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澜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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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更好?”微微上扬的尾音,慵懒的语气,不用回头,彼岸都知道来人是谁。
低垂的眼尾扬起,她复又是高傲的彼岸。
“你来做甚?”
无需转头,彼岸径自往榻上一坐,双脚一抬就侧卧于软榻之上,右手支着头冷冷看着白初痕。
“呵呵,听说禁忌门与仙乐宫先后消失,看来都是圣座大人的手笔了?”自来熟的白初痕也不管主人脸色,自顾自找了个挨近彼岸的地方坐下,刚好靠着软榻。
彼岸瞥了他一眼,懒怠再看第二眼就闭上了眼养神。
白初痕笑了笑,丝毫不介意她的冷待,试探着将头挨着她的膝盖上,感觉她并不反对,魅惑的桃花眼里酝酿起淡淡的暖意。
“小娃娃,其实你何必伤心?世人只道长生不老最好,但其实一个人活了几万年,这心里是最苦的了。说到底,我还是羡慕他的,毕竟,他为自己的心上人做了件事,一件你并不能拒绝的事。这多好……”
时隔多年,白初痕还是第一次再唤她“小娃娃”,自从这个女子从不谙世事的云澜仙子蜕变为杀伐果断的彼岸,他便不再这般唤她了。
总是亦真亦假地唤她“圣座”,然而他并不喜欢这个貌似至尊无上的称号,他相信,她亦是不喜的。
但是,世道无常,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地逼她至此,六界逼她至此,身为彼岸转世,就是不要这无上的力量又能如何?她终究不能再回到仙界做她的云澜仙子。
白初痕精致的唇瓣微微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水晶殿内淡淡的明珠光辉晕染在他脸上,形成一道奇异的朦胧。
彼岸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堪称完美的侧脸,但是不知为何,一恍神的霎那,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公子垠。
眨了眨眼,那种奇怪的重叠感消失了,紫色的眸中褪去了仅有的一点温度。
“别再那么叫我。”
白初痕唇边的笑意凝滞了一会儿,随即舒展开一贯的慵懒妖媚“自然。”
彼岸径自起了身,往内殿走去,似乎只当殿内没人。
白初痕靠坐在软榻旁的地上,有些无奈地扣了口水晶琉璃的地面,微微撅了唇貌似抱怨道:“你总是那么无情。”
“对了,忘了告诉你,南海出事了。”
最后,白初痕还是认命地站了起来,恢复太子殿下的尊荣气派,只是说出口的话不大相符他此刻的气质。
原本要拨了帘子步入内殿的彼岸闻言顿住了脚步,微微偏头,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侧脸来,尤其是那眼角的彼岸花,此刻盛开的妖娆。
“何事?”
南海,那是她下一个目标。
白初痕勾起一个笑意,缓缓道出了原委“南海出现了一个怪物,搅得南海龙王头疼不已,然而却无人能将其降服。”
精致的紫眸微微凝了凝,抓着帘子的手稍稍收紧,眸光一转,彼岸已经撤了手扭头朝外走去。
“去取东皇钟,随后赶来南海。”
彼岸如是吩咐,随即口中飞速默念咒语。
顷刻之间,飞沙走石,一声凤啼响彻幽冥。
“可是,我并不知道东皇钟现下何处啊?”白初痕的脸上有些迷茫,他早知道东皇钟已经不在昆仑之巅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彼岸将它放哪儿了。
彼岸在跃上骨鸟备上之前,丢了一句话给他,随即就和骨鸟张扬离去了。
待风沙停歇,白初痕还在细细琢磨彼岸最后说的那句话。
“你去人界皇城京郊十里亭,自会拿到。”
第一百九十七章 皇城轶事
更新时间2015…11…25 20:08:19 字数:1378
白初痕依照彼岸的话来到人界十里亭之后,突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这里……还真是独特。”
白初痕怪异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片黑乎乎的林子,他并未看到任何亭子的迹象,于是,他的第一直觉便是:那个老家伙骗了他。
方才,白初痕来到人界之后,便在城墙外转悠,何以他不直接赶往十里亭?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传说当中的十里亭在哪里。
然而转着转着,他就听见了些消息,觉得还挺有趣的,于是便将圣座大人交代的事儿给忘了,开始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一群小贩们闲聊。
“你这都没听说过啊?自从先帝驾崩之后,这朝廷上为了立新帝的事儿闹得就快翻天了!”白胡子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比划着,一双小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一旁的矮胖汉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听老汉这么一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唉……”
老汉“哎呦”了一声,拍了下大腿,食指指着汉子晃了晃,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说二狗,你天天往那些贵人们的府邸里送菜就一点儿没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过?”
