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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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嘛,是为了对付蛮夷中那些大宗师级高手。
二嘛,是为了防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于英雄帖上说的事,那些江湖人皆是深信不疑,没人会怀疑这话的真假,也没人会去质疑镇北王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因为通过这些年的了解,他们深知陈锡年的为人秉性。
便是一向对朝廷那些当官的很是鄙夷看不起的江湖人,在提到陈锡年的时候,都会竖起大拇指,打心眼里的道上一句。
陈镇北,爷们!
是的!
出于敬佩,江湖人对陈锡年又有着这样的一个尊称。
如果说东北武林要找一个让所有江湖人都能佩服的人,那这人也不会是别人了,只会是这镇北王陈锡年。
以朝堂之身,获得整个东北武林的认同!
陈锡年凭的也不是其他,凭的就是他这些年做镇东北,抵御关外蛮夷所作出的贡献,在抵御关外蛮夷的时候,便是连他的独子也因此丧命。
可以说,正是有他在,才庇佑了大周的整个东北不被蛮夷所侵。
这也是他能获得整个东北武林认同,被称之为陈镇北的原因所在。
国仇家恨!
这是深植在每一个人心底的东西,对于那些曝气暴烈,好打抱不平的江湖人来说更是如此,他们游走四海,见过了很多异族侵略大周,城破之后的那种人间地狱一般的场面,所以对于塞外蛮夷更是觉得可恨!
因此。
在这样的英雄帖下,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会怀疑,所有人一接到英雄帖,即便手里有再忙的事,也都将事放下,往镇北王府赶来,他们不愿错过这样的盛会。
便是那些未曾接到英雄帖的人,在听说了这事之后,也是自发的赶来助阵。
……
东北关外盘踞着的蛮夷被大周人唤作女直,这些关外蛮夷与大周人的习俗打扮大不相同,最大的不同便是发饰。
这些女直人习惯将整个脑袋剃成秃子,唯独在耳边留下一缕头发,以及后脑勺处留下一条铜板般大小的辫子。
沈鸣此时正负手立于一处战场之内,此时的战场之中,还站着的便只剩下沈鸣一人。
至于孙池,他则是蹲在地上割辫子。
是的!
割辫子,割死去的那些女直人脑后的辫子。
他将一条条辫子割下来,然后放进硕大的麻袋之中。
出关以后。
这是沈鸣领着他灭杀的第四波女直军队了,而通过这些战斗……
恩……
姑且将这种割草般的行为叫做战斗吧,他对于沈鸣的认知也更为清楚了。
不论是几十上百,又或者成百上千,甚至是眼前这波近五千人的军队。
在沈鸣面前,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拂袖,一挥剑。
挡着皆死!
通过这几场战斗,也让他知晓了所谓的一人镇军并不是什么谣言。
几场战斗下来,他也由最开始的见辫子就割,变成了现在的只割有身份的人。
开玩笑!
都割!?
他那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功夫,要是都割的话,非得把他累趴下不可。
而通过和沈鸣的交谈以及询问,他也知晓了沈鸣说的礼物指的便是他在割着的辫子,也知晓了要送给的是何人了!
镇北王,陈锡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些关外蛮夷,手上都沾满了大周子民的鲜血,对于以辫子为礼,送给鼎鼎大名的陈镇北,孙池不会觉得有丝毫的不妥,甚至还为沈鸣的举动暗自叫好!
“踏踏!”
死寂的战场中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割着辫子的孙池不由抬起头来,将视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待看清过来的几人之后,他的瞳孔不由一缩。
来人共有五人,五官面容乃是很明显的女直的面孔,但这五人的穿着打扮却与战场中死去的那些女直人不同。
若是不看面孔,单凭穿着来看,孙池甚至会以为这些女直人是大周京师里的那些贵人,他们身穿锦衣华服,极尽奢侈之能。
“周朝武者,这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领头的那名女直人用很是标准的大周话,如此开口道了句。
他说着这话的同时,眼神也一直紧盯着沈鸣,全身气势高涨到了极点,在他身后的四人配合着释放出自己的气势。
这五人中竟有两名大宗师,其余三名也是宗师境界的高手!
孙池见到这一幕,知晓自己两人是遇到真正的女直高层人物了,不由再次为之一惊,但紧接着他又反应了过来。
他看向前方的沈鸣,不由咧嘴一笑。
沈先生可是败了,烧了天机阁,能聚漫天飞雪化作万丈冰雪银龙的存在,有沈先生在,这样的武者,就算来的再多,又有何用呢?
