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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宫女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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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惶恐,使得每个人的脑中都开始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感觉好似在梦中,又好似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一股子寒意油然而生。
还记得年前的肖飞燕事件,让多少同屋的宫奴看红了眼咽着酸水。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在身边发生,谁又能够淡定的了?
身在掖庭,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每天仰着脖子遥望着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却不知道风光背后,隐含着的一切血腥和黑暗。
这个皇宫,根本不存在任何一片干净的角落。
在掖庭,在浣衣局。每个人脸上的丑恶一览无余,嫉妒、愤然、不甘、漠然,幸灾乐祸中落井下石,添油加醋津津乐道着他人的不如意,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大打出手。
然而在内廷六宫,看似每个人都是那样和善,莞尔一笑,眼神纯粹。
可又能够有多好呢?
不过是戴上了面具,而将那些龌龊的心思,像一条毒蛇饲养在心头罢了。
“娘、娘娘。。真、真不是奴婢啊——贤妃娘娘。。。”
那宫奴话还未说完,便扑腾一下便跪在地上磕头。
“本宫没有说是你,”柏贤妃有些无奈,柔声道,“本宫只是问你一些问题,你不用害怕。来人,快些扶她起来。”
眼瞧着那宫女便过来扶她,那宫奴更是激动了,不住地着磕头。
其他几个宫奴的脸上也都是同样的神色,有一个叫做二妞的宫奴,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成化帝招了招手,让内监把问完话的宫奴带到殿下去。
从来便没有人,把宫奴当人看。
像牲口一样活着,挨打挨饿地供人驱使干着活。
“启禀皇上,奴才等人在浣衣局宫奴的屋内,查获香料一包。”派去浣衣局的内监来了,跪地回话道,“正是出自西南处靠墙角的铺位。”
这话一出,几个宫奴顿时轻松了不少,像是歇下了一副千斤的担子。不过面上的惶恐和不安,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好转的了的,但都齐刷刷看向了一处。
我感受到了几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恶意。
“西南角的铺位。。”柏贤妃接过这话头,重复道。
我两手攥拳,指甲陷到了掌心中。不错,我是睡在那里,当然还有一点。。
“回娘娘的话。”这时,魏灵霄突然开口了,“西南角的铺位,在奴婢来浣衣局之时,便安置在那里。”
说着,跪了下去。
“但是奴婢自问未做过任何不义之事,但凭各位贵人主子明辨!”
“明辨?”过了片刻,却见万皇贵妃似笑非笑,“证据可在这里,你倒是说,让人如何明辨。。”
“不知道皇上、太后觉得呢?”柏贤妃则是一脸平静地询问着成化帝和周太后。
成化帝不说话,周太后的脸色也同样阴沉,开口道。
“来人,先给哀家拿下。。收押牢中审问!”
说完,内监顿是手脚麻利地向魏灵霄走了过来。
而我则刚刚从诧异中回过神。
不错,那个西南角的铺位一直以来的确是她的。
但前几日她非要和我换,因为我之前睡得位置不避风,夜里很凉。
我感觉得这世间总会有一些及其不可理喻的人,例如孟七,再例如魏灵霄。。
我认为,这个世上,除了至亲之人以外。
人与人之间便只有利用和被利用。
这不仅仅是师傅的教诲。
我在宫中近十三年所经历的一切残酷,所告诉我的现实。
没有人会像亲人一样对你好。
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朋友,那是无知而幼稚的人幻想中的东西。
无偿的对人好的人,不是白痴傻子就是别有用心。
而魏灵霄的存在,又让我一直想当然的认定的事情,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因为我想不出她对我好,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我开始有点迷茫。
我也曾经不计代价回报的对人好。
唐缕衣、红苕,还有其他人。
然而结果却让我失望透顶。
真心换来的从来都不是真心,而是彻彻底底的背叛欺骗与利用,甚至搭上性命。
我也曾经动过恻隐之心,帮助过人。
一时的同情换来的,却是狼心狗肺。那个叫朵儿的宫女,转眼便爬上了他的床。
我曾经唯一喜欢过的人,他的眉眼像烙印一样在心上。
然后我看着他一身吉服,牵着那个身着嫁衣霓裳金冠,披着盖头的女子。
一步一步地,将我的尊严,我最后的骄傲。
踩在脚下。。
“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过,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事!”魏灵霄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喊道,“望皇上、太后明察,让真相水落石出,也同样还奴婢一个清白!皇上——”
真是个傻子。
我挑了一下嘴角。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非要替别人抵命。
发誓有什么用?谁会听你的呢,到了宫正处,几番酷刑拷打,还不是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可是。。
我的脑中却浮现出那些影子,有在浣衣局的,有在芜衡殿的。。
。。。。。。
“肖飞燕——你够了吧?明明是你动手在先,活该被人家泼,还好意思在这里告状?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我叫魏灵霄,‘良德飞霞照,遂感灵霄人’的灵霄,很好记的啦。我娘说呀。。。。”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天还没亮,就在这里吵,有意思么。肖飞燕,你不是总爱问我‘管你什么事’么?那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又管你什么事?不要总是嘴上一套,实际一套好吗?”
