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濯我足兮-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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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发现张正国从那么秘密出口处逃跑,也就会明白,秦箫如果有什么不测,自己肯定是最低的嫌疑,那么也就甭想或者离开了。况且秦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骨子早就想到了应对的策略,自己盲目出击,说不定还会中什么圈套,非但控制不了秦箫,测得真实数据,反而自己也搭上。更况且,即便制服秦箫,又能怎样,导弹明晚才发射,自己明晚已经不可能再在这里了。最后况且,秦箫是自己秦家的人,这么手足相残,祖宗也会蒙羞的。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更重要的,是秦箫在说这些话之前,就已经跟秦篪对国家和民族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虽说秦篪表面上不愿承认自己是个中国人,但是他的信阳已经动摇了,中国人这个概念,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挥之不去,起码今晚他一直为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而困惑。
扪心自问,当他遇到唐妮的时候,或者说是自己被安排遇到唐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爱上了这个充满东方气息的女孩,他记起那天夜晚,唐妮带他去品评中国美食的情形,又想起唐妮喝醉了,被他背着去了宾馆的情形,在个高海拔的废旧的气象观测站里居住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中国人多好,哪怕是个美国人,也是一个平凡的美国人,而不是一个fbi特工该有多好,
但是清醒过后,这个不切实际的假设就瞬间烟消云散了。——但是唐妮却始终挥散不去,一直以来萦绕于怀,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他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切地说,他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者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只是在今晚秦箫跟他辩论一番中国和中华民族的秉性之后,他才知道,他是中国人,他喜欢上了中国,也就毫无疑问地明白了自己爱着唐妮。
秦篪不知道是因为喜欢上了中国才爱上唐妮,还是因为爱上唐妮才喜欢上了中国,不过自己有何必去重演小时候爷爷拿着一本叫《庄子》的书时跟他讲的故事呢?——自己又何必非得弄清楚,是庄子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子呢?(注:语出《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秦篪此时也回过身来,他没有对秦箫做任何承诺,或是不在打听导弹的行迹,或是案子办完之后就会离开,他只是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哥,我求你个事情。”
秦箫纳闷,说道:“什么事情?不会是让我不要揭发你吧,我怎么会揭发你呢?你有没测出实际距离和位置,这个你放心。”
秦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是,不是你说的这些,……”
秦箫纳闷,不知道秦篪此时在做什么打算,于是也狐疑地问道:“那你是要请求什么?难道让我放过你,把这次测量做完?那我不成了卖国贼了?”
秦篪见秦箫又起了更大的怀疑,于是也不顾难为情,直接张口说道:
“不是,我就是要再见唐妮一面!”(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识破计划
秦篪已经有些出汗了,他默然不语,秦箫却说道:“我就问你,你对唐妮什么感觉,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她吗?你让他认识你,甚至你通过这样消除了她对你本能的职业怀疑,然后她却跑到我这里来缠着我,一直打听你的事情,害的我都差点被我女友怀疑,你知不知道。”
秦篪听到秦箫这些抱怨,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我对唐妮还是有些歉意的,只是……”
秦箫笑了笑,打断秦篪的话,说道:“只是你这个fbi特工,有重要任务在身,不得不这么做,对吧?”
秦篪又是吃了一大惊,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颤抖地说道:“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怪不得张正国斗不过你,我一直觉得他也算是个人中豪杰了,可是跟你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其实我以为我这次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没人看得出来,只有秦琴知道呢,只要她不说出来,在中国,没人会知道,不过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秦箫哈哈大笑,他被人恭维了一贯如此,于是他接着说道:“张正国何足道哉,他不过是多懂几本商业经的商人,我从小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心,这些不是白费的,当然知识碎片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把知识碎片组织起来,可就大有用处了,可以看出别人看不出的端倪。”
秦篪点了点头,秦箫见秦篪很是诚恳,也没有太过激动。看来他已经比较自己是个中国人了,于是也就和颜悦色起来。不再是刚才的壮怀激烈的样子了。秦箫问道:
“其实,我也有个疑问。就是你在这儿这么大非周折,又是何必呢?你们的红外监视卫星是干吗吃的啊?”
