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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不能没有你(已出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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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的生意人的圆滑。
    他早已习惯了,笑着与他们打了个哈哈。话题继续,其中的一位太太睁大了眼睛说话,兴致盎然的样子。
    “刚才不是在说袁景瑞吗?怎么不说了?继续啊,他真的失踪了?”
    “别瞎说,怎么可能。”男人对女人的热切目光有些不满。
    “你别说,我真有一段日子没听说他的消息了。”另一个男人也开口。
    “成方不是快要路演了吗?他不在国内吧?”
    “就算飞出去也用不了一两个月啊,再说这都快年底了,大小活动一大堆,听说成方的公司年会他都没露过面。”
    “年会都没出来?那今天他也不会来了?我还想把我朋友介绍给他呢。”女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得了,得了,你那朋友一看就是乡镇企业家的女儿,谁看得上?”眼看着话题又被女人一句话导向莫名其妙 方向,她的丈夫再次皱眉。
    “乡镇企业家怎么了?人家卖袜子的身家都几亿了,你别看不起我的朋友。”
    旁边那位太太出来劝,“好了好了,我还听说更有意思的呢,说袁景瑞看上了自己的秘书,提拔她做了总管。”
    “不可能,他那个秘书我见过,小鼻子小眼,一看就是小家小户出来 ,半点拿不出手,袁景瑞会看上她?”
    “是真的,最近袁景瑞没有出席的活动,她都和成方的高层一起去了,我上回还看到了呢,成方的那向个高层都对她客气得不得了。”
    两位太太讲得眉飞色舞,两位先生同时感到面上无光,不约而同地揽着自己的妻子开口告辞,恰好司仪开始邀请嘉宾入席,众人便纷纷转身,刚才的话题自然不了了之。
    有专人过来请戴艾玲入座,温白凉便与她一起过去了,她坐在第一排,座位后贴着镶着金边的名卡,而他坐在她的身后,两排座位间隔很小,他这样坐着,每次呼吸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她用CHANEL NO。5,味道很浓烈,再如何的人群当中都鲜明突出,董知微是从来不用香水的,是以他一开始与戴艾玲在一起的时候很不习惯,后来也就麻木了。
    董知微……
    他想到这个名字,心上就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袁景瑞很久没有出现,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不出现,就连戴艾玲这样神通广大的都得不到消息,但董知微在成方中平步青云,突然从一个秘书成了主管的消息还是迅速地传入他们耳中的,就在前几日的晚上,戴艾玲还冷笑着谈起过此事,问他没想到吧?
    他当时是怎么答的?自己都已经忘了,但他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袁景瑞看他的目光,那种带着隐约的威胁的目光,令他愤怒。
    那个男人得到她了!
    这念头让他感到吃惊、愤怒、被背叛,并且寝食难安。
    董知微怎么可以与别人在一起,她应该是爱他的,即使是他曾经因为不得已而离开她,但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爱着他的,并且应该永远爱他。
    颁奖典礼照例是有开幕致词的,灯光暗下来的一瞬间,戴艾玲回头过来,在温白凉的耳边低声道。
    “看看那两个空位。”
    他转过头去,戴艾玲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隔了两三个人的地方,果然有两个空位,也不知是谁的。
    灯光都聚集在台上,他侧身去看那穴位后的名牌,光线不好,他这样匆匆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清。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人被身穿黑丝绒制服的导引小姐引了过来,走在前头的那对男女被引到第一百唯一的空位上,第一排灯光明亮,他们出现的一瞬间,许多低语声随之响起,就连台上正在致词的主席也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并且露出微笑,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那个还未坐下的男人便微笑着欠了一身,风度上佳,正是久未露面的袁景瑞。
    台下的低语声益发大起来,几乎要盖过台上的致词。
    “董小姐,您的位置在这边。”导引小姐回过身来,对三个人中落在后面的董知微轻言细语。
    董知微低声回了句谢谢,就在第二排最靠走廊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同时略有些无奈地低着头,想假装那么多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不存在的,但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让她抬起头来,转头的一瞬间,无可避免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温白凉。她吃惊,并且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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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董知微生活在经历的那样一场可怕的意外之后,却一直都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不知是福是祸的变化。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被送到成都的医院之后,袁景瑞当即被送进了手术室。伤是真的很重,左手臂断裂,要了钢钉。肋骨也有再三根严重挫伤,因为之后还用过力气,如果他再继续移动,肋骨很可能就会从挫伤变成骨折,进而直接戳伤内脏,一旦开始内部大出血,那就真的很难医治了。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袁景瑞还没有醒,尹峰就在病房里,听到这里就说:“那也不用救了,就地挖个坑马他埋了吧。”
    医生就笑了,“他知道自己情况。”
    尹峰哼了一声,“总算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
    医生把话说完了,转身要走,推门却发现董知微站在外头。
    她虽然被打过一针镇静剂,但也早已经醒了,还被带去做了一遍全身检查,除了些微擦伤之外居然真的一点事没有,医生们都说是奇迹。
    门一开,两个男人都看到了她,天已经太亮了,她却仍是一脸苍白。
    董知微的肤色偏淡,这样敛容静默地看成着他们的时候,就更是霜雪交加那样,连不太愿意多看她的尹峰都注意到了,皱着眉头问医生:“不是说他没事吗?”
