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大千-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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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在他那肆意的笑声之中，芬里斯巨狼身上一道道鞭打的斑痕之中，一簇簇血花不断的外溢，并在溢出体内的瞬间，爆发出猩红的烈火。
“呲啦”
即使是刀剑难伤，神力不敌的芬里斯巨狼的魔躯，在这股猩红血焰之中和普通的木柴被点燃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咔咔咔咔”
这血焰来的猛烈，带来的痛苦也同样如此。芬里斯魔狼反身弑杀的举动，在火焰出现的瞬间便被那股几乎冲散神魂的痛苦终止。
那痛苦是如此的强烈而细密，每一寸血肉和骨髓，都在这剧痛的折磨之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而芬里斯巨狼本身，却连最基本的哀嚎都无法做到。
因为在这股痛苦之下，他的喉咙和唇舌，早就无法做出半点动作。
“哈哈哈！啊”
看着被血焰折磨的连愤怒的眼神也无法做到的芬里斯巨狼，那域外神灵直起身子，莫名的笑着。但笑声还没有结束，一股血焰随着芬里斯巨狼的腥浊的血液自其口中喷出，瞬间同样的血焰将那域外神灵周身覆盖。
“轰咚！”
似乎是这一次含血喷人耗费了芬里斯巨狼所有的力量，他的身体再无半点抵抗血焰之力，在一团照亮半个姑儿山遗址的血焰之中轰然倒下，然后呼吸之间灰飞烟灭。
而一旁看着其倒下的域外神灵，在自己身上的血焰随着血液燃烧殆尽渐渐熄灭之后，带着虚弱无比的虚晃身躯站在原地低声的笑了两声，然后在一阵风中再次遁入阴影之中。
对于姑儿山废墟之中发生的种种，此时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虽然有点奇怪那域外神灵为什么没有趁势追杀已经差不多毫无还手之力的白鸟神，但眼下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在意这点了。
因为，昆冈大蛇即将冲进河口，进攻东土。
这件事事实上并不需要谁来告知，事实上，只要是拥有祭巫实力的人，此时都能够感知到河口之前那庞然大物的阴影。那如同日月一般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不过好在昆冈巨蛇的身体实在太大了，虽然在敌对的时候这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但此时却为所有人与神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以昆冈大蛇此时庞大的身躯，即使是河水，也只能勉强承载。若想如同在深海之中那样迅速的移动，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但就算是这样，昆冈大蛇的存在，也对东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站在泰山南面的山腰上，天空之中海腥味还没有散尽的雨水倾盆而下，不远处的大河在雨水的汇聚之下越显浩荡。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离氏中的情况渐渐变得愁云惨淡，大部分朱离氏族人不得不离开山脚下的房屋，躲到山上，忍受风吹雨打。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离氏的封神大典并没有取消，反而越加急促起来。
对于朱离氏的族人来说，昆冈大蛇再临，目的很明确，一定会是泰山。当初朱离氏正是在金乌的帮助下驱逐了昆冈大蛇，才拥有现在东土第一氏族的根基。
但现在昆冈大蛇比往昔传说之中的更加强大，而金乌却早已化作图腾守护着氏族。此时此刻，唯有神灵才是朱离氏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总是有些不对劲啊！”
转身看向泰山之巅，那一团即使在风雨飘摇之际也璀璨莫名的金光，张世平皱着眉头说道。
这样纯粹的力量，对于一个氏族图腾来说，实在强大的惊人。以此为基封神，按理来说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是莫名的，张世平感觉这次的封神并不会成功。
“是昆冈大蛇？还是那域外神灵？”
张世平明白，自己的预感绝对正确，因为这是天地对他的警示以及期待。
可惜的是，对于这种期待张世平本身也是无能为力。此时的他必须时刻守在泰山，为接下来泰一神降作为引导。
“你在这儿看什么？”
就在张世平陷入沉思之时，华都自一旁走来，对着张世平随意的问了一句。然后便望着滔滔大河，看上去满腹心思的模样。
对于这种情况，张世平倒也没有觉得奇怪。此时的朱离氏可谓内焦外乱，作为族长的华都若是能够毫无心思，那才是问题。
不过华都身上那和金乌图腾同样璀璨的神光，倒是让张世平惊讶了一下。
