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情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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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着手,推开涂砚齐,自己扶着一旁的钢琴,缓缓走出琴房。涂砚齐愣了一会儿,也跟着走出去。
涂砚齐看着周青妍离去的背影,胸口感觉闷闷的。小小的她宁愿自己扶着琴、扶着墙,也不愿给他碰。为什么?
第 11 章
他尾随在后,想跟着进她的房间,却被拒绝。
“很晚了,你回房去睡吧!”
周青妍抿着嘴,在门后给涂砚齐一个虚弱的微笑,随即便关上门。
涂砚齐摸摸胸口,丈二金刚摸不到脑袋的他,这下子更闷了。
涂妈妈看完电视,要走回自己的房间。看见宝贝儿子杵在周青妍房门口,跟个傻子一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砚齐,怎么了?”
涂妈妈虽然不见得是慈母,到底还是自己儿子,关心还是有的。
涂砚齐听见母亲问话,只有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他转身回自己房间。
涂妈妈略扬了下嘴角,心道:生了儿子就是来讨债的,不像女孩贴心。
那一夜,有三个人睡不着。
周青妍辗转难眠,心头像给刀子划了好几刀,汨汨的冒着鲜血。
涂砚齐翻来覆去,怎样也想不明白,分明早上还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却像罩层防护罩似的,不让人关心亲近。尤其,是经历了那样吓人的一幕,他根本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人。
涂妈妈左思右想,将两个情窦初开的孩子,这样摆在一块,迟早会出乱子,她得想想办法。
隔日清晨,周青妍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早起煮了一锅粥,煎了荷包蛋,烫个青菜,再多加个皮蛋豆腐,完成了早餐的菜式。
接着她回房,打开电脑,开始上网登记,找寻当家教工读的机会。
钱债好偿,人情债难还。她不能再欠着涂家了。
她考上的学校有宿舍,她打算申请宿舍,搬离开涂家。日后的生活,要靠自己了。当然,这是她私下的打算,并不准备跟谁商量。
涂妈妈起床,看见一桌子的清粥小菜,又想起周青妍的好,心里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
周青妍掐准了涂妈妈起床的时间,于是出来替涂妈妈盛粥、夹菜,陪着涂妈妈一道吃早餐。
涂砚齐睡得晚,没人叫唤他起床。
周青妍等涂妈妈的司机来接她上班以后,她也回房间换装准备出门。
人力网站媒合的很快,才登记,已经媒合了好几家。
家管员黄阿姨九点来上班,周青妍只简单的打过招呼,便背上背包出门。
涂砚齐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等他梳洗完,就想找周青妍看看她好不好。可是找不到人。
他发Line:周青妍你在哪里?
没有读取。
他打电话:这个号码没有回应,将在嘟声后,转接语音信箱。
家管员做好中饭,涂砚齐端着碗,却食不下咽。
一个没有朋友的宅女,能去哪里?不交代行踪,而且还不接电话,不回讯息。
涂砚齐在家百般无聊,加上等得焦急,再也管不得隐私问题,打开GPS定位追踪的App。他决定上街去抓人。
他开着那台醒目的跑车,往定位的地点走。可是快到了的时候,周青妍又开始移动。他只好跟着改地点。
他追到一栋知名的豪宅外面,App显示周青妍停留在此。他心想周青妍根本连朋友都没有的人,更何况豪宅,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跑这儿来很奇怪。他待在车上,准备看周青妍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祕密。
经过一小时,周青妍小小的身影,从豪宅大门出来。他看见周青妍拿着手机,站在路旁,也不知道在查什么,查到以后,行色匆匆的又开始往前走。
“原来拿着手机呀!却不回我讯息跟电话,不知道在搞什么。”
涂砚齐气得牙痒痒的,想下车直接抓人。可是没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周青妍上了捷运以后,又是一大段距离的移动。涂砚齐跟得很辛苦,但还是到了定点。这回,定位在热闹大街的后巷,一幢七层楼高,普通老式电梯公寓。
附近有停车场,涂砚齐将车子停好,走到公寓楼下等着。
刚好,有人进出,涂砚齐也趁机跟着进去。这里的公共区域缺乏打扫,环境不是很干净,回收的宝特瓶堆在入门口,还有苍蝇在其上飞舞。
他顺着楼梯,一层层的找。他后悔App没花钱买加值功能,搞得他要这么累。终于在四楼一户人家门外,看到周青妍的鞋子。他又往上多爬了半层楼,躲着等待。
半个钟头后,那户人家有了动静,一个年轻妈妈领着一个小女孩,送周青妍到电梯门口。
“周同学,我们会多评估几个人,有确定的消息,再联络妳。”
小女孩笑嘻嘻地对周青妍摇摇手:“老师再见。”
涂砚齐躲在楼梯上看到整个过程。原来是瞒着人出来找家教的工读机会。
为什么?他们家对她不够好吗?不缺她吃不缺她用。而且政府补助的寄养费月,妈妈全给她。她缺钱吗?要不然,为什么?
