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嫡-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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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快别闹了!看你知道得挺多。快跟哥们儿继续说说。”
这些人都是些平日里穿行于大街小巷之间游手好闲的,现在有人无偿给他们说些高官贵人的轨闻轶事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哪里会允许他说了一半就撂挑子不说了。
“哼。”这小伙儿也是个会顺坡下驴的,见着有人出面调解,便也就歇了气儿,重新坐回到长凳上,大嘴一咧便又开始畅谈起来。旁边桌的也有人听着起劲儿,干脆将长凳一挪,也巴巴地凑了过来听得仔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小伙子突然停顿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一圈人,问道:
“你们说,就去年不到半年的时间,尚书府便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也是不凑巧,茶摊对面便是揽月楼,夏子清倚窗而坐便能将楼下那茶摊传来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眼下听那年轻人说得这般仔细,倒是玩味一笑:“张裕这小子知道得还挺多。”
“公子,需不需要属下……”话音未落,便见夏子清扬起的手,阿航便住了嘴,抬眼朝楼下看去。
张裕,乃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好吃懒做,上有病弱的老母要养,却也依旧整日与这些不正经的人混迹在一起,走街串巷调戏良家妇女。却不知他如何知道了这么多隐蔽的消息,方才他所说的,有好一些连他们都是特意去打探来的,再有便是因着自己公子与中山侯和陆二姑娘的关系,所以知晓一些。可这张裕,一没人脉二没权势,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眉心微拢,阿航沉默无声,与夏子清一同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茶摊上,那些人依旧听得起劲。
“这些倒没什么,难道你们不觉得陆家二姑娘很不一般吗?”说这话的是旁边桌上的一位吃茶的人。听这边说得起劲,便也凑过来问了一句。
“就是这话!”那小伙儿猛然家规桌子一拍,目光定然地看向那说话的人,扭头看了一圈自己身边的看客,又道,“你们想想看,为何陆二姑娘平地崛起,于此同时陆家大小姐却遭了秧?”
听闻这话,茶棚下的人不免又是一阵唏嘘。张裕这话说得为免太过片面,事有偶然,他这话怎么说得陆家大小姐出事都像是陆家二姑娘从中作梗一样。
楼上夏子清而是眉头一皱,看向张裕眼神满是探究。他怎么觉着,这张裕今日有些不大一样?
手指一勾,阿航便往夏子清边上凑去,附耳听夏子清耳语几句,阿航便笑呵呵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往楼下跑去。夏子清见他这幅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这话不对,陆二姑娘平日里也没少受陆家大小姐和她妹妹的欺负,那时候也没听你说一句鸣不平的话,怎么这大小姐一出事你便开口了。”
周围也有不少人附和这人的理论,那茶棚下,顿时一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支持陆晼晚,一拨站在陆霏宁这一边。
“张裕,你难道忘了,早在宁夫人落水之前,陆二姑娘便也落过一次水,那一次更是昏迷数十日。二姑娘从小便生活坎坷,那时候怎么就不见站出来替她说说话的?”
“我……”却见张裕脸色一僵,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张裕一双眼睛四处打转,夏子清见他似乎在寻着什么人,便越发觉得他可疑了起来。
“就是,也没见你这小子为人说过话,怎么现在倒怜香惜玉起来了。不过,就算是怜香惜玉也轮不到你啊,这宁夫人即便再不受宠,也还是赵王府上的夫人,岂能是你可染指的。”
话音一落,便有人哄笑起来。这张裕也当真是搞笑,还真当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
眼见周围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张裕霍然起身,早已是面红耳赤,瞪了众人一眼,这便夹着尾巴溜了。
“切,还以为他多有能耐,才说了这么些话便受不住了,果真是个细人儿!哈哈!”
看着张裕落荒而逃,以那壮汉为首的一群人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偏偏那壮汉又拿出来之前的那话来说,顿时又惹得众人狂笑不已。
却说落荒而逃的张裕,逃离那群人之后,绕了一大圈后最终钻入一条小巷子里头。
阿航被他带着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正想抱怨几句,却赫然见张裕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朝着右边的一条巷子里钻了去。
果然有戏!
阿航嘴角一扬,便也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未曾引起前面的人半点主意。
“事情办好了?”