这样纯粹的神光，基本上可以视作金乌图腾的本身了。即使是张世平这种与泰一同源而出的存在，也不曾享有这样的待遇。
虽然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应为无论张世平还是泰一都不愿意让属于神的泰一那一部分吞没属于人的张世平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眷顾绝非寻常，任何一个有着明确认知的神灵，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大概属于图腾的特殊待遇吧！”
心中这样想着，张世平觉得华都着实是幸运到极点。凭借这样的待遇，将来的他必定在金乌封神之后走上封神之路。
“你最近有没有奇怪的感受？张世平？”
就在张世平发散思绪的时候，一旁沉默良久的华都忽然问到。
“你一向很厉害，也十分得泰一神的眷顾，我想你应该能给点建议。”
似乎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突兀，华都又接着补充道。
“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危机感，越靠近祭台越是这样。这种危机感已经严重到影响我自己的行动，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
第两百三十七章 金乌曜日
“也许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虽然心里觉得华都现在的情况大概是因为能力突然暴涨导致的不适应，但张世平并没有直说。
因为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因对方法，那就是去适应他。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反而会耽误磨合的进程。
“压力吗？确实是有点。等这次事情完结之后，我还是辞去首领的位置算了。现在倒是有点明白，做为有陶氏的最强者你却总是四处晃荡的原因。”
叹了口气，华都略显秃废的说道，看起来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有些不堪重负了。
不过话音刚落，华都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言语算是在张世平这个老对手面前露怯了，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数日，虽然大雨依旧磅礴，但在朱离氏举族之力下，泰山之巅的祭台终于顺利完工。
为了完成这个祭台，整个朱离氏整整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粮食的消耗还有环境的恶劣，这样的损失绝对无法停止。
这样的损失对于一个氏族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而作为守护氏族的图腾，这样的结果也同样危险。
在神目之下，那闪耀在泰山之巅的金色光影之中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
着灰色可以叫做罪孽，也可以视为业火，或者叫做黄泉之水也并无不可。总而言之，这是一种能够让与天地同寿的神灵陨落的东西，并且几乎无可阻挡。
以这样的状态，即使得以封神，在不远的将来，这朱离氏的金乌图腾也将必可避免的走向终结。
“算是背水一战吗？”
按照过去所了解的，朱离氏正是因为驱逐了昆冈大蛇，才拥有占据东土群山之主泰山的资格。可以说是昆冈大蛇与朱离氏之间可谓不死不休。
如果说这位金乌图腾为了朱离氏族人牺牲自己的将来以求一战之力，倒也并非不能理解。
但莫名的，张世平觉得这个金乌图腾并没有这样果毅刚烈的秉性。
不过无论张世平心中如何是想，对于朱离氏的封神大典并没有什么影响。
在这一日，所有朱离氏族人依照各自的地位分布在泰山个个山峰之上，齐齐的朝着泰山主峰祭台所在虔诚叩拜。
辉煌的金光自祭台上空的金色光影处徐徐洒落，带着所有人都久违的太阳的温度。
“嗡”
号角声徐徐响起，在群山之间不断回荡。一种独属于这个时代的苍茫厚重沉淀在所有人心中，配合着那神圣的金光，瞬间便让大祭之中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狂热的状态。
“啾”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金光越发炽烈，乃至于于虚空之中燃起熊熊金焰。
突然，一声长唳与金焰之中响起。而后金焰随之一敛，化作一三足金乌临空盘旋。
“真是华丽威严，朱离氏到底是东土之主！”
看着金乌华丽的身姿，即使是早已明了神灵本质的张世平，也不由一瞬间心动神摇。比起同为东土氏族图腾出身的白鸟神，金乌不论力量还是神性都远超与他。
不过能够看到金乌真正身姿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会被金乌身上耀眼的金光所刺痛，然后不得不低头。
准确来说应该是，此时只有两个人有幸见识到这华丽的身姿，一个是有着神目的张世平，另一个则是拥有着金乌神同源而出力量的华都。
