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正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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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沉吟了一会儿,白露就说。
“你上次提及的玉清道之事,本姑娘找几位消息灵通的同道,总算是给你问出来了。”
周迅并没有忘记玉清道对自己的敌意,是以在拜访鹿鸣书院两位仙人时,提及过一二,本没打算这么快得知消息的。
这时就是意外之喜了。
周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壶,摇了摇,里面隐隐传来无数情人的呢喃细语。
“那么……老规矩,冥土特产无情水一壶,省着点用,这一壶够两个你看破情关了!”
周迅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安心安心,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啦!”
不在意地摆摆手,白露浑然不在意地说。
迫不及待地接过这个青铜水壶法器,白露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反复地晃动着手中水壶,然后贴在耳畔倾听。
随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听着听着,白露也渐渐长大,不过一转眼功夫,就长大成二八少女的模样。
“唔……”
她本人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样,黛眉微蹙,犹豫着似乎是不是要揭开封印,饮下一点无情水。
就在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抢过了水壶。
“我这是怎的了?”
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迷糊地问着。
“不可以!”
周迅严肃地板着脸。
“无情水虽说起名无情,可本质上是经由无数凡间痴男怨女情丝所化,不知淤积了多少年,叫做多情水也未尝不可。其中情爱可以助女仙品味人间情爱,借此堪破**,以后不会轻易倒在情关之上……这不是给人当成消遣用的物事!”
瞧见周迅略有些愠意,白露讪讪地不知怎么回答。
她就像是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
“白露道友,如果我没料错,你的千三大劫也快到了,这时候难道不该潜心炼法,准备神通,或者炼制法宝应对劫数吗?”
“女仙向来多是情关难过,想来这无情水你也是拿去预备化解情劫的。可那样只是治标不治本,一日不曾堪破私情小爱,一日算不得过了情关。”
“即便这次用无情水消去了劫数,下一次只会来得更重,不如早早堪破的好!”
千三大劫是针对人间驻世长生的地仙而设,内容不一,有雷劫,情劫,人劫,地劫,法劫,风劫……往往都是针对个人特点而设,安然度过劫数之后,就可以再逍遥人间一千三百年。
白露看似年轻,其实得道许久,历经六朝,有一千二百多年道行。
算算时日,她渡劫之时就在不久之后。
“放心,这种事情我知晓的,早在六百年前本姑娘就在预备了,这次渡劫我起码有七成把握。”
第九十六章八景二十四神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密之事,周迅不好多插手,就此略过不提。
“这是最近在陈州附近活跃的玉清道道院执事级人员的名单,还有他们的去向,除了一些比较隐秘的之外都在这里了。”
白露又恢复了七八岁幼女的形象,却用着软濡的少女嗓音说话。
听闻她得道至今,多以幼女外相示人,周迅曾猜测过,大约与她所修所行的功法有关。
“多谢道友,这么详细的情报要让我去收集还真是挺麻烦的。”
“那是自然,若是仙家斗法,自然不行。可论人脉情报,玉清道这等暴发户还比不上我鹿鸣书院。”
白露挺起胸膛,自豪地说。
“确实如此……玉清道诸多道院多是用来选拔精英,收敛财货,人脉方面不如书院广阔也是应当。”
周迅道。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玉清道的道人最近几年大肆进入陈州,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不要轻易和他们冲突。玉清道人多势众,又是气数勃发之时,锋芒正锐,当避其锋芒,以待天时。”
白露盯着周迅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猜测,不过并未点破,只是隐晦地点到一二。
若是真的相安无事,为何这般关注玉清道的动静?
又坐了一会儿,白露仙童起身离开,关上门。
周迅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对着窗外说。
“圣女阁下,请进。”
窗外闪过一道紫光,蒙着面纱的紫萱站在窗前。
“圣女阁下能有空出来,想来苗族局势安稳了?”
“叫我紫萱就好。”
“苗族……还算安稳吧!”
少见地有些倦意,紫萱轻叹一声。
周迅知道苗族动荡对她所在巫教的打击也不小,黑苗白苗历来分歧,而今又被有心人挑拨,冲突加剧,单是上次周迅所知就死伤过百。
这样的漩涡之中,她身为女娲后裔也难以调和,只能勉力维持局面,想来这些日子过得也不舒心。
“算了……我这次来中原不能待太久,只是来还你的人情的。你要的五灵珠我只寻到了水灵珠,土灵珠,好在各有两枚,应该足够你用了。”
她用一个小小的锦囊装着四枚灵珠,交付于周迅。
打开锦囊,四枚鹌鹑蛋大小的浑圆灵珠流光溢彩,灵机旺盛。
“不错,都是上品,有劳紫萱姑娘了。”
紫萱微微颔首带着面纱的面容看不出什么。
“我还有急事,这就去了,周道友再会。”
“再会。”
周迅目送她离去。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为送上四枚灵珠,还上人情,真是意外地率直呢!
