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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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醒来是在医院里,苍白的天花板映入他的眼帘,他除了虚弱无力,没其他感觉。
“你还知道醒来啊。”
病房里响起一个声音,黄单寻声望去,看到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陆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胡子没刮,头没洗,沾到血的衣服没换,身上又臭又脏,医生说青年没事,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见到人睁开眼睛看看他才能松口气。
现在人是睁开眼睛了,也在看着他,可他没顾得上松口气,因为对方眼里的冷静。
平时这样也就算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没有意识到一点点惧怕跟惊慌,不知道痛,就不怕死?
“季时玉,你的脑子呢?能不能在做蠢事的时候,稍微想一想我?你他妈的真是……”
陆匪干裂的唇张开,嗓音哑的不成样子,说到后面,他没了声音,喉咙里发出克制的哽咽。
黄单喊了声,声音也是哑的,“陆匪。”
陆匪用猩红的眼睛瞪他,“别叫我,我被气死你了。”
黄单说,“你亲亲我。”
陆匪凶巴巴的拒绝,“不亲。”
黄单说,“亲亲我。”
陆匪瞪了青年半响,起身走到床边弯下腰背在他额头亲一下,薄唇没离开,而是蹭了蹭,随即一口咬住,想起了什么又松开。
“为什么瞒着我?”
黄单说,“不想你担心。”
陆匪撑起身子,单手捏住青年的脸,冷冷的说,“我一点都不担心,哪天你死外头了,我就给你找个地方随便一埋,连花圈都不会给你买一个。”
黄单抽抽嘴,“这件事是我不对。”
陆匪哦了声,皮笑肉不笑,挺渗人的,“是吗?”
黄单说,“我不该让自己受伤。”
陆匪看着青年没有血色的脸,心疼的要命,他嘴上低骂,很暴躁的训斥,“妈的,看着你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我就来气,季时玉你等着,出院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单提醒着想把他打一顿的男人,“别在做||爱的时候收拾,不然疼的是你。”
陆匪的额角一抽,恶狠狠的说,“我乐意!”
病房外传来叩叩声,之后是章一名的声音,他很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反而笑着上前自我介绍。
黄单礼貌的回应,“你好。”
章一名对大家长陆匪说,“我问小朋友几个问题。”
陆匪要准确答案,“几个?”
章一名的嘴抽搐,他干脆越过大家长,对小朋友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可以吗?”
黄单说,“你问吧。”
章一名得意的瞥一眼陆匪,他够到椅子坐下来,翻开本子摊在腿上,拿笔按按,“你跟王志认识多久了?”
黄单说,“半个月左右。”
章一名问,“你常去他那里?”
黄单,“嗯。”
章一名说,“去干什么?”
黄单说,“有时候会买东西,有时候就去找他玩,聊天,帮忙打包,接单子。”
章一名挑眉,“听起来这半个月,你们的关系不错,那你发现他仓库里藏了尸体,只是巧合?”
陆匪的眉头皱在一起,“章一名,他不是犯||人。”
“我知道,所以我很温和。”
章一名笑笑,“小朋友,我在等你的回答。”
黄单说,“对,是巧合。”
章一名写字的笔顿住,他问道,“电话断线后,你们在仓库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黄单说,“他想杀人灭口,我推倒了货架,你们就来了。”
章一名说,“没有说什么?”
黄单的气息弱下去,“说了很多,他说他没有了回头路,还说三楼老张跟大娘的死不是他干的……”
他不快不慢的说着,哪些对任务有利,哪些阻碍任务进度,心里都很清楚。
章一名在本子上记录。
陆匪凝视着床上的青年,发现他蹙了下眉心,就对老友下逐客令,“他累了,你出去吧。”
章一名合上本子,啧了声,“公然妨碍公务,陆匪,真没想到你连这事都干的出来。”
陆匪说,“慢走不送。”
“那就这样,小朋友回头再来看你。”
章一名收了本子和笔,关上门前还暧||昧的对陆匪笑笑。
陆匪视而不见。
黄单问道,“王志怎么样了?”
陆匪倒杯水喝,“又是qj又是杀人的,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黄单说,“501那个空房子……”
陆匪把水杯往桌上一扣,黑沉沉的目光扫过去,他的语调很冷,没有一丝温度,“季时玉,你再管那些破事,我会把你绑上飞机,找个地儿把你关起来,到死都别想出去,我说到做到。”
黄单不说话了。
陆匪踢开椅子,“说话!”
