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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医心不改-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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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儿,昨天朕的手下抓到一个女子,长得居然和陈王府的陈侧妃长得很像,你猜猜她是什么人?”永安帝也是头回面对可能有嫌疑的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说重了万一是冤枉呢?说轻了他狡辩呢?

    “不用猜,她是儿臣发现,收在别院的,是儿臣的棋子。”四皇子居然坦率的就承认了。

    永安帝一时目瞪口呆,老实说他宁愿听四皇子喊冤,说不知情,也不想四皇子认得这么干脆。

    “那……陈氏女说得是真的,你二皇兄是你害的……”永安帝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怕四皇子只是和他赌气,不知这件事的轻重。

    “嗯,是我安排的,太子被废也是我安排的,可笑我那二哥一见太子倒了,就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他怎么不细想想太子怎么就忽然被废呢,您猜他和陈侧妃是怎么说的,他居然猜是母妃吹枕边风起到的作用,就这脑子还被母妃当宝贝……”四皇子轻声笑起来。

    永安帝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那是你兄长,一母同胞……”

    “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母亲,巴不得没这个弟弟的兄长?”四皇子轻声反问道。

    “……”永安帝好半天才说道,“你告诉朕,朕会说他们,罚他们的……”

    “刚才母妃不就是当您的面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吗?您罚她了?您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这宫里什么事您会真不知情,十五年,宫里上下明目张胆的瞧不起我,您知道我每回遇到时最恨谁吗?我最恨您,最恨您,最恨您……”

    四皇子一直再重复“最恨您”三个字,重复了十几遍永安帝就受不了了:“够了!把他看管起来,找个太医瞧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四皇子此刻的样子哪像正常人,再想想居然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陈贵妃,永安帝本来就觉得陈贵妃太笨没脑子,才不和她计较的,可没脑子说不定也是疯病的一种,一定是的,要不然四皇子怎么会变这样!

    永安帝找了个理由,可拂袖而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四皇子低声还在笑,就这么走了,他还有好多事要说没说呢,真是的,再想找让他坦白的机会,怕是不好找了?

    四皇子任由大内高手把他带走,没有丝毫的反抗,永安帝则坐在另一间屋子里,又没了力气,冯公公小心翼翼的捧茶盏奉上。

    “顺喜,你说是不是朕的错?”永安帝忽然叫着冯公公的名字问道。

    可这让冯公公怎么回答?不回答却又不行,“皇上,许统领还没回来呢……”这意思就是四皇子是否真的有罪,还没能完全肯定呢。

    “算了……”永安帝不想难为冯公公,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又有脑子知进退的人,过了这么半辈子,也不过找到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

    冯公公是其一,他是从八岁就进宫伺候还是太子的永安帝,是下人也是少年玩伴,冯公公没有父母也没有值得他惦记的亲人,他真是全心全意只为永安帝的,也是永安帝信任名单里排第一的。

    许宏阳排第二,许宏阳他爹原本也是御林军的头头,许宏阳年轻时也是先跟着还是太子的永安帝,许家父子忠心耿耿不用怀疑,可他们效忠的其实是皇帝,说白了万一当年永安帝是个庶子,他要有野心想争皇位,可是收不了许家父子的心的。

    所以在永安帝心里,许宏阳排名在冯公公之下。

    不过只要永安帝是名正言顺的天子,许宏阳就会舍生忘死护卫皇权的,连太子都收买不了,更别说四皇子了。

    让许宏阳去查齐王府,永安帝是很放心的,许宏阳也的确有收获,他在四皇子的卧室居然发现一个地窖,下里面看面积居然很大,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还有木柴锅子,甚至还设有通风口,通向的是另一个院子一口废弃多年的枯井。

    许宏阳是见识过福寿膏的,他一下地窖闻那个味就明白没找错地方,这里就是熬福寿膏的场所,而柜子里有的瓶子上还居然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他吓得没敢让人动。

    “去宫里,将郑老先生请过来……”尤少君没急着回报,他要先找专业的来确定这些能不能当证据呈给永安帝。

    整个齐王府,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地窖了,许宏阳再搜四皇子的书房,没发现什么,四皇子妃的院子也没找到什么,至于四皇子妃有好多都绣了金光闪闪风信子的衣裙,许宏阳直接就给忽视了。

    在等候郑秉均过来时,却是尤少君带着李必显先来找许宏阳了。

    “我的人发现齐王府出来几个下人,要往京城的水井里洒什么,人被抓了,交给老师您来处理吧。”尤少君一见许宏阳就低声表明来意。

第三百六十四章 爱民如子

    许宏阳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想到了地窖柜子里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的瓶子,他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要是真洒进去了,京城还不全完了!

