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迷-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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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动手。
说完,抽出烟,给我们俩一人丢了一根,然后给自己点上。身子往后一仰,舒适的躺在老板椅上,吐了口眼圈,闭上眼睛,又开始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
我拿着烟,不知所措。
到现在,我依旧没摸清楚他的意思,是信,还是不信?
这时候,他却忽然开口,很平淡的道:
二十年前,有一个人告诉我的父亲,也就是张凯旋的爷爷,说你的父亲赵建国,手里有半张残图。
我的耳朵立马竖起,这是第一次有人,正面提起往事。
谁找到的谁
当年我的父亲,在早年得到了一张残书,似乎是一个地图,可是仅凭半张残破的帛书,没有办法继续追寻,我父亲,属于建国的第一批军人,在当时有些办法,就利用手中的关系四处打听,一直没有头绪,直到后来有一个高人,说他手中的那半张残图,指引的是一个关于江山的秘密。
之后其中牵扯到的上层斗争,想必你们去了雨林山墓之后,一定已经有所了解。
可是就算知道事关重大,仅凭手中的半张残图,无法继续。
他说到这里,我打断他道:张叔叔,这开始的事情我了解,后来就是我父亲因为流沙墓的事情进了局子,然后当时的那个局长刚好是张老爷子的亲信,知道张老爷子在找另外半张图,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对吗?
张凯旋的父亲,看了看我,然后笑道:洛阳离北京有多远?我父亲的官职跟一个地方的公安局局长差别多大?他在找另半张残图,怎么可能托到一个地方上的局长身上?
更何况,如果你父亲不说,谁知道他在流沙墓里倒出过另外半张残图?
四个问题,把我问蒙了,是的,洛阳城在河南是属于相对来说繁华的都市了,可是怎么能跟四九皇城比?张凯旋的爷爷是建国的第一批军人,背景自然大的惊人,一个地方的小局长,怎么可能跟他这种级别的人说的上话,并且引见了我父亲?
我所知道的,是在跟张凯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那时候,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他,而且他所说的结识过程,也完全符合逻辑,可是现在儿子说的,被老子一口气四个问题推翻,这更加的表明一点。
张凯旋在一开始,就根本没和我们说实话。
那么事实上是怎么样的?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张凯旋的老子,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继续道:事实上,你父亲进了局子,而且是由那个局长引见给我父亲的,这没有错,但是过程却完全不一样。
是你父亲,告诉那个局长,他手中有我父亲需要的东西,那个局长知道我父亲这个人,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所以才亲自来了一趟北京,牵了一次线,他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知道我父亲在找什么,更不知道,赵建国手里有什么东西是我父亲感兴趣的。
说完,他看着我,问道: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没?
我摇了摇头,他的说法,虽然说颠覆了我以前的认知,可是仅限于让我知道了张凯旋没有说实话而已,至于说我父亲跟张凯旋的爷爷,到底是怎么样接触到的,这个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接触之后所做的事。
张凯旋的父亲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问了一个最开始的问题:洛阳离北京多远?
我被他问傻了,完全不知道他忽然又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道:很远。
他依旧笑着,追问道:你也知道很远,那我再问你,我父亲,跟你父亲,在之前,认识么?
我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你爹是一个牛逼叉叉的人物,我老爹虽然也牛逼叉叉,但是你老爹是混中央的,我爹是混赵家屯子的,一个是大将,一个是倒斗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怎么会认识?
可是这时候朱开华却一拍脑门儿,讶声道:张叔,你的意思是在问,洛阳离北京那么远,三两他老爹更跟张老爷子素不相识。
那么,三两他老爹,是怎么知道张老爷子,手里有半张残图,并且知道他在找另外一半的下落?
张凯旋的父亲点了点头,问道|:难道你们不感觉奇怪么?而且在赵建国找到我父亲之后,说知道这个图所指引的墓的下落,并且知道,里面十分凶险,需要帮手,所以我父亲才找到了另外的经验丰富的倒斗的,开始了他们的行程。
我父亲是在潘家园子里,无意中得到了那半张帛书,之后猜不出目的,后来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了那张帛书指引的秘密,这个机缘巧合四个字,说的轻巧,其中费了多大的功夫,你们也可以想象的到。
我父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知道的东西,你父亲却同样知道。
说完,他又转向我看着,笑眯眯的问道|:你不感觉,你父亲知道的太多了么?
