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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花开花落不相知-第44部分

小说: 花开花落不相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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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甘心只待在自己下辖的阴暗之地。二界时而祸害人界,时而骚扰天界边境,让天帝心生不满。

    “天帝高居九重天之上,入目皆是一片祥瑞繁华,自然不懂得他人疾苦!”在天帝说完话后,鬼王出声反驳,话中处处透着讽刺,“天帝一心袒护人界,是不是过于多管闲事了?虽说天界是六界中的顶梁柱,但天帝也要摆准自己的位置才是。”

    天帝怒目而视,正色道:“六界能维持今日的和平,是用多少血泪换来的?这样来之不易的安稳,难道我们要亲手打破吗?鬼王说本君不懂你们的疾苦,但你们在人界肆意横行,导致生灵涂炭,可有为人界毫无法术的万千生灵考虑过?”

    妖王嗤笑:“人界有一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王就觉得很有道理!我们不过各自谋求利益,人界没有自保之能,就别妄想总占着最广袤的资源土地!”

    佛祖捻着菩提珠,长长地念了一句佛号。佛界素来不问世事,所以此时虽觉得妖鬼二界是在挑起事端,但也不便插言。

    擎冉则压根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有勃勃的野心,想让魔界成为六界霸主。但他心里清楚,以目前魔界的实力去和天界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擎冉不会轻举妄动,他还是准备养精蓄锐,等待日后有和天界一搏的实力,然后正面交锋。

    上面的人争论地喋喋不休,下面的人也不好太过吵闹。朱碧托着腮,看着那几个在位者你一眼、我一语,好像永远也不能达成统一似的。

    “到底有何可争辩的呢?”朱碧提出心中的疑问,“大家安居一方,各有所属,不就是最好的局面吗?”

    “心中**多了,争执就多。”梓芜回答她,说的话别有深意。

    朱碧叹口气:“你们一个两个的,顺滑总是这么深奥。刚才我在瑶池边上遇到殷修竹,他叫我不要贪恋逝去的美景,也是深奥得很!”

    两人正说着,突然高台上传来一声惊呼!天后哆哆嗦嗦地唤道:“陛下,陛下!”

    朱碧寻声望去,发现天帝面色发黑,倒在地上!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谁都不曾想到,天帝会突然倒下!他毕竟是站在六界最顶端的人,便是说六界第一也不为过。当年四处征战,受伤流血,天帝都不曾倒下。如今一场歌舞升平的宴席,他竟出了事,任谁一时都不敢相信!

    妖王和鬼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天帝突遭不测,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天后俯身抱住天帝,发现他此时呼吸都变得急促,肌肤之下黑气迅速游走,知道是自己下的毒发作了。一切都如她规划的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天后努力做出一副惊恐状,大声哭喊:“药君,药君何在!”

    焕芝迅速上前,查看天帝的症状。他仔细查验了一会,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为了保险起见,焕芝叫道:“风神师弟,你来看一下吧。”

    思举也上前查看,面色变得同焕芝一样凝重。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思举轻轻点了点头。

    焕芝明白,思举的看法同自己一样。他告诉天后:“看天帝的症状,怕是中了‘毒引’!”

    “什么?”天后大惊失色,面色煞白。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十分逼真,让人根本看不出是她动的手脚。

    毒引乃是天下至毒,为万毒之首。恐怕也只有毒引,才能无声无息地伤到天帝!不知何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有人发出一声哀叹。毒引是六界最可怕的毒药,一旦进入人身,将迅速蔓延,药性会霸道地侵蚀神力、仙元。筋骨、血肉!中了毒引的人会死得极其痛苦,凄惨无比!

    幸得佛祖在场,当即出手,用佛法暂时压制住了毒引的蔓延。但半日之内若是找不到解药,毒引就会大肆发作,曾经叱咤风云的天帝最终将被腐蚀成一滩血水!

    天后哭得撕心裂肺,终于摇晃了几下,昏厥过去。

    云宿冲上去,抱起天后,避免了她摔在地上。他又对一旁的仙娥道:“快扶天后去一旁休息!”说罢,云宿看向众人,言辞恳切,“我父君突然中毒,事有蹊跷,在查清之前,请诸位莫要离开天宫半步!”

    随后,云宿安排天将,把昏厥的天帝、天后皆送往光华殿。焕芝和思举陪同着过去,设法更久地拖延毒性的发作。所有参加宴席的人,都被引领回各自在天宫的居所,暂时不能轻易走动。经此大难,云宿仍能做到沉稳妥帖、不乱阵脚,不禁让人暗自称赞。看来,战神的确有领袖之才,能将事情安排地有条不紊!

