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边缘世界-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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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沌将军的声音显得愈发低沉起来，【至于被摧毁的第1688能量单元，现在可以确认的是，没有发生预想之中的大爆炸或者迸发出恐怖的能量激波。一切都很平静，但是所有的天体，所有的驻防舰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本来就从未存在过那一片宇宙虚空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连第1688能量单元区域内类星体群的核心黑洞都消失不见了吗？】
现在，议会大厅内终于完全爆发了，无限的惊恐和不可置信充斥了整个穹顶半球空间。
【是的，所有的超级黑洞都消失了，而且是彻底的消失。】
蒙沌将军缓缓地，阴郁地回答众人的问题。
等他说完，议会大厅内部原本已经爆发的激烈氛围忽然陡转直下，所有人都变得愕然，且默默无言，并由身体的最深处散发出一丝本能的惊惧。
这一刻，整个穹顶半球空间仿佛真正变成了一片幽暗的宇宙虚空。
所有联军代表一时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与湮灭联盟之间的差距竟然大到这样的程度！】
这一次发问的，是在过去的每一次会议中都一直保持沉默的传颂者文明舰队指挥官。
作为创建挽救联盟的元老级文明，作为本次驻防联军第一防御梯队的主力军，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忽然间就出现的惊人差距。
传颂者文明舰队在过往的历史中，曾经不止一次地与那些人工智能以及机械文明舰队爆发过激烈的战争，但像这一次被敌人单方面的吊打，却是从未有过的！
【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这是事实！】蒙沌将军回答，【或许是湮灭者联盟在宇宙视界边缘之外的探索获得了重要的突破。但无论如何，如今的我们，在整个边界战场上，都面已经临着十分不利的局面。】
想到敌人可能在边界战场上取得的理论或者技术层面的突破，原宸忽然作出以下推测：“蒙沌将军，各位指挥官，既然敌人在整个作战过程中始终不可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断，他们是通过比四维空间更高的维度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更高的维度！？】
【你的意思是五维以上的空间维度。】
【不，这不可能，湮灭联盟怎么可能掌握相关的技术！】
确实，就像第三空间维度对于第二空间维度不可见，第四空间维度对第三空间维度不可见一样。如果湮灭联盟的舰队确实是隐藏在第五空间维度之内，并对联军发起进攻，那么当前联军舰队所遭遇的窘境在理论逻辑上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但是，原宸的推论马上就受到了众多的质疑。而且，这些发出质疑的，都是挽救联盟中的最高级别文明成员。
随后，蒙沌将军也望着原宸投射在议会大厅正中央的影像说：【人类文明的领袖，你的推论在理论上是可信且可能的！而且，在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有不少空间科学家提出了和你相同的看法。但是，经过复杂而详尽的综合评估，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做出了十分肯定的论断：湮灭联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具备将舰队送进五维以上空间的能力。】
多少个纪元以来，为了了解我们存在的这个神秘宇宙，挽救联盟的众多超级文明都在挑战更加高深的空间科学，他们为此建立了无数的高维模型，甚至将理论维数推进到了很高的程度。
然而，尽管在基础数学理论上，他们可以隐约触摸到高维空间的些许端倪，但在基础物理理论上，更高空间维数的实现却受到无数物理现象的约束，始终求而不得。
因此，他们不相信，也实在不愿意相信，湮灭联盟已经能够窥破更高纬度空间的奥秘，并能够借此对他们进行打击。
虽然原宸还不清楚各个高级文明对更高纬度空间技术研究的实际进展，但他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和心情。
所以，对于众多的质疑，原宸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地思索着。
“无法将舰队送进更高纬度的空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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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返回漩涡星系
【蒙沌将军！】一位来自主文明的军官神态肃然地站在蒙沌将军的身旁，并叫住他问，【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
他是第四作战集团第271星际舰队所下辖的六支机动编队的总舰队长钢铁柱。