涂砚齐并不懂周青妍的心,不懂她寄人篱下,矮人一截的心情。更不懂,她不喜欠债的性格。涂家待她越好,她越觉得债务难偿,越想早日独立。
当然,周青妍还有一个打死也不会说的秘密,逼她非尽早离开不可。
周青妍搭着电梯下楼,涂砚齐也走下楼梯跟着离开。
时间接近晚上,太阳已经落下一半,地气蒸腾的热。周青妍已经从早到晚跑了四、五家面试,没有一家当场录取的,看来明天还要继续努力。她伸手抹掉发鬓间的汗水,准备到车站搭车回家。
涂砚齐从另一头,快步跑到停车场,将车子开出来,准备装成不期而遇。
还好在最后一刻赶上,周青妍已经快走进捷运车站了。
“周青妍,周青妍。”
涂砚齐还来得及,擦掉一头的汗水,整理一下头发,才摇下车窗,大喊着人行道上的周青妍。
周青妍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四处转头看了一圈,一台醒目的宝蓝色的跑车,大喇喇地违停在红线上。
她连忙跑过来。
“涂砚齐,这里不能停车,等一下警察就来开你单子。”
“我刚好看到妳,上哪去我送妳。”
涂砚齐还装酷,一副施恩德的模样。
“我要回家。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玩你的车。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家。”
周青妍并不知道,涂砚齐是特别来接她的。
“我们已经晃过一趟,我也打算回家,一起吧!这回我会小心开的。”
涂砚齐的眼睛,定定地看住周青妍,眼底还闪着光芒,像刚刚从东方升起的星星,一簇簇的,就是要引诱人上钩、陷落。
他的眼睛太迷人,让周青妍傻了好半晌。
她不能在跌进去了,否则她会死掉。周青妍这样告诉自己。
要不要跟着涂砚齐回去,她还在犹豫,但涂砚齐人已经下车,跑到另一侧拉开门,推她上车。
还好,这回身体没有反应,依旧接受了涂砚齐。
“青妍,妳今天一天都没消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涂砚齐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希望周青妍能告诉他原由。
周青妍偷偷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说:“我出来找同学。”
涂砚齐心里很失望,他以为跟周青妍是无所不说的好朋友。
他将最心底的秘密都告诉她,她却不愿意坦诚相对。他胸口发闷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还隐隐作痛。
他强装出笑脸:“我们回家吧!”
这一次,他开得稳稳的,没再发狂似的乱加速。但一路上,涂砚齐没打开音乐,向来比较爱说话的他,也闷不吭声。车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周青妍累了,没精神找话题,只是自顾自地闭上眼。
到家时,涂砚齐贴心地想唤醒睡着了的周青妍,可是叫不醒她。
毕竟,一夜无眠,又在外面跑一整天,她已经疲累不堪。
涂砚齐没再试图唤醒沉睡中的女孩,只是侧着身,安安静静地看着人,无声的陪伴。
周青妍皱着眉头,整个人歪靠在车窗边上,睡得不是很舒服。涂砚齐怕热,所以车内的空调温度略低。而周青妍怕冷,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抱着手臂,缩成一团。涂砚齐也是到车停妥后,看见她的睡姿,才知道周青妍一直忍耐着。
他瘪着嘴调高温度。
涂砚齐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沮丧、酸楚。原来,周青妍一直都在隐忍,连会冷这种事都隐忍。哪!还有多少事,是她藏着腋着,从来不肯说的。
涂砚齐好伤心。他在周青妍面前,从来不伪装自己,本色做人。他掏心掏肺,而这个安静、寡言的女孩,一直很见外。他很想将她摇醒,问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可是,他舍不得。
涂砚齐轻轻抚摸着,周青妍垂散在椅背上的长发。现在,她的头发又长长了,而且乌黑亮丽,非常柔顺,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砚齐,你们怎么不下车?就算是油电车,一直发动着,没电了也会切换成传统模式,整个地下室都是废气。你知不知道?抽风机每小时只抽十五分钟,很臭耶!”
涂妈妈下班,司机将车停放至地下室。她下车闻到味道,才上前敲车窗查看。
“妈,青妍叫不起来,怎么办?”
