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书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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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甲:“咦,她脸上绝对是搽了‘赛西施’这种胭脂水粉,你看你看,如云若霞、流光四溢。哎呀,本来长得不怎么样,这下子可美得紧了,都……快赶上我了。不行,明儿我也得去买几盒,再贵都得买。”
我绝望地向美女们挑着眉毛、眨着眼睛,喂,帅哥在这呢,对面的女孩你看过来呀。
美女乙却浑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姐,你眼光可不够准。我瞧呀,她那肤色,是被那身红衣服给衬的,可不是因为胭脂水粉的缘故。不过那身衣服可真不赖,我猜肯定是在王麻子成衣店做的,你瞧瞧那布料,啧啧,又柔又飘,真好看啊,可惜她骑着马背着弓箭,不然我真想上去摸摸那料子,看手感如何……”
靠,这些八卦女人,放着我这现成的帅哥不看,看什么红娘子?这下没搞头了,我不该带红娘子同时进城的。不过,美女不看,帅哥们呢?会不会羡慕我?我于是再次转换频道。
帅哥甲:“这个红衣女子可真是美人儿啊。你瞧你瞧,那脸蛋、那身材、那胸、那腰,啧啧,比怡红院的姑娘们可强多了。要是把她弄到怡红院去,准得头牌。”
我怒火上涌,正想下马结果了帅哥甲的性命,却心念一动,想起只出九次手的誓言,只好强行按捺下怒气。素质,注意素质,你现在是师长,不是小混混,我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这时我又听到了他那狐朋狗友的回答。
帅哥乙:“兄台说得颇有几分淫理。唉,可惜这女子身旁这骑马的男子,却长了副极丑的马脸,跟个马二爷似的,眉毛淡得看不清,一双眼瞪得跟甲鱼似的,贼眉鼠眼,居然还敢假称自己是真龙天子,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唉,没天理啊,一朵牡丹插在了牛粪上,本公子长得如此玉树临风,怎地就没此艳福……”
我转头看了看红娘子身边的人,除了我还有谁骑马?我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手腕一翻,两柄飞刀已在手,准备弄他们个终身残疾。
旁边却突然伸过来一支纤纤玉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我一扭头,就看见红娘子淡淡的笑容:“这些爱嚼舌根的人,哪儿都有,我卖艺时见得多了,犯不着生气。”
我的怒气稍为消散了一些。我冷哼一声:“你也听到了?”
“都听到了。”红娘子忽然笑得很是阳光灿烂:“那位兄台评论你的话可真……嘻嘻,疯丫头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一时气结,眼睁睁地看着马儿走过那两个帅哥面前,飞刀终于还是一忍再忍,没丢出去。我心中长叹一声:唉,这洛阳城里都是些什么破人啊?这哪象革命群众啊?
我正在思绪翻滚,忽听身后一声惨呼。我回头望去,只见帅哥甲捧着嘴巴,愁云惨雾地蹲在地上,几缕鲜血从口中逸出。
红娘子朗笑一声:“这就是埋汰本姑娘的下场,看谁今后还敢乱嚼舌根?打落你几颗狗牙,那绽银子就算送你做药费了。”
帅哥甲听了这话,也顾不上满地找牙了,赶紧在地上摸索起那块银子来,生怕被别人捡了去。
哎,什么素质啊?我心中又是一声长叹,随即瞪了一眼红娘子,悄声说:“你叫我不出手,你却动起手来!还有,他旁边那个,怎么不顺便收拾一下?”
红娘子脸色一正:“大哥哎,我出手,可不会象你那么狠。再说了,我穷死了,哪还有银子啊?”
我苦笑:“得,你就别鬼扯了。我看你就是喜欢听别人埋汰我,是吧?”