。。。。。
“呀——怎么这么烫!”
“你们不能这样!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死人的!”
“阿琪!你坚持住啊——”
。。。。。。
那些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我感觉内心有一种很坚定的东西,在某一息松动了一毫。
初春的阳光很温暖,好像微微地融化了一点我冻住的心。
而我渴望的,也仅仅是一点照在身上的阳光。
毫不留情的掐掉在阳光发芽的种子,却无法抵抗温暖的诱惑。
“且慢——”
我似乎,很难再保持缄默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草芥人命

“且慢——”
我似乎,很难再保持缄默下去了。。。
“放肆!”
迎接我的自然是一声呵斥,这是意料当中的。
我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反正我迟早也会死。
“皇上、太后,各位主子在此,岂容你一个宫奴说话的份?不知死活的贱婢!”
不知死活?好吧,我就是在找死好了。
我自嘲地笑了,眼神轻蔑而镇定。
我看到成化帝的目光有了一丝迟疑,随即停顿了一下。我不确定他是否记得我,虽然这并不是很重要。
“拖去出杖毙。。”周太后略带不耐地摆摆手。
身边两个内监上前便要抓我,我不会给他们机会,扭了个身略有些狼狈地躲闪开来,不顾嘶哑的嗓子生疼,而是高声喊道。
“您真的打算就这样轻率的草芥人命么?况且琏嫔娘娘肚子里可还怀有身孕!这殿中若是见了血光,恐怕于娘娘、于龙胎而言也不利吧?”
我的眼睛却一直直勾勾地,盯向一处挣扎着叫道。
“大胆!”我的话又被呵斥声打断了。
“呵,不用那么激动,”万皇贵妃却带着一丝轻佻地笑了笑,那笑容尽显娇媚,“我倒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皇上觉得呢?不过你倒是要说说看,这是怎么个草芥人命法。。”
“回贵妃娘娘的话,”我不禁冷笑一声,“奴婢只觉得很可笑,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浣衣局上上下下近百名宫奴,凭什么只提奴婢等人问话?难道说就是因为奴婢等人负责的是永清宫的衣物么?那其他人就没有接触到衣物的可能了么?”
“那也要讲证据吧。。”万皇贵妃摇了摇头,一双凤眼眯了眯道,“那麝香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包麝香能够说明什么问题?”我一脸莫名地奇怪反问道,“据奴婢所知,可没有任何一条宫规规定宫人不可以使用麝香吧?抛去有孕之人不可接触之外,它不过是一味平常的香料罢了。。许白檀杜若沉香安悉,难道就不许麝香存在?奴婢斗胆敢问皇上、太后,贵妃娘娘一句,如此胡乱抓人不是草芥人命又是什么?!”
这时的成化帝,眉头紧锁,终是点了点头。
“说得倒也是呢,”万皇贵妃嗤笑一声道,“不过你这个胆,斗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太后您说,是不是该拖出去毙了。。”
周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魏灵霄,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此刻呼吸已经均匀的多了。
我咬了咬下唇,嘴角终于和从前一般,挑起了一丝笑容。
少年时,我把真心交出去,全心全意的对一个人好。但没有换回真心,只有寒心。
但如今有人对我好,而我却只有漠然的话。
那么我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至少,我没有找到魏灵霄有任何的动机和目的。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万皇贵妃悠悠道,“你说这是草芥人命,那什么又不是呢?你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倒是证明给本宫和皇上、太后看好了?”
周太后想要说话,又止住了。
成化帝的眉头至今没有舒展过,静静地看着我。
“奴婢自然可以向娘娘证明,”我淡淡道,“不过奴婢也很担心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命去说话了,这让奴婢很惶恐的。要知道奴婢不过是个洗衣做粗话的宫奴罢了,没见过什么场面。方才这一句放肆一句大胆的,又要拖奴婢出去,可把吓得奴婢不轻。。奴婢胆子小,娘娘也莫要为难奴婢了。。万一。。。”
我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周太后和成化帝。
同样也看到了柏贤妃,她好像很爱蹙眉的样子,而此刻眼睛里却像是包含着一种压抑了许久情绪。
“够了,”周太后终于说话了,“能查出凶手,哀家自然是乐意的。皇儿以为呢?”