    医生迟疑,“是没事啊,要不再照个CT?”
    “我真的没事了,请问,可以让我进去吗?”
    尹峰还想说些什么,医生却已经点了头,还拉着他一起走了。
    到袁景瑞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又有了些暮色。透明的吊瓶就挂在头顶上方,药水一滴一滴匀速地落下来,四下安静,他转过脸,看到董知微。
    她在他的右手边,趴在床边上睡着了,脸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对着他,只露出一半。头发有些乱,看上去还是很狼狈。
    他也没有叫她,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伸出右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管手腕上还插着吊针。
    董知微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但又不敢动,擦过自己头发的手指像是在她心里点了一把火,让她满身潮热,可更多的不安与惶恐牢牢地攥住了她的身体,让她不能移动丝毫。
    她要怎么回应他?她并不是傻瓜,也不是麻木,袁景瑞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她的注目所带给她的是一种甜蜜的恐惧。
    她不被他吸引吗?不,她像任何一个面对光的人一样,无法克制地想要向他走过去。
    她曾以为自己对他抱有的只是排斥、躲避,甚至是隐隐的恐惧,可这一切都在她面对生与死的刹那,被无情地暴露了真相。
    她在意这个男人,就如同在意她自己,她不愿失去他,就如同她不愿失去自己。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改变是从何时发生的,或许是从他在坠崖的瞬间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或许是从他莫名温柔地碰了她的脸颊,或许是从他夜里出现在她的面前,带她去药店,又在水果摊前低下头来要一袋雪梨,或许一切还要追溯到更久远的时候,他在大雪初晴的时晨推开门出现在她面前,又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对她微笑。
    每一个回忆的细微片段都让她颤抖,她觉得身体很快就要背叛自己的意志,让她在他面前软化,靠向他的怀抱。
    她还记得那有多么温暖,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不需要她再做考虑,他会是她最强大的依靠。
    可那样的结果是什么?她不用猜想就知道。
    有些事是可以做梦的,有些事是连梦都不可以做的,袁景瑞之于她,便是这样。
    他把目光投向她了吗?是,他开始注意她,他对她展露出其他人看不到的温柔,他对强势在她面前减弱了,甚至在有些时候露出一些因为用心得不到回应而生出的窘迫来,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不顾危险地救了她。
    在冰冷的地狱边缘,在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逃脱厄运的时候,他叫她知微,还在她的耳边道歉,说:“对不起,你知道我……”
    她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欣喜若狂?还是泪如泉涌?
    不,她什么都不要做。
    因为她能够做出回答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在冰冷的地狱边缘,在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逃脱厄运的时候,她或许可以放纵自己,可是现在一切已经回归现实,他们再不是之间只隔着生与死的两个人,她与袁景瑞,隔着太阳到月亮的距离,甚至比那个更远。
    她不要开始,就没有结束,她宁愿忍受因抗拒而生的折磨,也不愿成为他下一个抛弃的对象。
    一个男人为什么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她的身体?需要她的灵魂?不,他们只需要他们所需要的。温白凉给她上过最现实最残酷的一课,他选择戴艾玲,因为她有他需要的东西,那么她又有什么可以被人需要?
