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蛊毒仙-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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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千泽刚好踱进殿中,见墨萱站在床榻前,千泽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墨萱,关切道,“身子还没好就跑出去,可担心死我了,在外面玩的还好吗。”
墨萱浅浅一笑,“又让你费心了,我见花影在暗处跟着,我也不过在承抚转转,花影也忙,哪能老为我分神。”
“若不是他跟着,我不放心。”千泽抱紧墨萱,轻声说。
第370章 奸臣当道
墨萱本想把阎罗舞的事情告诉千泽,可千泽这般抱着自己表白,墨萱倒不太舍得打扰现在的气氛了。
“萱儿。”千泽抱紧墨萱的身子,“我真怕你离开我。”
“好好的,说什么呢。”墨萱把手覆在千泽的手上,“坚强点,现在倒要我来安慰你,我看你最近很忙,累的话就在你殿里休息吧,不必硬撑着过来陪我,我也想你好好的。”
“不要。”千泽耍赖般抱着墨萱不松手,“见你就是休息啊,这些天确实有些忙,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好好陪你。”
“你已经很努力了。”墨萱转过身,伸手在千泽眼睛下的青色上抚摸,因为神印的支撑,千泽的身体不会老化,即使每日榨干了精神去熬,也不会出现一丝皱纹,只是因为睡不好,黑眼圈重了些。
“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么。”墨萱心疼的轻抚千泽的眼睛,“你这么累,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不怕,只要你还在,我的精神就用不完。”千泽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顽皮笑容,抱起墨萱转了一圈,轻轻放在了床榻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挥手灭了烛,两人相拥而眠。
千泽把手覆在墨萱柔软平坦的小腹上,另一只胳膊垫在墨萱头下,把墨萱整个人裹在怀里搂着。
洛鸢儿说墨萱伤了根本,今后子嗣艰难,千泽偏不信这个邪,遣地鸾府遍寻天下灵药,只要能治墨萱的身子,就是掏干国库也要弄到手。
墨萱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只不过为了让千泽安心,多苦的药也捏着鼻子喝了。
千泽的话变得比从前少得多,更多的时候,一天里只跟墨萱说话,见其他人时不过点头摇头,日渐冷峻的气质令身边人更是战战兢兢。
容逸给千泽呈了封信函,说金鸾府掌司们提上来一个不错的新人,想要调到火鸾府前锋营。
现在的火鸾府绝对算得上炙手可热,自从花影上任,火鸾府前锋营竟一个兵将都没有损失过,每半年选拔一次新兵进前锋营,这看起来要冲锋陷阵极其危险的位置被新兵们纷纷争抢。
甚至有新兵费九牛二虎之力打通关系也要进前锋营,只因为作战时,前锋营是距离花影最近的战队,在花影六翼之下,前锋营的损失极少。
千泽只扫了一眼这人的档案,就叫容逸把文书打回去了。
容逸也摸得清千泽现在的冷峻脾气,只需千泽一个眼神,容逸就能把该办的事情一一打理清晰。
景蝉来给千泽送这个月的新人名单时,从前溜须拍马的话一概不敢多说,只规规矩矩的把木鸾府的情况大致汇报了一番,就躲到了容逸旁边。
谁都知道容逸的圆滑是一般人企及不了的,开始大家都觉得容逸就是会拍马屁,嘴甜又会伺候人,直到在千泽这么冷漠严厉的情况下,容逸仍旧能不出差错地办好千泽交代的一切事宜,众人才发觉,容逸的心机颇深,得宠绝对是有理由的。
容逸很会揣度千泽的心思,而千泽也十分需要这么一个不用自己多费口舌,就能明白自己心意的手下,因此容逸一如既往的得宠,容逸的话在千泽面前也格外有分量。
一般容逸说哪个朝臣表现不错,或者哪个大人行为不检,千泽都会直接摆摆手说,你去处理。
只有极其重要的大事,千泽才会亲自去瞧一眼。
景蝉退到容逸身边,小声说,“逸哥,今天陛下又打回去个新人啊。”
容逸点点头,“陛下的眼光很毒,陛下说行的人,我还没见过有做不好事的。”
话外就是说,陛下说不行的人,那就是彻底不行。
现在千泽的眼光已经变得极其毒辣,只需瞥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人能不能用,可不可靠,是否值得托付。
容逸跟在千泽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现在的蓬莱九鸾司里,除了颇有威信的凤九雏仍旧执掌着多数军队和禁军,花影是武将中声望最高的,容逸是文臣中最多人巴结的。
不论哪个朝代的朝廷中总有两种不怎么样的风气,一种是趋炎附势,一种是嫉妒非议。
花影虽在与丘蛮的边境战役里声名鹊起,但一向沉稳内敛又恭顺谦卑的性子令人挑不出错来。
