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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听说竹马青梅是绝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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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趟洗手间。”
    那一晚,我滴酒未沾,却总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林溪最近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怪异,都说事出无常必有妖,不知道是不是哪颗星星错位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祥瑞还是凶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前段时间受了伤,没有消瘦下去,反倒更圆润了几许,此刻两颊绯红,眸中含泪,有点不像我自己。
    我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眸中含泪,为什么我会眸中含泪呢?我眨眨眼睛,让眼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然后大叹了一口气,怪只怪林溪这个妖孽突然大改路线,走起了煽情风。
    如果,我们还像以前那样,该有多好。如果,我不嫁,他也不娶,我们就一辈子呆在原地,该有多好。
    如果未来,他娶的不是小曼姐,我嫁的也不是徐阳,该有多好。如果未来,我们常在一起,我给他做一辈子的梅菜扣肉,他给我做一辈子的满汉全席,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笑了一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脸——清醒点吧,程一一,你凭什么用那一道梅菜扣肉,换人家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呢?
    更何况,就连你仅会的那一道梅菜扣肉,也是从他那儿学来的。那是伴你长大的邻家哥哥,不是陪你到老的如意郎君。
    我擦了擦脸,收拾了收拾心情,满脸堆笑地走了出去,却看到他俩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和平谈判的样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剑拔弩张的,是……谈崩了?
    我急忙快步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解开解,就听林溪气急败坏地开口,“程一一,你们俩商量好了,要暑假里去云南看苏晴?”
    我缩了缩脖子,在心里把徐阳暗骂了一顿,不带这么出卖队友的啊……
    我还没有开口,就听徐阳反驳道,“我陪她去,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你陪她去,我才不放心!”林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瓶碗晃晃悠悠、叮当作响,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与鄙夷,“我自己陪她都不放心,会放心你?”
    “林溪,”虽然还没有想好说辞,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
    “闭嘴!”林溪斜了我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哑了口,就见他斜睨着眼瞧着徐阳,语调依旧是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你陪她?你凭什么陪她去?”
    我分明看到徐阳的手,早已反握成拳,手背青筋四起,说出的话也再也没有以为温文尔雅的样子,“凭我是她的男朋友,凭她愿意,凭……”
    “男朋友?”林溪笑了,“信不信我立马就能让你变成她的前男友?”
    “林大哥,”徐阳分明怒了,“我随着一一叫你一声‘大哥’,是尊敬你,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笑话,随着一一叫我一声‘大哥’?!你问问一一,她什么时候叫过我‘大哥’?”林溪依旧笑得冷峻邪魅,“徐阳我告诉你,去云南这事儿是门儿都没有!有种你问问一一她爸妈,你看他们敢不敢让一一跟你!”
    “林溪……”我看形势越来越不妙,再这么吵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了拉林溪。
    却被林溪反手一握,“程一一,跟我回家!”

  ☆、第37章 事情败露二三事

那晚迫于林溪的淫威我只好跟他回家去,路上偷偷给徐阳发了个短信,说林溪今晚喝多了,让他别介意。后来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条,让他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一路上,林溪周身都散发着慑人的寒气,他没有开口,我也不敢说话。一直到走到了楼梯口,他才停下来,紧紧地盯着我,似是要从我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我终于挂不住了,跟他服软,“林溪,我错了,我们改天再说,嗯?”
    他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眸色渐深,似要喷出火来,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我挣了挣手,小声冲他喊,“你先放开,弄疼我了。”
    就听他嗤笑一声,“程一一,有出息了啊你,这么大的事儿也敢自己决定了?”
