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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宫女谋-第69部分

小说: 宫女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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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口中的‘那个地方’,便是那个贴着封条的小屋子。
据说。。那里面。。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而宫女们每天必须要干的一件事,便是给那个‘东西’送饭。
从那个屋子下面的一个小窗口塞进去,就大功告成了。
但是,大家都很忌惮那个地方,毕竟里面。。。
唉。
又是一天。
“绿潭姐姐,”素湍到底还是年轻,好奇心旺盛,“你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绿潭只是冷淡的说着。
“姐姐,我就是。。好奇嘛,不然老想着。。好害怕的啊。”素湍皱着眉,哀声道。
绿潭想了一会,淡淡道。
“其实,早几年宫中有传言。。说那里面关着的,是位主子。好像是曾经的旻嫔娘娘。。”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头又开始疼了,我从短暂的清醒中将要昏了过去。
“咦,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睡着了吗?”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在呼唤着我。
我有些迷茫,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耳朵也几乎全聋,只能听到一点及其微弱的声音。
“孩子。。”
我开口了,那声音像是从地下传来的一样,那样枯竭空无。
“过来。。孩子,让我。。咳咳咳。。看看你。”
“啊?我过来呀。。”那声音近了,“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费力的,蓄足了浑身力气,伸出一只手。慢慢地,触碰到了一片滑嫩的地方,是那孩子的脸颊。
“你是鬼吗?你的手好冰呀。。你该不会真的是鬼吧。。”男孩问我道。
“呵呵呵,咳咳。。”我笑了,“对。。啊,你。。咳咳,怕么?咳咳咳。。。”
“哼,小瞧我。我才不怕呢!”男孩道,“我娘说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鬼算什么?我父皇在我也不害怕——”
“父皇。。”我喃喃道,“嗯?咳。。你说。。你娘?”
“对啊,我娘!”男孩道,声音低了下去,我听不见了,“我娘可漂亮了呢,可惜。。她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娘。。‘走’了?咳咳。。她。。是谁?”
“我娘就是我娘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咳。。我是说。。。”
我感觉声带快要断裂了,血从喉咙里蔓延开来。
“我娘姓纪,你认识我娘吗?”男孩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可我没有见过你呀,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接着喃喃道,“问得。。好,咳咳,我是谁。。我是谁。。。”
我是周琦。。
不,四岁的周琦死在了山谷中;
我是纪绮罗。。
不,十四岁的纪绮罗,早已被赐死;
我是。。苏子琪?
有这个人么。。。
那么,我到底是谁?
是谁呢?
我。。是。。谁?
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呀。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远方传来宫女的声音,虚无缥缈。
“哎呀,糟糕!翠娥那个大笨蛋,连撒个谎都不会,这下可惨了!回去又要被玲珑姑姑数落了。。。”男孩懊恼道。
我只是摸着男孩的脸,安心地笑了。
好累呀。
我的家在哪儿。
我没有家。
我的亲人在哪儿。
我没有亲人。
我的朋友在哪儿。
我没有朋友。
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在故乡的土地上。。
可突然想起,故乡,也不是我的故乡呀。
突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健硕魁梧的身影。胸膛结实的像一堵墙,跳动着的心脏沉稳有力。而且,很温暖。
那个除夕夜,树下阵阵笛声,他的背影其实很深沉,耐人寻味。
然而那笛音,却并不是为我而吹。
一切我追求的,我所希望的,所温暖过我的。。
亲情、友情,还有。。。
“待孤坐怀天下,定然许你为后。”
“绮罗,等着孤。。终有一天,孤要亲手为你戴上凤冠。。。”
。。。。
“啧啧,如此舍身取义,孟大人真乃君子。”
“那奴婢究竟是女子,还是小人呢?”
。。。。
所有的所有,都从未属于我。
********
天上下着小雪。
京郊外有一片梅林,
那男子一身盔甲,腰件挂着佩刀。
“大人就要和王小姐成婚,此刻不应该在府中,招呼亲友宾客的么?这个地方冷飕飕的,可不是什么好呆的去处哦。”
木槿笑道,一身玫粉色的披风。
孟七不语,目光停留在了树下。
“算了,反正我帮大人做的事情也完成了,就不多呆了。”木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过据说大人把这一片的林子都包下来,也真够破费的,还不许人靠近。。”
“不过这儿的梅花,开得着实挺好,京城的文人骚客少了一处吟诗作辞的好地方,对大人您可是颇有怨言的呢。不过我记得阿琪姑姑,可是最讨厌那些没事爱作几首酸诗的书生了,要真让那些人在这里风花雪月的话,阿琪姑姑也会心烦的。。大人是不是这么想的呢?嘻嘻。。”
木槿笑着离去,只留下孟七伫立在那里,很久很久。
那一树树梅花,花瓣鲜红如血,傲雪凌霜,怒放在寒风中。
就像那个永远骄傲着的女子。
孟七也走了。
而那树下,雪后满是积雪,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到了一块石碑上。
“吾妻,苏子琪之墓”
(正文完)


 番外孟七(上)

晴空万里的一天,在那个水乡小镇上。
小伙计打开了蒸笼,滚滚白烟弥漫,夹带着一股香味。
“站住——不许跑!站住!”