是的,我父亲知道的太多了,他知道帛书上的秘密,这可能是他从别的墓里的什么资料上偶然得知的,这还可以理解。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另外一张帛书的张凯旋爷爷手上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的两个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他怎么做到的?
莫非他是一个陆地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张老爷子手中有残图?相信这个说法的,是封神榜看多了,赵建国是一直在颠覆着我对他仅存的印象,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他所做的事情,就算是再缜密的布局,也要符合理字。
可是这件事,怎么去解释?
我几乎急的快哭了,道:张叔叔,您有啥话就一口气说完,别让我猜了,这其中的事情,哪里是我能猜出来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嘛。
张凯旋的老爹丢掉烟蒂,闭上眼睛,缓缓道:到底的原因,除了你父亲赵建国,谁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我的猜测。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顿了下,他说出一句话。
每当我想到这里,都会感觉,赵建国,怎么说呢?
很可怕。
追寻什么
可怕?
我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下意识的就反问了出来,无论我父亲如何,他都是一个盗墓贼,一个地方的警察局就可以关起来的五斗小民,他是聪明,可是如果那个局长不信他说的话,不肯引见他到张老爷子那里,那他不是当年就因为盗墓被判刑了,之后还有这么多事儿?所以我认为,之后这个横跨二十年的事情,其实主角不是赵建国,而是张凯旋的爷爷,张老爷子才是当年队伍的发起人,而我的父亲赵建国,或许只是因为倒斗的手艺和经验,在那个队伍中,类似一个指导员的存在。
他一个二十年未尽家门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一个身居要职的人,说可怕俩字?
张凯旋的父亲捏着眉心,缓缓的道:对,是可怕,因为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的话,说明他这个人的心机,还有目的,都深不可测。
这个猜测,可以一步步来,从最开始的疑惑开始,他为什么知道我父亲手中有半份残图?我父亲从潘家园子里得到那半张残图,表面上是偶然,可是,现在我们假设,记住,这是假设,我父亲的偶然得到,是赵建国的有意安排,是他,有意安排着我父亲通过偶然得到。
有了这一个开始的假设,后面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安排了我父亲得到残图,然后再通过一些手段接近我父亲,他的手段就是,把自己送进监狱,然后通过那个局长传话。
他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他,他最开始假设我父亲有意让张老爷子得到那半张残图,这个虽然匪夷所思了点,但是还可以接受,但是你要说我父亲进监狱也是他刻意安排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赵家屯子谁不知道,是赵大奎的家人,因为不满赵大奎的老爹死在了流沙墓里,所以才举报的我父亲?那明摆着,是一个偶然状况。
我在说出了我的疑惑之后,他笑着问我:小三两,你们赵家屯子,是祖传的倒斗手艺对吧?
这个我承认,是实情,在别人面前肯定要遮拦一下,但是对于张凯旋他老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就不用欲盖弥彰了,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他接着道:这才是我对他进监狱这件事感觉蹊跷的地方,想你老赵家,祖传倒斗,一个村子的人,谁没盗过墓,谁的屁股是干净的?
你父亲要是因为别的事进了局子,这还说的过去,可是他却是因为被人举报倒斗进的局子,这不完全是扯淡嘛,那一户举报你父亲倒斗的人,没有倒过斗?他举报你老爹,就不怕你老爹反咬一口他家也栽进去?
贼喊捉贼,七伤拳,都是小说里的东西,现实中,谁会这么傻?
说完之后,他没有给我消化他的话带给我的震撼,而是接着道:这个道理,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没有想到?这就是赵建国的厉害,他把人心吃的很透,每个人都会单从表面上来看,那家人心生不满就举报了他,这多正常?
人一旦感觉一件事情很正常,就不会在花太多的脑筋去想,也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在琢磨每一个细节,才会注意到这非常不起眼的部分,才会发现它的蹊跷。
之后的事情就更好理解,正因为一切都出自他手,所以他才会见到我父亲之后,就知道了那个帛书的秘密,也知道探寻这个秘密十分凶险。
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包括我父亲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他算计了,他想要的,只是借助我父亲手中的势力而已。这一切,需要多么精心的算计?