涂砚齐看看母亲,只好照实说了。
涂妈妈往车窗里望,看见周青妍虽然睡着了,可是也没多安稳,认真要叫,哪有叫不醒的。一切都只是涂砚齐的藉口。
她瞅着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她没有戳破儿子的谎言。
“让小王背她回去好了。”
小王是涂家的司机兼保镳,海军陆战队刚退伍没几年,体能极佳,背个小女生,轻而易举。涂妈妈转身交代小王,然后拉开车门。
“不用,青妍我背她就好,让小王下班。”
涂砚齐并没有那么粗心。他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周青妍对男生有异常的警戒心,能保持多大的距离就保持多大的距离,万不得已时,也会双手抱胸,护紧自己。
只有他例外,周青妍可以接受他近距离接触。他可不想让她难受。
不由分说的,涂砚齐想请母亲挪步,他打算抱着周青妍回家。这时涂妈妈拍拍周青妍的肩膀,轻轻叫了两声,人就醒了。
“青妍,别睡了,我们回家吃饭。”
“我睡着了?对不起。”
周青妍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涂妈妈拉着她的手,帮周青妍爬出车子。
第 12 章
涂妈妈一手牵着周青妍,一手拉着涂砚齐,刻意隔开了两个人。
涂妈妈想两个人都还搞不懂自己的心,还是隔开点,省得哪个受到伤害。
那一晚,涂妈妈占据了周青妍。
涂砚齐闷极了,他很想质问周青妍,为什么瞒着人,偷偷找工作。
接下来几天,白日周青妍还是出门面试。涂妈妈则是天天准时下班,天天拉着周青妍陪着她。
涂砚齐推掉和朋友玩车的聚会,专心做一个跟踪者。跟了两、三天,涂砚齐甚至认为,自己还颇有福尔摩斯接班人的款,居然都没被周青妍发现。
涂砚齐将车停等在捷运站前,这已经是第三天。
哪有天天偶遇这种事,涂砚齐的过于自信跟托大,还是被发现了。
周青妍没等他叫唤,自己上前拉开车门。
她生气地瞪着车内的涂砚齐说:“老实说,你是不是跟踪我?”
反正被戳破了,涂砚齐也不隐瞒。
“先上车,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涂砚齐下车,拉住气呼呼的周青妍,将她带上车。他发动车子,将车开到河滨公园。
傍晚时节,公园里好多小孩玩耍,丢球的丢球,骑单车的骑单车,还有的溜滑板、直排轮。当妈妈的,就是聚在一旁聊天。
涂砚齐看着车窗外游玩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漂亮女孩到陌生人家面试,我怕妳危险,就这样。”
涂砚齐扳转过周青妍的肩头,强迫她看着他。
“为什么要瞒着我跟妈妈去做这样的事?”
周青妍低下头,半边乌黑滑顺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
她不肯说话。
“我是独生子,一直是孤孤单单的长大。或许有几个一起玩闹的朋友,但真正深交的,一个都没。只有妳,我的秘密只告诉过妳,我把妳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妳呢?”
涂砚齐摇晃着周青妍的肩头,希望周青妍给一个说法。
“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是这样吗?”
听完话,她的心,酸酸的、痛痛的,可是又有一丝丝欢喜。她仰起头,眼睛里有了湿意,这是多年来从没发生过的事。
最好的朋友?周青妍抿着嘴悲哀的笑了。她告诉自己,应该要高兴的,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只是,被当成密友。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原不该动了不该动的心念。癞虾蟆跟天鹅,物种不同,怎么有可能。
她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至少,离开时心不会那么痛。
矛盾、冲突的情绪,在她心里翻搅着。
涂砚齐拨开遮住她面容的长发,顺手给塞到耳后。周青妍的耳垂,没有穿洞,干净小巧,很可爱。他一时间忍不住,捏了一下那可爱的耳垂。
周青妍忍住鼻酸:“涂砚齐,我这个月满十八岁,依法该独立了。我不能一直赖在你们家。”
周青妍拨开涂砚齐的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敢直视着涂砚齐的眼睛。
“我有清寒证明,学费可以减免,就算贷款,毕业以后,负担也不会太重。而且,我可以不用排队就能住宿舍,所以想搬出去。”
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太大的起伏。
相较于她。涂砚齐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她说得淡然,涂砚齐却无法接受,导致他胸口有一股针刺般的疼痛。
已经习惯一转头就看见的女孩,现在居然说要离开。就算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可是他不要这一天来得没有准备。周青妍不能这样子,就撇下他,自己一个人走掉。
他想起妈妈,周青妍最听妈妈的话,妈妈也很疼爱周青妍。他相信妈妈不会让她走的。
周青妍继续说:“要自己生活,总要赚钱吧!兼家教,是最多学生做的事,我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