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好丈夫-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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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老婆家少拿聘礼,就只能在婚后让老婆控制合资产业,安插亲信,把吃过的亏想办
法补回来。
至于他自己——陈文昌在生意上明显就是个甩手掌柜,他根本就不会管这些。
“多谢你们家公子在这件事上用的心思。等我和二郎、三郎商量过后。就给他个回复。”
她想得更明白的是,陈洪只要她不去泉州城,就不用防着她抢他庶子的家主之位。
远在明州城的她,对大房而言反倒是个助力。
否则陈文昌迁居的事件。不会这样容易在族里通过。
她笑着赏了驭龙,又说了明天坐船去半路迎着陈文昌的事情。
等得驭龙准备告退。她微一迟疑,想起楼云说起陈文昌当初在京城里也参加叩阙上书,还是唤住他,委婉暗示道:
“你们家公子,这次回明州,也和不少师友亲朋友通了消息?他有意去京城里谋个坐席教职?”
大宋两位官家在几年里连续驾崩,还有四年前官家逼宫登基的事,在唐坊时她并不太在意。
这次回了明州城,她的感觉毕竟不一样了。
第一件,纪府二公子曾经离开四明书院到京城就学国子监,与同窗们一起在京城闹事。
这是去年的事情,为的是赵愚汝被贬出京,死在路上。
士子们叩阙当然是骂韩宅胃陷害忠良,故意毒死赵愚汝,要官家把这奸相革职。
韩宅胄当时虽然服了软,把赵愚汝的罪名开释,恩荫了子弟,还给他死后表奏了忠字谥号。
但这人秋后算帐也绝不含糊,被他找茬革了功名的士子不知凡几。
逼得这位纪二公子不得不逃到寿威军里去保住功名。
没有这件事,赵老夫人岂能如此匆忙让他娶顺昌县主,说到底是为了替他谋个勋贵子弟的武职,在宫里当差也就避开了和书院士子们天天混在一起。
而他要是不娶赵德媛,楼云也不至于到她面前来。
更不会重新提起往事。
第二件,就是陈文昌。
“以往并没有听说你们公子要来明州城的事。他在泉州蕃坊不是已经打算买下隔壁两座小院子了?”
她不由就觉得,陈文昌突然要在明州定居一定有原因。
会不会是前阵子在三元阁和旧友们诗会后,他才想起的念头?
他和纪二这些人重聚,热血上头,他就觉得还是离京城近一些,离小伙伴们近一些,然后在天子脚下好闹事了?
那她宁可住到陈家大宅里去。
“回大娘子的话,并不是这些日子才想起要迁居的事。公子在从唐坊回来的船上,就有了在明州城定居的打算。”
驭龙当然就要为陈文昌解释。
他虽然没跟着陈文昌出去游学,但这几年跟在他身边。尤其这回去了孙府,也听说了不少七八年前他游学到京城里的事情。
“公子虽然没有说过,但小人看。公子也是知道唐坊的事务烦杂,在明州城大娘子才好安排的原因。”
“……”
季青辰让了他退下,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皱眉自语着,
“他在船上就有这个打算了?”
陈文昌对她是不错,可她并不认为陈文昌仅为了她的一些方便,就会连父母也不顾。迁到明州城来。
说到底,他能去唐坊求亲,不也是为了家里?
难道他是有了什么别的想法。觉得她婚后不适合住在泉州?
她不由得就想想起了楼云。
却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陈文昌真要有这个猜疑,就让她住在内宅,和官府打交道的事情交给他就好了。
“大娘子,寄舶港那边。眼前也不方便马上过去。”
乌氏迫不及待。马上说起了泉州城的事务,
“福建八大纲首都有人在争着那寄舶港,如果能在东海先把八珍斋的生意做好了,叫他们都分了些利润。只要楼大人一句话,这港口就落到咱们手上了。”
八珍斋是福建八大纲首合股所建,季青辰经营好了,他们当然在寄舶港上要退让。
季青辰随意地点着头,乌氏却又陪笑道
“这些事。本应该是到泉州后,大娘子去和楼大人商量的。陈家因为这回抢了去东海的风头。不好为大娘子再去要寄舶港。否则在那些纲首亲戚们里不好说话。眼下要留在明州的话,大娘子何不趁着楼大人还在的机会……”
季青辰听到这里,正应了她刚才对陈文昌的猜测,不由得就心中一动。
她回头看了季妈妈一眼。
那老妇看向她的眼光也有些晦暗不明。
季青辰苦笑道:
“我猜,文昌公子应该是知道楼大人的事情了?”