    “我没有……”我小声嘟囔,正想分辩,又突然想到跟醉酒的人谈判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就尽量把声音把声音放得轻柔一些,好言哄着他,“你喝多了,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我清醒着呢!”他不屑地眄了我一眼,继续道,“有了男朋友了不起了?程叔叔他们同意了吗?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敢跟他私奔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着他这毫无逻辑性可言的话,再次确定他不仅醉了,而且醉得还不轻,我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把手给挣脱出来,只好直视着他,“我是要去看苏晴,哪里……”
    “看苏晴?!现在昆明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还敢去云南,你不要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似是怒到了极点,我偷偷往楼梯上扫了一眼,生怕惊动了我爸妈。
    还好还好,昏暗的楼梯里静得只能听到我俩的声音。
    我看着炸了毛的林溪,叹道,“是你们说的,只是偶然而已……”
    却立马被林溪打断,“我们说霍明远的死是偶然,可没有说昆明火车站的恐怖袭击是偶然!”他突然甩开了我的手,冲我咆哮,“程一一,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哪里危险往哪里去,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好像突然被定了身似的,口不能言,动弹不得。
    就见他突然放缓了语气,“一一,现在像火车站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都不安全,咱们就先避一避,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
    “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不由自主地带着些哽咽,“其实我知道,陈晓曦说得对,霍明远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你们都在安慰我而已……”
    林溪面色一震,如梦初醒般冲我喃喃,“不是的,不是的一一,我们没有安慰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霍明远……”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重复着,突然笑了,“所以林溪,让我去。老天如果想让我活着,那我就会平平安安的,如果不能,那……那也是我的命。”
    “林溪,如果我不去的话,”我突然放声哭出来,像是多日来积累的情绪全部决堤,水势凶猛,没有收回的余地,“如果我不去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没法过去这道坎。我总觉得霍明远是因我而死,我骗过自己好多次,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一一……”
    “我经常梦到苏晴,梦到她满目狰狞得看着我,说我害死了她的妈妈,又害死了她的爱人……”我缓缓蹲下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扎着马尾的头发早已松散,发丝在我指间肆意凌乱。我突然觉得有些发抖,“我也一直告诉自己,不是我的错,只是巧合而已,可是,怎么能这么巧呢?林溪,你告诉我,怎么会这么巧呢?”
    也许是我们俩的动静实在太大,林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陈阿姨就出现了。她看着我们俩这幅情景着实是吓了一跳,马上叫来了林叔叔,把我俩带回了屋里。
    那晚陈阿姨和林叔叔的几番问询都没有得到回应,林叔叔最后以一句“算了,孩子们都大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把陈阿姨拉回了屋里。
    林溪与我相对不语,我低着头,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直到他塞给我一大包纸,我才终于抬起头来看他,可他却自己钻进了洗手间,良久都没有出来。
    出来之后,他显是清醒了不少。先是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我手里,这才在我身旁坐下。他微弓着身体,十指交叉,终于在我的抽噎声中缓缓开口,“山路十八弯,路也是坑坑洼洼的,我怕你这身体受不了。”
    我抽抽鼻子,“我每天都锻炼身体的……”
    “傻瓜,”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平时坐会儿车就晕,那边漫漫长路,不知道晕得怎么样呢!”
    我……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小时候曾跟爸妈们一起自驾游过,中途有一站是座并不算连绵起伏但景致极好的山,山路虽然蜿蜒,但并不是特别崎岖陡峭,可是不过行进了一半,我便晕得面色苍白,几乎魂归天外。那日的自驾游因此迅速结束,一回家我便发起了高烧,据说那是我有生以来烧得最严重的一次,自此,我再也不曾舟车劳顿往山里去过。苏晴所在的地方……我虽没去过,但是依着苏晴的描述,的的确确是山路十八弯,我若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去了,说不定还真的会出什么事。
    可是考虑归考虑,最终却还是被我刻意忽略了。自霍明远死后,我每天夜里噩梦缠身,不得疏解,去云南的冲动已经战胜了一切,晕车的问题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顿了顿,抬头看向林溪,“我可以练练,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就能适应了……”
    那晚最终的结果就是,林溪答应我,要帮我说服我的爸妈。但他有一个条件——我得向他证明,在路上不会晕死过去。
    那晚洗漱完之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便觉得有些恍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风华正茂,青春却似乎已老。
    我叹了口气,对着镜子扯扯自己的脸,翻了个白眼,办了个鬼脸,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手机上数条未接来电,是徐阳。
    我赶紧给他回拨过去。似乎刚刚拨出而已,电话便已经接通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便开口,“徐阳,对不起啊,昨晚我睡着了,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关系,”他笑了笑,从声音听起来,应该没有生气,“我就是担心你,昨晚回去之后……林大哥没对你……”
    我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被自己睡成鸡毛掸子的头发,等着他把话说完,却只听他支支吾吾一番后再没了下文。我只好试探着问了句,“嗯?”