几个伙计打扮的人,手持木棍气势汹汹。
“哼,小兔崽子!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小子是不想活了!给老子狠狠地打!”
那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被人扭按在了地上。挣扎间有人认出了他,拍掌道。
“哟!这不是破巷孟寡妇那白眼小野崽么?长得倒是和那小娘子像得很呢——”
“呸!不愧是婊、子养的!”一人人啐了一口,“小小年纪就学会造假蒙人,老子差一点看走了眼。孟阿三那无赖老混子留下的种,能是什么好东西?趁早点打死他——”
说罢,一阵雨点般的棍棒交加,落在了男孩的身上。
“哼!大爷我向来仁慈,只是给你个教训,饶你这条狗命!下次再看见你,看爷不废了你的腿!走——”
过了好一会,从巷口的拐角处,才跑出来一个小女孩。
“哥哥——”
男孩看见小女孩,咬着牙不吭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肿了,眼眶青紫。
“九儿。。哥不好,没当着钱,不能给你买吃的。。”
小女孩看着男孩浑身是伤,本就破破烂烂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此是已经成了布条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九儿、九儿不吃烧鸡了,呜呜,哥哥。。九儿要回家。。。”
于是男孩揽着小女孩,一瘸一拐地往那破败的巷子深处走去。
那屋子塌了半边,陈设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墙角结满了蛛网,墙上则是一道道裂缝。
“钱呢?啊——问你呢!聋了吗。”
女人约莫三十上下,生得薄相语气尖刻。看得出二八年华的时候,还尚有几分姿色,但如今已被岁月的艰辛尽数磨去了,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和两片薄薄的嘴唇。额头很高,一双吊凤眼,总是斜着眼睛看人。
“不是让你去当铺换银子了吗?去了这么久,钱一分可都没见着!你是去干嘛了!”
“娘,”男孩的鼻子还在流血,一脸的灰尘来不及收拾,他同样不甘示弱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金佛坠是假的?还让我去当铺换银子,你这就是骗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那样了?”女人盘着腿在那破床上,不以为然道,“小兔崽子你倒是说呀?也不用脑子想想,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要是有什么金件儿,还能留到现在?真是的,什么叫骗人?家里都十来天没米了,老娘不想点办法难道还要饿死去啊?没想到你这没用的玩意,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去他祖宗的,生个儿子有屁用呀?吃老娘喝老娘的,还教训起人来了。反了你!”
“如果你不买那些胭脂水粉衣服的话,家里哪里会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男孩不依不饶道。
“说得好听!老娘每天这么打扮,不也是为填饱肚子?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女人狠狠地扇了男孩一记耳光骂道,“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你到底换没换来银子。说不定叫你独吞了。。。”
“娘!”男孩睁大了双眼,因母亲丰富的想象力和误会,气得顿时双颊涨红,“我——”
这时,外面的大铁门,传来了敲门声。
“行了行了,有客人来了。小兔崽子,给老娘死远点!”