季妈妈微一沉默,在劳四娘和乌氏还没有听明白的时候,这老妇就点了头,道:
“陈家这位,应该是不打算叫大娘子去泉州城,和那位国使大人有相见的机会。”
季青辰还未如何,劳四娘是一脸吃惊和担忧,乌氏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了起来,结巴道:
“大娘子,这……这……”
季青辰却笑了起来,嗔道
“有什么好怕的呢?自我和他议亲后,我和楼大人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哪一样我说不清?他要是真的觉得我背着他有别的心思了,哪里还会叫驭龙来和我说这些?”
陈文昌对楼云的心思有所猜测,她也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
第二日,季青辰戴了帷帽,带了乌氏和劳氏,坐船到了东渡口市舶司港口。
她正等着了季辰虎从普陀港回来,她便把家里的事托给了他,自己坐了一条唐坊海船。
递了出港牌子,海船沿着海岸线向泉州方向驶去。
这船出海的名义,当然是劳氏把乌氏送出去一段,让她从台州港转船回泉州城。
她总不可能明着去接陈文昌。
而她这边刚出了港,楼云就在东渡门边的驿馆里得到了消息。
他为了准备赵德媛的订亲礼,让赵小弟在纪府陪着赵德媛,他搬出了纪府,刚帮着赵家过了草贴、细贴的两道礼。
他也是因为驿馆就在渡口附近,好知道季青辰离开的消息。
“大人,小人告退。”
陈洪那边,派老管事递了信过来,所以他已经知道陈文昌这两日就要回来的事。
陈洪还把陈家打算扩大明州城的货栈,和唐坊合股做山寨生意的打算给说了一番。
“陈文昌留在明州城?”
陈家的管事已经退下,楼云却是皱眉地自言自语。
他先看了陈家的计划。
八珍斋的货分成了三等,上品,中品和普品,其实也就是把八珍斋原来的正品生意加上了唐坊山寨货的生意,根据不同的主顾卖不同的货。
楼云对这样利益均沾的生意,当然不会有意见,反正他的市舶司能收足税就行。
然而他却对陈文昌打算在明州城成亲定居有些意外。
张书吏送着陈家的管事回去了,回过头来也在想着和他同样的事情。
这老书吏不由得捋须沉思。
“大人,这事有些古怪。难不成因为大人离开唐坊时,把老朽和骏墨留下来的事情,让文昌公子有所猜测……”
“……”
楼云皱眉踱步,来回走了十几趟后,他到书房门前唤了楼叶、
他要准备快马离开,赶去台州港。
陈文昌在福州耽误了几天,所以现在应该离台州近了。(未完待续。。)
167 情之所至
楼叶早就得了他的吩咐,这几天一直在准备着快马,马上就去唤家将们备马。
他又让张学礼在驿馆里留下,让他陪着这两天从京城赶过来的谢国运。
等他见过陈文昌后,在明州城再呆两日,就准备和谢国运回京城了。
“大人——”
张书吏见他是要去见陈文昌,吃了一惊,连忙劝阻,
“大人和季坊主并无失礼之事,就算他有疑心问起季坊主,她自己说清就足够了。大人何必去?”
去了反而坏事!
连一边的骏墨也小声地接了一句,小心翼翼道:
“公子,你要是去了,可就真有闲话了。到时候你……”
你非得提亲不可了。
楼云没理骏墨,只看着张学礼,叹笑道:
“既然没有失礼的事,陈文昌哪里就会直接问季坊主?我本也应该去和他说清一些事,是季
坊主不愿意我去。我才等待几日。待这次回来,虽然不得不马上回京城,我也打算要去季园提亲了。还请张大人这两日辛苦,为我准备求亲的草贴和第一道上门的聘礼。”
“大人,万万不可!”
张学礼大吃一惊,老脸上露出了焦色,
“文昌公子心里只是猜测,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他现在只是时机恰好,才不欲成亲后回泉州城。并没有防备大人的意思。大人何必急于去说穿?
骏墨在一边连连点头,楼云却已经在书房站不住。
反正一身衣裳也不是官服。他随意地抄扎了,就准备去外面上马。
张学礼顾不上年老,追在他身边苦劝道:
“大人。现在并不是大人提亲的好时机。”
驿馆的后进廊道上,楼云的脚步想快些,也得顾及这老心腹喘气不休,他只能一边走一边听着他劝说着,
“大人刚退了亲,外间的传闻都是称赞大人为官秉直,现在突然向季坊主求亲。岂不是让人人都说大人是在外夷结了新欢,才会弃宗女于不顾?”
