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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凤乱九宫-第15部分

小说: 凤乱九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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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魔力!”

    “好吧,如你所愿。”凡妮莎朝门外偏了偏头,身体上可是随时作好逃跑的准备。

    “你们把我的研究化成了泡影,我会记住你们的,哼,走着瞧,你们会回来求我的,到那时候,我要你们把每扇门都走上一百遍……”魔法师嘟囔着爬下桌子,又在架子上胡乱翻找一通,往衣服里面塞了好多瓶子和卷轴,直到把自己塞成一个凹凸不平的球,这才撇着胡子跳进凡妮莎和雷纳来时的那扇门。

    看到门被重重地摔上,凡妮莎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可笑又可怕的家伙啊。”

    危机解除,任务却只完成一半,凡妮莎临时决定不要把水晶球打破——当然他们也打不破它。她想如果把水晶球带回去,格娄卜也许会有办法解除它身上的幻术魔法,那她就不用死了,相对于玉石俱焚,这个结果要好得多。于是雷纳找来一把加了暴击符文的铁锤,将水晶球和连接它的部分门框拆卸下来,特伦特的组合魔法异常强大,只消稍微碰触,水晶球里的鬼魂就又开始涌进他们的脑海,于是两个人决定把与之相连的木板一并带走,权当此次旅行的纪念。

    接下来又犯了难,特伦特宁可经历各种痛苦也不愿帮助他们回家,看来他对两个年轻人的痛恨还真是不浅。没办法,他们只好像找掉进墨水里的煤块一样寻找魔法师进出密室的暗门。

    “那只鹅,哦不,特伦特的身高几乎与地平线相同,”凡妮莎喃喃自语道,“他最有可能进出的地方是麻袋口、酒桶、水瓮……”

    “喂!小丫头!管好你的嘴!”魔法师在门外瓮声瓮气地叫道。接着传来更大声的号叫,“啊——!不要过来!”叫声渐行渐远,凡妮莎这才松了口气,在她念叨着的时候,雷纳已经默默地寻找起来,尤其是她说过的那些地方。

    唉,你这听话的傻瓜,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就算那些地方真的有门,他们要怎样才能通过呢?用缩骨术吗?

    这个念头倒是提醒了自己,魔法师的魔法是将不同魔法互相结合,那么谁规定他就必须为自己设定一扇有形质的门呢?也许这扇门是一面魔镜、一张会飞的小床、或者一架自动弹奏的竖琴!

    打开思路之后,凡妮莎兴奋地发现自己空想出来的这些东西密室里一样也没有。但这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她告诉雷纳必须触摸所有看得到的东西,不能漏掉任何线索。

    “我通过死亡甬道啦!”魔法师站在门外阴魂不散地大喊。特伦特虽然号称无所不研究,但毕竟天性善良,经他手死亡的人也屈指可数,所以这条死亡甬道走起来无比轻松。

    “去走贪婪之门吧,你这避重就轻的家伙!”凡妮莎反唇相讥。

    出路到底在哪儿呢?公主焦急地扫视着密室中的一切,成袋的药材、不知名的魔法工具、奇形怪状的魔法护符。不,这些都不对,魔法师不会将出路随便堆放在地,那样会绊倒他,将他没头没脑地传送到外面、中断他正在作的研究,他怎会容忍这种事发生,所以,出去的门应该在他触手可及又不碍事的地方。

    最后,公主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进入密室时魔法师正在看的一本书上。

    “我走完贪婪之路啦!哈哈!”魔法师贪婪的笑声以烦人的频率再次响起,似乎还伴随着吐舌头的声音。

    凡妮莎故意不作声。

    “喂!你们还在吗?”特伦特敲了敲门,“你们找到出路了?这不可能!”他开始砸门,“不!不可能!”咣咣的砸门声严重阻挠着公主的思考。

    “烦死了!”凡妮莎不得不出声吼道,“你确定自己走完了贪婪之路?我怎么觉得你因为贪婪变得更加无耻了!”

    “哼哼,原来你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聪明。王者之血,也就那么回事吧。”老头儿轻蔑地说着,声音再次消失。

    凡妮莎盯着那本大部头的书出神,它摊开来足有一扇磨盘大,占据了几乎整张桌面,上面以不知名的文字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不知名的故事,随便翻了几页,文字就像无数蝌蚪一样游动起来,它们漫无目的地乱窜,晃得人眼花缭乱,两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们进来的时候特伦特有没有念什么咒语之类的?”凡妮莎问雷纳,弓箭手摇头,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记得什么,只见他伸出双手啪地一拍,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又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也没有变化,又拿起桌上的羽毛笔猛戳书页,还是没见到出路。

    “我回来啦!”脚下响起魔法师兴高彩烈的声音,“你们还没找到出路吧?”

    凡妮莎从刚才就看出雷纳的想法,特伦特一定是用声音控制了门的开启,不是敲击声、也不是咒语,还能是什么声音呢?

