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锦年 作者:简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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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抚着她的脸,会心一笑,“我跟你一样!”
几声“咕噜”声响起,宇文樱忙挣脱慕容恪,直捂着肚子,惹得慕容恪一阵笑。
两人回屋吃饭,宇文樱只接过筷子便没再抬头,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饭才停筷。
她一抬头就见慕容恪正冲自己笑,忍不住就脸红了,解释道:“我今日一直没胃口,现在才觉得饿!”
慕容恪只笑着问道:“我又没嫌你吃饭太多,你解释干什么?”
宇文樱听了这话立马笑了,又盛了一碗饭,“只要一想起托娅没事了,我就觉得如今什么都吃得下。”
慕容恪扑哧一笑,只赶紧盛了一碗汤给她,“你今日饿狠了,突然吃太多当心撑到胃,先喝汤,若还想吃,等晚些时候再吃。”
宇文樱接过汤,一看屋里就他们夫妻二人,忙又坐得近了一些,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四郎,你真好!”
慕容恪只笑着将自己另一边脸伸过去,宇文樱却别过头去不理他,只顾着喝汤。
慕容恪拧着头不动,直笑道:“夫人不能厚此薄彼!”
宇文樱只红着脸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快些吃!我知你也饿坏了!”
两人正说笑,乌兰进门来了,捂着肚子,满脸喜色。
“夫人,托娅醒了!”
宇文樱扔了筷子就想跑,却被慕容恪一把抓了回来,“刚吃饱,走快了小心胃疼!”
乌兰脸上立马现出痛苦的神色,附和道:“夫人还是听将军的为好!奴婢刚才太饿。一不小心吃多了,后来看托娅醒了,一高兴直接跑了过来,现在正觉得难受呢!”
宇文樱看着慕容恪,灿然一笑,感动于他的贴心。她轻咳一声,对乌兰说道:“你先出去等我。我跟将军还有话说!”
等乌兰退下,宇文樱立马又亲了他另一边脸,红着脸说道:“夫君既然心里不快,为妻便雨露均沾。”
慕容恪看她逃一般走了出去,抚着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温暖。
宇文樱的身影刚刚不见,慕容恪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他立即起身回前院。
书房内,他见了达步于,忙吩咐道:“托娅已经醒了,等华大夫确定她无碍之后,你便连夜送华大夫回去!”
达步于俯身行礼,“属下遵命!”
为保万全,慕容恪再次嘱咐道:“路上小心!将华大夫需要的东西给他带上。”
达步于点头,再次行礼之后退下。
主院耳房之内,老者再次给托娅把脉,半晌之后冲“儿子”点了点头,那“儿子”忙对宇文樱说道:“夫人,家父说,这位姑娘身子已经无碍了。”
屋子里几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宇文樱眼见托娅又抽搐一下。忙问道:“她如今偶尔还抽搐,可是真的好了?”
托娅也慢慢问道:“我眼睛看东西却似不太清楚,以后可会一直这样?”
那老者摆摆手,又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他儿子忙说道:“家父说,姑娘这些症状需得十天才能慢慢消失,性命却是无虞了,以后视物也不影响。”
眼见老者一阵点头,宇文樱主仆四人心里一阵欢喜。
那老者起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桌上,接着便又伸出食指,连着动了两次,又伸手比划了一个十字,那“儿子”一阵疑惑,细想之下才明白,直说道:“哦!家父说,这药一日一粒,一共十粒,等药吃完便就好了。”
宇文樱主仆四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那老大夫,心里有些同情,这老者医术高明。却没想到竟不会说话,身为医者,不能自医,心里只怕也是难过得很。
那年轻的“医者”又拱手行礼,最后问道:“夫人可还有事要问?”
宇文樱想起自己一直的疑问,忙问道:“不知我这婢女究竟身中何毒?”
那年轻“医者”便只将华大夫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传达给宇文樱,“她中的毒的乃是产自西域的曼陀罗花提炼而成。曼陀罗本是用于麻醉定痛,若量控制不得宜,便会像这位姑娘一般,陷入昏迷而死。”
宇文樱听说托娅所中的毒竟真能用来麻醉定痛,想起今日一早那大夫说过的话,忙问道:“今日有个大夫说托娅的症状和服过麻沸散的病人症状相似,莫非麻沸散竟真是由曼陀罗花得来?”
华大夫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他身前那年轻人被问倒,忙侧头看了他一眼。
“麻沸散早已失传,是否由曼陀罗花得来,老朽和小儿却是不知!”
