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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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的脸被咬了,很疼,他没求饶,哭着让陈时咬。
陈时把少年的脸咬破了,出了一点血,都进了他的嘴里,“这么不乖,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黄单哑着声音,“我要是在你前面死掉,你可以那么做。”
陈时听到少年这么说,他的身子一震,人怔住了,半响才发出声音,“你真是……”
下一刻就扬起手,朝着少年的屁股上拍下去。
黄单穿着秋裤,毛裤,外面还套了个牛仔裤,不疼,他这么想着,屁股上突然一凉,鸡皮疙瘩瞬间排成队站好。
陈时下手不轻,画室里的火还没消呢,就又添了一把新火,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烧焦了,“你成心要气死我是吧?”
黄单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哭着说,“我没有。”
“还说没有,不知道我听不了那个死字吗?你要是有什么事,你他妈的要是有什么事……”
陈时说不下去了,他的喉头哽咽,“张舒然,是你非要闯进我的生活里面的,你得拿一辈子的时间来陪我,不行,一辈子不够,我不把你踢出去,你就不能跑掉,说话!”
黄单把湿||漉||漉的脸蹭蹭被子,他没想到这人对死亡有那么大的抵触,说一下都会这样的反应,要是哪天真发生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跑。”
陈时问了多少遍,黄单就回了多少遍。
手垂放下来,陈时打完了,自己难受的要死,他看看少年屁股上的掌印,一声不吭的去打水拿毛巾敷上去。
黄单嘶了声,又哭了,“你别,你把毛巾拿开。”
陈时低哑着声音,“忍着点,要消肿的。”
他擦掉少年脸上的泪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黄单说不去,“下午就好了。”
陈时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张舒然,你还没成年,日子长着呢,我也是,知道不?”
黄单昏昏沉沉,模糊着声音说知道。
陈时听着少年的呼吸声,他叹口气,“我真是疯了……”
“以前我不这样的,张舒然,你把我变成了个神经病,你得对我负责,不准不管我。”
黄单一觉睡醒,天都黑了。
不是他睡的时间太长,是冬天的夜晚来的太早了,让人措手不及。
黄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闻到了饭菜香,他打了个哈欠,人没从被窝里起来,“陈时。”
帘子被撩开,陈时拿夹子夹到一边去,“起来吃晚饭。”
黄单看他胸前的海绵宝宝围裙,“哪儿来的?”
陈时伤心的扶额,唉声叹气的说,“你对我真不关心,我昨儿个睡前就跟你说了。”
黄单想起来了,是超市买东西送的,“好看。”
陈时的面部抽搐,“这玩意儿还能好看?你就骗我吧,反正你没少骗我。”
黄单说,“是真的好看,不骗你。”
陈时乐了,过来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在他唇上吧唧亲一口,“哥哥不穿衣服更好看,晚上让你看个够。”
黄单的脸红扑扑的,他刚离开被窝,身上穿的是秋衣秋裤,冻的打了个哆嗦。
陈时早就把少年脱下来的衣服塞床尾捂着了,他赶紧拿出来翻了边丢过去,“快把衣服穿上。”
黄单一摸,都是热的,“谢谢。”
陈时差点摔趴在地,他横眉竖眼,“卧槽,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黄单,“……”
陈时咬牙,“真想打你。”
黄单的屁股隐隐发疼,“别打我,很疼的。”
陈时的呼吸一滞,他下午打了少年的屁股,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哪里还会动手,嘴上却说,“那你听不听话?”
