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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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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说了,打也打了,就是不听。

    聂友香对老三很失望,她跟老伴提心吊胆,怕他早晚要出事,结果就犯事蹲了两年劳改。

    蹲劳改是天大的事,丢人现眼,闲言碎语跟异样的目光就没停过,老伴被气的中风,不久后就走了。

    那段时间聂友香也病了,她不想再去看老三,心思全部分给老大老二了。

    老三被放出来后,也没有收敛,第一时间就去找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今儿从家里偷个五十,明儿偷个一百,下次在哥哥姐姐那里再要一点。

    聂友香是真的没办法了。

    好在老大老二从小到大就非常优秀,很争气,是周围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如今老大的工作还没定下来,老二在文工团那边也需要打点,聂友香心里发愁,全指着前段时间转了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老三在舅舅那里说上话,对方却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这点跟以前一个样,不想听的就不听,说死了都没有,不想做的拿刀架脖子上也不做。

    也不知道那性子像谁。

    聂友香琢磨琢磨,就去了堂屋,坐在椅子上拿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吴妈,吃过午饭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吴奶奶在那头说,“刚吃过,挺好的,没什么事儿。”

    聂友香的语气里透着关心,“吴妈,天转凉了,你多穿点衣服,要是累的很,就跟文远说多请个人,身子骨要紧。”

    吴奶奶哎一声,“请什么人啊,要是请了人,我这把老骨头就得被拨到一边去了,等我什么时候拿不起扫帚,走不了路再说吧,我看也快了。”

    聂友香说,“吴妈你别这么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文远还不得担心死。”

    吴奶奶唠叨起来,说人上了年纪,这个想干,干不了,那个想干 ,也干不了,跟年轻时候没法比。

    聂友香听她唠叨了好一会儿,“那什么吴妈,我家小飞工作的事一直还没解决,你看能不能在文远那儿说一说?你的话他会听的。”

    吴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全是怨气,像个老小孩,“我也没法子,上回我跟文远提了小飞的事,他就拿话堵我,过些天我又提了一次,他直接给我甩脸色,我要是再提,还不得在我面前摔碗?”

    她叹了声,“友香,小飞的事我是真没法子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那么聪明,人又懂事,肯定会找到好工作的,最晚也就是年后,不会有问题的。”

    聂友香没想到连吴妈的话都不起作用,她很震惊,“小于在吗?”

    吴奶奶说在的,“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聂友香说,“什么事你老说吧。”

    吴奶奶说,“你家老幺有事没事的就在文远那里说我这个老太婆的不是,再这么下去,我要被赶出去了。”

    聂友香不信,“吴妈你这玩笑开的,小于哪儿有那个能耐啊。”

    她笑着说,“文远在进聂家以前就是您照顾着的,他是什么性子您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这世上他跟您最亲。”

    这话说的中听,说到吴奶奶的心坎里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被哄着浑身舒坦,她又不高兴起来,言语中有一副地位不保的危机感。

    “话是那么说,可你是没看到,你小儿子每次吃饭别的不吃,专挑文远喜欢吃的菜吃,还进出他的房间跟书房,睡他的床,友香,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小儿子在文远这里无法无天了。”

    聂友香惊的半天都合不拢嘴吧,无法无天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但吴妈说的那些,足以让她难以置信,小儿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嘴巴抹了蜜,也不能在文远那儿讨到点好处,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让小于接电话。”

    吴奶奶在那头喊了两声,听筒里就传出青涩的声音,“妈。”

    聂友香把绕了一圈的电话线给拨开,“你现在往你舅舅那儿跑,家都不知道回了是吧?”

    黄单说,“你让我跟舅舅多学点东西。”

    聂友香噎住,“那你跟妈说说,你都学了什么?”

    黄单说,“舅舅有很多书,我有不懂的地方问他,他都会讲给我听。”

    聂友香说,“这个你哥你姐不都能给你讲吗?是你自己不听,还把书丢掉跑出去玩。”

    黄单说,“舅舅比哥哥姐姐讲的仔细,我能听得懂,他还会教我写毛笔字,妈,我喜欢跟舅舅住在一起,你让我住在这里吧?”

    聂友香怔了怔,小儿子这口气,怎么听起来有种求她成全的错觉?“小于,你舅舅不是普通人,他接触的人和事都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能懂的,你别凑上去了,会出事。”

    黄单说,“有舅舅在,我不会有事的。”

    聂友香觉得小儿子现在这样儿,还不如以前那个,不但听不进去劝,还会反击了,她说一句,对方就顶一句,“你是不是在你舅舅面前说吴妈的坏话了?”