红娘子格格一笑,也不答话,拍马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摇头长叹:“女人哪……”
没想到红娘的美名一夜间就在洛阳城传开了。那帅哥甲叫方天镜,本是洛阳城中最负盛名的臭嘴之一,说话十分刻薄无聊,遭人嫌厌,这回缺了几颗门牙,说话漏风,便再也不肯轻易开口了。某说书人为此编了个故事,赞那红娘子有沉鱼落雁之貌,在虎牢关就曾如何闭月羞花,如何沉鱼落雁,这回一进城,更是宛如洛神出世、风姿绰约,引无数市民竞折腰。这方天镜跟在红娘子马屁股后痴痴地看着,不小心摔了一跤,于是如此这般,数颗门牙不翼而飞……
说者绘声绘色只为赚钱,听者眉飞色舞却当了真。许多不明真相的青年衰哥,把红娘子视为洛神再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于是洛王声名大震,既胜过了文韬武略的天王,也胜过了身经百战的闯王,更别提什么龙王、虎王和鹰王。唉,女人哪,真好混啊,我要向组织上提要求,男扮女装打天下……
第四十三章 福王宫殿
来到福王府,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大惊。太大了,太豪华了,这就是我对福王府的整体印象。
这福王宫原来是伊王宫,福王入住后又大兴土木,斥巨资扩充改建,面积几乎占据了洛阳城的四分之一。我走在里面,感觉这就象传说中的皇宫,到处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整个宫殿金碧辉煌,光彩照人。红娘子仰着头,看得目眩神迷,不住口地惊叹。我却有些懊悔,看来我将行辕驻扎在福王府,是个错误决定,因为象我这样的路盲,随时可能在福王府迷路。
迎恩殿是福王府的主殿,十分大气壮观,顶上一排黄琉璃瓦配着加了彩绘的斗拱飞檐,看了甚是养眼,前檐外是汉白玉铺就的台阶。台阶下有一片平台,平台左右都摆着鎏金的铁铸香炉、大鼎和仙鹤,和我在故宫所见略同。我们沿着汉白玉铺成的陛阶走入迎恩殿,远远地就看见粗大的四根朱漆柱子,殿内各样摆设都富丽堂皇,甚至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皇宫摆设还豪华。
我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古董啊古董,极品啊极品,可惜啊可惜……”我说可惜,是想起了红卫兵破四旧,这些古董家私若能留到现代,哪样不能值个几十、几百甚至几千万?
红娘子兴冲冲地跑进殿去,仰面八叉地躺在一张铺着黄缎座褥的王座上,笑道:“书呆,别发感慨了,还不快过来参见女王殿下?”
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传说中的宝座。这椅子十分宽大,色泽有点暗,大约是用朱红檀木做成的,上面描金缕花,甚是精致,和我在北京故宫里看到的大同小异。
我叹了口气:“洛王大人,给个面子,让小可也来坐上一坐吧。”
红娘子皱了皱眉:“你一说这个洛王我就来气。你就这么轻率地封王了,也太不象话了吧?起码也得弄个庆典,接受一下将士们和老百姓的朝拜什么的……”
我呵呵一乐:“刚才是为了闯王那句话,才临时口头封王的。这庆典嘛,自然是要搞的,贺礼也是要收的,一会大家议议,看怎么样搞才隆重。这种事,我可没经验,得问老宋。别废话了,你快让位吧。”
我在王座上醉生梦死了一小会,又和红娘子继续逛起福王府来。在宽阔的青石路上走过几个朝房,又走过满是森森松柏的甬路,欣赏了一番迎恩门和端礼门。红娘子在端礼门的一个院子里见到一副画工极好的牡丹画,她驻足良久,痴痴地看了又看。
我凑过去,轻声笑道:“玉儿,你是想呆在洛阳看牡丹呢,还是想去开封城里玩儿?”
红娘子眼睛一亮:“你要打开封了?又有什么鬼点子?”
我面色一正:“在你心中,我只能凭鬼点子打仗么?这回我就要堂堂正正地打一场硬仗。哎,你先别激动,也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上阵……不过嘛,李自成不是善于攻城吗?我就派他去打开封。”
红娘子嘴角一勾:“岩哥,你就少瞎扯了,闯王的攻城步兵,都被你派往登封了,攻城云梯也都扛走了,你让李自成拿什么去攻城?”
我呵呵一笑:“没云梯,就让他搭人梯嘛。哎,我今天说要搭人梯攻洛阳城时,李自成笑得嘴都歪了,不过后来他知道上了我的当,又差点把嘴给气歪了。”
红娘子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漫延开来:“你这个死赌鬼,胆大包天,竟拿我们这四十万人马去豪赌了一场。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竟还让你逮着了。”说到这里,她面色一正:“你快说说,过程是怎么样的?”
我呵呵一笑,把过程简单说了一遍。红娘子听得很开心,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色:“岩哥,你不是堂堂正正地打败闯王,兵心恐有不服,你以后得加倍小心才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你听过养虎为患这词吧,小心闯王今后来夺你兵权,要你小命。”
在我与李自成的天平中,红娘子这是第二次向我倾斜了,我不由“芳心大慰”。事实上,这两天,我曾多次琢磨过红娘子以往的那些行为,以往我是不大想得通的,但知道疯丫头是穿越者后,我心里就有了些底。疯丫头如果假托预言,告诉过红娘子一些史实,比如李自成将如何夺天下、当皇帝、杀李岩,而红娘子信以为真的话,那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得了疯丫头的警世明言,红娘子必不敢与我这个命中注定要被冤杀的倒霉鬼一起,而是想方设法去投李自成,幻想能当个女将军甚至皇妃、皇后什么的,然后再劝说李自成改变功败垂成的历史,随后功成名就、坐享其福。但当红娘子发现我胸怀大志,而且做的大事逐渐成功后,天平就自然向我倾斜了,现在的一切都与疯丫头说的大不相同,连李自成也被我收服了,红娘子恐怕再也不会相信疯丫头透露的那些天机了吧。
疯丫头啊疯丫头,难怪别人说你疯,这些绝秘的东西,能随便往外说吗?要是被别人当成妖言惑众、怪力乱神者,你可就惨了。疯丫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活着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什么时候才能见见你的真面目,与你聊一聊奥运、笑一笑这几百年的沧桑?
