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九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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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靠前。“一个上等间,外加两大杯早稻黑啤酒!”
酒馆老板笑眯眯地把银币搂进口袋,“两位真是找对了地方,我们这里的上等间是出了名的整洁干净,保证你们一只跳蚤也找不到。”说着,朝麦特神秘地挤了挤眼,一脸坏笑。
“我想店老板是误会了。”上楼梯的时候,麦特王子不无尴尬地说,“而且,你付的钱足够我们在这里连吃带住蹭上一个月。”
“我只是想让他别来烦咱们,”凡妮莎也一脸坏坏的笑,“你知道咱俩身份特殊,没准儿通辑令正在派发途中,这时候最好别有人把你认出来。”公主指着楼梯底下玩飞镖的一群人,他们用来当靶子的正是画有通辑犯样貌的通辑令,射中眉心者才有啤酒喝。
迎面走来一个女侍应,手里拿着一只木托盘,正冲着麦特妖媚地笑。凡妮莎拉过她的肩带,把一枚银币塞进她的胸衣,开口问道:“有没有最新的通辑令?我们是赏金猎人。”
女侍应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样子,摇摇头,“没看到。不过你不像赏金猎人,”她继续冲麦特傻笑,“倒像个丝丝文文的贵族少爷,”她用胀鼓鼓的胸脯撞了王子一下,吃吃笑道,“我叫苔丝,有空来找我,反正天黑以后你也没事干。”
“为什么?”凡妮莎敏锐地捕捉到苔丝的话音,“为什么天黑之后没事做?”
“你们是外地来的?”看在那枚银角子的份上,女侍应终于注意到问话的凡妮莎,“每年的这个月,犀牛角村一到晚上就没人敢出门了,因为路上会有鬼魂抓人作替身。”
“什么?”凡妮莎仿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根儿,尽管自己信奉上帝,却从没真正见识过鬼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要追问下去,楼下有人高叫添酒,苔丝就像泥鳅一样溜开了。
回到房间,凡妮莎开始脱衣服。
“嘿!”麦特一把按住凡妮莎的手,大叫,“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的样子吗?快给我穿回去!”他揭起床单被单胡乱盖在凡妮莎的身上。
“呵,当然,”凡妮莎看了看自己,又冲麦特呲牙一笑,“你不是早就想看嘛,我可以成全你啊,前提是你别来给我添乱。”接着公主换上夜行的黑衣,把长发用一根鹿筋藤束在脑后。
“你想要出去,寻找那个鬼魂?”麦特番然醒悟。
“还不算太笨嘛。”凡妮莎赞许道,“这事很不寻常,我决定去看看,兴许,”她顽皮一笑,“跟我的布兰特有着莫大联系呢?”
“我也去。”麦特鼓了下腮,旋即站起身。
“休想,”凡妮莎一把按住王子,“你只会拖慢我,也许还会帮着那鬼魂把我困住。”
“好主意,”王子高兴地一拍手,“这么说我去定了。”
第244章 剥皮埃比
入夜时分的酒馆果然寂静下来,凡妮莎经过马厮的时候看到店主在擦抹桌椅。看来这一个月真的是这里的禁忌之月,而行凶作怪的鬼魂也从未遇上敌手。
“我们这是去哪儿?”麦特看着四周黑黢黢的低矮建筑,心里有些发毛。
“哪都成。”凡妮莎信心满满,“最好到一个偏僻地方来顿烛光晚餐,你不是一直期待跟索兰达有这样的浪漫时刻嘛,”她笑着瞥了王子一眼,“现在让我代替她做你一晚女友吧。”
麦特伸出手让公主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真正的索兰达不会在我身上割口子放血,你代替不了她。”
“随你便。”凡妮莎撇撇嘴,并不为自己作解释。
正走着,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一个东西,狠狠撞在麦特王子身上!
“哇!”他们大叫起来。凡妮莎更是抽出了腰间长剑对着王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个年轻的声音战栗着叫道。
“抬起头来,没人要杀你。”凡妮莎收剑回鞘,看出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不过他身上散发着腐烂肉质的恶臭,模样也邋遢不堪。“怎么回事?你是谁,打哪儿来?”
“快走,她要来了。”年轻人没有停下脚步,踉跄着朝酒馆的方向走,因为那是此时这小村子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凡妮莎注意到年轻人脚上没有穿鞋,所以他走起路来才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近在眼前了自己也没有发觉。
“她是谁?喂,在跟你说话。”凡妮莎用力去拉年轻人的手腕,手上的触感却是滑如苍苔——这年轻人在流血!