第九十九章 毒引(2)

    天后暂时被送到光华殿后殿休息,天帝则被送回自己的寝殿内,焕芝和思举照顾着,并一直在想对策。云宿安排完诸多事宜,便去看望天后。

    天后其实早就醒了,还屏退了所有仙娥。见云宿进来,天后悠悠然起身,整了整妆发,慢条斯理地说道:“外面如何了?”

    “父君仍是昏迷不醒,药君和风神正在想办法。”云宿达道,“儿子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私自离开天界了,也派了人留意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那几界之主为了避免嫌疑,想来也不会擅自离开。”

    天后满意地点点头:“你做的不错。经此一事,至少天界的神仙们,会认可你的领导之能。日后,对你继任天帝之位,自有益处。”

    云宿抿了抿嘴,犹豫片刻,终于问道:“母后,当你给父君的酒盏抹上毒引时,心里可曾恐慌过?你是否担心,要是花神不肯出手相救,父君这次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儿子看着,药君和风神似乎也束手无策。”

    “担心?”天后极尽妩媚地一笑,只是那笑容不禁让人胆寒。她习惯性地把玩着自己小指上的护甲,今日的毒药,就是藏在护甲之中。她趁着天帝不备,抹在酒盏上了,“宿儿,你可知道,我时常在想,若是当年我不曾嫁给你父君,如今的日子该是如何的光景?”

    云宿不知道她的话是何意思,只能摇摇头,道:“孩儿不知。”

    于是天后跟他说:“依着父王对我的宠爱,自会给我寻一门十分妥帖的婚事。大抵,我也能找一个宠我、爱我、视我如珍宝的人,恩爱度日。可我选择了你父君,想要站在他身侧,与他驰骋六界。说到底,我也做到了,我的确始终与他比肩。只是,他的心却比这至高无上的天后之位,更加难得到!”

    “我付出了那么多,可你父君始终拿我当成一个外人。只有在旁人面前需要做戏时,他才会和我表现地如夫妻一般亲密。”天后的笑脸渐渐憔悴,眼眶里也浮上了一层水汽,“我对他的爱和期望,在数万载的等待和失望当中,已经渐渐消磨殆尽。你刚刚问我是否会担心他真的出事,我的答案是,不!”

    云宿得到了答案,瞳孔剧烈一缩!其实,他心中早就料到天后会这样说吧。

    天后走上前,拍了拍云宿宽广有力的臂膀:“我之所以选择毒引,一是为了逼花神现出原身,取心头蜜;二来,也想着真的能让你父君吃些苦头!就算剧毒解了,他仍旧要折损不少的神力,想恢复往昔的实力,是不可能的。势力衰微的主君,会渐渐失去拥护。而你,宿儿,你的羽翼渐丰,就会有人像你靠拢。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你父君就不得不将天帝之位拱手相让了!若是他熬不过这一劫,殡天了。那么结果更加简单,你会直接被推上天帝宝座。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母后……”若说听了天后的言论,心里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但云宿似乎能理解她心中的悲愤,知道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回抱住天后,安慰,“母后放心,您为了我诸多筹谋,儿子定然不会让您的用心良苦白费!”

    天后抚摸着云宿的头发,过了片刻,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你父君身边,上演下一出戏码了!”

    于是云宿搀扶着“伤心欲绝”、“虚弱无力”的天后,来到天帝床前。一看到天帝无知无觉地躺在床榻上,天后的眼泪便“簌簌”直流:“陛下,陛下,是臣妾来了!求陛下您睁开眼睛,莫让臣妾担心啊!”

    云宿也配合着她,不断劝慰“母后别太伤心了,您必须要撑下去!”

    天后泪眼婆娑地点头,然后问道焕芝:“药君,情况如何了,可有解决之法了?”

    焕芝有些惭愧得摇头:“毒引的毒性太过蛮横霸道,六界之中,恐怕很难寻到解药……”

    “药君是说没有办法了吗?”天后怒目圆瞪,斥责,“难道要坐以待毙,看着天帝中毒身亡?”

    思举上前,解释:“天后息怒,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可行性太低了!”

    天后坚持:“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竭力去试试!”

    云宿附和:“是啊,药君、风神,劳烦二位告知,到底是何办法?”

    焕芝见状,只能答道:“办法有两个。一个是给天帝换血,将毒引通过换血清出。但要同属凤凰原身的云莞殿下的血才合适。这个办法,会对云莞殿下伤害很大,她必须失去全身大半血液,才能救治天帝。而且,云莞殿下现在身处极北之地。就算立即召回,半日之内想完成换血之事,也是不太可能。”

    “第一个办法不可行,那么第二个呢?”天后追问。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果然,焕芝说道:“毒引为万毒之首,毒性十分强大,世间唯有一种东西,才能解其毒性。此乃,历代花神心头蕊最深处凝结而成的心头蜜!”“花神的心头蜜?”云宿做出一副惊讶之状,“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心头蜜是花神最宝贵的东西,并非人人都能知道。”焕芝向他解释,“若不是小神熟读六界医理,也不会知道的。”

    天后皱了眉头:“既然是花神最宝贵的东西,不知他能否甘愿取出,救治陛下呢?”