所谓五灵珠并非只有一枚,而是在对应的灵脉结穴之处偶尔会诞生,因其属性不同也多有不同,纯粹的五灵珠比较罕见。
其本质是灵机汇聚偶然结晶,带有旺盛的灵力,是很棒的宝物,用途广泛。
当然,即便有类似的灵机汇聚,最终诞生的产物也未必就是灵珠,更有可能是其他天才地宝,比如千年石乳,万年金精,寒英雪魄……
收好这四枚灵气逼人的灵珠,直接送入内景天地。
内景天地变化全凭一心,存想出什么,就能演化出什么。
在过去的几年内,周迅分别存想出三宫八景二十四神,对应人身三大丹田。
上元宫管天,有八景神,各有服饰,形象,符令,法器,法印,司职风,雨,阴,阳,晦,明,雷,电等天象。
中元宫管人,有八景神,司职人间花,鸟,鱼,虫,走兽,蜉蝣,精怪,此为有灵之物。
下元宫管地,有八景神,管大地之中,潜藏矿藏,地势,水文,植被生长,土壤厚薄等等一应事务。
二十四神各有宫殿,宫殿中有辅神,吏员,数目不一。
三位太一君统摄八景神,为上元太一君,中元太一君,下元太一君,均为周迅存想而出的先天神,怀抱灵宝降生,于内景天地之中受命管理天地人。
此时此刻,四枚灵珠突然出现于空中,大方光明,两枚水灵珠落入海域,两枚土灵珠沉入大地。
大地在震动,海域在延伸,整片天地都在微微起伏震动。
三宫二十四神齐齐出手,持诸多神职法器,平复震动,化解灾难,安抚生灵。
顿时间,二十四道神光并辉,天空日月星辰齐出,结成天罗地网,不断消磨四枚灵珠带来的旺盛灵机。
周迅无所不在的角度去看,大地又厚实了几分,海域越发深沉凝渊,天地间土,水二属灵机大盛,增益约有一成。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随着这两种灵机在天地间不断转化,尤其是有二十四位内景天地所出先天神主持,不出半月,这里就会回到一种大体上五灵和谐,五行平均的状态。
而假若没有这二十四位神主持,任凭灵机自行演化,那么这个过程将会拖延至一年甚至更久。
这就是有神主持的天地优势所在,也是周迅这几年发主要修行。
“三宫各有一位太一君坐镇,统御宫中八位正神以及诸多辅神,次神,便是模拟原初神道,建立天地秩序,对于圆满天地有难以想象的推动。”
“其中玄妙,数不胜数,难以言说,隐隐有道韵在不断增长,就连我在天地间的意志都得以提升……难怪此处要存想出这二十四位神。”
周迅感受到弥漫在天地间无所不在的自己,以一种超然的角度去感受这天地间事物变化,近乎大道,每时每刻都有新的领悟。
内景天地在成长,二十四正神也在一并成长,并且渐渐有二十四种不同领域的道韵渐渐凝聚,涵盖这片天地间绝大多数领域,并且不断覆盖延伸。
三位太一君实则都是周迅一点神意所化,倒没什么玄妙,不用多说。
这二十四神形象,乃是八景道君秘传,其真名,衣冠服饰,手持法器,司职领域,各有讲究,不得真传,不能入门。
“太初有道,神与道同。神就是道,道就是神。”
周迅咀嚼着这句话,似有所悟。
第九十七章张家老祖,清水仙人
竹林隐士,风吹动,竹叶轻摇,涛声阵阵,鹿鸣双仙。
清水和白露是一对结伴同修的道侣,白露对外显童女相,清水则是童男相。
道侣,既是一同修道的同伴,也是彼此依靠的好友,关系亲密更胜凡间夫妻。
道侣相互扶持,互相济度,多为两人,也有多人结伴修行。
在修行路上,谁也不敢说一帆风顺,总是会遇到种种阻碍,是一人难以解决的,这时就要靠道友帮扶了。
比如渡劫这等极其隐秘之事,关系到身家性命,往往会拜托道侣护法,在渡劫之人最脆弱的时候,替他阻拦一些意外。
是以,道侣比夫妻更可信,比知己更难得,非要是彼此相知甚久到足以交托性命的程度,才有可能结为道侣。
竹林并不在书院内,而是位于书院的后面。
整整过万亩的竹林,全部生长着至少三丈高的竹子。
竹林间到处都有泉水,小溪,小渠,水流声不绝于耳。
沿途还有些小动物探头探脑,仔细瞧去,又地跑走了。
