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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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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露出来黝黑的脸,眉眼和阿玉有几分相似。

    女孩看到黄单和江淮,警惕的问找谁。

    她说话的口音是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人很紧张,不停的拿手在裤子上擦。

    黄单作了自我介绍,他说是阿玉的朋友。

    女孩听到是姐姐的朋友,就高兴起来,还跑着去喊弟弟妹妹。

    黄单扫视屋子,“阿玉不容易。”

    江淮点一根烟抽,“嗯。”

    不多时,三个孩子都站在黄单和江淮面前,最小的男孩不到十岁,大大的眼睛里写满胆怯。

    年纪最大的就是烧饭的女孩,她是家里的老二,十八岁了。

    来的路上,黄单就跟江淮商量过,是隐瞒阿玉的死,说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是把真相告诉给她的家人。

    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后者。

    因为阿玉的妹妹已经成年了,她明白什么是生老病死,这种谎言是偏不了她的。

    当三个孩子问大姐怎么没回来时,黄单说她回来了。

    黄单把背包的拉链拉开,端出里面的小盒子。

    女孩看到盒子就哭了。

    老三也跟着哭,只有最小的男孩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就是自己的大姐,他看两个姐姐哭,就也跟着哭。

    一时间,脏破的小屋里全是三个孩子的哭声。

    黄单把黑框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阿玉怎么会走了?”

    江淮抽着烟,“不知道。”

    三孩子哭了很长时间,小男孩是第一个停下来的,他不清楚大姐没了,所以不悲伤。

    黄单看一眼还在抽泣的两个女孩,他叹口气,穷人家的孩子早熟,阿玉的弟弟妹妹才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被生活磨练后的痕迹。

    小男孩拉着女孩的衣角,很小声的说自己肚子饿了,要吃饭。

    两个姐姐都没搭理他。

    黄单把手摊开,掌心里是一把大白兔奶糖,“拿去吃吧。”

    小男孩的眼睛立马就亮了,手抬起来又放回去。

    黄单说,“给你的。”

    小男孩又抬起手,一把抓走奶糖,“谢谢叔叔。”

    黄单看到小男孩抓着奶糖跑到两个女孩那里,说什么你一个我一个,他偏过头,往外面走去,觉得屋子里挺压抑的,在里面待着很不舒服。

    江淮跟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也闷,这里的每一颗尘埃都仿佛有千斤重,让人喘不过来气。

    黄单说,“我不喜欢这里。”

    江淮难得的赞同,“我也不喜欢。”

    他弹了弹烟身,看着一撮烟灰掉进烂泥里,“早点办完事回去吧,这地儿待着让人……怎么说呢,就是……”

    黄单接他的话,“绝望。”

    江淮咬着烟,“对,就是绝望。”

    他们再回屋里时,哭声已经没有了,那小盒子被放在稍微干净点的柜子上,和一个相框放在那里。

    相框里的是个老人,女孩说有奶奶在,大姐就不会一个人了。

    黄单跟江淮都被邀请着吃了青菜粥,和三个孩子一起蹲在锅边吃的。

    一阵风吹来,火堆跟着摇曳,灰土往碗里飞。

    黄单看看粥上面的黑灰,再看看若无其事的几个孩子,他抿抿嘴,也扒了送进嘴里。

    不干不净,吃着没病,这是江淮在吃完那碗粥后跟黄单说的话。

    黄单在茅坑里撒尿,“你身上带纸了吗?”

    江淮斜眼,“撒尿也要擦?”

    黄单蹙眉,“我肚子疼。”

    江淮摸摸他的肚子,“跟哥哥说说,为什么不听话?欺负我家宝贝干什么?”

    黄单没心思多说,找个地儿就蹲下来,“你站远点,我怕熏着你。”

    江淮说没事儿,他抗熏。

    黄单索性跟他聊起天,“阿玉的弟弟妹妹都挺懂事的。”

    江淮靠着树,脚一下一下蹭着草皮,“没妈的孩子,不懂事怎么办?等着老天爷伸把手吗?老天爷忙着呢,顾不上的。”

    黄单知道,男人这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可惜他看过的画面只停留在男人的六岁时,不知道他的父母如今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

    江淮过了会儿问,“好了没有啊祖宗,你这泡可真够久的。”

    黄单从茅坑里出来,身上都是味儿,“吃粥的不止是我,你怎么没事?”