    黄单,“……”

    聂友香说,“你舅舅的亲妈生下他就走了,是吴妈把他带大的,照顾他几十年,跟亲妈没区别,你别没心没肺的找事,听见没有?”

    黄单说,“吴奶奶对我有成见。”

    聂友香把一口冷茶喝进肚子里,火气降下去不少,“儿子啊,你也不看看你平日里都干些什么,你要是学好,吴妈也能像对你哥你姐那样对你。”

    她语重心长,“老人都喜欢好孩子。”有一句没说,谁都喜欢,包括做父母的。

    黄单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聂友香拿着听筒发愣,不对啊,她打电话不是为了跟吴妈聊文远下个月生日的事吗?想问问会在哪儿办,要是在家里,他们就早点过去。

    结果硬是没聊到那一块儿去,聂友香又打电话,这次开门见山,也不扯一些客套话了。

    吴奶奶说还不知道,“文远没提,过天把我问问。”

    聂友香把听筒放下来,心里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觉得问吴妈,还不如问小儿子,她起身去屋里把皮箱子拿下来,翻出一只玉镯。

    聂家没儿子,原本应该传给儿媳,一代代传下去的玉镯就落在了老大聂友香手里,她收藏的很好,之前还在犹豫是给女儿当嫁妆,还是给儿媳。

    现在聂友香另有了主意,她寻思文远生日那天,把这玉镯给送出去,等于承认了他是聂家人,两家之间的关系没准能更近一些。

    要是文远不肯收,就让小儿子转送。

    黄单刚走到聂文远的书房就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盒子,跟桌上的笔墨纸砚格格不入,“舅舅,这是什么?”

    聂文远在书架前整理书籍,没回头,“随声听。”

    黄单哦了声就没再问。

    聂文远的眉头皱皱,还是没回头,“舅舅给你的。”

    黄单抿嘴,似是笑了一下,他把盒子拆开,拿出里面的随声听,天空的颜色,手掌大小,不重,“我没有磁带。”

    聂文远说,“这边有。”

    黄单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书架第二层左边有两个格子里摆满了磁带,他记得之前那里一直放着书,自己还去翻过。

    没有多说什么,黄单走过去,在一排排的磁带里拿出一盒,摁开随声听的开关把磁带放进去。

    书房里响起一首《伤心太平洋》,歌词的开头就透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心酸,好像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感觉。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黄单关掉随声听,拿出磁带换一盒,第一首是《一见你就笑》,歌声很温柔,也很好听,像是在说一个甜蜜蜜的故事。

    书房里的气氛缓了过来。

    黄单靠着书桌听歌,“舅舅,这个不便宜吧?”

    聂文远说,“别人送的。”

    “哦。”

    黄单的唇角翘了翘,“我很喜欢,谢谢舅舅。”

    聂文远刚巧就在这时转过了身子,将小外甥的一抹笑收进眼底,他的瞳孔缩了一下,拿着书的手指轻微颤抖。

    上次打了小外甥,聂文远的那只手颤抖个不停,按住都没用,而这次虽然也颤抖,感觉却截然不同,不是恐慌无助,是亢奋,无法形容的程度。

    黄单在聂文远的住处待到月底,几乎同进同出。

    吴奶奶也不当着黄单的面儿数落,就在背地里唠叨,擦个桌子,倒个水都能唠叨个不停,那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孤寡老人,被人嫌弃,也被忽视,自己可怜自己。

    得亏周围没有人住,要不然吴奶奶铁定天天上门说三道四。

    黄单什么都顺着吴奶奶,从来没有跟她起过冲突,即便如此,还是不讨喜,看他的眼神,像是他抢了她的要紧东西。

    老一辈跟晚辈之间的相处,黄单还摸不透,对他来说太艰难了,他宁愿通宵多画几张图纸。

    医院那边没有情况,昏迷的继续昏迷,疯的还疯着。

    王明不知所踪,聂文远的人在地毯式的搜索,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黄单觉得这现象跟刘全武那会儿有点像,被找到的时候,就是出事的时候。

    那个邱涛跟聂文远吃过一次饭,黄单没有跟过去,他看的出来,聂文远没那个意思。

    不论是出于保护他,还是不到暴露弱点的时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多问。

    黄单相信,聂文远的每个选择都是深思熟虑的。

    在这个年代,同||性||恋一旦被察觉,被传开,下场会很惨,更何况他们在外人眼里是舅甥关系,牵扯到的东西很多,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月底的时候,聂友香把黄单叫了回去。

