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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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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干的?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黄单摆出气愤的表情和语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大贵哥?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吗?”

    “去他妈||的哥们!”

    何伟大着舌头,哈哈大笑着,“李大贵,你就是个傻叼,死了活该,老子早就想……”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背后有人!

    他动动鼻子,闻出来了一缕烟草味,是七喜牌的烟,李根抽的。

    黄单没回头。

    那缕烟草味越来越浓,伴随沉闷的脚步声,从后面包裹住黄单,他不动声色的偏开身子。

    背对着月光,李根的神情模糊,他揪住何伟的衣领,把人拖到塘边,大力g进去。

4、乡村爱情

    扑通一声响后,是水花溅起的声音,随后便是何伟的惊慌大叫声,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在那垂死挣扎。

    黄单看着男人站在岸边,背对着他,看不见是什么脸色。

    想来也好不了。

    任谁听到去世的亲弟被人那么说,都会生气。

    塘边的气氛压抑。

    黄单犹豫,要不要上前几步,主动对李根说什么?

    毕竟对方质问时,他就会很被动。

    黄单转心思的功夫,何伟已经游上岸,他水性好,人清醒后狂蹬腿划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咳咳咳……”

    何伟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吓的半死,感觉自己被阎王爷拽住了腿,差点就进阴曹地府了。

    “酒醒了?”

    冷不丁有个声音,何伟才注意到,他的背后站着人,还不止一个。

    操,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俩人是专门来看他被水淹的?

    李根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面,一手夹着烟,龇着一口牙笑,森白无比。

    “你这是上哪儿喝的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何伟一愣,“啊?”

    李根对着何伟的脸吐出一团烟雾,“你喝多了。”

    “我跟冬天路过,看你躺地上,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可是你嚷着要洗澡,推开我们跳塘里了。”

    何伟被烟味呛到,咳的更厉害,他把脖子往后扭。

    见何伟看过来,黄单点头,“就是那样。”

    说完,他注意到李根投过来的目光,就回了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

    何伟抹把脸,今晚他去喝侄子的满月酒,在酒桌上看到一对刚结婚的新人。

    那男的小学毕业,还是个驼背,媳妇却很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跟吴翠玲一样丰满。

    何伟心里愤愤不平,他自认模样端正,身体健康,初中毕业,家里也还可以,可就是讨不到过得去的媳妇。

    看那男的笑,何伟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他当场发脾气,被其他人拉着换了个桌,那口气也没消。

    何伟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白酒,他多喝了,记得自己走到吴翠玲家门口,抓着门的铁环拍了几下,骂了一会儿就往小山林走。

    从倒在小山林,到掉进塘里,这一段全是空白。

    脑袋喝断片了。

    何伟胃里翻滚,他哇的吐出来。

    混浊难闻的气味散开,丧心病狂地要跟凉爽的空气拥抱,很快融为一体。

    黄单有点反胃,他咽唾沫,往旁边挪去。

    李根拍拍何伟的肩膀,“你一个人能走吧?”

    肩膀上的力道很大,何伟半边身子都歪掉了,他的脸差点贴到地上的呕吐物,把他恶心的不行,却没有挣脱开。

    十**岁的时候,李大贵去尹庄搞对象,何伟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女的还有其他相好的,一伙人发生冲突,抄起板砖就砸。

    何伟跟李大贵人少,吃了败战,他鼻青脸肿,李大贵头破血流。

    正当他俩如同丧家之犬,要被按着钻裤裆时,李根骑着自行车出现,手里抓着根钢管,一人把那伙人摆平。

    何伟本来就怕李根,那次之后更怕,他会跟着李大贵叫一声哥,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干,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按自己,早破口大骂了。

    何伟偏过头喘气,“哥,你跟冬天回吧。”

    李根捏着烟笑了一下,好意提醒道,“以后少喝酒,容易说错话。”

    何伟的脸刷地就白了。

    直到塘边只剩下自己,他还是感觉那股窜出来的寒意没有散去,往心里渗。

    一阵风刮来,何伟想起了李大贵被人从塘里捞上来时的样子,身体泡肿了,手脚指甲里有很多淤泥,俩眼珠子瞪的极大,往外突着,死不瞑目。

    不远处有树影晃动,像是站了个人,何伟打了个哆嗦,恐慌地抱紧胳膊跑走。

    小山林连着上河场和沙塘村,山里坐落着坟头,这一座,那一座的,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跟乱葬岗的密集不同。

    山林里还有一块露出来的棺材,大家都见怪不怪,不去看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给棺材重新下葬。

    村里人在乎的是庄稼收成,养的鸡能有多少个蛋,自家儿媳能下几个。

    黄单走在小路上,鞋底掉了一片,硌得慌。

    他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在家睡觉,怎么到山里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黄单说,“我看到了何伟,以为他不舒服,晕倒了,所以就去喊他。”

    “后来听到何伟提大贵哥……”

    李根打断青年,“刚才为什么不拆穿?”

    黄单愤怒道,“何伟那么说大贵哥,那是他活该!”

    李根半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我记得大贵误伤过你。”具体什么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妈把大贵打了一顿,带着去给陈金花赔礼道歉。

    哪是误伤,就是故意的,黄单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到了,而且很清晰。

    当时原主还小,他在树底下摘毛桃,李大贵跟几个人在玩丢沙包,喊了他两遍,说要吃毛桃。

    原主不给,李大贵觉得没面儿,捡起石头子就g。

    那石头子砸到原主的眼睛,流了很多血。

    黄单说,“老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什么的。”

    他抿嘴,“不管怎么说,大贵哥都不在了。”

    李根闷声把烟抽完,他将烟头弹到地上,拿鞋碾过,“走吧。”

    “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晓得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黄单撞上去,鼻子磕到他的背部,很疼。

    黄单蹙紧眉头,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李根回头,“没事吧?”