“她就是她,她要来了,快躲起来,快到人多的地方去,不然她会偷走你,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慢点,”凡妮莎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小广场,广场正中还立着一只铜质的犀牛,每只牛角上有一块发光水晶,照得四周通亮,这给了三个人以安全感,看起来这里不像随时会有人冲过来。“你说清楚些,谁会来‘偷’走你?”
年轻人喘了口气,吞下麦特递来的水袋里的水,“我叫埃比,我住在高汶堡。”凡妮莎吸了口气,高汶堡,那可是离这里不下百里的烈炎国中部城市,“一年前、也许两年,我记不清了,我随父母经商路过此地,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酒,当我醒来时就躺在一张铁床上,手和脚都被绑着,那个女人,”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浑身不停地发着抖,“那个女人用刀剥下我的皮肤,她一点一点地割,不顾我大声的叫喊。”说着,他撩起破烂衣襟给他们看,果然,埃比的肚子上、两肋以及后背都缺少大片皮肤,从伤疤的新旧颜色来看,确实是长期受虐造成的。
“她剥你的皮干什么,为了贴在自己身上?”麦特问。凡妮莎也作同样的假设,那女人也许因为谋件事故而毁容,所以需要移植别人的皮肤。
“不是的,”埃比痛苦地回答,“她的男人,她把我的皮贴在她死去的男人身上,希望他能复活。”
凡妮莎和麦特对视一眼,不寒而栗。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凡妮莎警惕地问。不能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吃过大亏的人不会忘记自己一贯的作风。
“是那个男人帮了我。”埃比继续往酒馆的方向走,“帕弥拉的男人。她每年的这时节都出来寻找猎物,她的男人见我可怜,就递了把匕首给我。”
“等等,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麦特问。
“是的,他肯定是死了的。”埃比的舌头直打卷,“那种惨相,他无论如何都活不了。”埃比边走边解释,“我最初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活着,因为他能说能笑,四肢也活动自如,可当帕弥拉掀开他的衣服的时候——他的躯干被什么东西整个儿掏空了,本来是内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一根脊椎连接上下两部分身体,活像一只正在爬动的灰色沙蝎!”埃比回忆着那骇人的一幕,浑身直发抖,“帕弥拉从上到下恢复他的皮肤,她需要很多年轻人来匹配那男人的肤质,有的男孩并不合用,便被她一刀杀死,只留下对的皮肤。”
“看来你运气不错。”凡妮莎拍了拍埃比的肩膀,然后转向麦特,抬起他的手腕用力一挤,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次迸出血珠,“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公主把麦特的血滴在埃比身上,引来王子一阵呲牙咧嘴的咒骂。
“你在干嘛?”埃比甩开公主的手,看着两个人,“我得快走,那里还有一些人,我得找人去救他们。”
“哦。”凡妮莎点点头,“那就去吧,祝你好运。”
“你们不帮我救人吗?”埃比诧异地问,收住脚步。
“那些人没救了,忘了他们吧。”凡妮莎拉过麦特,正面对着埃比,“不过你说得对,多找些人来总没坏处。走吧,我们会护送你到前面的酒馆。”
“怎么了,”麦特低声问,“你不是正想去找那个抓替身的鬼魂吗?这是条线索啊。”
“别说话。”凡妮莎扯过王子让在自己身后。
“你不相信我的话?”埃比看出端倪,“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凡妮莎朗声道。
“那么请跟我来啊,”埃比招手道,“连帕弥拉的男人都伸手帮忙,你们没理由不帮我。”
“可我们刚刚就是从酒馆溜出来的,”凡妮莎微微一笑,“你走错方向了。”
“不对,明明是那里有光!”埃比指着亮灯的方向。
“那边是村外坟场,亲爱的剥皮男。”凡妮莎慢慢抽出长剑,目光冷峻起来,“咱们就别再演戏了,你就是帕弥拉的那个男人吧,真正的埃比恐怕此刻还躺在铁床上受尽折磨呢。”
对面的男子脸上露出笑意,“好聪明的小妞儿,你是怎么看穿我的?”
第245章 拼死挣扎
“那边是村外坟场,亲爱的剥皮男。”凡妮莎慢慢抽出长剑,目光冷峻起来,“咱们就别再演戏了,你就是帕弥拉的那个男人吧,真正的埃比恐怕此刻还躺在铁床上受尽折磨呢。”
对面的男子收回走路的动作,脸上露出笑意,“好聪明的妞儿,你是怎么看穿我的?”