第两百六十二章 既然学不会,那便别学了
“周朝武者,请你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五名女直人虽面容凶狠,口中逞凶,身上气势勃发,但却无人敢先出手,皆是警惕而戒备地看着沈鸣。
“忒多废话!”
沈鸣皱了皱眉头,如此道了句,接着缓缓张开嘴唇,对着那五人轻轻呵出一口气。
“呼!”
朔风刮过,卷起漫天飞雪。
待风雪散去时,原本活生生的五名武者,竟化作了五尊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冰雕,他们脸上的表情仍清晰可见。
还是先前那副警惕戒备,而又凶悍的样子,给人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沐猴而冠!”
看着这五名身穿大周服饰的女直人,沈鸣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如此开口道了句。
“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
孙池看着前方因为沈鸣大袖一摆,便化作冰雕的五名女直人,由衷地赞了句。
沈鸣轻声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轻抬脚步来到被冻作冰雕的五人身边,然后使出天阴搜魂手查看了一番这五人残留的记忆。
孙池也不在意,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也知晓了沈鸣的脾性,知晓沈鸣属于那种比较沉默寡言的人。
“先生说的没错,这些关外蛮夷就是沐猴而冠,虽然他们不管是吃穿住行都在处处学咱们大周,可到头来,学的终究是些表面皮毛,我大周乃礼仪之邦,讲究德化教人,与邻为睦。“
孙池一边收割着地上的辫子,一边开口说着一些话。
“可这些好的东西,这些关外蛮子却是丝毫未曾学到,反倒只学了些表面皮毛。”
沈鸣淡淡地回了句。
“兽性已经根深蒂固,只知杀戮破坏,又怎么能学的出人样!“
没片刻的功夫,地上的辫子基本便割完了,孙池起身握着手中的长剑到了那五尊被冻成冰雕的女直人身边。
这下却是犯了难,不由地挠了挠脑袋,心说这都冻成冰雕了,还怎么割?
孙池转身回头看向沈鸣,正欲向沈鸣询问是否能将这些冰雕打碎时,却见原本闭着眼睛的沈鸣,这时猛然睁开双眼。
在那睁眼的瞬间,孙池感到一阵浓浓的杀意与冰冷扑面而来。
因为有内功护身,即便在如此的大雪天中仍不觉寒冷的孙池,但在看到沈鸣那个眼神时,他也不由觉得身心皆寒,如堕冰窖。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先前看着还温和淡然的沈先生,如今竟是这般冰冷且充满杀意,他有些忐忑地开口问了句。
“先生,怎……怎么了?”
沈鸣缓缓将眼睛闭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脑中不禁回放起了他从那五名女直人记忆中看到的画面与得知的信息。
好片刻后。
他方才使心情平静了下来,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恢复了先前的漠然与冷静。
“没什么!”
虽然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孙池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与先前相比,如今的沈鸣从骨子深处透出一股寒意。
这寒意比周遭的冰雪还要冷上十分!
“呼!”
朔风迎面刮来,孙池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先前那由风雪聚成的万丈冰雪长龙这时却是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走吧!”
他看着已经站在万丈冰雪长龙头顶的沈鸣,不由愣了愣,然后便反应了过来。
“沈先生,这五个人的辫子怎么办?”
他手指着身后的五尊冰雕,不由开口问了句。
“不必再管,上来!”
孙池点了点头,然后拖着身后那个硕大的麻袋便要往沈鸣这边走来,沈鸣却是直接挥袖打出一股柔和的劲道,将孙池托了上来。
“哎……先生,先生……掉……”
孙池手指着下方的麻袋,不由大声地叫了起来。
“掉……掉了,先生,辫子掉了!”
对于他的大喊,沈鸣却是轻轻将眼睛闭了起来,并未做多的搭理。
陈镇北!?
呵……
万丈冰雪银龙载着沈鸣两人飞腾于九天之上,孙池俯瞰着下方被冰雪覆盖的大地,雪原,在关外这片辽阔的大地,雪原之中,有炊烟袅袅升起。
沈鸣缓缓睁开眼睛,漠然地看了眼下方的这片雪原。
“既然学不会,那便别学了!”