在整个第271星际舰队之中，如果非要派出有效的作战力量，这六支机动编队便是此时他们唯一的选择。因为其他的直属舰队早已经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被安排在了每一个星际防御梯队之中，他们不能贸然离开各自的防线。
【就像朝阳文明舰队指挥官说的，我们或许真的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反击时间。】蒙沌将军的神情同样显得肃然无比，【根据各个星系恒星消失模型的参数分析，当前恒星消失的平均时间已经达到了初始恒星消失时间的万分之一。虽然，这一数据并不能简单地等同于湮灭联盟的武装力量在过去的时间内激增了万倍，但实际情况已经很明确，敌人的力量还在持续向上攀升！】
【但这些，都不是最令人担忧的，真正严峻的情况是，直到现在，我们竟然连敌人的作战战略，进攻方式，隐藏手段都完全没有搞清楚。所以，这一次，我们经过慎重考量，决定派遣你的部队前往最前线。】
停顿了片刻，蒙沌将军稳步走到钢铁柱舰队长的身边，凝望着他继续说：【虽然，这一决定看上去有违上级军事行政院作出的严守“时空之门”第1562号能量单元的命令。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们绝对不能容忍，在正面交锋之前，我们仍然对敌人一无所知！】
【蒙沌将军！我们是第271星际舰队的机动编队，一定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钢铁柱舰队长回答道，语气中满满的坚决。
蒙沌将军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就要站到了钢铁柱舰队长的面前，然后出缓缓地问道：【我的舰队长，你确定明白自己所担负的职责吗？】
【我，很清楚我的职责！】
钢铁柱舰队长已经清楚地明白了蒙沌将军的意图，他所指挥的六支机动编队，就算全部牺牲，也一定要弄明白湮灭联盟舰队的底牌！
【很好！】蒙沌将军下达命令，【时间紧迫，立刻行动吧！】
随即，钢铁柱舰队长向蒙沌将军以及其他高级军官挥舞着上肢，致以特殊的礼仪，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议会大厅的入口走了出去。
【各位指挥官！】目送钢铁柱舰队长离开之后，蒙沌将军环视着众人说道，【你们应该返回各自驻防的星系了，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战略，回去做好战斗准备吧……】
【蒙沌将军，请允许我们朝阳文明的舰队与激动编队一同前往前线。】
没有等蒙沌将军说完，朝阳文明舰队的指挥官忽然提出要求。
【这……你们还有更加重要的防御任务。】蒙沌将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这一次，将会是一场异常残酷的战争，但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的时刻，因为每一个“时空之门”的结构单元对联盟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甚至需要我们倾尽性命去守护它。至于机动编队的战况，你们会在第一时间获得相关的汇报。好吧，我并不需要说得太多，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请记住，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
紧急军事会议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
原宸，火山球将军以及硅基机器人种族超级领袖撼冰启程返回了涡状星系。
与涡状星系在整个【时空之门】第1562号能量单元的重要性一样，硅基机械文明舰队在整个联军舰队中也只算是一股微弱的力量。
所以，在这一次紧急军事会议之后，原宸等人就已经清晰地意识到了本次防守局势的严峻，以及他们在这一场残酷战役中可能占据的分量，扮演的角色。
当然，涡状星系的防务建设并没有因为诸多消极因素而便得懈怠，相反的，他们变得更加重视防务工作，以极高的效率在整个星系内淋漓尽致地挥洒所有的智慧和力量，以更好地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
无数浩大的星际防御工程，军事工程都相继建设完成。
最终，一共有1336颗经过精心筛选和规划的恒星系统被建设成相互关联的星际防御阵线，23416颗行星被确定为资源供给星球，5652颗行星被成功地改造成星球级别的巨型战星。
就连原本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的第二批次星际防线竟然也奇迹一般地被抢建完成。
对此，硅基机械种族的超级领袖们都骄傲地说，至少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没有辱没他们种族的荣耀。
站在虚拟星空图景中，火山球将军的视线从一颗恒星跨越到一颗又一颗的恒星上，就像一条隐形的丝线将这些耀眼的光球一颗颗串联起来，婉如悬挂在幽暗宇宙空间中的一挂多彩水晶项链。
【这些恒星，真美……】火山球将军忽然缓缓地说。
“星空，永远是宇宙中最璀璨，最动人的风景。”原宸就站在不远处，点头并表示赞同。
【可惜，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湮灭。】火山球将军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惋惜，【这一颗颗恒星也会诡异的消失不见吗？】