    江淮单手插着兜,“你娇气。”

    黄单,“……”

    他的手被牵住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没事,哥哥准你娇气。”

    把茅坑甩远了,黄单说,“我没洗手。”

    江淮生气的瞪他,“说出来干嘛?我都已经忽略了。”

    黄单,“……”

    江淮跟阿玉的妹妹谈了会儿,把他的骨灰洒在这片土地上,黄单陪着走了一路。

    落叶归根,大概就是阿玉选择回到这里的原因。

    阿玉的父亲在城里的医院接受治疗,黄单和江淮去了一趟,中年人瘦的皮包骨,就是靠一口气撑着。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和死的权利。

    阿玉的父亲不想死,他想活着,所以他还在坚持,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孩子会因为他那数额庞大的医药费而过的艰苦。

    那次之后没几天,黄单收到一封信。

    是阿玉生前寄的。

    信里的内容不多,黄单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阿玉知道黄单和江淮会去她的故乡,她在信里说自己得了病,却没说是什么病,只说有一笔钱在卡里,密码是她和严二认识的日子,她刻在了合租房的墙上。

    那卡里的钱一部分是给弟弟妹妹用的,一部分给父亲的医药费。

    信的后面,阿玉说她不想治病了,她想自私一回。

    所以她在自己被病魔带走前报了仇,把身上的毒||瘾戒掉以后,就干干净净的去另一个世界找严二了。

    ——我很高兴,我走了。

    这是阿玉最后写下的一句话。

    黄单心想,那个年轻女人写到这里时,一定是笑着的。

    江淮回来后,黄单就把信拿给他看,“你明天就把事情办了吧。”

    “好,明天就去。”

    江淮将信折了放桌上,“阿玉去找严二也好,有个伴。”

    他以前不懂,现在知道有个伴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前提是那个伴是你想要的。

    入秋后天气就转凉了,离寒冬越来越近。

    黄单接到林母的电话,叫他回去一趟,说是舅姥爷大寿。

    林母在那头跟什么人聊天,声音挺杂乱的,“儿子,你这次回来,妈给你介绍一女孩,人是高材生,重点大学毕业的,现在是销售经理,人长的也漂亮。”

    黄单一边耳朵里是林母的声音,一边耳朵里是阳台的水声,男人在给他刷球鞋。

    “我没时间的。”

    “周末怎么没时间了?别跟妈找借口,你表弟都把票给你订好了,二十几的人了,别那么不懂事。”

    林母唠唠叨叨几句,就挂了电话。

    黄单捏着手机,转身就看到男人站在自己背后,全听见了,他可以肯定。

    江淮一手拿着鞋刷,一手是洗衣粉的泡沫,他的唇角勾着,眼底没一丝笑意,“重点大学毕业,销售经理,人漂亮,你家里真会给你找。”

    黄单说,“你先去刷鞋。”

    江淮甩手就把鞋刷扔阳台的水池里,“刷什么刷,给我过来!”

    黄单走近点,“那等会儿刷。”

    他摸摸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你跟我一块儿回家。”

    江淮的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黄单说,“我会让表弟把票退掉,我在这边买四张,把我们俩往返的车票都买上。”

    江淮死死盯着眼皮底下的人,“你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就不怕你家里人多想?”

    “林乙,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即便是不做出亲||近的举动,有些东西照样是藏不住的。”

    黄单说,“这次回去,我会跟家里说的。”

    江淮的眉头打结,周身的气息混乱,整个人都不对劲,他在怕。

    他怕黄单因为父母的劝阻动摇,更怕黄单在孝顺和感情之间,选择前者。

    黄单说,“别担心,我不要别人。”

    江淮低着头问,“不要别人是什么意思?”

    黄单说,“就是只要你的意思。”

    江淮的身子一震,他哑声说,“你不能骗我。”

    黄单抬头,“不骗你。”

    江淮要抱青年,想起来手是脏的,他去洗手,把人抱怀里亲够了,就往沙发上压。

    那双白球鞋在水池里躺了两个小时左后,才被重新拿起来刷洗。

    白球鞋洗起来就是麻烦,要包层卫生纸,不然晒干了会有一层黄色附在上面。

    江淮蹲在地上,往鞋面上铺卫生纸,“再给我一截。”

    黄单拽了一截递过去。

    江淮把两只白球鞋包成白白胖胖的大粽子,“先去订票,然后去买衣服。”

    黄单问道,“要买衣服?你这样就挺好的。”

    江淮哼笑,“我还可以更好一点。”

    “……”

    黄单看男人这么认真,也不好说什么,就陪着去了。

    他俩一个专卖店一个专卖店的逛,在海澜之家买了两条裤子。

    黑的江淮穿,灰的黄单穿。

    轻纺市场二楼是卖衣服的,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数的质量都很一般,价格还要的高,不懂行的会被宰的渣都不剩,偏偏还不自知,懂行的却能淘到物美价廉的东西。

    黄单看中一件t恤,觉得江淮穿很合适。

    江淮问t恤多少钱。

    老板娘张口就来一句,“这件一百七十五。”

    黄单刚要拿钱,江淮就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五十。”

    老板娘目瞪口呆,脸上挂起笑容,有点儿僵硬,没见过下刀这么狠的,“帅哥,哪有你这么砍价的啊?”