成化帝没有什么表示。
“太后是礼佛之人,向来慈悲。。刚刚饶了你这条贱命。还不赶紧的磕头烧香,谢天谢地吧。”万皇贵妃嗤笑一声道,“总归不会有人把你吃了,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哼,一个贱婢罢了。”
“奴婢谢皇上、太后,贵妃娘娘恕罪。”我跪在地上道,“奴婢微贱之身,能为贵人主子尽力,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奴婢那日认祖归宗了,定然是要看看那祖坟上有没有冒青烟,佑得奴婢这般好运。”
殿中在场的宫人内监强憋着笑,唯独万皇贵妃掩面,扑哧一笑。
“哎呦。。”
尽管这阴阳怪气,皮肉不笑的声音听的人有些不舒服。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万皇贵妃是在帮我的。
或者说,她定然会帮我。
这是我思考了好一会才所得出的结论。
首先这件事未必是万皇贵妃干得,其次不要忘了,刘婕妤可是万皇贵妃一党的人。
琏嫔大抵是个极没脑子的。
而幕后元凶,更是另有其人。
万皇贵妃的手段向来很直接,这种方式方法,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我还很清楚的一点,发现琏嫔衣服被人做了手脚的刘婕妤,可是万皇贵妃的人。
而万皇贵妃从入殿以来那副从容,镇定自若毫不慌乱的样子,都让人感到由衷的诧异。我甚至觉得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么今天的事情,就不是偶然而是蓄谋。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本是和我无关的。
可麝香的问题一牵扯出来,我就已经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了。
魏灵霄替我抵了罪,然而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帮人同样是自助。
因为一张铺位的事情,我和她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明明可以看着我被抓的,因为睡在铺位上的人是我,和她不再有什么关系了。可她偏偏要首先站出来。
而我明明可以保持缄默的看着她被抓,然后此事了解的。
然而我发现我很难做到这一点。
于是事情便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有开口,只有想办法争取到机会,找出问题所在。
才可能不至于死。
其实我没有那么多信心,但我同样没有办法。
我赌万皇贵妃会帮我。
理由是除非衣服事件是她策划的,而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之外;便是她想要利用这件事,除掉那个对她产生威胁的元凶。
不要说我,就算是其他那个宫人开口,也许说出来的话支支吾吾,结巴个不停,但依然效果是一样的。
“奴婢其实还很好奇一件事,既然殿中此时有三位太医在。那么奴婢便问了,”我说道,“马太医刚刚是说,琏嫔娘娘已经受麝香影响有一阵子了?”
“是。。。”马太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被做过手脚的衣服,不仅仅只是这一件吧?”
我问道。
“那几位贵人主子可曾把近两个月来,琏嫔娘娘常穿的的衣物取来查验过呢?以及浣衣局这些天里移库存衣房中的出入文牒调一并出来呢?”
成化帝听到这里,也赞同地略微点了一下头。周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小息子。”琏嫔咬了咬下唇,唤道。
借着这段去取衣服的时间,我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件被拆开发现麝香的衣服,接着说道。
“其实奴婢并不认为,这在衣服上动手脚的人出自浣衣局,还是那句话。一件衣服,从头到尾接触的人不知有多少。送衣服的、取衣服的,浣衣局、司饰司、尚功局。。。这其中牵扯到的人,少则十余人,多则二三十。有作案时间和条件的人,至少也有*个,难道这要挨个查的么?”
我的手摩挲着那襦衣上的银丝,说道。
“当然,很多人看来都怀疑是浣衣局。。那么便是浣衣局好了,就说这作案的人,针线活的确是不错的。能将衣服剪开一个口子,将麝香粉末倒进去,又缝上,还缝的如此完美。应该去做采访,而非扒窃。。”
这时,那唤作小息子的内监,已和另一个内监,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件件绫罗绸缎金丝银线制成的衣服,看起来便是极好的做工和底料。
那边进出的文牒调来就比较麻烦了,要跑一趟浣衣局不说,还要耽误上好长的时间。
三位太医查验了那些衣服,九件中有四件是掺了麝香的。
“呜,此人用心之险恶,真是让人。。”琏嫔的泪水又掉了下来,看得人心烦意乱。
成化帝的眉皱的更厉害了,万皇贵妃漫不经心地瞧着,而柏贤妃则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请允许奴婢过目。”
我说着,挨个仔细地瞧了每一件衣裳,希望找出其中的共同点来。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发现。
我的感觉并不轻松。
如我所言,那人是在这个位置用剪刀一类的东西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然后将麝香塞入其中。
最后用银线严丝合缝地缝好,不留一丝痕迹。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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