原宸心中有答案，但是他没有回答。
【我们拼尽全力建好的防御力量，最终会成功吗？】火山球将军又问。
“虽然不想过早下定结论，但一切事实都在提醒我们，结局恐怕难以令人乐观。”
这一次，原宸开口回答了。
【如果，这些防御力量注定会失败，那么我们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火山球将军的忧虑可以理解，原宸忽然轻笑了一声，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地球时代的小故事。
“在地球，也就是我诞生的母行星之上。曾经有一种叫做虎的猛兽。普通的人类如果不凭借外力，是根本无法与凶猛的虎进行对抗的，正因如此，猛虎噬人的事故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时有发生……”
原宸开始娓娓述说着这个古老的小故事。
“当我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曾经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告诉我……哦，忘记告诉你了，猎人是一种职业，他们以狩猎动物并用其换取钱财为生。这位老猎人告诉我，如果你在空旷的，荒芜人烟的地方遇到了猛虎，千万不要惊慌，并切记不可以低头弯腰暴露自己的要害，否则猛虎会误认为你就是某种它想吃就能吃掉的东西。当然也不可转身逃跑，因为你根本跑不过猛虎，反而会给它扑倒你的信心和机会。”
说到这里，原宸望向火山球将军，他已经听得入迷了。
“此时，你应尽量站直了身躯，目光凶狠而充满怒气，张开双手，口中大声呼喊，甚至可以叫嚣，可以咒骂对面的猛虎……”原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火山球一晃神，不解地问：【这样，这样就能吓跑或者战胜猛虎？】
原宸面无表情，缓缓回答：“不能，只是这样你会死得更有尊严一些。”
听罢，火山球将军一阵哑然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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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隐藏的敌人
【这么说，你也对这一场战斗不抱有信心？】
火山球将军已经听出了原宸的隐喻。
“难道不是吗？”原宸反问，“这并不是悲观主义，相反，是一种务实的精神，我们只有真正看清楚现实的残酷，才不会陷入毫无意义的幻想，从而让自己微弱的努力变得更有意义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所以，你认为，就算明知最终很有可能会失败，也要坚持下去。】
火山球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一挂由耀眼的恒星串联起来的多彩水晶项链上移开，然后迅速锁定在原宸的身上。
“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原宸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但蒙沌将军说的很对，【时空之门】对我们很重要，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是啊，失去了“时空之门”，我们便无法继续探索宇宙之外的世界。在边界战场的宏观战争中，我们便不可能战胜湮灭联盟，如果让湮灭联盟率先洞悉了奥秘，将宇宙湮灭归零，我们终究难逃一死。】
原宸点点头，这一次，轮到他用炯炯的目光重新将那一颗又一颗的恒星串联起来，然后化作悬挂在幽暗宇宙空间中的一挂多彩水晶项链。
“真美……哎……”
原宸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
就在不就前结束的紧急军事会议的前半段，他引用了几个重要参数，形象地描绘计算出了恒星消失的速率变化规律，而这一速率变化也正是湮灭联盟舰队实力的一个重要参照值。
到了紧急军事会议的后半段，原宸还根据所有侦查舰队的种种遭遇做出大胆猜想，敌人有可能通过比四维空间更高的维度向联军侦查舰队发起了攻击。
所有的这一切推断，都给原宸带来很不好的预感。
在他的脑海中，又回响起了蒙沌将军对他说过的话。
【人类文明的领袖，你的推论在理论上是可信且可能的！而且，在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有不少空间科学家提出了和你相同的看法。但是，经过复杂而详尽的综合评估，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做出了十分肯定的论断：湮灭联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具备将舰队送进五维以上空间的能力。】
“就算联盟最高科学院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湮灭联盟在短期之内无法将战舰送入五维以上的空间，但会不会有其他的方式在更高的维度对我们展开攻击？”
原宸暗自思忖着，他有一次想到了那些残留在所有消失天体周边的氢原子和中微子，这已经说不清是多少次了。
与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