红娘子见我默不作声,讶道:“你怕了?”
我摇了摇头,把疯丫头暂时抛开,豪情满怀地笑道:“与天斗,与地斗,皆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乐在其中。说实话,不搞些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事儿,我这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不踏实。不就是玩火吗?我喜欢。”
红娘子哧地笑了:“你个没心没肝的,哪天天要塌了,你都只当拿根拐棍就能顶起来。”
我刚想答“这就叫擎天一棍”,但这句话刚涌到喉咙第三个软关节处,就被我活生生吞了下去。算了吧,这几个字容易产生丰富联想,我都当师长了,还是注意点素质为好。
我们走走停停,又逛到了一座白玉雕栏拱桥上,这桥名为万年桥,桥下是从洛阳城西的涧河引来的水,水中还养了些鱼儿和王八。我和红娘子看了一会鱼,又继续前行,来到了福安殿后边的一座寝宫,找到了福王朱常洵。
福王寝宫外有一百余名兵士把守着,福王再也不能象以往那样,在府里横行无忌。但福王享受惯了,这种时候,仍半躺在一把铺着猩红座垫的太师椅上,将双腿放在一张矮几上,听一个少女弹着琵琶。福王闭着眼睛,轻轻地随着琵琶声哼哼着,十分写意逍遥,和刚才瘫软在大军面前的狼狈相判若两人。
“哟,福王挺会享受的嘛,都这时候了,还在听小曲。抓紧听吧,也不知还能听几天?”红娘子忍不住出口讥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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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为何而肥
福王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见是我们到了,赶紧想从椅中站起身来,但他身子实在太肥胖了,半天也没能成功。那少女放下琵琶,抢过来扶福王。福王将手搭在那少女身上,使劲一扒,福王倒是站起来了,那少女却被福王扒拉到地上去了。
红娘子皱了皱眉,一把将福王又推dao在太师椅上,将那小姑娘扶了起来:“妹子,你叫啥名字?”
“回将军,我叫小雅。”那姑娘怯生生地答道,她五官清秀,面容姣好,看样子大约只有十六岁左右。
“这宫里的人都快跑光了,你怎么还呆在这里,陪着这个死胖子?”红娘子轻轻叹了口气。
小雅颦了颦眉,欲语还休,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令我大起怜惜之心,不禁说道:“小姑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怕,有我们给你撑腰。福王已是我们的俘虏,不敢再欺负你了。”
这时福王已挣扎着从椅中第二次爬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李公子千万别误会,这丫头是我花银子买来的,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了。我说过了,我是好王,从不欺压百姓……”
“住口!”红娘子脸一绷,忽然爆发了:“要不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欺凌百姓,老百姓好端端地,怎么会卖田卖地、卖儿卖女?亏你还有脸皮在这扮善人。我问你,小雅家的田地,是不是你买下来的?你给我说实话,不得说半句谎言,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红娘子的话说得越来越快,也不等福王答话,又说:“我早打听过了,这洛阳的田地,十有七八被你朱常洵给占了,要不是你占地,百姓怎会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四处流浪?”红娘子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越说越气,手不由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将军,你错怪福王了。我本名叫朱雅芸,是陕西米脂难民,我从小就没了爹,我娘靠缝洗为生。五年前遇上天灾,我就和我娘一路逃荒来到了河南。由于实在找不到吃的,我娘又病又饿,也死了,我就卖身葬母,进了福王府。福王对我很好,没短过我的吃穿,还让乐妓们教我学乐器。因为感念福王殿下的恩惠,我知道城破后,也没肯走,倒确实不是福王殿下欺负我。”小雅却出人意料地为福王辩护起来。
红娘子被小雅的话勾起了心思,不由得抱住小雅:“可怜的孩子,和我一样,命都苦得跟黄莲似的。今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可愿意?”
小雅楚楚可怜地瞅了福王一眼,红娘子恶狠狠地瞪了福王一眼,我微笑着瞥了福王一眼。
福王看来脑子并不太糊涂,马上说:“丫头,这位女将军要收你做亲随,你还不行礼?我这里也不敢留你了,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