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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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绮思并没有产生,反是惶恐不安占了大半。
家境、人才、相貌,杜元衡样样都不符合江株竹的预期,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江株竹忽视不了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绝不能允许自己有一丝心动。
连琪明白江株竹所想,安静很长时间后,接过她啃完的苹果核顺手扔掉,叹口气:“你知道齐永峰比我大了十三岁,以前还没和他在一起时,我也是很纠结,经常想这个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呢,我没有必须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开始分析他身上有什么不值得和他在一起的地方,想来想去,想出的每一个缺点都被接下来更多的优点给抵消了。后来我就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和他的年龄甚至长相都没有关系。”
“说句矫情的话,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爱的他皮肉之下跳动的心脏,是用眼睛看不到,只能以自己心脏去触摸感受的东西,”连琪本就漂亮,说着说着琉璃般的眼睛中显出迷蒙的光彩,蒙上一层细细的雾,美丽的无以言说。
江株竹无言,回想起来她的人生还真没有过这种经历,静静的听连琪劝说,心中起了层波澜。
“人只活一辈子,你要把精力放在值得爱的东西上面,”连琪轻轻靠在江株竹肩膀上,前段时间认识的网友开解了她许多,捂着肚子幸福的笑:“我现在啊,就是只看孩子,不看齐永峰。”
这边江株竹在若有所思,另一处的边宛将自己关在家里,从度假村带来的闷气一直持续到现在。她不得释怀,越想越气,越气越急,怒火中烧下甚至将手机都给摔了,又打破了家里全部的锅碗瓢盆之后,才猛地坐下,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
键盘敲击的响声中,边宛接连打开了好几个对话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深夜,才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名字。
边宛捡起摔飞的手机,打开后还能用,她忍着亢奋的情绪,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是吕叔叔吗?”
……
接下来几天,江株竹的心情一直很好,工作顺利先不说,最重要的是父亲打来电话,说案子可能重新审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即便是杜元衡和洪青又在江寒函比赛的周五不告而来,也未能影响的了她的心情,电视上弟弟在大放光彩,歌声回响在家中每一处的空间,明明很远却似很近,怎能不让江株竹心情大好。
桌面上的水果零食吃了不少,江株竹趁着广告间隙洗了更多,草草的切好端出来放在桌上。弯起的腰还未直起来,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明显的不对,方才坦坦荡荡的欢畅,此刻遮遮掩掩的凝滞,像是有什么事发生。
江株竹疑问的视线第一个扫向了连琪,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嘴里吃着东西嚼的震天响。第二个看向安英蕊,她冲江株竹笑了笑,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欣和王爷爷自不用说了,江株竹再看向洪青时,他试图做出个桀骜不驯的表情,梗着脖子看电视,一只手却悄悄的往后伸了伸。
江株竹心情沉了下来,坐回位子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左点右点,半天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是杜元衡,清楚的知道瞒不住,靠近了无言的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页面上显示的是一家知名娱乐媒体的微博账号。
“选秀新星江寒函有个□□犯老爸?!”
明晃晃的标题刺得江株竹不由的眯上了眼睛,她凝着脸,点开文章,一字一句的仔细读完了,微博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评论却已经快上万了。
江株竹根本没有继续往下拉去看评论,直接将手机还给了杜元衡,端端正正的坐直身体,一句话没说的,认真的继续看节目。
正巧是这时节目接近了尾声,短裙卷发的裴悠采在荧幕上美丽夺目,宣布着晋级的名额,第一个读出了江寒函的名字。
不出预料的晋级,江株竹却吁了口气,好似之前悬念很大,一直吊着颗心脏似的。节目结束,她关掉电视机,本就从刚才起就无人说话的家里,顿时安静或者说寂静了起来。
“都看着我干什么?”江株竹忽然笑了,摊手道:“坐牢本来就是事实,还能不让人说吗?”
