏顾丘的脸蛋儿,对着小树问道:“花花呢?我过来找她有点事儿说一下。”
沈赛花帮着小树将练武的桩子摆到院子里,就去了邱奶奶家。前段时间大雨过后,接连几天的大太阳,干的连路面都有了裂缝。村子里的人都去了唯一的一条河里挑水,定时定点儿的给地里泼些水,不然实在害怕庄稼熬不过去。邱奶奶虽然没种地,但门前屋后零零散散种的菜加起来,也不是个小面积。这几天她瞧着菜园子里的菜全被这大太阳晒得怏怏的,自个儿又没力气去挑水,只能拜托沈赛花了。这一顿忙起来,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好在沈赛花力气大,手脚麻利,赶在正午日头最烈之前干完活儿,带着一身汗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