黄单说,“我错了。”
陆匪感觉自己的根骨被青年摸了摸,他还是疼,浑身哪儿都疼,“季时玉,你往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子。”
黄单说,“我伤的不重,很快就能恢复的。”
他说的是实话,三哥说他没伤到要害,只是看着吓人。
陆匪嗤笑一声,“那你的运气真好。”
黄单蹙蹙眉心,“陆匪,别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不喜欢。”
陆匪重拍一下桌子,他愤怒着,眉眼带着戾气,“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黄单沉默了。
陆匪说完就后悔了,他暴躁的扯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青年在他的心里放了把火,不熄灭,还使劲吹,火烧的他很疼。
没有痛觉,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他,想到这里,陆匪就气的想咬死床上的小混蛋,没良心的东西。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
两个人在一起,总会吵架的,哪怕是几辈子的夫妻。
黄单很虚,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陆匪守在床边,不时去用手探他的鼻息。
那样子比哭还要难看。
黄单再次醒来,看到的还是陆匪,他总是在自己的床边,时刻看着。
俩人没再闹过,一个体虚,干不了什么事,一个费心想着补血的食谱,气氛又平和了起来。
几天后,章一名出现在病房,把带来的花放花瓶里摆弄摆弄,“小季,你一个充满正义的大好青年,怎么会看上陆匪那个工作狂的?要情||趣没情||趣,要风度没风度,人还假的很,最喜欢口是心非,你不觉得没劲?”
黄单的眼皮半搭着,“他很好。”
章一名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好在哪里?”
黄单认真的说,“哪里都好。”
章一名夸张的搓搓胳膊,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刚毕业,涉世未深,年纪还太小,识人不清,再过几年,认识的人多了,你会遇到比陆匪优秀的人,也会发现还有其他人更适合你,到时候你就……”
黄单阻止章一名说下去,他的语气冷淡,已有不悦,“他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章一名的眼中出现诧异,他可以确定,自己再说陆匪的不是,床上的青年会对他发出攻击。
青年骨子里的东西很锋利,也很冰冷,压根就不是个温顺的性子,不对,应该说他的温顺只针对陆匪。
离开了病房,章一名瞥向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老友,“心里乐疯了吧。”
陆匪大方承认,“换你你不乐?”
章一名说乐,“换我我也乐疯,不过陆匪,你家里那边不好过,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陆匪叼根烟过过瘾,“人我是认定了的。”
章一名了解这个好友,一旦认定了,就绝不会退缩,也不会犹豫,他笑笑,“祝你好运。”
“对了,301住户的儿子……”
陆匪打断章一名,“案子的事不要跟我说,我没兴趣,也别在他面前提。”
章一名手插着兜,“你真够可以的,让我过来接管这两起案子,现在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陆匪问的直接,“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章一名耸肩,“不好说。”
陆匪说,“尽快吧,别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还有人要死。”
章一名的眼睛微睁,“我也想尽快破案,问题是你不让我跟你家的小朋友接触,线索拿不到啊。”
陆匪说,“拿个屁线索,他什么都不知道。”
章一名眯了眯眼,“算了算了,你现在的智商掉的太快,我不跟你扯,怕我的智商也跟着掉,我去小区里走走,回见。”
陆匪欲要推门进病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一眼来电显示就离开门口,站在走廊一头接通电话。
“爸,我在医院,受伤的不是我,是你儿媳,你过来吧,准备好见面礼。”
114。邻居
陆匪通知完他爸; 就推门进了病房; 随意的说,“床上的那位; 你公公一会儿要来。”
黄单一下子没听明白,“我公公?”
陆匪双手抄在口袋里; 换了个说法; “就是我爸。”
黄单一愣; “你爸怎么会来?是你说的?陆匪,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好; 不适合见你的家人。”
陆匪拿出一只手撩开青年额头的碎发,曲着手指轻弹一下,“没什么合适不合适;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这次回国的就我爸,我妈还在国外,等我们去了那边; 你也能见着她; 还有我弟。”
黄单问道,“你有弟弟?”