那个被老汉称为二狗的汉子“嘿嘿”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道:“韩爷爷,我娘说了,那些不该咱听的事儿还是别打听,我只管送我的菜,别的都不管。”
韩老汉一听这话直翻白眼,直道:“头发长见识短。这些朝廷的事儿才是顶要紧的事儿,以前我在太师家伺候的时候,这可是他老人家常挂嘴边的话。”
二狗平日里是很敬重这韩老汉的,一听这话忙点头称是,接着又奉承了几句,韩老汉这才自得地说道起来。
“以前最得宠的贵妃娘娘你可知道吧?昨儿个在自己宫里,”韩老汉凑近了小贩们,压低了声音道“上吊了。”
韩老汉眼睛瞪地死大,两只手作势在脖子两边提着,尽管他嘴巴里呼出的恶臭让小贩们几乎要窒息,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纷纷惊讶不已,一时也都忘了那臭气。
“怎么就上吊了?前儿不才说要立她的二殿下做皇上吗?”一个小贩如是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意见,唯有韩老汉,惬意地喝了口大碗粗茶,砸吧了下嘴巴这才打断了众人继续发言。
“都瞎说个球,你们知道些什么。那二殿下病怏怏的本就没有那福气,最后呀,被大殿下送去的美妾折腾死的。贵妃娘娘受不了打击,这不就上吊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各个都在那嘿嘿窃笑,眼底的贼光一看便知不怀好意。
“咳、咳……”韩老汉自然清楚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于是故意加重地咳了几声。
“一帮完蛋玩意儿。”韩老汉啐了一口,小贩们又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这大殿下不就是咱未来的皇上了吗?”呆头呆脑的二狗此时才插上了话。
“哪儿就那么便宜?他前脚下的手,后脚就有人拿了那美妾告发,最后还是咱的秦王爷料理了,削了爵幽禁东宫,如今啊,连个废人都不如喽!”
韩老汉说着,又喝了一大口茶。
众人又开始唏嘘,都说皇子们生来就是尊贵无双,但若是被这般削爵监禁,那真真儿是连庶人都不如了。
“还是秦王爷铁面无私,先帝在时,就属他最替咱着想,如今这皇宫里闹得鸡犬不宁的,也该有个人管管。”有个小贩说了这么个见解,得了韩老汉一记青眼。
“谁说不是呢?唉,再这么闹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儿……”
白初痕听到这里就走开了,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就是个王位,我还真巴不得不要。”
白初痕眼角闪过不屑,他自一出生就是沧海国的太子了,地位不可动摇,故而,他确实无法体会人界皇权中心的争斗有多厉害。
溜达了一圈儿,咱们的太子殿下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了,于是随便扯了一个卖小风车的老汉问了下路。
于是,经过他的友好指路,白初痕便来到了这里。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南海之战
更新时间2015…11…27 22:02:57 字数:1135
白初痕烦躁地在这一片黑乎乎的林子旁踱来踱去,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回去把那老头儿做成傀儡。
只是,都那么老了,做成的傀儡还能好看吗?
白初痕第一次觉得,自己拿一个人这么没办法。
正当他郁闷不已的时候,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怎么是你?”白初痕冷了脸,满眼的不开心,十分明显。
寒霜一般的眸子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一撇嘴,露出抹鄙夷的笑来。
沉霜一抬手,直接召唤出东皇钟。
“拿去。”
沉霜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再待一刻,将东皇钟给了白初痕之后就立马转身离去。
白初痕显然也并不待见她,径自接了东皇钟之后就收入袖中,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讲。
“呵,没想到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竟也和市井小民一般喜欢听些无稽之谈。”
白初痕刚想离开前往南海,但是没想到沉霜讲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眉心皱起,不明白她是何意。
沉霜背对着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连她的心意都不能揣测,你还妄称自己对她钟情不悔?简直可笑……”
话音落地,沉霜不管那人如何气恼,径自离去。
白初痕脸都黑了半边,牙咬的嘎嘣脆。
“这样的女子,幸亏和她解除了婚约,不然真是要后悔终身。”
带了点儿泄愤的意味,然而对象已经走了,总是有点儿不带劲儿。
白初痕愤懑难平,只好拿这片原本就已经败落的林子撒气,将焦黑的林子夷为了平地。
白初痕赶到南海的时候,正好看见彼岸与人交战,半空之中红白交错,光影阡陌,饶是远远避着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几欲毁天灭地的力量。
“啧啧,果然是四方难诛的怪物,就是彼岸如今之力竟也难以拿下他。”白初痕一眼不错地看着二人交手,眼中不时闪过惊艳之色。
果然是上古蛮荒的力量,霸道极了。
就在他津津有味地观战的时候,彼岸忽而瞟见了白初痕的身影,眼中眸光一亮,运用深厚的内力将话传来。
“白初痕,将东皇钟给我。”
白初痕闻言点头,不敢懈怠,广袖一扬,一道强大的气息猛然炸开,激起的水幕不逊于二人交战之时的盛况。
而那白初痕,狡诈本性,早就远远避开去了。
彼岸感受到东皇钟的气息,眼睛一亮,这边手下不停,全力拍出一掌,然而飞身过来。
那个“怪物”一身白衣蓝缕,长发散乱,但是力量强横。
避开彼岸全力一击之后,妖异的血瞳瞅准了那个血色的身影紧紧咬住。
彼岸微微皱眉,这人果真难缠。
不过眨眼之间,那人已经追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彼岸先他一步夺过东皇钟。
回转身来,海风扬起她张扬的红裙,墨发飞扬,她的唇角挂着自信的笑。
“到此为止了。”
眼看着那人就要逼近身来,然而彼岸还是不慌不忙,两只手交叠,拈花捏诀,朱唇轻启,晦涩古老的咒语念起来如飞。
“皿珈幽帲ǎū')罗,龛歨(bù)拉云扉,帢吉牙,帢邪牙,帢彭牙!”
