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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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也想起了这事儿，先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然后才开口：“是你做，还是程嫂子做？”
“我来做早饭和宵夜，程嫂子做午饭和晚饭。”瑶琼果断地开口，她在这里可不是当闲人的，人家也是有贡献的：“我还帮忙打杂。”
早饭通常是粥品和一些小菜，或者包子馒头之类的，宵夜也是差不多的类型，交给瑶琼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打杂那就更没有问题了，虽说以前在孟婆和月老处，瑶琼都是受宠的心肝宝贝，可这些事情却没少做。没法子，孟婆平日里忙着呢，她手底下的四大丫鬟，真正能帮忙的只有两个，剩下的两个，一个是保证不添乱，另外一个却是一天到晚地闯祸。至于月老那边更不用说了，五大弟子也就是拉出来还能撑点儿场面，属于典型的中看不中看。
——具体情况请参照二师兄。
月娘思量了一下，最后点点头：“不错，瑶琼你至少还有点儿用。”
大清早的就得到了来自于师傅的夸奖，瑶琼表示心情极为舒畅：“那是啊，我娘从小就告诉我，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无是处的。被允许一无是处的，要么就是出身极为高贵的，要么就是二傻子。”
默默地转身离去，这话题没法聊了。月娘家里就算当年不出事，也称不上出身高贵，也就是说……
二傻子神马滴，太忒么伤人了。
月娘忧伤地回去补回笼觉，瑶琼则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月娘郁猝的心情，继续欢脱地蹦？在院子前后各种忙活。到了晚间，出去打听事情的人回来了，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你说薛三炮死了？！”月娘脸色大变，这消息若是在昨个儿之前得到的，那他肯定会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可是，自从昨个儿开始怀疑当年的真相以后，月娘这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滋味。的确，他还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得到真相，可薛三炮却仍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证。
作为月娘的第一得力属下，黑衣人的能力是很出众的，但却不包括安慰的功力。迟疑了很久，黑衣人也只是憋出一句话：“睿公子，我们也已经派另外的人去乡下打听了。这事儿发生的时间虽然有些遥远了，可说不定会有老一辈的人记住这事儿。”
月娘脸色变了变，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睿公子，薛三炮虽然死了，可并没有传出我们昨个儿夜探薛府的事情。属下琢磨着，说不定他当时就已经病重了，根本来不及跟别人说这些事情。所以，至少我们还是安全的。”
其实，从一开始，黑衣人就不希望月娘的身份暴露。当然，之前那个中年老媒婆的形象倒是无所谓。月娘的易容本事还是挺不错的，自黑的功力更是实打实的。就他易容之后的模样，那是绝逼不是让人跟他原本的形象混淆的。可昨个儿夜探薛府，月娘却是身着男装的。
黑衣人尤为担心这一点儿，但想着他们是去要薛三炮的性命的，因而并没有阻止。可是，天意弄人，月娘并没有立刻动手取薛三炮的性命，偏偏他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迷糊了，居然没有补上一刀。回到小院之后，黑衣人就一直在担心，薛三炮若是跟人描述了月娘的容貌，那月娘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毕竟，月娘长得跟他的父亲极像，而他父亲当年跟薛三炮却是如同兄弟一般。
幸好啊，薛三炮没来得及通缉他们就死了——咳咳，瑶琼默默地捂脸，水货版孟婆汤神马滴，一定不是罪魁祸首。
月娘微微点头，薛三炮的突然亡故对他而言确实是个打击，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
想当年，他才五岁的稚龄就被迫接受了苏氏一族被满门抄斩的事实，如今的事情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月娘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你把派去乡下的人全部召回，三天后我亲自回去打探消息。”
在黑衣人一脸震惊的表情下，月娘斩钉截铁地开口：“我会带上瑶琼，你们其他人包括你在内，全部先行去京都城。无论事情进行得如何，三个月以后，我们在京都城的万花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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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昨天煎包拥抱小kimi去了，这是补更昨天的。
