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锦年 作者:简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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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她和贺兰氏一起用了午饭,准备同她一起听慧能大师讲佛。
贺兰氏想起她昨日的反应,忙笑道:“要不你今日也别去,回去休息就是!”
宇文樱却坚持,只笑着说道:“一会儿还得去找师傅一趟,正好顺路!”
她记着乌兰昨天说的话,却又担心万一慕容恪真的要找自己,不知道上哪儿找。所以今日一天,她严格按照自己先前跟他说的安排来做。
到了广场,她四处望了望,又没看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慧能大师讲完了,她最后再看一眼,还是没有慕容恪的身影。
她自准备去建威将军府,心想,或许他在那儿等着自己吧。
刚要走,慧能大师走了过来。
“听闻施主今日生辰,贫僧也无贵重礼物可赠,这串佛珠倒是一直随身带着。今日赠予施主!”
宇文樱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日生辰,再看贺兰氏丝毫不觉得奇怪,心中明白只怕是她说的,忙接过佛珠戴在腕上,真诚道谢。
“大师方才也说了,‘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既然物非物,物无物,佛珠也好,贵重礼物也罢,都是一样!”
宇文樱说完这话,慧能大师听了,内心震撼。面上平静叹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真有慧根,真乃与佛有缘!我看施主面色有些苦恼,若能潜心学佛修行,自得超脱!”
宇文樱笑了笑,说道:“大师谬赞!可惜我做不到大师那般心如明镜。红尘中虽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又如何,我却还是眷恋红尘!”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那句,若心不定,随缘就好!”
慧能大师说完这话就走了,留下宇文樱更加迷茫。
按照前夜所说,宇文樱去了建威将军府,进门之后直奔书房而去。
一进门她有些失望,书房里除了慕容翰,不见慕容恪,倒是碰巧见到汝阳候高诩。
高诩看到宇文樱,第一句话就问道:“四少夫人和四公子这是吵架了?”
上次他见自己第一句说的是“明日夫人夫妻必失和”。今日第一句说自己和慕容恪吵架,宇文樱听了,只无奈笑了笑,直问道:“侯爷这又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高诩捋了捋胡子,大笑一声,“非也!非也!先前四少夫人找老夫算过命格。说是六月初三所生,今日正是少夫人生辰,却独自一人过来找元邕兄,老夫才猜少夫人想必是和四公子吵架了。”
宇文樱摆了摆手,嘴硬说道:“非也!非也!我们可好得很!我今日可是专门来找师傅讨要生辰礼物来的!”
慕容翰豪迈大笑,直说道:“去马场找钩儿要去!”
高诩跟着笑了笑。也不戳穿她,只是猛然看到她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忙问道:“少夫人这串佛珠瞧着有些眼熟,可是慧能大师所赠?”
宇文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慧能大师说我与佛有缘,正好我今日生辰。就将这个送给了我。想不到侯爷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慕容恪不在,宇文樱也不想再听高诩又说什么失和、吵架之类的话,只以找慕容钩为理由离开了书房。
她刚走,高诩立马敛容,对着慕容翰说道:“慧能大师像是尤其看重四少夫人,一直说少夫人是有缘人。元邕兄你可记得多劝劝四公子。切记要真心眼前人,小心哪天少夫人一时想不通,真遁入空门做了姑子!”
慕容翰听了这话,立马笑了,“这点你放心,阿樱那性子,必然不会!年轻人,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真要连闹都不闹了,日子也无趣!”
高诩看慕容翰并不太放在心上,想起自己端午算的那挂,虽事关慕容恪命格。他不好跟慕容翰直说,却还是劝道:“端午那晚我给四公子算过一挂,卦象显示他姻缘不顺。少夫人是他命定的情人,他若不抓住这段姻缘,将来必后悔莫及!”
他这话说得严肃认真,慕容翰听了忙答道:“下次见到玄恭。我一定跟他说!”
高诩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叮嘱道:“当日我问四公子可要算上一挂,他立马回绝了我。我当时一时好奇才向你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偷偷替他算的,你到时候可别说漏嘴出卖了我!”