    却在他说话之前脑袋突然转过弯来,立马又愧疚地开口,“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林溪他昨晚会那样,他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也许我插话插得实在太不是时候,徐阳许久都没开口。
    我听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心里忐忑不已。徐阳这样好脾气的人,以往在这种时候都颇有宰相的风范,别说肚里能撑船了,就是一艘航母也能畅行无阻。可是这次……我想,也许林溪昨晚的行为,真的有点过分了吧!
    我正兀自想着,耳畔便传来了徐阳的声音,语气半是失落、半是无奈,他说,“一一,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在以什么立场,替他向我道歉的呢?”
    “我……”我张了张口,突然便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只是想让大家相安无事,并不曾考虑什么前因后果与是非曲直。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答徐阳的问题,就听他在那头轻笑一声,转口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暑假还去云南吗?”
    于是我立马如打了鸡血似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去!为什么不去?!”
    他在那头淡淡地“嗯”了声,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难道昨晚林溪的行为真的伤他不轻,他不愿意陪我去了?我这样想着,免不得试探地问一句,“你不会……不陪我去了吧?”
    “怎么会?不管你去哪儿,只要你去,我一定陪你……”他笑了,我心里一松,就听他继续道,“我只是在想,一一,你能自己做主、坚持自我,很好。”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治疗晕车的好方法。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便只好把这个问题咽回肚里,硬撑着冲他大言不惭,“我程一一向来说一不二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在那头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
    ……
    我打听了许多治晕车的方法,却都是治标不治本,要达到林溪的要求,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找到林溪,“你看,我带上醋、鲜姜、桔皮、柠檬、苏打饼干、果汁、榨菜、风油精、胃复安、伤湿止痛膏……把所有能防治晕车的东西都备齐了,上车前该吃的吃、该贴的贴,不会有问题的……”
    那个时候我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林溪的唾弃,他声音不大,却极为讽刺,“程一一,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那边的山路是九曲回肠,你拿这些东西,是要去过家家还是怎么着?”
    我还要分辨,就听他凉凉开口,“我还是直接跟程叔说了吧!你自己向他交代去……”
    “别!”我立即伸手将他拦下,“你等我回去再想想办法,现在离暑假还很久,你再等等我。”

  ☆、第38章 程式公交训练法

四月份,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愁肠百结。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我生来就晕车晕得这么厉害,那些想去的地方、想看的人,向来都只能想想。
    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我是要去的。
    我想尽了办法,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个什么好对策来。我向来贪生怕死,又一直被娇生惯养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勤劳能干、艰苦奋斗能吃苦的人。可是这一次,我想,就算是爬,我也得爬过去。
    因为瞒着爸妈,又不好跟徐阳开口,我只好把唐糖她们当作救命稻草,每每在店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拉着她们给我出主意。
    念念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笨的方法,也许就是最好的方法。
    小优说,有一种治法,叫以毒攻毒;有一种医法,叫死马当成活马医;还有一种心理疗法,叫作心理暗示法。
    唐糖终于说了一句让人听得懂的话,她说,从今天开始,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坐公交车吧!
    我尚未来得及回应,就听小优说,“记得每次上车的时候都默默告诉自己,‘我喜欢坐车,我喜欢坐车,我非常喜欢坐车!’说得越多、越像真的越好。初中的时候我不喜欢学英语,老师就是用这种办法治我的。”
    我挑眉,“后来你就喜欢上英语了?”
    “没有,也许我上辈子是个英国人,英语说腻了……”说这话的时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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