那老者说了这一句话,吓了宇文樱和那几个丫头一跳,她们一直不曾见那老者说话,还以为他失语,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且还压得很低,听着怪得很,直让她们心里一惊。
宇文樱看着这对父子只觉得奇怪得很,她正疑惑之际,那老者嘶哑着声音说道:“老朽以往试药伤了嗓子,未免吓到病人,便很少开口说话。如今府上侍婢已经无碍。夫人若无其他要求,老朽便带着小儿回去了。”
宇文樱见那老者说话似乎累得很,也不再多言,只最后说道:“今日天色已不早了,二位若是不嫌弃,就直接住在府上便是,明日一早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多谢二位今日救了托娅,改日将军府若再有急症,还需仰仗二位。”
二人立即拱手行礼,年轻“医者”忙解释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小的和家父一向四处游历,今日也是机缘巧合经过龙城,才听人说起将军府的怪症,有些花只在夜间才开。如今我们父子还需连夜赶路采药,恕不能逗留。”
宇文樱听了这话也不敢再留,只看着那对父子,直感慨道:“果真医术高明之人都是喜欢四处游历,原先府上有一位华大夫医术精湛,此次本想派人去找他,结果他竟也是出门游历去了。”
那对父子听了这话险些没忍住。忙低下头。
宇文樱看那对父子谦卑,心中敬佩之情更甚,忙让乌兰送他们出门,暗中嘱咐她去帐房多支些银两给他们带着上路。
出了将军府,华大夫坐上马车,一把扯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再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抱怨道:“今日可累死老夫这把老骨头了!”
出了将军府,华大夫坐上马车,一把扯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再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抱怨道:“今日可累死老夫这把老骨头了!”
他说了这话,看着他那“儿子”,又笑道:“最后听到将军夫人说那句话,老夫险些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想不到你倒是崩得住!”
他那“儿子”得了一句夸,扑哧一笑,却被达步于瞪了一眼。
达步于只回头直接拿出一个大盒子交给华大夫,小声说道:“将军知道华大夫只喜欢药,特让小的带上千年灵芝和万年人参交给华大夫。”
华大夫将那盒子打开,狠狠吸了一口气,“果真是好东西!”
华大夫那“儿子”又一阵笑,引得达步于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莫卢,你小子别光顾着笑,盯着些外面。”
名叫莫卢的年轻人立马止住笑,正要动,却被达步于止住。
“嘘!后面有人跟着!”
第202章 好好活着
“华大夫,坐稳了!”
达步于说了这话,自己便走出马车,抢过那车夫的马鞭,马猛地一鞭子抽下去。
“车后有尾巴,不出城门,就在城里多绕几圈!”
车夫得令,带着后面那些人在城里兜圈子。
达步于进了马车,就见华大夫抓着车壁一脸痛苦之色。
莫卢忙说道:“统领,这么兜圈子也不是个办法,华大夫年纪大了,整夜颠簸定经受不住,不如咱们干脆将他送回将军府?”
达步于想都不想便直摇头,“后面那几个人若真是冲着华大夫来的,将他送进将军府。岂不是会害了将军?”
莫卢便只得再提议道:“不如咱们去探探后面那些人什么底细?”
达步于又摇头,“咱们跟后面那些人打起来,定是顾不上华大夫,这若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该当如何?”
马车又跑了近一刻,达步于突然有了主意。冲那车夫喊道:“接着绕,经过将军府门口停下!”
莫卢心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直问道:“如此便不担心连累将军了么?”
达步于又狠狠拍了拍他的头,“我算是才明白了,那些人若真是燕王派来的。想必也不会任由咱们兜来兜去,只怕他们也是见不得光的主。一会儿快到了的时候,我下车去探探他们的底细,你带着华大夫进门。”
莫卢忙点头,又一阵担心。“你一人去太危险了!”
达步于只大喝一声,“你小子少罗嗦!”
达步于说了这话,便又出去跟着那车夫一起驾车。
莫卢对华大夫说道:“华大夫,我扶着你,快把面具戴上。别让夫人看出端倪!”
可怜华大夫一把年纪,被颠得七荤八素,还得顾着自己那张脸。
马车颠簸得厉害,华大夫好不容易才将面具又贴到自己脸上,来回抚了好几遍,确定让人看不出端倪才作罢。
正好达步于将脑袋探了进来,“快到了,做好准备!”