黄单说,“我听话。”
陈时的眼底涌出了什么,被他压下去,他对着少年展开双臂。
黄单凑过去给他抱。
陈时抱住少年收紧手臂勒了勒,“胖了。”
黄单,“……”
夜里黄单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是屋檐下的冰凌子在化水,那声音太吵了,他睡不着,刚翻个身,搭在他腰上的手就收紧几分,“睡觉。”
黄单窝在陈时怀里,“很吵。”
陈时用腿夹住他的脚,手伸过去摸摸,终于热乎了,“外头的冰凌子化掉就好了。”
黄单躺了会儿,还是睡不着,“我起来倒杯水喝。”
“大半夜的喝什么水,你躺着,我去。”
陈时身体好,也没穿外套,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裤子去了外面,他回来时手里端着缸子,“掺了凉白开水,正好可以喝。”
黄单凑过去喝了几口,剩下的被陈时给喝了。
门外的滴滴答答声持续不断,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
黄单拿了陈时的手机玩贪吃蛇。
陈时很困,但他没睡,哄着少年,“睡觉。”
黄单说,“滴水声听着。”
陈时,“我看你就是下午睡太多了。”
他打了个哈欠,揪两下眼皮,再搓搓脸,“我去拿卷子给你做。”
黄单,“……”
于是大半夜的,黄单趴在床上做卷子,陈时靠旁边背英语单词,老师看见了,能老泪纵横。
第二天,原主的父母过来了,从家里带了很多东西,有大米,白菜,山芋,鸡蛋……屋子里一点都不觉得空了。
陈时礼貌的招待,叔叔阿姨的叫着,俨然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哥样子。
原主的父母夸陈时懂事,还要儿子多跟他学学。
陈时害羞的说,“舒然的功课比我好,我不懂的还要问他呢。”
原主的父母当他是在客气。
黄单在一边看着,默默的抽了抽嘴。
把东西都放好以后,一家人去亲戚家吃饭,提了两大瓶菜籽油,一些自家种的蔬菜,还有一桶土鸡蛋。
亲戚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他老婆要高一点点,俩人都很注重养生,喜欢绿色无污染的食物。
原主爸收了亲戚给的烟,说是被人送的,他不抽,还有好酒。
饭桌上的气氛很好。
陈时原本是想把没吃完的红烧肉热热,再把半块豆腐跟青菜一起打个汤,也是有荤有素了,可他见不着人,就觉得没劲。
屋子里都冷清了下来。
陈时很随意的拿了个包方便面填肚子,都懒的烧水泡,直接嘎嘣嘎嘣的干吃。
黄单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屋里没亮光,他喊了声,灯泡才亮起来,昏黄的光投在他的发顶。
陈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床上还有方便面的袋子,“你爸妈呢?”
黄单把围巾拿下来,“走了。”
陈时坐起来,手抓抓蓬乱的头发,“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他们要留下来住一晚呢。”
黄单说他们舍不得旅馆的钱,“你晚上吃的什么?”
陈时说是方便面。
黄单蹙眉,“不是有饭有菜吗?为什么要吃那个?”
床上的人身强体壮,蓄满了力量,坐那儿都不容小觑,却愣是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儿,“你不在,我不想吃。”
黄单说,“胡闹。”
陈时的面皮腾地火烧起来,他下了床走到少年面前,低下头在对方的脖子里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半条命回来了。
黄单的身上带着寒气,手也是冰的,他往陈时的衣服里放,“炉子还有火,我给你热一下饭菜。”
陈时冷的抖了一下,嘴上骂骂咧咧,却把少年的手抓进自己的怀里,捂热了才拿出来。
屋子里多了个人,陈时就有劲了,他围着对方打转,“你爸妈对我很满意。”
黄单说,“嗯。”
陈时从后面把少年环住,咬他的耳朵,“张舒然,将来你爸妈让你讨老婆,你讨不讨?”
黄单说,“我已经讨了。”
陈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脖子都红了,“说什么呢,你是我老婆。”
黄单说,“一样的,你总归是我的人。”
陈时目瞪口呆,他好半天才失笑出声,摸了把少年的细腰,下巴搁上去,懒懒的说,“张舒然,你说情话的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教教我呗。”
黄单心说,是你教我的。
饭菜热好了,陈时就去拿两副碗筷,“你过来一起吃。”
黄单过去陪他吃了一点。
陈时边吃边问正事,“你单招准备报什么学校,提前跟我说声,我去网吧上网搜搜。”
黄单摇头,“我不考单招。”
陈时听完就是一愣,“我他妈的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你一起考单招了,你跟我说你不考?”
黄单也愣了,“你去年没考,我以为你今年也不会考。”
这回又换陈时愣了,俩人大眼瞪小眼,像两个傻逼,都在一心为对方着想。
陈时把人亲的气喘吁吁才退开,“那你说,考还是不考?”
黄单抿抿微肿的嘴唇,“只参加统招,风险会有点大,你觉得呢?”
他没有固执己见,而是在问着自己的小伙伴。
陈时的手不老实,在少年的领口里面摸来摸去,“我都可以,听你的。”
黄单被他摸的有点儿疼,“你想考哪个学校?”