脚步声骤停,巷子里头却突然传出一道稍显暗沉的女声。阿航皱了皱眉,贴着墙壁听着里头的动静。
“没有,出了点意外……女侠饶命!”张裕正说着话,却被那全身裹着黑纱的女人一掌掀翻在地。摔得在窄巷里打了个滚,张裕痛得直咧嘴,只得向那女人求饶。
阿航屏气凝神,试图以声辨人。在京城多年,凭着他的记性,早已将京城中的一些高官权贵、或是其他有些来头的人记了个遍。加上揽月楼地位特殊,来往的宾客不少,要想获取第一手的消息便也是轻而易举,因此,阿航可以很自豪地说,只要是他阿航有过印象的,便都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包括声音!
“没用的东西,连着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那女人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嗓音,经过一番修饰,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阿航拢着眉心,这事儿似乎有些难办呐!
巷子里是张裕求饶的声音,而此时,阿航却是突然眼前一亮。他怎么就忘了,对方是女人,听口音是京城人士,而在这京城里,大名昭著的女人却是没有几个的。
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遍,阿航很快便有了大致的猜测。
“若是想要自己活命,你最好是拿出些诚意来,否则——”
声音渐远,阿航知道,人已经走了!可是……身形一转,便也快速往揽月楼而去。(未完待续。。)
177 似梦非梦
从立春以来便晴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场春雨,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陆晼晚竟是有些犯起懒来。
清瑶打着帘子进来时,便见着陆晼晚还一身慵懒地斜卧在美人榻上,手上还执着一本青色的册子,正摊开了被她压在手下。
窗子还开着,清风夹着雨丝飘了进来,清瑶不由得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上前去。
“我刻意留的窗,你可别给我关了。”阖着眸子,陆晼晚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声,清瑶有些讶异地朝她看去,却见她依旧比这双眼,抱怨道:“姑娘现在倒是会享受了,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雨的,你若是想养会儿神,也随手搭件外衣在身上。”待会儿若是冻着了可又有的苦头吃!
撇着嘴,清瑶终究是没有去管窗子,折身往里面走去,很快便拿了一件外袍出来,二话不说地替陆晼晚盖上。
见她皱了皱眉,清瑶轻啧一声:“不想盖也得盖着!你若是不为自己想,倒也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想想啊,若是你再有个什么好歹,受苦受累的还不得是我们!”
听清瑶这样说,陆晼晚即便是想安心地闭目养神也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风华潋滟,陆晼晚有些好笑地看向清瑶。这丫头当真是愈发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说!
“二姑娘,我看清瑶就是皮痒痒了讨打!”夏喧从外面进来,却也是打趣着。方才清瑶那一番话,她进门的时候可是听得真切。
“呀。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竟然敢打趣起我来了。”见状。清瑶便也笑着反驳了回去。索性她与夏喧感情甚笃,两人之间常常开这样的玩笑。关系也越来越好。
轻笑一声,陆晼晚倒是十分享受,歪着头看她们打闹。
“姑娘可别想着看奴婢们的笑话了!”夏喧见陆晼晚这样,也不由得笑了。抬眼见陆晼晚怀中还摊着书册,夏喧眉头一皱,上前替她将书收了起来:“说过多少次了,这样儿看书会看坏眼睛,姑娘你偏偏不听。”
“是是是,我错了!”见她们俩皆是一副“你错了”的表情。陆晼晚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顿时模样诚恳道,“以后我都听你们的,好不好!”
清瑶没有说话,但却是眉尾一扬,明显在说“你知道就好”!
“差不多就得了!”见状,夏喧扯了扯清瑶的胳膊,提醒她道。这小丫头,倒真是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陆晼晚也是笑了。索性是睡不着的,也不愿再在榻上躺着了,干脆起了身,将清瑶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袍子放在一边。抬步便要往小书房去。
“才将将说的,这便忘了?”夏喧上前将她拦住,皱眉看着她。
陆晼晚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挑了挑眉。得,这俩丫头才是她的主子!