    “把人交给我,你回去吧。”许宏阳这不是要贪功,他是要保护自己的学生,尤少君的人能发现四皇子手下的行动,绝不可能是出于巧合,那么就是说尤少君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四皇子,并让人盯住了。

    怀疑而没告诉永安帝,这很好理解,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没证据就向人家亲爹告状,还是这么大的事,哪个当爹的能高兴并轻易相信,何况尤少君还是皇帝的外甥,表兄弟信不过如此算计,当舅舅的会痛心吧?

    许宏阳让尤少君走,就是想把这件事瞒下来,反正齐王府的发现已经够说明四皇子居心叵测了,哪还用尤少君亲自做证?

    尤少君本来想着一直藏着的,可谁让今天李必显看着许宏阳他们过来,他本来是要功成身退悄悄撤离的,可正好看到四皇子信任的小太监和另两个下人很是小心谨慎的从侧门溜了出来,正赶在许宏阳他们还没包围齐王府的前一刻。

    明显就是有问题啊?另两个下人还好说,李必显不常见的,可那个叫长贵的小太监他眼熟,是四皇子常带在身边的,那么今天四皇子进宫不带着长贵,派他出来做什么?

    李必显跟踪长贵,看到他走到附近的井边,看没人来打水就准备往井里扔东西,李必显自然不能真看着他扔,飞快的上前打晕长贵,再看长贵手里握的瓶子上标明的伤寒两字,李必显当时就吓的发毛了。

    长贵如此,另两个下人怕也是不干好事的,李必显又飞快的去找人,还好他和住附近的老百姓运气都不错,那两个下人盯着的井正好有人在打水,他们计划等一等再行动,结果等到的是李必显。

    李必显遇上这么大的事,肯定得通知尤少君,尤少君听了也后怕,他不想让永安帝对他起疑心,所以只派了李必显一个人盯着,今天幸亏是运气好,要不然李必显一个人抓三个能那么顺利?

    “老师,您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四皇子怎么就突然行动了?是不是他发现自己要出事,外面他派人洒毒,那宫里……”四皇子忽然就破釜沉舟,不,是破罐子破摔,尤少君心里是越想越觉得问题太大。

    许宏阳也是吃惊意外,可问题是知道四皇子有可疑的,都是皇上最信得过的,就像他这回带来的大内高手,好些都是来了齐王府才明白是来做什么的,可要没有通风报信的,四皇子突然要全毁了全京城做什么?他不是想当皇帝吗?

    许宏阳没法先等郑秉均了,他迅速让人先去皇宫报信,还着重说了地窖柜子里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的瓶子,让宫里加倍小心。

    尤少君才走,郑秉均就来了,许宏阳马上带他下地窖,闻味,再看熬药的锅子,郑秉均十分肯定这就是在制福寿膏,再看到那些标明字眼很可怕的瓶瓶罐罐,郑秉均也是吓了一跳。

    “拿这些东西,要带手套,用帕子掩住口鼻,头发也包住,肌肤一寸都不要暴*露在外,取出后放在木盒里,盒里垫上棉花,不要有震荡免得瓶子破裂,还有装好之后,把你们穿的衣服都放火里烧掉。”

    郑秉均是怎么小心怎么来,至于瓶子上写的是真是假,他和其他太医过后会做实验的。

    处理了这里的东西,郑秉均又对许宏阳说:“伤寒,霍乱这些疫病,可以从患病的人那里得到,可福寿膏是草木开毒花结毒果而成的,老夫想在齐王府找找,看有没有种植可疑的花卉。”

    这个理所当然,许宏阳派人带着郑秉均每个院子都去看看,结果就在花园的暖房里,郑秉均指着一种开得十分艳丽的花道:“这花,怕就是它了……”

    许宏阳闻讯忙赶了过去,皇宫御花园汇集全天下所有名花,可许宏阳却从没见过这种,希罕得不寻常,是十分可疑。

    “许统领可以请宫里的花匠来认认,要是认不出来,那估计就是它了……”郑秉均说着又在暖房找了起来,因为这花并不是集中种在一处,而是夹在别的花中间,就象是在隐藏似的。

    不过郑秉均又找到几株已经开始结果的,他看那种子,心里琢磨上了是不是这东西熬出的福寿膏。

    郑秉均在地窖指挥那些大内高手轻拿轻放时,许宏阳派出的人已经进了宫,向永安帝禀报在齐王府搜查的结果。

    听到齐王府居然有地窖,还藏着那些东西,永安帝心里怀的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了,他带着浓浓倦意靠在龙椅上,他也不用去问四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不说那个位子对皇家子孙的诱惑有多大,就说四皇子在宫里所受的不公正待遇,就足够逼其奋力一搏了。

    是朕对不起四皇儿,对他的关心不够……永安帝才这么惭愧着,就听底下人接着说,四皇子派人出去往京城水井里洒疫病,永安帝还是怒了!