容逸则是常在河边走,穿的还是那种爱湿的鞋。
不过短短两年,就有人总结出朝廷的绝症,九鸾司独揽蓬莱之政,一手遮天,是谓一病,而金鸾府容逸长于君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蓬莱百病之首。
甚至有人定论,容逸不除,蓬莱时局不可稳。
对于这些流言,容逸司空见惯,也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个所谓的忠臣一天天上奏要千泽提防着容逸,甚至还有匿名检举说容逸私藏金银黄袍,有篡位之心的。
对于这些言论,容逸实在是哭笑不得,自家陛下的毒辣精明,容逸比谁都清楚,还篡权,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容逸怎么敢。
既然忠臣的眼里一定要有一个奸臣来衬托自己是忠臣,那就满足了他们这个愿望吧。容逸大度地想。
然后让手下时不时送去个犯人的断指、劓下来的鼻子到那些个大人府上提点着。
震慑得大人们不敢再公然议论,容逸索性没对不起这个奸臣名号。
千泽也没时间去理会朝中的流言,因为千泽自己擅长去收买对手的身边人,因此对于自己身边人的忠诚极其重视,若容逸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心,早就身首异处了。
近日,容逸给千泽呈了封书信,上边是叶袭的手书。
瀛洲太子殁了,瀛帝刚好仙逝,叶袭靠着丞相刘英和柳家的扶持坐上了瀛洲的皇位。
表面上是这两方扶持了叶袭,而实际上,局中人都明白,扶着叶袭坐上皇位的,正是千泽。
以千泽现在遍布蓬莱和瀛洲的势力,足以控制瀛洲的政局。
而千泽之前对于此事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催促叶袭说,快点把事情搞定,别的不用忌惮,我给你撑腰。
叶袭果真潜进皇宫,勒死了奄奄一息的瀛洲皇帝,当夜伪造了遗诏,顺利即位。
千泽对于叶袭的做法还是挺满意的。
而叶袭即位的第一天,千泽的手书就到了越陵。
叶袭当了皇帝,千泽要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剪掉容成家的羽翼。
第371章 易主
越陵城郊林木郁郁葱葱,因是瀛洲皇都,偏路都修的像官道一样平坦。
路上一架雕着凤纹,篷角系着白绫的马车不紧不慢地朝着与越陵相反的方向行驶,路的尽头是越陵城郊行宫,留给
马车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上穿着黑白素纱锦,头上不过简单挽了个髻,面庞憔悴,眼睛哭肿得胀宽了眼皮。
旁边坐着的小宫女给妇人擦着眼泪,哽咽着安慰道,“娘娘,别哭了。”
容成落竹摇摇头,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懵了,成太后不过短短几天,就被新皇出于‘孝心’给送去了城郊行宫颐养天年,终生回宫无望。
容成家世代皇后之路,终于了结在了叶袭即位之时。
小宫女匆匆抹了几把眼泪,问道,“娘娘,飘雪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成落竹无奈叹气道,“飘雪…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叶袭那孽障…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可只凭朝中大臣,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柳家,怎么会有弑君篡位,铲除容成家的胆子!”
容成落竹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快嵌进了手心,咬牙切齿的说,“必然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的,到底是谁!”
马车行至一处无人的山林时,车轮忽然咯噔一声脆响,整个马车竟翻了出去。
山林中出现若隐若现的黑影,手执刀斧,飞快地朝着倾倒的马车聚拢了过去。
城郊的百姓见着皇室的马车出城,在街角议论纷纷。
“嗨哟,先帝的头七刚过吧…这么快就把太后给遣送出来了,越王爷按捺不住了啊。”
“嘘,大不敬,瞎说什么,是皇帝,记好了,不是越王爷。”
忽然,路上扬起一片尘土,马蹄踏地,一队银鱼黑袍的锦衣侍卫绝尘而过。
“让让!指挥使大人到了!”
锦衣卫在前面不远的街巷口停了下来,有人在张贴皇榜,其余人笔直站在墙边,时不时拿出金刀擦擦花纹里渗的血污泥。
一队白衣锦袍,衣领绣着雪狐的侍卫簇拥着一白衣男子缓缓而至。
这次是岳凝霜亲自到了越陵。
新皇登基,岳凝霜在朝廷的一重身份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今日来越陵拜见新君。
昔日的政敌容成家被驱逐出朝廷,岳凝霜心里的快活溢于言表。
越陵皇宫。
叶袭站在铜镜前,柳拂桥给叶袭披上了龙袍,笑问道,“皇上可还高兴?”