“这几日。外头有什么动静?”既然不让她做其他的事情,那她坐着听她们说总可以了吧。
走到梨花圆桌边上坐下。陆晼晚抬眼望着两人。
“倒是有,不过都是些无聊的人说出来的无聊话,不听也罢。”
自从舜天王府里传出来陆霏宁发疯被禁足的消息,京城的大小茶楼酒肆便火爆开了,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无外乎都是冲着流言而去,又带着流言而归。
“说来听听。”
见清瑶这副不愿意说的模样,陆晼晚便也知道肯定是有对自己不好的消息,不然这丫头也不会这般耍性子。然,流言蜚语于她而言,不过是清风拂耳,听听便也就过了,大多都做不得数,也不必太过当真。
房中鎏金三足香炉里焚着檀香,满室温华。
拗不过陆晼晚,清瑶便捡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与她说了一通,最后还嘟哝着嘴抱怨了几句:“那些人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偏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简直想想就气人!”
“好了,你也说那些人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夏喧上前宽慰了几句,好不容易将清瑶安抚下来。
外面的细雨连成丝线,如今都已经下了大半天却还未见停,陆晼晚本想着雨后出去走走,见着这连绵不绝的细雨,也只好作罢!
最近几日,又不曾听到赵子离的消息了,是已经在准备离开了吗?夏子清口中他要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终归还是在意,想着想着,陆晼晚便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此时听着竟也有些烦闷。
“二姑娘可是饿了?”见她不说话了,清瑶试探着问道。这么半天,也该吃点儿东西暖暖胃了。
谁知,陆晼晚却是摇了摇头,朝窗外望了一眼,索性起身走了过去:“不了,我想再休息会儿 。”倾身将窗子关上,几滴雨水打落在衣袖上,很快便被衣料吸收了去,看不见半点痕迹。
垂着眼睑又重新躺回美人榻上,陆晼晚这次倒是自觉地将之前那件袍子披在了身上,侧身朝里边躺着,不再言语。
猜想她或许是真的累了,清瑶与夏喧也不再在房内多逗留,相视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压伤房门,看着屋檐下滴答的水珠,两人便往耳房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外面的雨持续了多长时间,陆晼晚是当真睡着了。头一次,有人入梦。
赵子离一身银装铠甲,胯下高头骏马,手挑长戟迎战杀敌。
战鼓声、厮杀声,声声入耳,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身处另一个世界,陆晼晚甚至能清楚得感受到热血洒在脸上的温润触觉。可是,正在拼相厮杀的人,却是看不到她。甚至能从她几近透明的身体一穿而过。除了——除了赵子离,她分明看到他时刻投递过来的紧张和忧虑的眼神。
那人。似乎是又瘦了许多。
金戈铁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战马嘶鸣间。她似乎听到了那人绝望地痛呼声。
梦境一转,却是一方普通的营帐,帐内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兵将士,脸上皆是悲痛万分。
陆晼晚诧异万分,方才她从营帐外进来,分明听见外面鸣着旗开得胜的战鼓。透明的身子穿过人群,陆晼晚朝整座营帐中唯一的摆设上看去——大床上铺垫着整整一张虎皮,而在那上头,躺着一个人。一个毫无声息的人。心中一惊,陆晼晚几步上前,却是被眼前所见吓得不轻——
躺在那里的人,不是赵子离是谁?
可为何,她感受不到他半点声息?
回头看了一眼低垂着头强忍着泪水的男儿们,陆晼晚身子轻晃。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下这满室的将士却都是红着眼,这说明了什么?
赵子离,赵子离!
她的声音他听不到。陆晼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子离,子离……子离,不要!”
榻上之人呢喃不止,才将将落脚进屋的人闻声脚步一顿。一身的疲惫尽数敛去,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惊喜的笑意。
身上的袍子骤然滑落,软软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陆晼晚身子一颤。猛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眼角湿润一片。分明是真的哭了。
睁开眼,目光怔然。陆晼晚一动不动,就像梦中见到的赵子离那般。
走近榻前,赵子离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着身子的女人,眼角余光落在榻边滑落的衣袍上,轻声叹了口气,在美人榻上坐下。
身后的动静另陆晼晚猛然清醒,赫然转过身子,入眼却是赵子离颇感无奈的神色。下一瞬,便是陆晼晚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主动的一举。
被陆晼晚抱着,赵子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抬起手抚着她的满头青丝,赵子离正欲开口打趣两句,却听到怀中之人似乎有些哽咽。
指尖一顿,赵子离方才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倾身将陆晼晚从自己怀中拉扯出来,才一眼,赵子离便怔住了。
哭了,晼晚哭了——
分明见着她眼角的晶莹,赵子离心上一疼,便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有我在,没事了,没事。”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