秦篪苦笑道:“其实哥你那里知道,红外监视卫星倒是不错,可是对于导弹这种运动目标,你很难断定他的具体位置,尤其是在他变道之后,之前的发射位置就无从查起了,而我们知道,中国的导弹技术前期变轨很早。后期变道也很厉害,红外卫星和预警雷达就算发现了,也不一定就能准确的算出具体位置,而中末端变道后,我们反导又没有十足把握,所以莫不如探测出准确的发射基地的位置,这样反而能够防患于未然。”
秦箫听了秦篪的解释,不禁坦言道:“原来你们的装备也不想你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啊。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就不隐瞒了,告诉你我是怎么发现的。”
秦篪笑道:“好啊,我还以为这件事情会惹得哥哥你不高兴呢,既然你既往不咎。那就请你讲讲,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的。”
秦箫嘿嘿笑道:“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可是昨晚在按个石块处遇到你,就觉得很奇怪。你一不是藏匿文物,二不是来迎接我。干嘛跑到这么个地方,和我相遇?而且你又干嘛弄块石头在那里。”
秦篪问道:“慢着,你一眼就看出这石头是搬过去的,不是原来就在那里的?”
秦箫笑道:“当然啊,老弟,你要知道我从小就在这山里翻石头找蝎子,你知道蝎子是吧,那玩意在中国是能做中药的,我小时候在山里弄了不少就会下来直接卖到张正国的药材收购中心那里,赚些外快。蝎子是生活在这些石头地下的缝隙中的,这石头在不在原来的地方对我很重要,因为要是不是原来的地方,是新近被人翻过的,我才不会去翻呢,抓不到蝎子,还白白浪费体力,所以我从小就能观察出那块石头是被人新近移动过的,这也是小时候的生活经历让我练出来的能力。”
秦篪挑起大拇指,说道:“原来如此,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秦箫继续说道:“我一看这石头蹊跷,当时也没在意,但是昨晚回去的时候,我却发现,位置变了,我就明白,在咱们相遇之后你又动过,我就纳闷,你不是为了藏什么文物,干嘛动这石头,而且这石块不但不会帮你隐瞒什么,而且还会暴露目标,所以我就明白这石头就是你用来做标记的东西。那么我就想了,你那他来做什么标记呢?当然我开始也没想到,知道导弹发射之后我才明白,你这是要像刚才我说的那种古埃及人测量太阳地球的距离的方法测出导弹发射的具体位置而已。当然石头就是月球,你是地球,导弹发射架势太阳了。”
秦篪默默不语,只是点头表示同意,秦箫见状接着说道:“其实当时我还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但是后来,张正国按理说也该走了,可是又回来了,我就明白是你把张正国又引了出来,目的就是牵制我,当然我遇到危险不假,被洛川救了也不假,但是我想,你估计就在附近,如果当时洛川不出手,你也会出手对吗?之后洛川救下我,你就赶紧回去,不过还是被我们追上,你就假装是从折木屋里刚出来,来接应我们的样子,来圆谎是不是?”
秦篪脸色绯红,他的行踪在秦箫眼里竟然一点也隐藏不住,于是脸红地说道:“哥,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再问你之前,还是请你原谅我。”
秦箫笑道:“哎,这算什么,我又没恨你,你也是在执行你的任务嘛。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太容易理解了,你看那台望远镜,虽然夜晚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你却得测量角度,所以,你得核实石块的位置是否正确,所以你是必定在导弹发射之前出来看一下的,否则测量就不准确,不过这也是你运气太差,要不是今晚是个阴天,你也许就会测量出来了。”
秦箫见秦篪依旧默默不语,仿佛如果同一个犯错挨批评的小学生,于是秦箫拍打了他一下肩膀。说道:
“你不用内疚,我都说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你不用自责。所以我们这才一起回到这屋中来,之后我就把洛川支走。而你却还不死心,非要留在这里,还要进行测量,于是我只好也留下来,跟你说起了这些事情,来劝你放弃测量。”
秦篪已经不觉得疑惑了,所有的线索在秦箫口中很清晰明了,自己却是被一览无余,秦箫说道:“那我问你。你今晚到底测出来没有?”