陆匪说; “是一只柴犬,六岁了,叫小布丁; 你婆婆取的名字。”
“……”
黄单掀开被子坐起来; 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就听到了男人的训斥,“你起来干什么?给我躺回去。”
他说,“桌上乱。”
陆匪瞥一眼桌子,又去瞥青年,“哪里乱了?你别紧张兮兮的,我爸就算是老虎,有我在,他也吃不了你一根头发。”
黄单躺回去,这么正式的见家长,他会紧张也是人之常情,“我出汗了,身上不好闻,你给我打水擦擦吧。”
陆匪弯下腰背凑在青年的脖子里,鼻子嗅了嗅,还用嘴唇蹭几下,“挺好闻的,不用擦,你就给我老实在床上待着,让我省点心。”
黄单闻闻病服上衣,“我觉得我有点馊了,头发两天没洗,都出油了,软趴趴的趴在头上,不好看。”
陆匪捧住青年苍白的脸仔细瞧瞧,他长叹一声,嫌弃的说,“你现在抓紧时间洗个澡,洗个头发,换个发型,换身衣衫,脸还是这鬼样子,别折腾了,听话。”
黄单把头偏到一边,“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陆匪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长腿一叠,抱着胳膊说,“不想跟我说话,那你想跟谁说话?上午给你量体温的小护士?早上来查房的那个主任?还是刚才离开没多久的章一名章警官?”
黄单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看男人一眼,那眼神挺微妙。
陆匪把脸一绷,“看我干嘛?”
黄单笃定的说,“你在门外都听见了。”
陆匪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瞬即逝,他一言不发的拿出打火机,低头啪嗒按出火苗,甩灭了又按。
黄单发现男人的耳根子红了,他在心里摇摇头,害羞了,“别按了,打火机会坏的。”
陆匪眼皮没抬,“管的还真宽。”
话是那么说,他按打火机的动作却没再继续。
“我爸来这边是我的意思,你一定挺奇怪,我为什么会选这个时候,告诉你吧,我没选,是你帮我选的,季时玉,我被你吓的整晚整晚的都从噩梦中惊醒,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安心点。”
黄单默了默说,“对不起。”
陆匪的眉头紧锁,他听着这三字,心里闷,“我问你,以后还犯吗?”
黄单没吱声。
陆匪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一脚踢开椅子,抿紧薄唇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周身气息暴戾。
黄单有点怕现在的男人,“别生气。”
陆匪走到床前粗声喘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边掉冰渣子,一边掉火球,“我他妈的能不生气吗?我都快被你死气了!”
黄单说,“这是医院,你别发火,待会儿护士会过来的。”
陆匪撑着床看青年,“我看你这副平淡的样子就来气,整的好像什么事都无所谓一样,你跟我说说,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黄单愣了一下,“陆匪,我在乎你。”
陆匪的呼吸一顿,他自嘲的笑了笑,“这话真假不论,我都喜欢听,你赢了,季时玉。”
黄单说,“我不骗你。”
陆匪哼了声,凉飕飕的说,“这就是最大的谎话。”
黄单的嘴角抽抽,他在心里把不能说出口的后半句补上,除了任务。
无论是哪个理由,隐瞒了就是隐瞒了,但在感情上面,黄单绝对真诚,也毫无保留。
沉默片刻,陆匪说,“你别太去在意我爸的态度跟想法,他是他,我是我,总之你记着,你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知道吗?”
黄单说,“我知道的。”
陆匪摸摸他的头发,“现在能不紧张了吗?”
黄单点点头,他问道,“陆匪,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匪说,“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
黄单见到陆匪的父亲,才知道真人跟陆匪说的不是一回事,哪里是老头子,身子骨分明很硬朗,看不出是在花甲之年。
陆父进了病房,看见儿子给床上的青年梳头发,他只是把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大了,以此来表露初次见儿媳时内心的震惊,却没当场发火,没摆脸色,更没摔门走人,说明他是个修养很不错的老人。
可问题是,修养再不错,也是个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理智也有限。
陆父在沉闷的氛围里开口,“陆匪,你出去。”
陆匪纹丝不动。
陆父加重了语气,“出去!”
陆匪淡淡的说,“爸,架子什么时候摆都行,非要在今天?”
黄单可以确定,他看见陆匪他爸气的手都抖了一下,想给儿子一巴掌,但是那一幕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