“两年前在酒馆被掳走的人,刚刚逃出来就会想再回到酒馆去?”凡妮莎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而且,迷途的羔羊怎会不想妈妈,你丝毫不提父母的安危下落,就知道你有鬼了。”
“好吧,”年轻男子直起腰身,不再装成一副病态,“看来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他指着麦特王子,“谁让我的身体就缺你这一张好皮了呢。”
凡妮莎压低身体重心,手心出汗,手中的长剑又紧了紧,准备随时迎击。谁知那男人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公主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麦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那男人伸手去拉扯王子,被凡妮莎歪斜的剑逼开,“你也知道我说的那个酒馆,”男人轻松拨开凡妮莎的剑,继续拖拽麦特,“真正的埃比就是被我从那儿弄走的。”
“那里有你的内线!”凡妮莎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人,店主?女侍应?对,就是她,她一见到麦特就急不可耐大肆勾引,她一定就是帕弥拉!
“你猜得一点没错。”男人把麦特扛上肩头,凡妮莎的视线渐渐模糊,但依然听得清楚他在说话。“我该拿你怎么办?哈,你终于来了。”
“怎么样,不太顺利?”是那个女侍应的声音!
“没什么,这个丑女还挺精明,”男人的脚踢了踢凡妮莎,“不过多亏了你在他们的食物里下的药,不然我也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干得过她。”此刻的凡妮莎保持着索兰达的战士形象,令人观之生畏,男人亲了女侍应一口,咂然有声,“这女人就交给你了,弄干净些。”
“没问题。”女侍应也踢了公主一脚,“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让这小帅哥连来找我的勇气都没有。”
“好了,我先回谷仓去,你快点。”男人又亲了女侍应,转身离开了。
“我得快点结果了你,”女侍应自言自语,“好早点回家跟我的安其罗约会。”
不,我不能死。凡妮莎对自己说。我不能再欠雷纳更多。
凡妮莎感觉帕弥拉的膝盖压着自己,用手去掏靴筒里的匕首。凡妮莎拼命挣扎,眼前一片漆黑,只顾用右手在皮带周围摸索,可什么也没摸到。女侍应狠狠喘着气,热气吐到公主的脖子里,凡妮莎手脚并用,又抓又挠,完全处于黑暗中的她慌乱异常,几乎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部忘记,帕弥拉得意洋洋,她用身体的重量将凡妮莎死死压住,在挣扎过程中,凡妮莎感觉一样东西被推到了她的胸前!
是禁魔石!公主扯开衣服,摸到了禁魔石的暗扣——而此时,一把剑锋磨得极为锐利的匕首也已抵上她的咽喉。
“绝冬城万岁!”公主默念,一股神异的力量贯穿全身,她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她回手一挥,禁魔石准确无误地贴靠在帕弥拉的颈间,只见红色光芒涌动,一股极细但坚定的力量圈在女侍应的脖颈上,越勒越紧,越勒越深,血珠从红线四周迸出,但那股魔法力量仍不肯罢休,红线再往深切,帕弥拉痛得发疯,她放弃了对付凡妮莎,双手在脖子上狠命扒抓,但都无济于事,魔法红线继续往里勒,更多的血喷出来,凡妮莎想拿出钥匙去解开禁魔石,却为时已晚,大动脉已被撕开,鲜血喷了凡妮莎满脸满身。看来帕弥拉一定是有着与生俱来的被动魔法,她的魔法无法自行停止,两个人只能惊恐地互相瞪视着,直至帕弥拉那颗美丽的头颅完全被禁魔石从脖子上切下来!
就这样?我杀了她?
公主感觉自己全身脱力,倒在了赤红与黑暗之中。
凡妮莎漂浮在某个静谧与黑暗之地,半梦半醒地听见身体附近有低语声,有节奏地升起,又落下。是谁?我也死了吗?凡妮莎感到手和身体各处都异常疼痛,仿佛是为了回应那低语。冥冥中,她知道自己刚才能冲破**束缚也正是因为这股神秘的力量,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帮我?
“王者之血,善者之魂——王者之血,善者之魂——”那个声音混杂了无数杂音,仿佛拧成绳索的无数道细线,他们聒噪着、耳语着、咆哮着、怒吼着,对凡妮莎来说,这些声音只有一个意思——把自己弄醒,不要睡去。
醒来,醒来!凡妮莎,快点醒来!麦特有危险!
凡妮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凉的石板地面上。善者之血,说的不就是麦特吗?王者之血,格娄卜奶奶说过我身上流着王者之血,那个声音难道是在暗示我杀了麦特然后自杀?荒谬。公主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帕弥拉无头的尸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穿她的衣服,就把她留在广场上吧,天亮之后会有人来替自己解决这个麻烦的。
凡妮莎四下找了找,刚才与帕弥拉撕扯的过程中自己的随身口袋被扯断,现在正躺在离自己不远的草丛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撮淡蓝色的药粉,在夜晚的浓黑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公主小心翼翼地将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