等下还有一更，但愿能在12点前放出来/（tot）/~~
018 十八层地狱神马滴，完全不够看啊！
“师傅，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大清早的，瑶琼就被月娘提溜着出门了，她倒是不介意别的，只是刚煮好的热腾腾的早点啊！她都没吃几口，唉，太可惜了。
月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别说回答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瑶琼也只是无聊了抱怨几句罢了，到底月娘在她心目中是地位崇高的师傅大人，要知道瑶琼是完全参照她家老爹和他座下的五大弟子来衡量的。师傅嘛，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就死，一句废话都不能有。简单的说，师傅的话永远都是正确的，但凡有什么问题，那肯定是别人错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月娘聊着，又或者说，只是瑶琼单方面地话唠罢了，终于等到了目的地以后，月娘忍不住了：“其实，你可以闭嘴的！”
瑶琼一脸的无辜，她家老爹虽然是各种霸气，可从来也没有让座下的五大弟子闭嘴过。当下，瑶琼有些委屈了：“师傅，人家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怕你生气才扯东扯西的。”
月娘眼皮子跳了跳，本能地猜到了瑶琼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他还是毅然开口了：“我允许你问，然后接下来你就给我闭嘴！”
“好！”瑶琼两眼放光地看着月娘：“师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又换成女装了？”
月娘刚想回答说，这是任务需要，不想他还没开口，瑶琼就快速地接着说道：“为什么你换成女装的时候，像个汉子，而换成男装的时候，却像个娘娘腔呢？”
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第二个问题虽然有些鄙视他易容的能力，但也还可以。可是，最后一个问题……
“瑶琼！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接下来你要是未经我的允许，说哪怕一个字，你也死定了！”森森地剜了瑶琼一眼，月娘的声音尖锐得刺耳：“听到没有，再开口你就死定了！”
快速闭嘴，用两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瑶琼果断地点头。
呜呜呜，死什么的她倒是不怕，可死后是要进入阴司的，她老娘整天守在奈何桥边上，那是去阴司的必经之路啊！要是她死回去的话，那后果……忒么十八层地狱神马滴，完全不够看啊！
月娘可不知道瑶琼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死定了神马滴，完全只是随口的威胁罢了。虽然月娘手里也有人命，但他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好人。
额，好人一生平安……
某个好人带着某个怕死的人，走进了曾经的苏家坡。为什么说是曾经呢？因为在二十多年，这里是名镇方圆十里的地方，据说但凡从附近的官道路过的人，都回来苏家坡拜祭一下。只因为苏家一门忠烈，百余年来死在边疆的英烈超过百位！
可是，这也只能算是曾经罢了。
如今的苏家坡，已经更名为十里坡了，具体为什么叫十里坡，月娘并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里仿佛跟他年幼时候的记忆没有太大的区别。又或者说，建筑的变化不大，只是物是人非。
曾经的苏家坡很大，门口的一片平地上面铺着整齐的青石板。地面总是干干净净的，暴雨之后会有一种特别清新的气息，只是偶尔走上去会有些湿滑。秋收时，这里总是会有附近的村民来晒谷子，平日里却经常停放着来拜访者的马车。可是如今，这里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原本平齐的青石板有好些都断裂了，有些地方甚至于形成了大坑，在靠近外面的一侧，还被人当成了堆放垃圾的地方。
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月娘的目光一一扫过曾经很熟悉的街道。
苏家坡里住着的并非只有苏家人，原本的苏家，人口倒是挺多的，但其中却以孤儿寡母为主。没法子，苏家的男丁成年后都要上战场，而能活着回来的却少之又少。甚至于有一段时间，整个苏家上下没有一个超过十五岁的男子。
穷文富武，苏家虽然大部分男丁都会死在战场上，但家中却并不缺钱财。加上很少有成年的男子在家，苏家的下人还是比较多的。苏家坡是苏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百年老宅，当然在曾经那是每年都要修葺的。只是，那也是曾经罢了。
差不多有二十年没来这里，月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曾经被维护得极好，现在却残破不堪的房屋。
那边，是苏家的祠堂，是整个苏家坡最正中的位置。祠堂也是苏家最重要的地方，除了长房一脉之外，旁的族人要进入祠堂，也只能在三年一次的大祭祀中。月娘作为长房的嫡子，三周岁时被记入族谱，也就是那一次他进入了祠堂，可惜除了那种阴冷的感觉，和忽明忽暗的烛火之外，旁的印象却是不深了。