过了一段石板路,面前出现了湖泊,湖心有零零散散十几个小岛,小岛之间都搭建了细细长长的浮桥,通体都是竹子做的,没入水下的桥桩也是如此。
浮桥曲折蜿蜒,只容两人并肩而过,踏着浮桥能感受到湖面吹来的阵阵凉风。
此时日头已高,阳光正好,湖面水波莹莹,反射着阳光。
一片蓝天竹海倒映其中,置身水面回廊上,身边都是竹海,水面倒映着蓝天,一时间竟有着人在天际的错觉。
水天之间,唯有脚下回廊,身边栏杆,还有前方的小岛,而四周全是竹海。
白色的鸥雀展开双翅,扑棱棱地拍打着,低低地贴着水面飞过,细长的喙不时扎入水下,啄食小鱼,发出哇哇地鸣声。
顺着水上长廊一路走来,经过好几个湖心小岛。
岛上都有宫观建筑,有丹房,剑炉,经楼,赏荷厅,凉亭等建筑,都有浓厚的前朝宫廷样式,美观大气。
“鹿鸣书院果然跟前朝宗室有关,野史有云,前朝国灭前,十二公主并七皇子,在乌衣卫的护卫下,带着宗祠神主衣冠南渡。算算时日,书院那时已有雏形,还没有而今这般规模。”
“这帮遗老遗少最后南逃,相必是搬空了国库,即便那时国库没多少钱粮,内库总还是有的。有了这许多银钱支持,足以使得任何一家书院兴盛……而鹿鸣书院发迹时间,恰好吻合,就连地点也相差不大。”
“前朝颓势,并非朝夕之功,而是早有预兆,前后历经六十年动荡,大厦将倾,宗室中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相必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各种迹象都有所显示,这歌推论并不离谱。”
“若是鹿鸣书院本就是宗室中人预备的一条退路,就说得清了!”
正思索间,隐约听到左前方不远处传来琵琶声,铮铮有力,似是军乐。
于是就循声而去,这里的道路曲折蜿蜒,周迅也乐得在此转悠,又走过一座拱桥,绕过几座厢房,终于来到琵琶声传来之处。
这里应是一处花园。
四周都是开满水墨色的梅花树,池水都是墨汁,除此之外,再无旁的花草,这片天地仿佛就是一幅水墨画。
在墨梅树下,池水边,有一玄衣黑裳男子,约莫二十许,侧对着他,跪坐石板上,怀抱琵琶,专注地弹奏着。
他的对面,一位少年公子哥儿,同样跪坐于石板上,右手拄着下巴,听得入神,不时拿着折扇,“哒哒”,敲击着节奏,听到感人处,更是潸然泪下,似乎触动了心弦,想到了悲伤之事。
一曲又一曲,两人一奏一听,恍若无人,更不曾顾及到旁听的周迅,或许是发觉了,但不愿中断这场演奏。
周迅也是随意找着一处还算平整的岩石,拭去尘埃,侧躺下来,一同听琵琶声阵阵。
良久,曲终,人未散。
听曲的那少年公子哥已是泪流满面,感叹道。
“老祖的曲艺,可以入药了。听着这一天的曲,我的病都去了三分。”
弹奏的男子抱着琵琶站起身来,笑道。
“你这小子,生得好一张巧嘴,说吧,这回又准备打什么主意?先说好,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丹丸给你吃的!”
那少年郎却道。
“说不知这八百里内鹿鸣书院隐居着两位仙人,老祖您清水丹房的名头犹在白露仙子之上,怎么就匀不出几葫芦的灵丹妙药给晚辈尝尝鲜?”
他却是打着清水仙人炉中丹药的主意。
清水仙人笑骂着。
“好个淳朴的后生,你这讨债的子孙,那丹药也是混吃的,还几葫芦?没有,没有!”
少年郎不依不饶地说。
“几葫芦没有,几粒总是有的吧?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好意思让老张家绝后不成?”
清水仙人摇着头,还是不许。
“你这病,其实不是病,吃多少灵药都不会好的。”
姓张的少年又继续追问。
“不是病,那又是什么?老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