他如是开口道了句,然后轻踏了一下脚下的龙首,脚下的万丈冰雪长龙顿时张开巨口,霜寒凛冽的冰雪顿时从它口中喷涌而出,朝着这方雪原袭去。
雪越发的大了,冷了!
这雪灭了炊烟,盖了人迹!
后世记载!
大周圣武三十年腊月里,东北关外天现异常,降千年罕见之大雪灾,雪灾持续二十七日,冻死女直人畜十之**。
自此。
侵扰大周东北关外二十余年之久的心腹大患就此族灭,东北百姓普天同庆,家家户户兴起拜祭雪神之习俗。
……
镇北王陈锡年,陈镇北!
这人其实并不像那些江湖人口中传的那样浓眉大眼,一身铁血军伍气质,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书卷气,时不时的还捂嘴咳嗽两声,像极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很多头一次见到陈锡年的江湖人,都会感到诧异,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镇北竟是这般模样。
镇北王府。
在偌大的王府演武场中,众多受陈锡年英雄帖所邀的江湖人齐聚一堂,手持刀枪剑戟,身着五花八门的服饰立在演武场中。
唯有一些真正有身份,且德高望重的人,方才能在这演武场中有着一把椅子,其余的人大多是站立在演武场中。
即便如此,但却没有人有丝毫的不满,在他们看来,能在这演武场中有立足之地,本就算是一件心满意足的事情了。
此时天虽仍飘着飞雪,透着骨子寒意,但演武场上的气氛却是火热的,群雄也不由觉得有丝毫的冰寒,反而觉得热血沸腾。
陈锡年一身白袍,身披狐裘,立于演武场最上首的位置,此时的他正侃侃而谈,说着即将对关外发兵的事宜。
他的每一次开口,每一次总结,都会引得下方的群雄一阵叫好。
“有诸位相助,本王此次出兵,定能直捣黄龙,扫灭女直,彻底根除我大周东北之患,还我大周东北边境安宁!”
陈锡年抱拳对着下方的群雄,继续开口道。
“诸位,本王在此立誓,此次出兵,不灭女直,誓不罢休!”
他的这话再次引得群雄一阵叫好。
“王爷说的对!”
“没错,不灭女直,誓不罢休!”
第两百六十三章 若是不肯……
镇北王府!
这场由陈锡年邀请起的英雄会该说的事基本也说完了,订下的策略也基本已经定下,中途也没出什么岔子之类的。
“王爷为何叹气?”
群雄中有人察觉到陈锡年面色不是很好,不时地叹口气,眉宇间挂着浓浓的愁绪,似乎有着什么烦心事一般,不由开口问了句。
陈锡年勉强的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开口道了句。
“没什么。”
在座的江湖人又那个不是人精,在察言观色这方面自不会差,他们自然能看出陈锡年脸上的勉强。
“王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妨说出来,大伙给您出出主意!”
燕关山站起身来,抱拳道了句。
“过两日出关作战,还要劳烦王爷坐镇指挥,若是让王爷因为一些小事废了心思,导致关外的那群蛮子逃了,那可就大大不好了。”
他那日离开酒馆便急急赶路,就是因为收到陈锡年的英雄帖的缘故。
他的这话却是引得群雄一阵赞同,皆是开口附和了起来。
“燕大侠说的对,王爷若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出来,大伙帮您出主意。”
“王爷就别跟大伙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演武场中的群雄,七嘴八舌的问询起了缘由,一副铁肩担道义的模样。
陈锡年苦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真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事而已,本王自己便能解决,大伙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他的这番回答显然不能让演武场上的群雄满意。
“王爷这是在拿我们当外人啊……”
“就是,王爷若是不把这事说出来,不仅您自个挂在心里难受,大伙看着也不是个滋味,这酒菜还能有个什么味道!”
“王爷还是说说吧!”
见群雄这番苦劝,陈锡年不由再次叹了口气,他看了眼群雄,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才缓缓开口说了起来。
“也罢,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也就将一桩埋了三十多年的心事给大伙说说。”
他用惭愧的表情,愧疚的语气,诉说着一桩三十多年的事,一桩发生在隆兴二十六年,大年三十夜里的事。
是的。
他说的便是雨花巷的那场火灾,他的说辞与说得没什么区别,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清楚。
“咳咳……本王一生行得正,坐得直,唯有这桩事,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仍在心里耿耿于怀,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