祠堂的左边是苏家的大堂，通常是长辈作为议事之用的，当然不会禁止小辈进入，只是那边除了两排椅子之外，并没有旁的装饰，一般人也不会进去玩的。
祠堂的右边是演武堂，演武堂极大，除了一个室内的大房间外，后面的一大片露天的训练场也是属于演武堂的。演武堂是每个苏家的男丁都最熟悉的地方。身为苏家的人，可以目不识丁，却不能不习武。
演武堂的前方是药铺，既然习武就不可能不受伤。不过，月娘小时候的身体挺好的，加上他年幼，就算习武也没有受过伤，并没有去过药铺。通常最容易受伤的是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一是因为他们开始对练了，二是因为他们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下手的轻重。
除了这些地方，还有专门提供给宾客居住的客院，给下人住的平院，另外就是给家人女眷们住的主院了。
苏家跟一般的大户人家不同，还分什么大门二门的。因为苏家是武将世家，苏家的女眷也不是那种拘泥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苏家的女眷而言就是笑话。月娘还记得，他还年幼的时候，总是斜斜地倚靠在演武堂门口，看着家里的女眷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地行走，大声地叫唤着年幼的孩子，还有人路过时往他的兜里塞一把花生。
“师傅，你的眼睛流水了。”
你妹子的！瑶琼你就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
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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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忏悔中，果然不能高估了自己。
好吧，这是补更昨天的……
019 齐家有女二十一
“瑶琼，这里就是苏家坡。”月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对于瑶琼的不满狠狠地咽下，然后饱含深情地开口介绍着。
可是，瑶琼一脸惊悚地看了月娘一眼，她倒是能够听出月娘声音里的感情，问题是徒然之间，月娘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艾玛，完全不适应呢！
目光瞥向了一边，那里有一块饱经风霜的木头板子，上面写着“十里坡”。
瑶琼艰难地开口：“师傅，这里是十里坡。”
月娘狠狠地瞪了瑶琼一眼，他当然知道，可他这不是想要怀念一番吗？不想理会瑶琼了，低声吼了一句：“记住，从现在开始，闭嘴！”
曾经的苏家坡，现在的十里坡，若说真有不同，除了物是人非之外，却又显得比以往更加热闹了。没错，就是热闹。以前的苏家坡，长期居住的只有苏家人和一些下人，那些宾客通常都是祭拜过以后就离开的。整个苏家坡虽然地方不小，但人口却还算比较少的。
可是，看着如今到底来回走动的人，月娘有些无奈——果然，伤秋悲春神马滴，还得找一个冷清寂寞的地方。
月娘今年有二十四岁了，苏家是在他五岁那年出的事情，距离现在也有十九年了。当年，作为长房的嫡子，他被送到了师傅那里学艺。其实现在想想，苏家人以往并没有这个惯例，怕是当时长辈已经有所感觉了。等他到了师傅那里不久之后，苏家就被满门抄斩了，原因就是通敌卖国！
好在当年只有苏家的人被抄斩了，一些跟着苏家忠心耿耿的仆人们都是安好的，甚至于他们还瞒下了不少的钱财。这也是为什么当月娘在师傅过世后，打算为全家人报仇时，仍然会有人愿意跟随他。黑衣人也好，还有一些并未在瑶琼面前露脸的属下，他们其实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苏家坡的。当然，以前算是世仆，现在则是属下。
十九年过去了，苏家坡的变化太大太大了。当年的那些仆人们依然住在平院里，而整个苏家坡除了平院之外其余的地方全被官府收走了。后来又分别卖给了一些人家，只除了祠堂。
远远地看着祠堂，这件事情黑衣人告诉过他。在苏家一门被抄斩之后，原本这祠堂是要被夷为平地的，可是朝中有人提到，不管苏家有没有通敌卖国，他们的祖先总是忠良之辈。再者说了，死者已矣，也用不着如此赶尽杀绝。也正是因为这番话，让苏家的祠堂依然存在。当然，也多亏那些仆人们还念着旧情，这么多年来都有好好地照顾着。
瑶琼瞪圆了眼睛，看着月娘在十里坡转转悠悠的，刚想忍不住开口说话，月娘却走向了一家看起来门脸比较大的饭馆。
这里曾经是药铺，现在却变成了饭馆。
月娘嘴角噙起一丝苦笑，从师傅过世他再次下山后，虽然这几年他都是自由之身，也一直呆在离苏家坡不远的凤临城。可是，他却不敢回来这里，就怕承受不了物是人非的痛苦。不过，等真正的面对之后，他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很多，是吗？
“吃饭吧。”让小二上了几个招牌菜，月娘不忘再次叮嘱了一句：“记得闭嘴！”
瑶琼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只要有吃有喝的，旁的事情她是完全不在意的。
看到瑶琼真正的安静了下来，月娘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