    她埋着头,纹丝不动地像一尊雕塑,心内却万马奔腾,门轻响,有人推门进来说话,是医生。
    “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发上轻触的感觉消失了,袁景瑞回答他:“还好。”
    “她就这么睡着了啊。”
    董知微动一动,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醒了?”袁景瑞明知故问。
    她回答他,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医生来了又走了,董知微也想离开,但才立起身来便被袁景瑞叫住。
    他问她:“你去哪里?”声音异常的温柔。
    她只答出一个字:“我……”
    他便又轻轻说了一句:“知微,你知道我……”
    她突然地打断她,反过来对他提问,两只眼睛都没有对着他的,“袁先生,原定今晚EMT的会议,您说过如果赶不会去就视频会议,是否要取消?”
    他有一会儿的停顿,像是没有跟上她改变话题的速度,脸上露出略带些茫然的神情来,这是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神情,这神情让她突然心痛起来,像是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
    但他很快地忽略了她的等方面,仍是温柔地,“你过来一点,我跟你说话。”
    她却退了一步,“您还有什么需要布置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对她这样的反应,他几乎是错愕了。
    怎么?在那个山崖下面,她不是靠在他怀里,温顺得像一只鸽子吗?她不是死也不愿意离开他独自逃生,要与他在一起的吗?是什么让董如微在短短十几个小时之后变回了从前,不,她的态度甚至比从前表现得更加回避。
    难道是他错了?
    他这样想着,两只眼睛就慢慢地眯了起来,病房里陷入凝滞的沉默中。
    董知微低下头去,她并不想他不高兴,尤其是这个时候,但她已经下了决心。
    即使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董知微低下头去,她并不想他不高兴,尤其是这个时候,但她已经下了决心。
    即使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董知微的脸慢慢变得苍白,为了不让自己的激动情绪最终击破她再难以维持的平静表面,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机械地将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那么,我是否要通知他们取消会议?”
    他看着她,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是绷得紧紧的,她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可耳边突然传来他暗哑的声音。
    “不用,改成电话会议就可以。”
    这次轮到董知微吃了一惊,“可这里还是医院……”
    “医院里就不能用电话了吗?”他这样反问她,说完之后就别过头去,也不看她,像个受了不公平的对待又不想示弱的别扭的男孩。
    袁景瑞在成都待了三天之后便飞回上海,关于整件事的经过与这次意外,到最后都没有一点消息泄露出去,全当是没有发生过。
    董知微从一开始就感到不解,满脸都是为什么。
    他说:“就要开始上市前的路演了,这样的消息会对股价有影响。”
    她想一想,“至少要通知当地警方,怎么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袁景瑞就笑了,看她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满的小孩子。
    她被他这样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说了孩子话。
    他后来就说,这件事他和尹峰会一起处理的,让她别再多问了。
    她便不再开口,一是心里明白,有些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二是从那天她那样明显地拒绝了他之后,袁景瑞对她的态度变得非常奇怪,时而冷淡异常时而又刻意地保持一个像他们初相识时一样的距离,有时她突然回头去,都会看到他仓促移开的目光——就连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她想他一定是在考虑究竟该怎样处理她这样一个“意外”。对于女人,袁景瑞应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而她又没有任何抗拒他的资本与理由,尤其是在他们共同经历了那样一场意外之后,她都不用比较就能确定,他是在间她的。
    而她是被他吸引的。
    董知微痛苦而心酸地忍受着自己对自己的谴责,挣扎在逃避与后悔之间,如果她接受他……不,她已经没有机会了,袁景瑞的骄傲也不容许他给她第二次机会。
    或者他很快就会请她离开,他是成方的最高领导人,是这个帝国的主人,他甚至不用替辞退她找一个体面的理由,只要说一声:“明天你不用来了。”就行了。
    董知微就在这样的矛盾与挣扎中,一天天地等待着自己离开成方的那一刻,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回到上海之后,袁景瑞却并没有辞退她,而是仍旧留她在他身边,并且要求她在他无法出现在公司这段日子里,每天到他休养的地方报到,以便他处理公务。
    她尝试拒绝,他就板着脸问她:“董秘书,你认为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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