    生民何辜!四皇子要争那个位子,老实说当父皇的还勉强可以安慰自己,说这个儿子是有本事的,反正皇子想争是寻常事,可皇家骨肉相残还不够吗?京城百姓能碍你什么事,难道你想要的是个到处都是死人堆的王朝?

    天佑王朝,老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么能毁在不肖后代的手里?

    永安帝怒气冲冲的去见四皇子,正好傅老太医才给四皇子诊断完,傅老太医说四皇子头脑清楚,身体健康。

    朕看他就是个疯子!永安帝气急败坏进了屋,四皇子却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拿了本医书看着,见了永安帝还微笑道:“父皇怎么这么快就又过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京城百姓下手?”永安帝懒得绕圈子。

    “被发现了啊……”四皇子真心觉得遗憾,“因为父皇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啊……”他着重于“爱民如子”四个字。

    “父皇对百姓可真好,一下大雪怕他们受灾,一下大雨怕地被涝,太阳出个几天,又怕有旱情,动不动就减免赋税,百姓们都称赞您爱民如子,可他们知不知道,真当您的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 被气着了

    “儿臣为什么会结巴,没有谁比父皇更知道原因了,那一天父皇明明跟儿臣说不要怕,父皇会保护你的,可结果呢,其实只要父皇对宫里人说一句,说四皇子是生病了,他是朕的儿子,你们都不许笑话他,谁还敢不遵旨,您都不用非说出真正原因的,可您怎么做的?

    您关心爱护的全都是别人,对全天下都比对儿臣更关心更用心,儿臣怎么能不嫉妒仇恨,您在意的,儿臣都想毁给您看,想看着您失信于全天下,想看着您无力回天,想看着您在意的,爱护的,一样一样全部都在您面前失去。”

    四皇子说起自己的怨恨,依然是语气平淡,就好象陈述最普通不过的事实了,他小时候倒是怒过,叫过,哭过,愁过,可没人安慰理会他,他就明白这些情绪都是没用的,要想让人重视,你得让他们亲身体会你受的罪。

    永安帝张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今天才明白十几年前的罪孽到今天还在缠着他,四皇子……可能已经不是四皇子了,是金嫔没生下就没了的那个孩子!

    向来不信乱力怪神的永安帝,此刻却想到报应两个字,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四皇子小时候是很乖很乖的好孩子,他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兄弟?

    “少君,少君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做的?!”想到当年的惨剧,永安帝忽然就想到了尤少君伤药里加铁屑的案子,尤少君也是金嫔惨剧的目睹人。

    “是的,”四皇子承认的依旧痛快,“是我做的,因为我也嫉妒他,他为什么就能吓得把那件事给忘光了,从此活蹦乱跳欢天喜地心安理得的享受父皇的疼爱,不过姑母人不错,简郡王对我至少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强,我才选了铁屑整他一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命大了,不过父皇您现在可以放心,他能活我也不再对他动手了。”

    放心什么,永安帝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四皇子却还嫌说得太少了,继续补刀子:“父皇您可知道,二皇兄为什么在察觉他自己中了算计,上了瘾,也不和您和贵妃娘娘说的?”

    “为什么?”这是永安帝一直不解挂心的大事。

    “因为儿臣是最好的例子啊,自儿臣忽然结巴了,父皇和贵妃娘娘是如何对儿臣的,二皇子看在眼里,怎能不记在心里,他怕,他怕成为第二个被父母嫌弃的孩子,他宁可就那么死了,也不要被父母厌弃,身为庶子,他生来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还真是亲兄弟,都那么要强不向父母求救,只不过一个选择自己死,另一个想拉全天下做垫背的。

    永安帝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但他却反驳不了,做父母……他和陈贵妃的确是很失败的。

    永安帝转身又走人,四皇子笑了笑,低头继续看手里的医书。

    “皇上,”冯公公不得不上前,“四皇子妃要出宫,您看该怎么办……”

    “那边又出什么事了?”永安帝正火大呢。

    “刚才四皇子不是说了三公主几句吗?三公主见到贵妃就哭了,要贵妃将四皇子叫过来好好责骂,贵妃一开始倒是劝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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