    焕芝摇摇头:“这小神便不得而知了。心头蜜可以说是花神的半条命,取出花蜜之后,花神的神力在一定时间之内会大大折损,虚弱地如同毫无法力的凡人。历代花神都未曾听说有过取心头蜜的先例,所以……”

    焕芝不再说下去,其实,若非无可奈何,他根本不愿说出这个办法。

    云宿看着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天帝,又握了握天后的手,道:“孩儿这就去花月宫,恳请花神救治父君!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设法让他答应,因为这是现今唯一的希望了!”

第一百章 毒引(3)

    梓芜回到花月宫,换了一身便袍,靠在窗边的小榻上闭目养神。月夏也跟着他们来了,正和朱碧在外间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自天帝中毒,他们被送回各自宫宇,整个天界似乎都乱了套,梓芜的心也是乱的。毒引、毒引,世间至毒之物。天帝中了毒引之毒,怕是凶多吉少了。

    按理说,天帝无情地抛弃了娘亲,让她饱受情殇之苦。导致后来娘亲避世不见,他们母子长久地分离。如今天帝出了事,梓芜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何他的心里,酸涩肿胀,不是滋味?

    或许,这就是可笑的血浓于水吗?到底,遮遮掩掩之下,天帝仍是他的生父。虽然天帝自己根本不知道,但娘亲和他心知肚明。

    当年,天帝为了巩固自己天界之主的位置,舍弃了落英,娶了龙族公主为妻。落英在妖鬼两界征战之时,已经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她冒着极大的风险,一边设法保住孩子,一边帮着天帝镇压敌军。回天宫后,本想将这个好消息与天帝分享,却被人弃若敝履。落英一怒之下离开天界,顺带将有孕之事,一并隐瞒。其实,她可以用有孕之事来要挟天帝,换回他的心。只是,落英不屑,她不会那么做!

    回花界之后,为了不让消息外露,落英设了结界,与天宫老死不相往来。她独自躲在毓香宫十载,甚少出来。所以就连花界之中,除却近身随侍的两名花仙,以及白芪的父亲白松,无人知晓此事。落英产下原身为蓝色凤尾花的梓芜之后,将他封印在一朵玉兰之中,封住了他的生长。直到两万年后,落英才解除封印,对外宣称梓芜降世,原身紫玉兰。所以,天帝根本不曾想到,梓芜是他的骨血。

    梓芜回忆起往事,不禁唏嘘。十万年了,他们母子一直隐瞒这个秘密,梓芜也认为自己恨极了天帝。可是真的当他出了意外,自己竟然会手足无措!关心则乱,梓芜此刻竟一点也没有发觉这件事十分蹊跷。

    正当梓芜陷入沉思之时,云宿已经来了花月宫。他径直走进来,问朱碧:“我想求见花神,不知他现在何在?”

    月夏和朱碧停止了嘀咕,面面相觑。如此敏感的时刻,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何云宿偏偏要见梓芜。只是,也不好不让人家见吧。于是朱碧指了指内殿,道:“他在里面休息。”

    云宿说了一句“多谢”,便走进了内殿。他一进去,就看见正在沉思的梓芜。莫名的,云宿就觉得梓芜的存在很碍眼。就像是一颗原本很耀眼的珠子,突然被放在了月光之下。所有人的目光更多地会被月光吸引,而珠子的光芒就黯淡了许多。即便有人注意到了珠子的光芒,也会觉得是被濯濯月华映衬出来的。梓芜之于他,就是那道碍眼的月光!只要有他在,云宿就永无绽放之日!

    不过,终究要再忍气吞声一阵。只有忍过了这一阵,才能将梓芜彻底击败!云宿稳住心性,十分恭谨地对梓芜说道:“云宿见过花神。冒昧来访,还请花神见谅。”

    梓芜抬了抬眼,从软榻上坐起身,淡淡地说道:“天帝中毒,战神不在榻前随侍,怎地来本神这里了?如此时刻,怕是不妥吧。”

    “云宿就是为了父君中毒一事而来!”云宿回道,“毒引的毒性,可谓药石无灵,药君都没有法子!如今世间能救父君的,唯有花神一人了!”

    自云宿步入内殿,朱碧和月夏就躲在门外听墙角。当听到云宿说唯有梓芜可以救天帝的时候,二人皆是一惊,皆是瞪圆了眼睛!

    “师兄,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朱碧用口语问道。

    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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