陈时耸耸肩,“我无所谓。”
黄单说,“那我来选。”
陈时对他挑挑眉毛,格外的帅气,“行啊,到时候我们大学见。”
黄单说,“好哦。”
陈时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唇贴着他温热的皮||肤,还拿冒着青渣的下巴去蹭,“我现在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就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黄单,“……”
陈时的手臂把人圈住,“不信你放一个试试。”
黄单说,“我现在没有。”
陈时抖着肩膀笑,“张舒然,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发现我比上一秒更喜欢你了。”
黄单说,“我也是。”
陈时低骂了声,把人扛起来往床上一丢,自己压了上去。
女生的死,给画室带来了一点伤感的东西,很快就在高三生营造的忙碌气氛里渐渐稀释。
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要是专业成绩没考好,回学校就没什么意义了。
沈良的人缘比之前还要好,他跟谁说话都是笑着的,让他看一下画,改两笔都不叫事儿,甚至连画室考试,他的总成绩被黄单跟陈时压着,也没有丁点的郁闷。
张老师没少当着大家的面儿夸沈良,说他的心态很好。
女生死后的第七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
外面天寒地冻,沈良没去画室写生,他在屋子里临摹了张水粉,就把画具收拾收拾,躺进被窝里拿起语文课文,准备背一篇课文。
沈良翻到那一页,他往下看的视线一顿,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就是女生写给他的情书。
那晚在女生走后,这封信就被他扔进垃圾桶里了,看都没看一眼,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课本里面?
沈良抖着手去碰信纸。
81。他们没有脸
信拆开后; 有一行秀气的钢笔字跳出来,说着不离不弃; 一直陪着; 那上面明明是情人间浪漫的诺言,却让沈良发了疯; 他的面部肌||肉诡异的颤抖; 转头就连滚带爬的去找火柴盒; 点了把火,把信纸丢进去,连语文课本一起烧了。
火光映在沈良的眼中; 照在他的脸上; 把他的神经质放大无数倍,呈现出一种阴森的状态,他瞪着地上烧起来的信纸和课本。
“既然你很喜欢我,那我怎么对你都可以的吧?”
沈良的神情复杂; 有恐惧; 不安; 戒备; 疯狂; 他的五官扭曲起来; 声音很温柔,如同爱人的呢喃; “去你该去的地方; 别再来找我了; 走好。”
课本和信纸上面的火焰正在蔓延,无声无息的咆哮着,嘶吼着。
沈良抹把脸,把冷汗擦在衣服上,他笑了笑,用更加温柔的语气说,“放心吧,美院我会去的,带着你的梦想一起。”
就在地上的课本和信快烧完时,一阵冷风从半掩的窗户那里窜入,那些灰烬和破碎的纸片瞬间就被吹了起来,沈良毫无防备,脸皮沾上到了灰烬,他尖叫着抓挠。
隔壁的黄单正在给陈时画速写,他听到动静就立刻丢下速写本跟铅笔跑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少年,眼皮猛地一跳,“你的脸……”
沈良的脸上有一道道的抓痕,深的地方淌着血 ,浅的地方渗着血丝,他自己抓的,十根指甲里塞满了皮肉,掺杂着一些灰烬。
此刻沈良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他的喉咙里发出拉风箱的声音,拿布满血光的眼睛盯过去,像魔鬼。
黄单蹙起了眉心,他喊道,“沈良。”
那一声不大,沈良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恢复了些意识,又好像没有,他抬起脚,一步步地往黄单面前走去。
黄单闻到沈良身上的血腥味,他抿起了嘴唇,站在原地没动。
沈良离黄单越来越近,后面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伴随陈时的声音,“沈良,你想干嘛?”
身形猝然顿住,沈良垂下眼皮,“不干什么。”
陈时靠近黄单,他看一眼沈良,皱眉询问,“你的脸怎么了?”
沈良还是垂着眼皮,头也没抬,有血珠缓缓滴落,掉在他的白色毛衣上面,“不知道怎么过敏了,自己抓的。”
黄单说,“你在喊叫。”
沈良的胸口起伏没那么大了,他抹了抹毛衣上的血,“那是疼的。”
黄单欲要往屋子里看,沈良已经先他一步跑进屋里,先关窗户,然后又出来把门锁上,“我去下医院。”
话落,沈良转身就走,很快就出了院子。
黄单看看紧闭的门,再看看地上的几滴血,“沈良不像是过敏。”
陈时单手搂住他的腰,“别管他。”
黄单拿开腰上的手,走到不远处捡起一块碎纸片,边缘是烧过的痕迹,这东西应该不是从外面刮进来的。
看着上面的几个字,黄单知道是高三的语文课本,也知道是哪一篇课文,前两天他才对陈时抽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