“因为□□坐牢,不代表我爸真的有□□,”江株竹丝毫不避讳,笑容诚挚,不似伪装:“大家都别担心了。”
江株竹是真不在乎,即便是杜元衡带着洪青、捎着安英蕊离开,王爷爷回家,盛欣和连琪睡下,她躺进了温暖的被窝,仍是和面对大家时候的情绪一样。
临睡前江株竹发了个短信给杜元衡:“拜托你,什么都不要做。”
她未雨绸缪的恰到好处,封锁信息之类的,杜元衡有个朋友是个中高手,他刚要拨打朋友电话,看到短信后就放下了手机,回了简短的一个字:“好。”
又过了一会,他再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晚安。”
一夜安稳。
江株竹是看开了,外人的看法如何,既不能分担她的苦忧,又不能增添她的幸福,所以何必在乎。即便是吕柔父女两个出现在视频中,苦大仇深的痛诉,也只是让江株竹眉头抽动几下,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无非就是老一套,哭诉自己可怜,诬蔑别人可恶,江株竹关上视频,转而浏览其他网页,饶有兴趣的发现,有关江寒函的新闻比以往多了许多。
相关话题甚至高占热搜榜达数个小时,要说这段时间江寒函是火起来了,可并没有到达如此程度,从好的方面看来,这件事反是扩大了他的知名度。
☆、搞个大新闻
话题之下,刷新一次便能冒出来至少几十条新鲜的讨论。
“本来还挺喜欢他的,现在好失望啊……”
“为什么现在什么人都能当明星?这样真的好吗?”
“江寒函最虚伪!听到他唱的歌我就恶心,作的不行,果然不是好人!”
“太阳之下,寒冰永存。”
……
批评抨击的言论中,还夹杂着不同的人发出的相同的八个字,是坚定站在江寒函一边的粉丝,约好了刷屏的四个字,将其他不好的话给一条条刷下去。
“我真是受不了了!”正是上舞蹈课前的间隙,两三个女生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忽然其中的一个声音大了些,吸引了江株竹的注意:“我觉得网上那些喷子太讨厌了,寒函父亲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还不知道真假呢。”
未料到会有学生是江寒函的粉丝,江株竹怔了一下,免不了多听几句。
“我觉得可能是假的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演员,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学生义愤填膺的说吕柔父女两个,还欲继续时,话风忽然转了:“我没看错吧!寒涵姐姐的新闻也爆出来了,说以前是在夜店跳舞啊……”
“我看看,我看看……”
女生们凑的更近,惊叹之余又是心疼又是叹息,不懂江寒函的家人怎么总是添乱,为何不能好好的,就像其他的明星一样。
媒体神通广大,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江株竹以往在夜店表演时的照片,高跟鞋、超短裙、露出肚脐的闪亮背心和浓妆艳抹的容颜,以现在的眼光去看几年前流行的衣服,更重要的是照片本身模糊的画质,处处露着股廉价的艳俗。
有一个女生提出质疑,但另还有姐弟两个的昔日合照,依稀看的出如今面貌,板上钉钉证据确凿,让几个学生们莫名气愤不已。
江株竹灌了口水,一只眼斜瞅手机屏幕,看自己都没有的昔年照片,那时候的江寒函只到她肩膀,婴儿肥刚刚褪去,眼睛闪亮亮的全是对她的信任和依赖。
昔日天真小团子,今夕翩翩美少年,江株竹的心情比之为人父母半分不差,晃神间她注意到耳边的讨论骤然停止,舞蹈室安静的异常。
江株竹抬头,望向几个女学生,对着她们想躲开又隐藏不了的打量目光,浅浅的露出了个温和笑容。
女生们方才讨论的有多肆无忌惮,此刻就有多尴尬和好奇,其中一个女孩大大咧咧,僵了几秒后,干脆直接凑过去软软喊了声:“老师……”
几个女生都比江株竹小了许多,她不计较或是记仇,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应了声,开始回答女生们停下下来的诸多问题。
江寒函平常是怎么样的,他在家的时候做家务吗,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唱歌,能不能透露下他的微信……最重要的,他谈过恋爱吗,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女生们的问题包罗所有,还给江株竹展示她们的粉丝群,兴奋的在里面说原来舞蹈老师是江寒函的亲姐姐,义正言辞的在里面维护她的形象,不是路人八卦,几个女学生竟是热爱江寒函的纯正粉丝。
江株竹能答的都答了,看看时间,再是新奇的体验也抵不过对待工作的重视,在女学生们意犹未尽的眼神中结束了“问答会”。
江寒函如今算是迅速蹿红的新生偶像,根基虽浅,目前的知名度却高。再说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明星有着他那样的“出身”,争议加身的同时却也帮助他被更多的人知道,基本上只要会上网的,都能知道江寒函这个名字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女学生们那般的,另有个迟到的学生,刚一进门就停下,诧异的盯着江株竹。低下头看看手机确认了遍,二话不说的摔门就走了,舞蹈室前台和学生相熟了,自然的询问原因。
“我不上□□的课!”