慕容翰看高诩那副样子,忍不住大笑,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保守秘密。
整个下午,宇文樱都在建威将军府待着,直到申时过了,想着该回府赶晚饭,才拿着师傅送她的那一副上好弓箭回去。
进了院子,贺兰氏和慕容楷早就等着她了。
她站在院子里一眼望去。心里又一阵失望。
她面上一副开心的样子跟着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心里庆幸,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在她面前提起慕容恪。
晚上沐浴过后,她赏了院子里每人一两银子,吩咐她们都早些歇下,不必守夜。
她想熄了蜡烛早些睡下。却还是觉得不甘心,除了主屋,一个人在院子里石凳上坐着,用手托着脸,盯着虚掩着的院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浑然不觉,直到府外敲响的三下更?声让她陡然醒转。
子时三更?!马上六月初四了!
她无奈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今日一天都过得可笑!
她起身回屋,身后院墙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第106章 慕容恪表白
宇文樱转身,就见有个身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才刚落地。细看之下,正是自己今日盼了一天的慕容恪。那一刻她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惊喜,又说不出的委屈。
她撅了撅嘴,才问道:“这么晚了你翻墙过来干什么?”
慕容恪顿了顿,交了个东西到她手里,然后飞快走向了院门要出去,手握在门闩上才发现这院门压根就没关上,也就只是虚掩着,心里觉得尴尬,更似脚底生风一般的走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宇文樱握着手上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慕容恪早就消失不见,害得她刚刚有些欢喜的心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忍不住抱怨道:“我这儿又没有妖怪,跑那么快干什么!”
她进了屋,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把精致的玉梳,她很喜欢!
她拿着仔细看了看。发现玉梳的一角有些许血迹。
自己什么时候出血了?
她细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血!再浑身上下打量一番,中衣上也没有血迹!
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声闷哼,宇文樱忙起身去前院。
到了前院,?鹂见了她有些惊讶,正要行礼。
宇文樱忙拦住她,着急问道:“将军呢?”
“将军在内室……”
鹂才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她脚底生风一般走了,忍不住嘀咕道:“怎么将军和夫人都着急成这样?”
宇文樱到了内室,顾不上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慕容恪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忙钻进被子,动作一不小心重了些,闷哼一声。他正要命令来人出去,一看是宇文樱,只立马小声说道:“把门关上!”
宇文樱照做,立马拿出玉梳问道:“这上面的血是不是你的?”
慕容恪想否认,无奈他扔在地上的中衣一大片血迹早被宇文樱看见,只得点了点头。
宇文樱走近他,担心地问道:“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慕容恪看她担心的神色。忙说道:“不严重!皮外伤!”
“皮外伤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宇文樱说了这话,直接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就见他腰腹处一条两三寸长的伤口,正往外流血,看得她立马皱眉,生气地质问道:“这还算皮肉伤?”
慕容恪看她生气的样子,知道她关心自己,忍不住心里有些开心,只小声回道:“别看伤口长,并不深!真要伤口深,我哪里还有命?”
宇文樱看他无所谓的样子,自然不信,忙起身说道:“我让?鹂去请大夫?”
慕容恪立马拉住她,“别去!不能请大夫!”
他一时用劲,扯到伤口,忍不住又痛哼一声,指了指一个柜子,忙说道:“那里面有个白色瓶子,装的是金创药,你把它拿过来。”
宇文樱听他的话拿了过来。
慕容恪躺在床上接着说道:“床边有一盆水,你先帮我擦擦伤口,再帮我上药。”
宇文樱拧起里面的帕巾,看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她只看着都觉得疼。她轻轻给他擦拭伤口附近的血迹,沾了血立马又放盆里再搓洗一番,如此反复几次,将伤口附近的污血清洗干净,再给他撒上药粉。
药粉刚撒下去,慕容恪嘶一声,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药粉须得多撒一些,桌上有布条,你撒了药,再帮我包扎伤口。”
宇文樱手重重抖动几下,那药粉洒在伤口上。果真效果不错,血流得少了些,她赶紧拿过那布条。
因那伤口在腰腹,她只得从前面一圈圈绕到他背部缠上,最后在后背上打了个结。
宇文樱看他疼成那个样子,忍不住担心,心里又疑惑,小声说道:“你还没给我说清楚,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还不让叫大夫?”
慕容恪看出她的担心,再看她那副娇嗔的样子,不仅衣服穿得单薄,只着了一件中衣,如今离自己近总觉得隐隐能闻到一阵幽香,脑子里浮现出别院那个下午……
他心里越来越乱,一时心慌之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晚的决定,自己果真自作自受!
他轻咳一声,才慢慢说道:“城东那家玉器店我一直觉得有些可疑,像是羯族的内应。我今日白天假装去那儿买东西,顺便四处看了看,方便晚上去打探打探情况。我晚上去的时候,在他们抽屉里找到了一封密信,里面画的是龙城军备图。我一时高兴就大意了些,没想到惊醒了他们,结果撤退之时中了一刀。”
“羯族?龙城军备图?莫非赵国派来的细作?”