不过此时的华都在见识到金乌的身姿之后，并没有丝毫敬畏的念头，反而一股怒火不断的自心底冲起，烧灼着他的理智。
“离！”
看着金乌耀眼的身姿，华都忽然自喉咙之中蹦出一个满怀愤恨的字。
不过此时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天空之中金乌的耀眼的身姿所吸引，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华都的异常，虽然他们大概只能看到一抹金色的模糊虚影。
似乎同样很享受这种万众朝拜的感觉，金乌挥舞着羽翼围绕着泰山转了一圈，让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然后猛地展翅，直冲天宇。所过之处拖起一道长长的金色尾迹，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扑向那遮蔽着泰山上空长达月余的乌云。
就如同徐徐展开的帷幕，随着金乌的一飞冲天，乌云缓缓退散，久违的碧蓝天空和和煦的阳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彰显身为神灵的威严和神圣，在经历过漫长的阴雨之后，大都数人在重新见到太阳之后，都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不过这样的神迹并没有维持太久，在金乌冲开乌云的一瞬间，已经开始自河口登陆的昆冈大蛇瞬间发现了这股熟悉的力量。
在昆冈大蛇的意志下，乌云不断累积，在天空形成一片漆黑如墨的区域，以此不断挤压着金乌撑开的阳光领域。
随着阳光与乌云的冲突，爆裂的力量化作一道道撕裂天宇的霹雳，不断发出怒吼。
在这咆哮的雷霆之下，原本就在繁重的劳动和潮湿的环境之中消耗掉大部分精力，又在刚刚的祭礼之中激起最后一点精神的朱离氏族人终于开始受不住，不断的有人陷入昏厥之中。
“有人跌下去了！”
“快来人啊！他昏过去了！”
“”
瞬息之间，原本肃穆的祭典被搅的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惊惶的呼声和哭闹声。似乎在一瞬间，大部分人都崩溃了。
“啾啾”
秉承信仰封神的金乌第一时间发现了下方的错乱，再也顾不上和昆冈大蛇隔空角力，一声高亢的长鸣迅速响起，将混乱的雷霆之声遮掩下去，止住了朱离氏崩溃的趋势。
“华都”
一个朱离氏的人在平定了自己周边的情况之后，便迅速来到华都身边，希望华都能够用自己的威望，迅速平定这场混乱。
“有什么事情吗？”
缓缓转过头，华都眼中一片沉寂，丝毫没有被周围混乱的族人影响。
看着华都，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在的华都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很快按下自己的感觉，继续说道。
“必须赶紧让族人恢复安定，我们朱离氏已经经受不起损失了！”
“我们朱离氏？”
华都看着那人，忽然说了一句。
第两百三十八章 神陨
“首领，你怎么了？”
直到这时，来人才感觉到不对，抬手一看，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和满是怒意的眼。
“朱离，好个朱离！”
华都仰首，看着天上那一轮金色华光，大声笑着说着。
“离巫，昔日你我与泰山下盟誓，你却背信弃义，毁我神躯，堕我神魂。今日是你封神大典，我岂能不还汝大礼！”
此时的华都再无半点往日模样，浑身笼罩在一层金焰之中，之余满是愤怒的声音在泰山之巅回荡。
“华都，你只不过是昔日金乌一点怨念汇聚所成。往事已经烟消云散，随风而去，不要被无谓的愤怒所控制。今日我登临神位，你得昔日金乌遗泽，必将超凡入圣莫要因小失大！”
天空之中的金乌神对于华都的愤怒毫不在意，一边控制自己的力量冲散不断卷来的乌云，同时冷漠的对着华都说道。
“好个因小失大，我乃太阳之子，天空之王，岂可卑躬屈膝于你这反复小人之下！今日是你封神之际，也是你神陨之时！”
华都身形所成的那一团金焰之中，传来的声音满是桀骜之意。丝毫不管金乌神许诺的封神之位，不管不顾的直冲而上。
“愚不可及，你要做什么！我已封神，位与天地同，不死不灭。纵然你仗着同根同源，造成一二损伤，也不过沉眠而已。”
看着华都身上的金焰如同白虹贯日笔直的冲上来，金乌神再也无法维持不动声色的模样，满是愤怒的喊着。
在他愤怒的意志下，天空太阳的光辉瞬间炽烈起来，连昆冈大蛇聚起的乌云也因此破开百里。
但这炽烈的阳光并没有对华都的动作造成任何影响，他浑身的金焰反而在炽烈阳光之下越发耀眼。
“三日临空，好一出大戏！离巫，金乌，昔日尔等同心协力将我驱逐泰山之时，不知有没有预料今时今日的事！”
天空大地齐齐震动，遮蔽东土的乌云如大海一样翻腾。那昆冈大蛇的声音在天地直接来回回响，带着几分莫名的嘲讽。
“真是糟糕！若是华都真的让金乌神神陨，那这泰山可就没有一点抵抗之力了！”
即使是隔着半个东土，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昆冈大蛇那无比的威势。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