    聂文远的人在附近看守,确保黄单不会有生命危险。

    黄单被叫回去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听聂友香讲这讲那,还喜欢揪他耳朵,十次里面,他能躲过去六七次,剩下几次都会被揪到,疼的他想爆粗口。

    可惜黄单爆不出来,穿越多少次,有些东西还是怎么也改变不了。

    聂友香把走神的小儿子喊住,“听见妈说的话没有?到时候你要是忘了,看妈怎么收拾你。”

    黄单说,“舅舅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聂友香说,“别跟妈来这一套,妈有眼睛,也有耳朵。”

    “……”

    黄单不想管陈飞陈小柔的事,兄妹俩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他都不喜欢。

    家里的电话经常响,都是找陈飞的,约他出去吃饭,他不去,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陈小柔也不去文工团,脸上的印子还没消呢。

    兄妹俩在家里散发着负面气息,黄单视而不见。

    初六那天晚上,黄单在睡前说,“陆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零点的时候可不可以喊醒我?”

    系统,“可以。”

    黄单得到回答就把被子一抖一盖,赶紧合眼睡了,他是被“叮”声叮醒的,醒来就去堂屋的座机上一个一个数字的按号码,“舅舅,生日快乐。”

    那头的聂文远嗓音慵懒,似乎在睡觉,“嗯。”

    听筒里传来呼吸声,一声一声的,很平稳,黄单的耳朵条件反射的有点痒,他抿抿嘴,“舅舅,你来接我吧,我想第一个给你唱生日歌,当着你的面唱,我还有生日礼物想要送给你。”

    聂文远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好像很不在意,“很晚了,明天吧。”

    黄单说,“那算了,当我没有说。”

    不等那头说什么,黄单就把话筒放下去,他回屋倒床上,手枕在脑后,“陆先生,这次谢谢你的帮忙,我才没有错过时间。”

    系统,“二十四小时里的任何时间都可以,何必抢在第一秒。”

    黄单说,“我过去的想法跟你一样,有个人告诉我,那不一样,慢慢的,我就明白了,意义的确不是一样的。”

    系统没问,对他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半小时不到,黄单就隐约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他轻手轻脚的翻窗出去,在黑夜里奔跑,一路跑出胡同,看到一辆车停在路口。

    男人坐在车里,嘴边叼着根烟,他似乎出门很急,大衣里面的灰色粗线毛衣都是反着穿的。

    黄单装作没看见。

94。风花雪月

    夜风徐徐; 拼了命的想往车里挤; 却被阻挡在外,紧扒着车玻璃,一路随行。

    车停在路口,聂文远侧过头,看到小外甥的后脑勺靠着椅背,碎发扫过白皙的耳朵; 他的两只眼睛紧闭着,鼻翼轻轻扇动; 睡着了。

    聂文远从大衣外面的口袋里摸出半包烟,他低下头,叼了一根烟在嘴边,欲要去拿火柴盒点火; 又皱皱眉头,把烟塞回烟盒里面。

    车里很安静; 聂文远抬手揉揉额头; 眼帘阖了几秒后睁开,眼底一片肃穆清明。

    到地儿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吴奶奶睡的很死,不知道外面的响动; 她要是知道聂文远带个人回来,估计后半夜会一个人唠唠叨叨; 没法合眼。

    黄单跟着男人换鞋上楼; 俩人的脚步声都不沉; 穿过寂静的走廊,进了里面的那间卧室。

    门在后面掩上,聂文远脱了大衣,穿反的黑色粗线毛衣暴露在灯光底下。

    黄单瞥一眼,还是决定不说。

    聂文远自己发现了,他若无其事的把毛衣脱下来再穿上,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和不自然,那样子实在太过于平稳,似乎心口不一的人真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黄单看看男人的脸,知道对方不会解释今晚的事,他也不问一个字,如他所愿的来接他了就好。

    待会儿要唱歌了,黄单有点紧张,想喝水润润嗓子,“舅舅,有水吗?”

    聂文远说桌上有。

    黄单端起那只紫砂茶杯,把盖子揭开喝了茶,凉透了,茶浓,他的舌尖上漫出了苦涩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在嘴里扩散而开,浑身的热度都因为那一抹凉凉的苦味给压下去一些。

    “舅舅,我要开始唱了。”

    聂文远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着,姿态随意的颔首。

    黄单抬起两只手,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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