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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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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丰一脚踹开旁边的塑料桶,这借口站不住脚,他又不是头一回过夏天,哪年不是这么热。

    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是不能承认,否则就坏事了。

    戚丰坐在床头,烟瘾犯上来,直冲脑壳深处,他摸出烟叼嘴里,按几次打火机都没按出火苗,气的他把打火机丢了出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黄单隔一会儿就问张瑶几点了,他要去上班,男人还没出现。

    又等了会儿,黄单也没等到人,他只好先去公司,跟张瑶打招呼说对方会过来送还手机。

    张父喝多了在床上呼呼大睡,张母去菜地锄草。

    张瑶一边看电视一边守着小卖铺,要不是有好看的,她真扛不住瞌睡虫的再三攻击,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扭头。

    “手机放这儿了。”

    耳边的声音让张瑶一个激灵,她连忙把视线从电视挪到柜台前面,“哎戚大哥,这个……”

    话没说完,男人就已经走了。

    张瑶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男人的背影挺阴郁的,声音里的情绪也不高,似乎是遇到了困惑的事,没法搞清楚。

    下午黄单在办公室睡了一觉,他不得不说,原主这工作清闲到了无聊的程度。

    主任过来说,“小张,你去把这几份文件复印一下。”

    黄单的眼睛一亮,立刻就去复印。

    主任一头雾水,“怎么这么积极了?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黄单是真的高兴,想有个事做很不容易,他一张张复印好,瞥见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是员工们的工资表,没什么价值,工资表后面那张倒是有些作用。

    那是一份周边开发区的资料,黄单想起来张瑶跟他提过的那些话,说政府有什么工程,原主爸想接却没钱。

    小卖铺被偷,原主爸的异常,会不会还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主任叫了声,黄单回神,把文件递过去。

    之后黄单又没事了,他不想再睡,怕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找电影看。

    心不在焉的看完一部电影,黄单下班了。

    傍晚时候,张瑶去后面的水箱接了半桶热水回来,兑成温水后蹲在绿化池旁洗头发,她是烫卷,头发不长,到肩膀位置,洗起来不会很费劲。

    张瑶拿瓢舀水把头发打湿,她伸手去够木桌上的洗发精,碰到一只手,当场就吓了一跳。

    贺鹏笑呵呵的,“洗头发啊。”

    张瑶吃了苍蝇似的,她从贺鹏手里拽走洗发精,挤了一点揉头发上。

    掺杂着白色洗发精的水往下水道的铁网缝隙里挤,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贺鹏倚着木桌,视线在女孩的腰||臀上流连,“妹妹,听说你在农业大学读书,学的园林设计,了不起啊。”

    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态度很亲和,“园林设计是什么?种种花草吗?”

    张瑶把洗发精冲掉,懒的搭理。

    贺鹏也不在意,站一旁盯着看,嘴里还发出呵笑声。

    张瑶快速揉了护发素冲洗干净,拿毛巾把湿发一包,起身走了。

    贺鹏冷哼了声,“跑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他进小卖铺买包芙蓉王,听着里屋传出的呼呼声,知道那女孩在吹头发,“你妹妹挺可爱的。”

    黄单把一百在验钞机上刷两次,低头找零,没给一句回应。

    贺鹏来气,“我说,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妹,到我这儿是一样的没礼貌,怎么到戚丰那儿,就换了副面孔?怎么,难道我长的比他差?”

    黄单把零钱放到柜面上,认真打量起来。

    贺鹏站直身子,等着青年说点什么,结果对方竟然打量了几眼就继续看电视。

    他把芙蓉花的烟盒捏在手里,“中午你爸留戚丰吃饭了?”

    黄单说,“还要买什么吗?”

    贺鹏阴阳怪气的哼哼,人没走,找个凳子坐下来看电视。

    黄单的心里是希望这人留着的,能观察观察。

    张父睡醒出来就跟贺鹏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的不是工程,是正在播出的电视,二人都感慨货车是马路杀手,碰到就让它先走,还在那说交通事故太多了,动不动就死一车人。

    黄单想听的不是这些内容,他很失望,“系统先生,我这次的任务还没有头绪。”

    系统,“不要急,在下相信黄先生不会有问题的。”

    黄单捏手指,“我非常需要他的帮助。”

    系统没问是谁,“在下认为,黄先生应该先取得对方的信任。”

    黄单说,“我晓得的。”

    他的思绪被张父叫回来,“志诚,你拿瓶金酒过来。”