“盘踞瀛洲皇都多年的容成家终于衰落,朕的确心安不少。”叶袭观着铜镜里龙袍加身的自己,这副打扮曾在梦里见过不少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
“这个时辰,太后恐怕已经薨了。”柳拂桥毫不避讳的笑起来,“容成落竹一死,宫中再无容成家干权了。”
若不是千泽打了保票,叶袭确实不敢直接大张旗鼓的在朝廷大臣中洗血,把所有容成家的党羽全部换掉,迅速缩小容成家的势力范围,诛杀太后,容成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陷入了无法掌控局面的萎靡态势。
叶袭也不明白千泽是怎么做到的。
太子叶钧忽然中毒暴毙,这消息刚刚传到叶袭的越王府上,千泽的手书就一起到了。
千泽命令叶袭,一旦登基,迅速缩小容成家的势力范围,不用为难,放手做,容成飘雪找你麻烦我顶着。
叶袭只好按千泽说的去做,却没想到如此顺利,一场准备不足的反叛竟莫名其妙的顺利完成了,一切困难的地方都被人提前解决了。
叶袭甚至不知道千泽到底是怎么预料到这一切的细节的。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千泽与数年前那个年轻懵懂的少年已经判若两人。
柳拂桥笑笑,“千君果真厉害,皇上有眼光。”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千泽这人有手腕,世间枭雄,不是敌对他,就是依附他,没有第三种选择。”
“容成家偌大的势力,根基深厚,他究竟是怎么做的。”
叶袭眼神一暗,自语道,“即便同为国君,朕见他仍要施礼,瀛洲虽是朕为君,可他仍旧把持着归墟的命脉,不知以后会怎样。”
此时,瀛洲易主的消息早已传回了蓬莱,因为百姓安居乐业,早就忘了皇子争权,内忧外患的苦楚,此时听了瀛洲的大变,也没有几个人能杞人忧天地想到自己身上。
刚刚发展起来的长安更是如此。
傍晚,长安城灯火通明。
自从上次贺州坝崩塌,平江水泛滥,再加上之后的大火,城中被毁,朝廷那边迅速拨款重建,长安已经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其繁盛有赶超承抚之势。
承抚城中因为千泽有意铲除杂七杂八的势力,能够在承抚城中留下的也多半夹着尾巴做人,就显得长安更热闹些。
提起长安,城中有个无人不知的名号。
昌平侯的马车正从贺州五道口拐过来,林侯爷显得有些急,几次掀开车帘催促,叫赶车的小厮快点。
今日是在长安城休养的成国公摆宴,因为忘了贺州城郊筑路,耽误了时间,本来紧赶慢赶要迟到的宴会更是急促了不少。
转过五道口,转进了一条仅容一马车通过的小路里,迎面正行来一架马车。
小厮皱皱鼻子,拿马鞭指着对面,喊了声,“侯爷尊驾,速速让路。”
林侯爷闻声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见了对面匀速行过来的马车,车壁上雕着漆黑的兽纹,两匹雪白的玉狮子不紧不慢的踏着蹄,马鞍上拿金线刺着‘虚妄商会’四字。
“是南公子车驾,快让路吧。”林侯爷无奈的摆摆手,叫小厮退出小巷。
虚妄商会的马车缓缓从小巷中驶了出去,里面人不曾出来看一眼。
长安城北边有一处豪宅,豪到比成国公府还气派。豪宅的主人背景极硬,硬到就算豪宅比成国公府还气派,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玉狮子在豪宅前停了下来,大院的朱门里就簇拥出来一群小侍,迎着车上人下来。
只见一墨绿蜀锦的衣袖掀开车帘,指上赤红带金的火玉扳指色泽通透。
只因千泽扇柄上一枚连城的晚香玉,蓬莱权贵皆不敢再佩晚香,此人亦然,金丝火玉仅次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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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又要吃土了呜。。。卖火柴的小蚕蚕好可怜,有木有人打赏来喂饱。。。
第372章 负火铳
小侍摆了脚凳在车下,掀起车帘,南朝缓缓下了马车,平江造船厂的吴大人已经满脸堆笑地在边上候着了。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南公子您老给盼回来了。”吴大人迎了上来。
南朝转了转指上的火玉,回以恰到好处的一笑,“今日出去谈生意,回来的晚,久等了,对不住。”
吴大人受宠若惊,慌忙躬身,“岂敢岂敢,南公子自然是大忙人,小人可受不起您这般客气。”
“大人进屋说罢。”南朝抬手,叫人带吴大人进院。
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块铁矿的事,造船厂是吃铁矿的,皇帝每年批下来能用的铁矿有限,若有廉价铁矿能用,船厂的盈利可是成倍的翻。
东南边的铁矿全在南朝手里掌着。
吴大人叫人给搬上来几个箱子,箱子故意用了漏缝的粗箱,能看见里面堆满的黄金块。
对于金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