慕容恪点了点头。
宇文樱有些不明白,忙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只身犯险,不多带些人手跟你一起去?”
“人多了目标太大,极有可能没找到东西就暴露了!”
宇文樱不以为然,“你至少也该派些人在外面把守着,真要遇到危险也可以帮帮你啊。”
想了想她又问道:“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吩咐?鹂叫大夫?莫非你还怕前院有羯族的内应不成?”
慕容恪咳嗽一声,慢慢说道:“当时那些人追我到了将军府附近,我熟悉环境才逃脱,想必他们还在附近监视,这个时候叫大夫,他们就该知道晚上偷密信那个是我。万一他们派人潜进将军府偷密信怎么办?”
宇文樱这才明白,又嘀咕道:“总觉得你想得不对!”
宇文樱还想再问,慕容恪忍不住痛哼一声。
她忙担心地说道:“今晚你先忍一忍!明日我让人偷偷请个大夫进府,你要是万一担心那些人发现,我让大夫乔装进来就是!”
听她说完这话,慕容恪松了口气。
门外又响起了三更鼓,慕容恪忙又说道:“生辰快乐!玉梳你喜欢吗?”
他一说完这话,宇文樱点了点头,忍不住脸红了,低头攥着自己的手,小声说道:“原来你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
慕容恪拉过她的手,温柔说道:“我去那店里打探情况的时候,见到那个玉梳,就想到了你,我就猜你会喜欢。你的生辰我自然记得!我前晚还特意问你今日有什么安排。结果你说你一整日都很忙,一点机会都没给我!”
宇文樱见他拉着自己的手,温柔地看着自己,一时话都说不出来,半天才抽出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恪轻轻笑道:“什么我怎么了?”
宇文樱顿时脸红了,小声说道:“你突然对我这么温柔。你还……你还拉着我的手,你是不是受伤了脑子糊涂了?”
慕容恪看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我早就想这么对你了!是你整日躲着我,见了我也不给我个好脸色。你那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听了他这话,宇文樱忍不住噘嘴,抱怨道:“谁让你先前那么对我?我去找你,你却和她在书房私会……”
宇文樱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眼眶有些红,慕容恪看着她温柔地说道:“你听我解释,那日在书房,我不是和她私会,我和她一直清清白白,没有半分越矩。”
宇文樱又委屈地说道:“后来她在你面前哭。说她是爱你才做了那些错事,你听了那些话就护着她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也不管我……”
慕容恪眼里有些愧疚,忙说道:“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不丢下你一个人!其实那晚,锦漓她去书房找我,我就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那天下午就想好了。不管过去如何,我都该向前看。你来找我说了那番话,我心里很欢喜,我当时就想跟你说,我愿意放下过去,我也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和你开始,跟着你一起忘记过去。”
宇文樱听了这话,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慕容恪双手抚上她的脸,轻轻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见到你就觉得开心,我看到你笑,我心里觉得温暖,只想跟着你一起笑,看到你哭我觉得心疼。你不理我,我觉得难过……”
慕容恪还想再说,宇文樱使劲摇了摇头,将手抚上他的额头,嘴里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伤口感染……所以发热了,还是你做梦没醒,……”
宇文樱还没说完。慕容恪看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亲上她的脸颊,慢慢吻去她的泪,再转移到她的唇!
宇文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慕容恪感受到她的紧张,笑了笑,轻声说道:“闭上眼睛!”
宇文樱如同被蛊惑一般。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唇在自己唇间流转,只想让自己沉沦。
突然,她惊醒过来,推开了他,重重喘了几口气,难以相信地看着他。再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竟然……竟然亲我……你今天晚上到底……到底怎么了?”
慕容恪看她那个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正要解释,宇文樱抢先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看清楚了!我……我不是段锦漓,我是宇文樱!”
慕容恪看着她笑道:“我没发热,我也没做梦,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你是谁,我现在想亲的就是宇文樱。”
宇文樱再次脸红,紧张得直眨眼睛。
慕容恪伸手抚上她的眼睛,再次亲上她的唇。
他们二人正吻得缠绵,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公主……公主……你可在里面?”
随之而来的是乌兰着急的声音。
宇文樱试图推开慕容恪,奈何他这次搂得太紧,她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抗议。
慕容恪放开了她,重重喘息两声,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粗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