随着朱唇每多吐出一个字,以东皇钟为中心的力量便愈强盛一分,话音刚落,彼岸双手拇指中指微微相扣,一道紫色光芒朝前击中东皇钟。
“嗡!”一声洪钟之音在天地之间悠悠荡开,遍传六界。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冥光之祭
更新时间2015…11…27 22:02:58 字数:1095
“云浅画,让我看看是你强横,还是这东皇钟技高一筹。”
朱唇轻弯,紫眸含笑,倾绝天地的红利于南海之上,广阔天下及不上她裙裾上一点扬起的弧度。
只见她幽幽一句,捏诀如花,带着最美的姿态,寄予对手来自九幽死亡的传召。
而她的对立面,这个骤然出现在南海的“怪人”,正是当初在天台山上亲手杀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云浅画。
只是此刻的他已然丧失了神智,显然,他心中一直潜藏的那股魔性已经突破了当初家升仙人,也就是云浅画的师尊,苦心孤诣设下的封印。
赤红的眼瞳盯着彼岸,狂乱的风吹乱了他一向井井有条的墨发,一尘不染的白衣此刻也沾了尘埃。
他就像是从末世而来,一朵被染了污血的白莲,俊美的容颜透着万年的冰冷,腰间插着一根血色的玉笛,入一木铃早就不知所踪。
震耳欲聋的钟声,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云浅画耳边挥之不去,他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个声音,脑子里嗡嗡的就像有跟大棒在搅一般,痛苦极了。
云浅画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呃……啊,不要再响了!”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一声怒吼,激起万千浪花。
彼岸轻轻地笑了,抹过唇边咸咸的海水,含入口中。
“呵呵,还不错。”
鲜红的丹蔻停在唇边,优雅地拿开,然后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紫光潋滟,东皇钟如她所愿,将云浅画收入其中,复又变的小巧回到她手中。
“恭喜圣座。”
白初痕恰巧出现在彼岸身旁,眼底的笑意凉凉的。
彼岸瞥了他一眼,勾起唇畔,在他眼前将东皇钟收入袖中,继而召出了另一样法器。
“冥光。”
白初痕眉毛一挑,倒是有些好奇她此刻将冥光拿出来要作甚。
“冥光乃当初白头女镇压白头河所用的法器,你可知道它以何为祭?”彼岸细细端详着掌心悬浮的冥光,幽幽的黑光如丝如缕,静静地在她掌心勾缠,看起来很是养眼。
“呵,既是镇压白头河的法器,那必是以亡灵为祭了。”白初痕眼中精光一闪,饶有趣味道。
彼岸却笑了,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是生魂。”
白初痕一愣“生魂?岂不是要投胎轮回的生魂?冥王怎会允许如此悖逆之举?”
白初痕一连三问,彼岸却不觉得讶异,星眸含了笑意看向他,眼底的光芒如星般璀璨迷人。
“有何奇怪的?冥光帮他镇压了不少恶灵作乱,不过就是小小一些生魂罢了,这样一笔好买卖他怎会不肯?”
彼岸的话听起来轻巧,但是饶是白初痕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人也不免觉得遍体生寒。
难怪冥王会允许一个半人半鬼的东西在他的幽冥之内存在,原来竟是为了如此。
白头河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那个白头女更是邪灵一般的东西,只是这冥光不知吸收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