恰巧是在音乐间歇中,那学生的声音又极大,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教室里面,其他的学生们面面相觑,饶是不多久就响起的音乐声,也遮盖不住室内的尴尬。
本是在运动中出了一身汗的江株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可她还有一室内的其他学生们,江株竹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种种情绪,如常的上课,上完课勉强在之前几个女学生们的安慰中笑了笑,一秒不耽误的立刻回家。
还好是冬天,江株竹带上帽子和口罩在路上并不显得奇怪,正等公交车时一辆熟悉的汽车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杜元衡面露微笑:“我送你回家。”
江株竹犹豫一瞬,拒绝的话咽下去,还是上了车。
杜元衡丝毫不提网上的新闻,车中沉默,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不自觉的暧昧。
杜元衡送她比坐公交车自然快了许多,下车时江株竹没说什么,杜元衡倒是自发的走在她身边,压根不用邀请的跟着她回家。
他这样,江株竹反倒不好开口说什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班的?”
“问的安英蕊。”
短短两句对话,两人走近了楼下,王爷爷恰在楼道处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正和他说着什么:“老王啊,我听家里孩子说,那个姓江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
被林老太拦住说这些的王爷爷很是无奈,不好和邻居计较,只是笑,并不接话。
两人都没有看到正走来的江株竹和杜元衡,林老太仍不停嘴,一双在岁月下浑浊的眼睛仍是闪着热心八卦的光芒:“你最好少跟那家打交道,免得连累的你名声跟着不好了……”
“林阿姨!”
江株竹在后一声喊,截断了她的话,给无奈微笑的王爷爷招呼了声:“您今天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林老太脸色一僵,好半晌蹦出几句:“你这孩子,喊什么阿姨,喊奶奶才对。”
杜元衡看了眼江株竹,他机智的可怕,不着痕迹的和王爷爷说着话,两个人先是上了楼,留下江株竹在后面与林老太聊天:“您还怕和王爷爷差了辈分啊?”
林老太对王爷爷的那点心思,没有人不知道,对着老太太,江株竹半点不尊老爱幼,挑明了直言:“您说我坏话说的那么顺畅,就不怕我反过来在王爷爷面前说您的不是啊?”
林老太被她噎的喘不过气,王爷爷不在,不需顾忌什么形象,她翻了个心虚的白眼,刚想说什么,江株竹已经脚步哒哒的上楼了。
一个插曲,让江株竹的心思转移了些,还未走到家门,乱哄哄的人声就传进了耳里,其中还有着一个不停歇的尖叫声异常刺耳。
江株竹心中一悸,迈开了步子大跑,一眼看到家门口堵了近十个人,□□短炮的装备,分明都是记者。
家门大开着,这次江株竹没有上次谷珍带人来闹的运气,盛欣还在家中,被乍然冒出的记者们吓到,煞白着脸一个劲的尖叫。
连琪安抚不下她,挺着肚子在旁边着急,杜元衡冷着脸,一边打电话一边推开记者们。王爷爷近八十岁的年龄还在帮忙,可惜记者们个个比他年轻体壮,不知道是哪个为了新闻就不管其他的记者,伸手一推搡,王爷爷就倒在了地上。
“滚!”江株竹怒火中烧,脑海瞬间一片空白,目呲欲裂的冲上去,举起手中的包一阵乱打,管他男记者女记者,江株竹简直想和这堆蝗虫样的人拼了。
记者们无人还手,反倒是一个个的举起摄像机,边躲边拍江株竹,兴奋的样子恨不得是主动上前,被打出血来才好。
杜元衡不管一个劲拍摄的记者们,眼疾手快的扶起王爷爷,先让他老人家进家门,而后伸手一揽,牢牢钳制住气疯了的江株竹。他长腿一迈,高大的身躯转过去挡住记者们,一只手臂用力,几乎是抱起来的将江株竹抱进了家门。
杜元衡随之进门,嘭的一下关上,把一心要搞个大新闻的记者们关在了门外。
顿时清静了许多,除了盛欣还在尖叫,江株竹恨的咬牙,先是看向了王爷爷。王爷爷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江株竹又瞧了眼杜元衡,他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放心了些。
江株竹顾不得颓然,这才忙上前来轻柔的唤盛欣:“妈,妈,你看着我,我是竹竹。”
盛欣嗓子都嘶哑了仍不停止,对江株竹的呼唤无动于衷,眼睛睁的大大的,其中满是受到外界刺激后的恐惧。她像是做了噩梦的孩子,恐惧着整个世界,无能为力的惊惶着自我折磨。
江株竹的嗓音同样哑了,不过是因强忍泪意,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尝试着碰触盛欣:“没事啊,没事了啊妈,你在家呢。”
☆、信任
盛欣小声了些,神经质的抽动肩膀,一双眼睛空洞洞的看向江株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