    那金酒从黄单手里转到张父手里,最终到了贺鹏的口袋里,没付钱。

    虽然酒只要十块钱一瓶,但是黄单莫名的觉得,张父跟贺鹏之间有什么事情,怪怪的。

    晚上工人们从食堂和饭馆吃了晚饭,就慢悠悠的过来买东西,多半是烟和水,还有的会买一瓶酒回去喝。

    周阳把上个月赊的账给还了,之前他还装傻不承认来着,这回倒是很爽快,他买了瓶酒,又买了几包烟,是软中华。

    有人打趣,有人诧异,说周阳捡钱了吧,不然怎么舍得抽中华烟,一天都见好几回了。

    周阳很大方的拆一包散给其他人,至于是谁把他说的话告诉派出所的人,他似乎已经忘掉了,又跟同乡们打成一片。

    戚丰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在算钱的青年身上。

    黄单只要抬头看去,男人就会移开视线,回回都这样,他无奈的叹口气。

    离开时,周阳叫上了戚丰。

    戚丰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周阳还没走到宿舍就把酒给弄开了,他喝上一口咂咂嘴,“过瘾!”

    戚丰皱皱眉头,“阳阳,你大晚上的喝这么凶干什么?”

    周阳一抹嘴巴,“没事儿,我几岁就开始喝酒了,是我爸拿筷子沾了酒往我嘴里塞的,一回生两回熟,我喝着喝着,酒量就起来了。”

    戚丰说,“你爸也不怕你酒精中毒。”

    周阳嘿嘿,“我爸哪儿懂这个啊,这么说吧,我爸跟张老板一个样儿,人多的时候最喜欢显摆了……”

    戚丰拽着他的胳膊进宿舍。

    周阳跟其他人一起打牌,戚丰没参与,他打桶水去了澡堂。

    说是澡堂,其实就是一个房间,之所以提供这地儿,是不至于在外面脱衣服,里面没热水,工人们都是打水进来冲凉。

    冬天一桶水下去,身上还是冷的,夏天就无所谓了。

    戚丰跟里面的几人打了招呼,提着水桶到一边冲洗,他洗着洗着,脑子里就出现一个人影,然后就他妈||的硬了。

    有人瞧见了,“戚工头,你这火气可真大啊。”

    他这一嗓子出门,另外几人就都看过去,也跟着起哄,说这几天还有雨下,可以到镇上去找小||姐了。

    戚丰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悚,见了鬼似的瞪了一眼,他把水桶反过来,温水从头淋到脚,还是不行。

    “人比人还真能气死人,看看戚工头,那才是这个。”

    说话的人竖起大拇指,视线盯着不挪开,眼睛里的羡慕嫉妒都快跑出来了,恨不得从戚丰身上拽了按自己身上。

    “戚工头未来的媳妇儿有福气。”

    戚丰懒懒的笑,“没办法,我这是天赋异禀。”

    “媳妇儿还是算了吧,我习惯了一个人,可不想有个人管着我。”

    澡堂里有细微的声响,几人都在自己的世界忙活。

    戚丰没加入进去,他把毛巾拧干了丢桶里,穿上t恤跟裤衩出去。

    站在澡堂外面,戚丰唇边的弧度不见,他揉额角,“老伙计,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贺鹏迎面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桶水,来洗澡的,他从戚丰身旁经过,吹了个口哨说,“没看出来,戚工头耍流||氓的功夫比我还强。”

    戚丰充耳不闻,他找了个偏僻的地儿舒服了回宿舍,周阳几个玩的兴起。

    快十一点的时候,闹声才停下来,要不是明天还要上工,他们恐怕都会玩一个通宵。

    工地除了公共澡堂,还有个公共厕所,里头有四个隔间,左右两排小便池,有时候排不上号,人又急,就在厕所里大小便,很脏。

    夜里一个工人提着裤腰带来上厕所,他听到里面那间有声音,在黑暗中试探的问,“阳阳?是你吧?”

    周阳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他大着舌头回应,“嗯。”

    那工人拉肚子,噼里啪啦的放了会儿鞭炮,发出舒坦的叹息,“你最近不是抽好烟,就是喝好酒,是不是发了啊?”