秦箫却不等秦篪回话,直接说道:“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看出来之后,就直接把石块的位置移动了七八米,不过我也失望了失望东南移动了还是往西南移动了,所以你测出来的是假的位置,我给你算算啊,如果我东西向异动七八米,那个导弹发射架的位置就会南北移动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如果我南北移动七八米,那位置也至少会东西移动十几公里,所以你还是别忙活了,今晚咱们一起喝酒。聊聊天,等着警方明早过来取走文物,我们双方一起结案得了。”
秦篪听了秦箫的话。不禁张着大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了看旁边的测距仪,自己忙活着这些日子。想找个目标来帮助自己测出的导弹发射架的距离和位置,竟然被秦箫这么轻松地破坏掉了。而且,他一直在这里呆着,张正国和赵永勤对此毫不知情,他也十分得意,本想可以大功告成,尽然被秦箫几次从那个山坡路过那块大石,而最后识破并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种惊讶实在使用语言那一形容了。
秦箫也笑道:“行了兄弟,我知道,这山谷到那个山坡高度差不下五百米,你要从那里搬上这块石头,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而要是利用其它参照物,夜晚发射导弹的时候又会看不清,你又没法带着夜视仪一起过来,只能靠着这些简陋而又过时的老式气象设备,实在也是费劲,你好不容易搬上来,就要大功告成,我却破坏了,我也是在对不住,但是我事先说了,我原谅你利用张正国牵制我,也希望你也能原谅我这老鼠屎把你的一锅汤全毁了。毕竟我们都是老秦家的人,在这说说当个玩笑就算了,你说呢?”
其实秦箫也明白,这个时候秦篪是有可能为了他的“祖国”,跟秦箫撕开脸皮的,秦箫在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注意钦此的动作,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比如想掏枪的举动,他也会一下子扑上去跟他火拼。
但是秦篪只是默默地作者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异样举动,秦箫有些纳闷,但是秦篪心里却在盘算,自己和秦箫是被洛川看到好生生地坐在屋中,然后离开的,如果警方发现张正国从那么秘密出口处逃跑,也就会明白,秦箫如果有什么不测,自己肯定是最低的嫌疑,那么也就甭想或者离开了。况且秦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骨子早就想到了应对的策略,自己盲目出击,说不定还会中什么圈套,非但控制不了秦箫,测得真实数据,反而自己也搭上。更况且,即便制服秦箫,又能怎样,导弹明晚才发射,自己明晚已经不可能再在这里了。最后况且,秦箫是自己秦家的人,这么手足相残,祖宗也会蒙羞的。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更重要的,是秦箫在说这些话之前,就已经跟秦篪对国家和民族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虽说秦篪表面上不愿承认自己是个中国人,但是他的信阳已经动摇了,中国人这个概念,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挥之不去,起码今晚他一直为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而困惑。
扪心自问,当他遇到唐妮的时候,或者说是自己被安排遇到唐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爱上了这个充满东方气息的女孩,他记起那天夜晚,唐妮带他去品评中国美食的情形,又想起唐妮喝醉了,被他背着去了宾馆的情形,在个高海拔的废旧的气象观测站里居住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中国人多好,哪怕是个美国人,也是一个平凡的美国人,而不是一个fbi特工该有多好,
但是清醒过后,这个不切实际的假设就瞬间烟消云散了。——但是唐妮却始终挥散不去,一直以来萦绕于怀,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他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切地说,他之前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者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只是在今晚秦箫跟他辩论一番中国和中华民族的秉性之后,他才知道,他是中国人,他喜欢上了中国,也就毫无疑问地明白了自己爱着唐妮。
秦篪不知道是因为喜欢上了中国才爱上唐妮,还是因为爱上唐妮才喜欢上了中国,不过自己有何必去重演小时候爷爷拿着一本叫《庄子》的书时跟他讲的故事呢?——自己又何必非得弄清楚,是庄子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子呢?(注:语出《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秦篪此时也回过身来,他没有对秦箫做任何承诺,或是不在打听导弹的行迹,或是案子办完之后就会离开,他只是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哥,我求你个事情。”
秦箫纳闷,说道:“什么事情?不会是让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