三人会意,眼看着他跳下了马车。
莫卢抓着华大夫的手,安慰道:“华大夫,到时候快一些,再累这最后一下就好了。”
华大夫郑重点了点头。
车夫将鞭子抽得更狠,到了将军府门口猝然停下。
莫卢立马扶着华大夫下车,他自己狠狠拍了拍将军府大门,立马转身,以防身后有人偷袭,好在那些人没有跟上来,门房开门也及时。
门房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一阵疑惑,“两位大夫不是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莫卢立马扶着华大夫,“此事事关重大,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今日这一整天来了十几个大夫也没将托娅治好,这父子二人一出手就治好了托娅,此事早已在将军府传遍,门房也不怀疑,赶紧放了他们进门。
莫卢只赶紧对那门房说道:“赶快带我爹去见将军!今日我们父子发现将军气色欠佳,原先也没多想,到了半路才想起来,将军像是也中了毒。待过几日毒发只怕比那婢女更严重。我们回来路上碰到了下毒之人,他们妄想杀了我们父子,让将军不治而亡,如今达步于正和那些人周旋,我去帮他。”
莫卢交代完这些话赶紧跑了出去,那门房一阵惊骇,立马带着华大夫去书房。
书房内,华大夫见只有自己和慕容恪在场,忙说道:“建威将军之事只怕已经有人得了消息,我们还未出城便被人跟踪,如今达步于和莫卢正跟那些人周旋。”
慕容恪大惊失色,忙起身,“我立刻派人去帮他们!”
慕容恪刚推开门,却见达步于和莫卢正在门口站着,两人立马进了书房,一?向慕容恪行礼,“参见将军!”
慕容恪见达步于捂着左臂,忙问道:“你受伤了?”
达步于直说道:“将军,只是小伤,不碍事!”
慕容恪只看向华大夫,华大夫会意,走上前检查达步于伤势。
很快他便看完,“咦”一声,有些吃惊。
“确实是小伤,伤口也未发现中毒,这倒是怪得很!”
眼见慕容恪一脸疑惑,达步于直说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那些人原本来势汹汹,一路穷追,可等到属下和他们交手之际,他们却无心恋战,若非属下一直急于探他们的底,一直咬住他们不放,那些人只怕早就撤退,他们想必也害怕将事情闹大。”
慕容恪听了这话直皱眉。下毒害人,再半路拦截大夫,还担心被人知道身份,若非娜仁派来的人,还能是谁。
他忙看向华大夫。“华大夫,你刚才说大伯父之事已有人知晓,你这些日子可有发现一些身份可疑之人前去调查你?”
眼见华大夫直摇头,慕容恪接着问道:“你那药庐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华大夫犹豫了一阵,实话说道:“有些药方和配药、试药记录。却不知算不算?”
达步于忙问道:“可要属下去一趟,将那些证据毁了?”
慕容恪摇头,直说道:“我已知道是何人下手,她若敢让人跟踪你们,便是已经拿到了那些东西,只不过如今华大夫没有落入她手里,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达步于快些下去包扎伤口,华大夫和莫卢就在将军府住下,按照你们先前所说,假装忙着配解药替我解毒。好在如今发现此事的不是父王。你们且让我想想下一步该当如何!”
三人行礼之后退下,慕容恪一人在书房沉思。
娜仁莫非是知道了华大夫的身份?
娜仁让人下毒,到底是想毒死阿樱,还是想引华大夫出来?
若真是想引华大夫出来,大可在来将军府的路上动手,莫非是因为自己今日派去找大夫的人太多,扰乱了他们的视线?
又或者她是看有人治好了托娅,才知道自己最后找上门来的是华大夫?
她拿了华大夫那些记录,说不定能让她猜到自己曾做过什么,若真是那样,她是会胆大到直接将那些东西交给父王?或者以此为要挟,逼自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慕容恪好一阵苦思冥想,心中越来越明朗,如今自己竟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四郎……”
宇文樱径直推了门进来,见到慕容恪果真气色差得很。心里一阵担忧。她忙小跑过去,一脸担心地问道:“你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那两位大夫怎么说?”
慕容恪稳住她,笑道:“我倒不觉得哪儿不舒服,两位大夫也说了,我要过几日才毒发。”
宇文樱眼见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心中不禁更加担心,“你当真没觉得不舒服?你若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慕容恪点头,“我真的没觉出任何异样!这才是娜仁的高明之处,我若觉得不舒服,便会请大夫上门,大夫定能发现我身体有恙。如今我丝毫不觉得难受,真要等到毒发之时,只怕静悄悄地就死了。多亏这两名大夫医术高明,他们刚才也说了,毒发之前定能将解药配好,只是他们千万不能受人打扰。”
宇文樱抚着他的脸,正色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等大事你不要骗我!”
慕容恪如今正觉得累得很,自知神色绷不住太久,忙将她搂在怀里。
宇文樱抱着他。感受到他无意识地叹气。她知他有事瞒着自己,可既已承诺以后绝不相问,她便不会逼他开口。
莫非他中毒已深,怕是……
她默默流泪,只闷声问道:“可是父王今日又催你找人上台打擂,所以你才如此烦闷?你如今中了毒,找不到人便不要硬撑,一切以你身子为重!”
慕容恪听她这么一问,加之她声音有些哽咽,知道她心中明白自己有事隐瞒。更明白她担心自己瞒着她的乃是自己病入膏肓。思及此,慕容恪直说道:“阿樱,你不必替我找借口,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却不是中毒之事。我身子真的好得很,不会真的静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