男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在有客人的情况下,男孩被‘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沿街的街坊邻居,都无不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嘀嘀咕咕说着没完。讨论着关于男孩的父亲、母亲,以及男孩等等的事情。
“来。。两个馒头。”男孩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母亲带一个,“三个。。”
“六文钱。”那卖馒头的伙计,像是看到了什么染了病的脏东西一般。
男孩翻遍全身上下左右,只有五个铜板递过了去。
“算了,滚吧滚吧。”那伙计摆摆手,不愿意和男孩计较一文钱的问题。那钱也好像很脏的样子,不愿意碰它。
男孩将馒头用外衫包好,揣到了怀里。他的衣服其实很干净,没有那种贫民窟中脏兮兮的样子,即使上面打满了补丁,破的不能再破,也被他反复搓洗的干干净净的。
从小时候,他便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一尘不染。
“嗯,爷。。您真好。。爷,您最近可不常来。。。奴家可想死您了。”
“想死了?有多想——让大爷看看。。哎呦——”
“。。。。。。”
小屋中,传来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节奏越来越快。
门悄然间,开出来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露了出来。
男孩瞄着一只眼,充满好奇地看着。
他看着床上母亲和那个有些面熟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童真与无知,曾目睹着*的罪恶与欲念。
那座小镇,再普通不过。户户人家在门前的阴沟里倒着泔水,披散着头发邋里邋遢的乞丐,从其中捡拾着可以充饥的食物,过了一年又一年。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夜夜在画舫上一片笙歌乐舞。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便是孟七的童年,一个跻身于阴暗的角落里,在夹缝中窥探着的男孩。
他没有名字,他并非生在初七。而是因为,他是孟寡妇的第七个小孩。
前面六个女婴,或被淹死、或被饿死、掐死或被扔掉。当地一带流传着‘洗女’的残忍风俗,将头产的女孩溺毙。直到孟七,终于是个带把的儿子。
不过那时的孟阿三已经死了一年多,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很难说了。不过孟阿三在世时,头上的帽子就不知戴了多少顶,这让酒肉掏空了身子的男人,终日游手好闲,是镇里有名的无赖惯偷,也是衙门的常客。在小镇知名度,和孟娘子的放荡不检点,是齐名的。
孟阿三在一次醉酒后,失足跌落河中,过了好多天才被人打捞上来。
孟娘子成了寡妇,不过她不在乎,依旧每日涂脂抹粉,对镜梳妆。
为了给自己留个养老送终打理后事,逢年过节烧纸的人。她才会生下孟七,等待他成人后当牛做马地伺候孝敬着自己。
至于孟九儿,则是她长远投资的工具。那小女孩不过才几岁大点,便隐约可以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将来嫁人之后,可以收上一好大笔的彩礼钱。
所以她不动九儿,女孩子是要好好养着,将来卖个好价钱的,儿子就不一样了。孟寡妇过了三十岁,早已是半老徐娘,姿色不如从前。每每遇到让她烦心的事情,例如头上出现了一根白发,她都要好好地发泄一通,对儿子非打即骂,拎着孟七的耳朵使足了劲,又掐又拧。
孟七既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任由孟寡妇数落。他饿着肚子跪在碎瓷片上,费力地搓洗着衣服,膝盖血肉模糊。
“哥哥。。”九儿跑了过来。
孟七只是摸了摸九儿的头。
孟寡妇的懒是出了名的,足不出户也同样是怕被人戳脊梁骨,便成天使唤着儿子出去买这买那。
其实孟七并不大愿意出门。
“快看——孟寡妇家的小野种出来了!”
“野种!野种!砸死他——”
巷子里的同他一般大的小孩冲他扔石块和沙子。
“瞧瞧,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和那个野男人生下的小野种。”街坊邻居议论道,无所事事的长舌妇们,嚼着舌头。
“还有个叫九儿的小婊、子,小小年纪就和他娘一个德行,都是一副骚、样。。”
“哼,一把年纪的老货,还在勾引男人。我家那死鬼,前儿个差一点就着了道,可得看紧了!”
“啧啧,那女人偷汉子可是偷出名了。咱们镇上谁不知道?”
孟七低垂着头,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将头埋到了地底下,第无数次感到羞耻。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在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间,刻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长大后的孟七木讷成性,沉默寡言而孤僻封闭。
他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他小野种。
即使是在二三十年以后,他娶妻生子之后,听到‘野种’两个字,也依然会下意识地回头。
“野种,给大爷麻溜的滚出去!”
“走开走开,别瞎添乱!小野种——”
他永远低着头,骨子里被自卑烙下烙印。
家中频繁进出着形形色色的男人,有面熟的,有陌生的。大多面相猥琐,也不乏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总有那么几个人,是母亲的‘常客’。
有一次,一个穿着十分体面的男人从那屋子里走出来。孟七和九儿正在院角,男人瞥见了才不过五岁的九儿,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一步步逼近,yin笑道。
“小鲜肉,和你娘长得可真像。。嘿嘿,还挺嫩,五钱银子卖给爷得了。。。”
说着,伸出手捏了捏九儿的脸。九儿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孟七握着拳头,他恶狠狠地仰起头盯着那个男人。出其不意地抬腿飞起一脚,揣在了男人的裤裆上。
“哎呦!小野种——你、你给大爷站住!别跑——”
孟七拉着九儿飞奔。
孩童时代,孟七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见识到了人间百态。那些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内里却是禽兽本质的人。
他是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
在目睹了世间最丑恶的嘴脸之后,内心依然坚定地保留着纯善。
幼小的他曾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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