他要知道我父亲对风水古玩感兴趣,要制造出我父亲看不出的偶然让他得到残图,让自己进局子,要让那个局长存心的想讨好我父亲而引见他,不说之后的二十年,只是这三步,都要几年时间来分别完成,这需要多深的城府?
更何况,从凯旋第一次去找你们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了什么,但是总能在其中隐隐约约的发现他的影子。
还有,凯旋上次回来说,你父亲曾经留过话,说只有张姓的人找来的时候,你二哥手中另半张残图才能够出世。
这意味着什么?前前后后,进进退退,整整谋划了二十多年,一个局,牵扯进来了两代人!
说到这个时候,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激动,又或者是惊叹的表情,喘着气道:
你说!你父亲可不可怕?这样的城府心机,去倒斗是不是太lang费了?为商从政,怎么得不到一个大好前程?
所以我怀疑,他倒斗,只是为了追寻什么。他这样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去做倒斗这种损阴德又高风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雨林山墓虽然凶险,但是绝对在他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取了帝王上马石?
只能说,上马石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只是借口江山,吸引到了我父亲而已。
他苦笑,接着道:他追寻的是什么?重要到无视江山?
朱开华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对我道:小三两,你老爹真心牛逼叉叉!
说完,他拍了一下我,道: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你老爹亲生的?那么牛逼的老爹,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怂的儿子?
我根本就没心情鸟他,从今年开始接触到我父亲失踪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在我脑中立一条线,然后推翻它,周而复始的,让我的脑袋乱了起来。
我认为是真相的东西,被摧毁,摧毁成粉末。
然后重新的立起真相。
哪个才是真相?
我虽然心里已经信服了张凯旋父亲的猜测,可还是无法接受事情前后给我带来的反差,不死心的盯着他问:你也说了你这只是猜测,或许都是偶然呢?他也是因为偶然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张凯旋的老爹看着我,反问道:可能么?
我闭上眼睛问自己,可能么?一件事情是偶然,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用偶然来解释的话,那偶然的也太偶然了吧?
想起记忆中赵建国粗狂的脸,心疼,我想问他,算计这么多,你累么?
又一张老照片
张凯旋老爹的一席话,让气氛重新的回到了沉闷之中,似乎三个人,都沉寂在了我父亲的城府之中无法自拔。
最后,我不得不说了一句:张叔,不管我老爹如何的心机城府深沉,可是他已经死了。人已经死了,再说别的,还有什么意义?
张凯旋他老爹反应十分剧烈,手一拍桌子,大叫道:什么!赵建国死了?!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我低声道:我跟大哥二哥在之前的千佛洞里,发现了他的坟,可能是他们那支队伍的人给他立的。
这时候的张凯旋的老爹,哪里还有半分开始的稳重,几乎都魔怔了,一句句的像是梦呓,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谁死了赵建国都不可能死。
好半晌,他却像是忽然反应了过来,紧紧的盯着我,问道:你看到他的尸体了么?!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赵建国之墓里的那个完整无缺的人皮,根本就是诡异到极点,他在古墓之中,不可能遇到有特别爱好的粽子,把他活剥了。
可是那张皮,就好像是蛇蜕一样,也正是这张皮,让我心中还抱有希望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说他死了,不是吗?而最让我心里安的,却是那个一直以来神秘异常的二哥对我说的话“你不相信他死了,那他便没死。”
这句话说的极端的令人蛋疼,甚至说开始毫无头绪,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我想他没死,他就没死?似乎我是神,或者说神一样的三两哥?
可是不管再怎么琢磨不透,起码,二哥没有说他一定死了,二哥的话,绝不会无的放矢。我父亲赵建国,就有活着的可能。
可是就在我说了,我只在那个赵建国之墓中发现了一张人皮之后。刚才只是紧张激动的张凯旋的老爹,脸瞬间的就白了下来,冷汗唰唰的往下掉,抱着脑袋,整个人一下子蜷缩到了椅子上,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在念叨:人皮。。。又是人皮。。。
一看他反应这么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