就连刚刚听得马嘶声,从隔壁赶过来的谢国运。也在院门前拦着他劝阻道:
“由之,我家叔祖老爷叫我来,就是要劝说你。”
他扯住了楼云伸手接过来的马缰,
“你和县主退亲的事。叔祖老爷压着没叫宗正司报进宫里去。但你回去了怎么和官家说?叔祖他在家里已经当着我的面痛骂了我大哥一顿。让我回来骂他不拦着你还推波助澜。要是你现在再去和师妹家提亲——叔祖他也压不住了!”
“修平兄。”
楼云唤着谢国运的表字,瞥眼笑道:“当初在驻马寺松风居里,你可是一天十遍地劝我去向季坊主提亲——”
“哪怎么能一样!”
谢国运自家背上还有几棍被谢老大人捶出来的痛,再想到办不成事回去要挨家法的威胁,他也顾不上要脸不要脸了——他本来就不太要脸——死命搂着楼云的腰嚷着,
“我师妹——季坊主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早清楚!你当时求了亲,她只要喜欢你,就会一心扑在你身上全为你打算。你没退亲。她就能忍着没名份一直等到你退亲!你在官场上为难,她也会千方百计地为你开工坊。拉人脉,帮你升官!她什么都不要,就等着你事事如意可以娶她为妻的那一天!你想想,她对王世强就不是这样的?王世强那不要脸的东西,他当初在明州不是早就订了一个小罪官的女儿?你看我师妹怎么对他的——”
“……修齐兄,你说的那是当初的季坊主,可不是如今的季坊主!”
楼云唤着谢国运的表字,他对王世强何尝不觉得眼红,不暗恨王世强撞大运?
此时他却只能扯过马缰苦笑道:
“她吃过一次亏,难道就不知道要长进一些?明白些与人相处的分寸?我也不是个有话能憋在心里的人,我那时难道就不敢和陈文昌摊开来说?实在是你师妹看过来的眼神太吓人,我只怕那时在驻马寺里和她说起提亲的事,或者是坏了她和陈家的婚事,不但落得个自作多情的下场,从此以后我也别想和你师妹说话了!”
说罢,他推开了谢国运,翻身上马。
谢国运哪里肯让他走,死活抱住了马颈,楼云不等他再说,在鞍上道:
“我如今好不容易退亲了。县主和纪家的亲事只等她父亲赶过来过第三道礼。我现在不去和我师妹提亲。难道等着陈文昌和她把亲事说定?”
他话一说完,扭转了马头,就要带着随行家将们离开。
从东渡门驿馆出去,东面是海港,西面却是连接着浙西运河码头。
快马沿着河道边的官途,日夜加紧,至少能和季青辰同时赶到台州的海船码头。
他深知,陈文昌只有起了一点疑心,抓到机会岂有不马上献殷勤和她说定婚事的道理?
他当然要马上赶过去才行。
可那谢国运绝不是个容易罢休的人。
三千江浙海商里,论起不要脸他拿了第二,就没人敢拿第一,他索性也一头倒在了楼云的马前,打着滚地嚎哭着,道: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为了避嫌才和赵秉林家退了亲。连我都在瓦子钱桌铺里押了你三百贯,就押着你绝没有想不开要去尚公主,更没有看上我们家的八妹。京城里那样好的风评那也是钱堆出来的——你今天这一去,我花出去的那些钱谁来赔,我全都是为了你——”
“呸!你当我不知道,那些钱桌子铺的庄家就是你,输死谁也不会输死你!”
楼云懒得理睬这外表公子内心泼皮的小子。一挥马鞭,叫着两个守家的家将把他拖了开去。
加上一鞭,他座下的俊马已经急蹄离开了驿馆后巷。跑上了东渡门的驿桥。
楼春驱马紧追在了他的身边,寻思着那赵德媛的模样。
这位县主虽然和楼云的初恋相好不是完全一样,却是这些年来难得长得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
最重要,门当户对,能当楼云的正妻。
“大人,陈纲首本就不愿意叫陈文昌娶季坊主,大人先派个人去和他打个招呼。把他拉拢过来——?”
他想着,楼云就算是见过赵德媛后也没有后悔退亲,兄弟们当然就需要为楼云多打算一下。免得迟上一步。被陈文昌抢了先,娶了楼云喜欢的女人。
河风扑面,楼叶也在马蹄声中插嘴道:
“云哥,我看季坊主是在亲事上说话算数的人。陈文昌现在明着对她说要留在明州城了。季坟主当然高兴。他要是趁着这时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