    周阳嘟囔了句什么,又像是在爆粗口,听不太清,他喝的太多了。

    “要是发了可要带着你哥我啊,啧啧,中华烟就是好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想抽什么烟就抽什么烟,那一定爽死。”

    那人听到里面那间传来哗啦哗啦冲水,夹杂着衣物的摩||擦声,周阳好像是在穿裤子,那声响持续了一会儿,似乎裤子穿的不太顺利。

    他刚要说话来着,就听到那个隔间的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臭小子,都不等我。”

    厕所里突然静下来,周围又是黑漆漆的,那人莫名的有点发毛,他也打消了再蹲十几二十分钟的念头,擦了屁||股离开。

    第二天就出事了。

    早上有人去上厕所,发现最里面那个隔间里倒着一具尸体,眼珠子外突,脖子上有一圈勒出来的青紫痕迹。

    周阳死了。

61。小卖铺

    工地上的人四处漂泊; 哪儿有工程就去哪儿,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亡; 可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原因; 就是上工时不走运的意外身亡,因个人矛盾搞出人命的也有; 八百年遇上一回的几率。

    比起前两者; 后者引起的反应最大。

    尤其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样一来,恐慌感会增多几倍。

    还好周阳的尸||体并不诡异,既没有扭曲; 也不是看见鬼受惊后的样子; 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很明显,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以确定是人干的; 不是鬼。

    工人们松口气之余; 又害怕起来; 因为他们想起来了; 人比鬼可怕。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周阳的年纪最小; 刚到十八岁,平时性子是活泼了些; 总是活蹦乱跳嘻嘻哈哈的; 他没少充当开心果; 没有跟什么人起过很大的冲突,怎么会被杀害在厕所里?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大家伙都心照不宣,这件事是熟人干的。

    那人知道周阳晚上买了酒,也知道他喝多了,甚至清楚他什么时间上的厕所,去的是最里面的隔间,对方了如指掌,然后趁机动手,全身而退,没留下蛛丝马迹。

    多么完美的一起杀||人|案。

    命案和偷窃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警方接到报案就立即过来了。

    厕所是公共的,工人们进进出出,制造出杂乱无章的痕迹,根本无法采集到有价值的脚印。

    周阳死的隔间里也是如此,他的身体把厕所的池子堵住,周围有很多水迹,将他自己的脚印和其他人的脚印都冲模糊了,即便是尸体被发现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过,还是检测不到什么线索。

    警方查过旁边的几个隔间,地上,门板,门把手,蹲便池,脚踩的冲水按钮这些地方没有漏掉一处,依旧一无所获。

    以公共厕所来当做作案现场,很容易就能为凶手脱身。

    警方初步鉴定周阳是被人用粗麻绳套住脖子活活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左右。

    这案子很棘手。

    死者是工人,案发地在公共地方,每个工人都有嫌疑,也可以说都没有嫌疑,因为警方掌握的线索忽略不计,没法圈住一个或者几个目标,只能从排查入手。

    先从周阳住的宿舍开始,十几二十个人被叫过去挨个问话。

    大家伙都是老乡,一个地方来的,有部分是这次来j市才跟周阳认识,有些去年做工程时就遇到他了,一行人跟在戚丰手底下做事,算是知根知底。

    譬如周阳多大了,读书读到几年级辍学,原因是读不进去,上课听不懂,又譬如周阳家里的情况,他父母都是农民,在家种田种地。

    还有就是小卖铺被偷那晚周阳在快十二点的时候去过,还被狗吓到了,他最近大手大脚,抽好烟买好酒,把赊小卖铺的账一次性还了,在工地干活的时候都哼着歌,心情特别好。

    昨晚吃完晚饭回宿舍,周阳跟几个工友一块儿打牌,其他人围着看,他拆了两包中华烟,散烟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丝毫不觉得心疼。

    以上这些内容是警方从室友们口中查问出来的,很统一,没什么差异。

    徐伟负责这次的案子,说来也巧,他家就住在这一片儿,以前家里是平房,现在得到一套不错的房子,还得感谢投资山被忽悠着过来开发。

    查问的差不多了,处了工头,工人还剩最后一个被查,现在就坐在对面,一张脸青白,整个人都呆呆的。

    徐伟把笔记本翻了一页,“你叫什么?”

    工人哆哆嗦嗦的说出名字。

    徐伟记录的笔尖在白纸上留下一个黑点,这个工人跟前面那几十个不同,他在怕,“昨晚,你也去了厕所,在周阳后面去的。”

    工人的身子一震,抖的更厉害了,“不不不……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的,是谁看见了他?是不是那个凶手?对方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还是想陷害他?

    想到这里,工人更慌了。

    徐伟把钢笔在指间上转个圈,猜测得到证实,他在本子上记下来,态度温和的说,“你别怕,我只是问个情况,你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工人紧闭了一下眼睛,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他早上被宿舍里的声音吵醒,从老乡嘴里听到周阳死了,还死在厕所里,当场就吓失||禁了。

    公共厕所里面那个隔间有点问题,每次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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