    黄单也呆,这已经不是对半砍了,他偷偷看男人,能说出那个价格,就已经很厉害了。

    江淮淡淡的扫一眼t恤,“我觉得这衣服也就五十,是吧?”

    他后半句是问的黄单。

    黄单吞口水,面不改色的点头,“嗯。”

    老板娘还是笑着,“两位帅哥,那个价我进都进不来。”

    江淮把t恤挂回去,两手放进口袋里,懒洋洋的说,“那算了,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

    黄单跟他一起出去。

    后面传来老板娘的喊声,“帅哥,你要是诚心买那t恤,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再好好说一说。”

    黄单说,“五十喊的太少了,你可以喊八十,她应该就会卖的。”

    那t恤的手感摸着不错,款式也很稳重,他的心里种了一把小草,想买。

    江淮挑唇,“别急。”

    他们没走到头,老板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行了,给你们了!”

    老板娘把t恤装袋子里,“帅哥,我这可是一分钱都没赚了,下回你怎么也得多关顾啊。”

    “会的。”

    江淮付钱拿t恤走人,朝黄单得意的挑眉。

    黄单虽然没说什么,看他的眼神是崇拜的,还有点难以置信。

    江淮拍拍他的肩膀,“学着点。”

    黄单说,“我想买根皮带。”

    江淮带黄单去买,这回是对半砍的价格。

    他说砍到什么价位,砍多少,都分东西,也分店铺,这里面的水深的很。

    黄单学会了一样东西,就是砍价。

    江淮见青年还看着自己,他的眉毛一扬,“怎么,被我迷上了?”

    黄单说,“你懂的真多。”

    江淮的眼眸变深,压低嗓音说,“赶紧把你那眼神收回去,不然我会找个地儿|干||你。”

    黄单说,“出门前才做过。”

    江淮咬牙,“所以你就给我老实点,别勾||引我,嗯?”

    黄单真没勾||引,“买完东西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去,如果状态好,可以做一下。”

    江淮的面部抽搐,“我怎么每回听你提这件事,都这么怪呢?在你心里,什么是|做|||爱?”

    黄单说,“就是做||爱|做的事情。”

    江淮刚要开口,便听到青年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才能做。”

    他想,他喜欢这个说法。

    七号那天,黄单跟江淮做火车回了y市。

    林父林母知道江淮是警||察,那态度好的没话说,客气的不行。

    黄单让他们别跟其他亲戚说。

    林父林母答应了,老两口也知道还是不透露的好。

    黄单见到了林母在电话里说的女孩,确实很漂亮,只不过,对方从出现开始,视线就在江淮身上,一下子都没挪开。

    但凡眼睛没瞎,都能瞧出来女孩中意的人是江淮。

    林母不乐意了,“儿子,你带朋友回来,妈是没意见的,可你怎么带个样样都比自己强一大截的回来?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黄单无语。

    林父背着手踱步,“算啦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母说,“还孙子呢,你连儿媳都没有。”

    林父噎住,瞪眼说,“儿媳没就没了,儿子过的快乐就好。”

    林母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能快乐的起来吗?”

    黄单等老两口不说了,他才出声,“爸妈,我现在挺快乐的。”

    出柜这种事,大半拼的是人品。

    黄单的人品就不错,他在说出自己跟江淮的关系以后,幻想的跪地痛苦,被打的满地找牙这种场面都没出现。

    林父林母也没威胁他,叫他跟江淮断了,否则就别进家门这种话。

    老两口是懵了。

    外面的江淮等的不耐烦,那女孩还没眼力劲,凑上来打招呼。

    “江先生,你也在s市吗?”

    江淮的面色冷峻,拒人千里的姿态摆了出来,只是微微昂首,音都懒的给,他的心里焦躁不安,哪儿还有开口的想法。

    女孩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看出江淮对自己没兴趣,就带着骄傲和自尊及时离开。

    房门打开,林父走出来,开口就是叫江淮走。

    江淮皱眉,人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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