    “口哨!”凡妮莎突然开窍,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脚下的大门呼地敞开,特伦特的小眼睛正贪婪地盯着他们!

    快!

    可是公主不会吹口哨!凡妮莎求救般看着雷纳,他一定会!可是天哪!这简直就是在考验格娄卜对声音的定义!她惊恐地看着弓箭手的双唇慢慢聚拢、向前,她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盯着一个男子的嘴唇看,然后,他吹出了那个声音!

    像夜莺般动听的哨声!

    就在魔法师大叫着扑过来的瞬间,魔法书内部已经在发生变化,凡妮莎仿佛看到古老的齿轮吱呀运转,细小而精致的绞盘带动门锁,快点,再快点!

    受到魔法门开启的力量冲击,整个密室都在震动,凡妮莎感到前所未有的吸力在将自己向桌面上拉拽,而此时书页上那些鬼画符的蝌蚪文受到口哨的指令,竟然从纸面上站了起来!再也无法抗拒,巨大的引力将公主和雷纳像片纸人一样吸进了书里!

    最后的时刻,魔法师扬手振出一个不知名的魔咒,但堪堪打到雷纳身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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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前会议

    日复一日,沿着枯骨河床,白天穴藏,夜晚赶路,直到最后树木渐稠,眼前出现绵延起伏的绿色山丘,蜿蜒的细流像刚出壳的小蛇羞答答地若隐若现,阳光普照的绿洲上,庞大的狼牙堡像焦黑的烂牙一般矗立。

    不会太久了,索兰达告诉自己,饮马泉就在百里之外。

    索兰达下令在狼牙堡外驻扎营地,士兵们开始为自己挖掘栖身的沙穴,为了防止被风沙掩埋,他们解下马车上的木板和盾牌作为沙穴的支撑物,用完后再拼装回去,沿途只留下无数蜂窝状的坑洞。

    索兰达走到阿奇拉的十字架底下,血狼卫之一的卡图鲁站起来向她行了一个军礼。索兰达看着面色苍白的卡图鲁问:“还撑得住吗?”

    卡图鲁是个长相凶恶的壮汉,但此时却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没问题,不过别再让她流血了。”

    “好,我保证不再审讯她,你保证她在到达饮马泉之前不要死掉。”卡图鲁虽然是战场上能拼敢打的好手,魔法却是为人续命,他能拖延任何将死之物向地狱报到的时间,当然代价也是高昂的,那就是他自己的生命力,不过好在只要不是透支的太厉害,过一段时间卡图鲁就会恢复如常。

    “哼,那你最好能控制她的月事,这娘们再流一滴血就挂。”

    索兰达看看十字架上的阿奇拉,她的头耷拉在胸前,皮肤黑死开裂,血已经不流了,伤口处长出一片绿茸毛,在阳光下缤纷闪耀,走近些,你会发现那是一层绿头苍蝇,正趴在砂骑公主身上舔食着鲜美多汁的血清。她确实坚持不下去了,索兰达遗憾地承认。她拍拍阿奇拉的脚,“坚持住,我的公主,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父王了。”

    索兰达转身眺望狼牙堡,那建筑庞大而扭曲,即便在正午的阳光下也显得阴郁沉暗。砂骑之国不产木石,造城用的石块全部采自西部海滨,由砂骑们驱策无数奴隶徒手搬运,从亚拉海峡到狼牙堡之间的数千里沙地上,埋葬了数以万计的奴隶、马匹、甚至为数众多的砂骑士,有人在狼牙堡落成的时候作过统计,砂骑国为了这座城堡损失了一半的人口。当时的砂骑王,沃尔夫一世为此沾沾自喜,他终于能用欧洛普斯大陆上一成的水养活两成的人了。

    这是一座由死亡筑就的城堡。

    粗重的围墙从沙子里拔地而起,陡峭突兀一如山崖,城垛上排列着木铁制成的弩箭孔,看上去就跟虫子一般小。索兰达看不清城齿间的众多旗帜,但她知道那是沙德家的旋风战狼旗,她曾经在狼牙堡呆过数月,对城堡的内部了如指掌。隐蔽的庭院、漆黑的地窖、会在人身后变换形体的墙壁、似乎永无止尽的螺旋阶梯,但那些信息对攻城毫无价值,眼下她需要认真部署,合理安排兵力,一举拿下这座鬼城。

    砂骑王沃格森把狼牙堡交给长子沃尔夫掌管,不光因为他有强力魔法可以控制属臣,还因为沃尔夫的血腥手腕令人生畏,连自己的父亲都避讳三分。不过从阿奇拉口中索兰达遗憾地得知这位恐怖王子已经死了,继任城主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砂骑贵族,名叫贡加图。

    索兰达对贡加图唯一的印象是他那满脸的水痘印子,据说他出水痘的时候赶上了空前绝后的大沙暴,沙子砸破水痘钻进了他的皮肤,那是那场沙暴留给人们最直观的回忆。“怎么,沃格森想要麻子城主给自己送终?”索兰达铐问阿奇拉的时候不无嘲讽地问。但实际上正是这个麻子城主省去了索兰达很多麻烦——他从后面削掉了恐怖王子的半拉脑袋,听阿奇拉说沃尔夫当时正在上他的老婆。真奇怪老狼沃格森怎么能忍下杀子之仇,还把狼牙堡给了贡加图。不过对这事阿奇拉倒是避而不谈,死也不肯说。

    索兰达隐隐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个阴谋的陷阱。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会用你们的鲜血粉碎你们的阴谋,用你们的哀号填满你们设下的陷阱。索兰达一挥手,召集血狼卫进自己的营帐研究作战计划。

    “我们干嘛停下?”红靴戈鲁大声说道,“给我五十名装备良马的游骑兵,从大门直接冲进去,我看谁敢拦我!” 戈鲁是个肉盾型战士,曾经夸口只用双手就能打败沃尔夫,结果被恐怖王子剥去双脚的皮,但在赛场上他还是赢了沃尔夫,从此人称“红靴”戈鲁,他本没资格进入战前会议,但战争开始以来血狼卫消耗巨大,眼下索兰达能信任的就他们几个了。

    “你走不到离城堡半里格的距离就会被射下马来。”巧手切诺嗤笑道,他指着营帐里挂着的狼牙堡城防图说,“看到第五层平台上的弩箭孔了吗?那里有他们最强的机关弩,咱们走了一年多,也不知道他们把弩担上的卡簧改进了没有,如果现在的是改良版,咱们的伤亡还要大些。”

    “你的投射器跟这些机关弩相比,谁的杀伤力更大?”索兰达问。

    “投射器。”切诺肯定地回答,“但装填长矛很费时间,而机关弩可以五支连发。”

    索兰达思索着,然后抬起头,“那我们就不装填长矛,把俘虏们装进投射器扔进城去,让他们打头阵。”

    帐篷里的人明显顿了顿,红发的塞德里克爵士咳了咳嗓子,终于说话了:“自古以来,杀降不祥啊。”他是被迫跟随索兰达进入砂骑国的绝冬城属臣之一,向来反对出征的他几乎从不发表意见,但这次不同,公主的作法再一次与他那高贵的骑士精神背道而驰,他不得不站出来为那些俘虏说句话。

    然而索兰达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他们没投降——砂骑们从不屈服。”其他人也跟着她念。骨子里索兰达也是个砂骑士,她奉行砂骑们的掠夺精神,当然也同意他们的杀戮法则。

    “可是他们已经解除武装,不再是敌人,你不能滥杀无辜!”

    “他们是我的俘虏,我有权处置他们。”索兰达瞪着塞德里克爵士,“如果你不能给我更好的建议,爵士,就请你离开!”

    塞德里克涨红了脸,甩起大肚子,镶钉皮衣和锁甲愤怒地哗啦一响,转身离开了营帐。

    “没用的老东西。”索兰达骂了一声,回头继续研究作战部署,“狼牙堡的正门城墙有十码厚,易守难攻,所以正门只作佯攻就可以,戈鲁,这活儿交给你;瑙鲁带两个百人团悄悄绕到城堡北边,记住,要把猪油和沥青桶掩埋好,开战之后投射器会全部开去你那里。”

    独眼瑙鲁打断公主的话,“我不赞同,东边的瞭望塔守卫最薄弱,为什么不全力攻击这里?” 独眼瑙鲁在战斗中少了一只眼睛,但据他自己说,一只眼睛看东西更准确。

    “瞭望塔上有警钟,一但被发现,哨兵敲响警钟,全城的兵力都会集中到那边去。”你这个傻瓜。我身边怎么尽是这种货色,真希望科曼现在就在眼前。

    巧手切诺皱了皱鼻子,那是他正在开动脑筋的标志,“这么拼人力不是办法,不如把一部分投射器改装成攻城塔。”

    的确,遭遇战可以靠战斗力取胜,攻城战却不是索兰达的专长。狼牙堡里有两千名身经百战的砂骑士,还有至少一万平民,人数几乎与自己的兵力相当,如果他们凭借城堡的坚固拼死抵抗,自己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很难打赢这场消耗战。“造攻城塔很费时间,”索兰达指出,“我怕卡图鲁支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就让阿奇拉去死好了,” 瑙鲁笑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活着,她曾经那么对待你。依我,早给她个痛快了。”

    “她有阴谋!”索兰达阴沉地说,“她迟迟不用自己的魔法,这其中必有原因。而且无论我怎么用刑,她也不肯说出菲尼克斯的下落。”

    血狼卫们互相对视,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公主发动战争是为了什么——可笑的爱情。如果外面的士兵一早知道自己将为这个理由而拼命的话,相信大部分人会转身离开。可是现在他们别无选择,狼牙堡就摆在面前,而迷雾森林的护盾已然在身后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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