    黄单捂住鼻子,疼的直不起腰,有事,我快疼死了。

    李根的面色古怪,又跟田里那次一样,一点小磕小碰就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他看着青年的发顶,“你很怕疼?”

    黄单的嘴唇都白了,“嗯。”

    李根毫无同情心的调笑,“这是富家公子少爷得的病,你怎么得上了?”

    黄单心说,我就是富家公子少爷。

    只是命运比较曲折而已。

    疼痛神经过于敏感,生活中各种不便,容易惹来他人的白眼和鄙视。

    下班回去的路上还莫名其妙穿到这里,监护人一问三不知,真是一言难尽。

    那晚过后,有好几天,何伟都没出现在村里。

    黄单在菜地浇菜的时候,听到几个妇人的议论,他才知道何伟出了事,高烧不退,人还说胡话。

    他家里怀疑是被小鬼缠了,准备请道士做法。

    把粪瓢搁黄瓜架子旁,黄单拿掉鼻子里的纸团,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做了亏心事,必然少不了担心害怕。

    黄单回去的时候,路过老槐树,见到李根在树底下跟人打扑克牌,旁边围着一圈人,都在那吞云吐雾。

    “冬天,浇完菜啦?”

    说话的是张英雄,除他以外,别人都没搭理。

    脚步一转,黄单走过去。

    有个女的拿手在鼻子前面挥挥,“好臭啊,冬天你是把粪浇自己身上了吧?”

    其他人哈哈大笑。

    黄单垂着头,没说话。

    张英雄读的书不多,他的思维比较简单,觉得内向话少就是心里多,弯弯绕绕的,他不喜欢那类人,怕被阴。

    不过,张冬天是自己堂哥,听大家嘲笑,还当着他的面儿,他就不怎么爽了。

    所以张英雄就跟带头的那女人争论,要吵起来。

    一直在打牌的李根喊了黄单,他甩出去一张红桃a,“去给哥买包烟。”

    黄单说,“没给钱。”

    李根斜眼,“打牌的时候不能要钱,影响手气。”

    黄单还是没走,张英雄怎么使眼色都没用。

    围观的有几个女的,在那窃窃私语,说黄单不会做人,没眼力劲,比不上他妈的一小半。

    有人讨好的说要去给李根买。

    “先把牌打完。”

    笑着说了一句,李根继续打牌。

    这把牌到最后,一哥们得到出牌的机会,打出最小的顺子3到7,他特地留着的,以为不会有人要的起,肯定能走,他刚要把多余的一张3扔掉,没料到李根会接,直接走对方的道上去了。

    李根留一手等着他呢,从4到8,不多不少五张牌,刚好走掉,哥们傻眼。

    另外俩人忙着惋惜,都觉得自己的牌好。

    李根把火柴盒转个圈,瞥了一眼青年,“你去了说是我要的,小店会记账。”

    黄单这才走。

    李根边洗牌边喊,“知道买哪个牌子的吗?”

    黄单说,“知道的。”

    李根只抽金色包装的七喜,一块五一包,烟身细长,没过滤嘴,他的身上也总是有那股味儿,老远就能闻到。

    黄单买了烟回去,牌局散了,李根在数票子,一毛二毛的,有一叠。

    李根接过烟,撕开上面的透明外皮,“你又没裹小脚,买个烟怎么这么慢?”

    黄单说是在路上碰到个疯子,追着他跑,他为了把疯子甩掉,就跑偏了路。

    青年回的认真,李根一愣,玩笑话都不好继续,“疯子呢?”

    黄单说不知道。

    拿一根烟在桌上点点,李根突然凑近,眉头就是一皱,“你身上确实臭,没弄到粪?”

    黄单说,“鞋上弄了。”

    李根低头一瞧,青年左边那咧嘴的鞋面上有一块污渍,“……操。”

    “你这鞋烂成这样,还穿什么?”

    黄单说,“没鞋穿了,我妈在给我做。”

    李根把烟夹耳朵后面,收了桌上的票子和扑克牌,“跟我来。”

    黄单默默跟着,猜到这人是想给自己鞋,穿不下的旧鞋肯定有。

    院里,吴翠玲在摘豆角,王月梅坐轮椅上喂鸡,“冬天来了啊。”

    黄单喊人,“大妈,翠铃姐。”

    他这是第一次见着李根的母亲王月梅,比陈金花要大几岁,并没有粗糙沧桑的感觉,眉眼之间蕴着岁月沉淀的味道。

    王月梅收拾的干净整洁,衣着得体,她很注重外表,手指甲修剪过,鬓角有些许银丝,全都别到耳后,几根金银花用黑色夹子固定在头发里。

    即便是到了五十出头的年纪,她的身上也有一种气质,是村里的其他妇人没有的东西,包括陈金花。

    黄单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知,王月梅疼老大,不喜欢老二,没出息,只知道在外面丢人现眼,家里没少给他擦屁股。

    王月梅把瓷盆翻过来拍拍,“冬天,你在看什么?”

    黄单回神,“那只黑尾巴的鸡像我家的。”

    王月梅说笑,“脖子打了鸡红的,位置跟你家的不同,你家的鸡都是打在屁股那里。”

    黄单说,“是哦。”

    “大妈,是我搞错了。”

    李根拿了两双鞋出来,“看能不能穿。”

    黄单脱了开嘴的脏鞋,把脚塞进蓝灰色的运动鞋里面,“可以穿。”

    他又去试另一双,也合适。

    李根说,“这两双是我以前的鞋,既然能穿,那你拿着回去穿吧。”

    黄单说,“谢谢哥。”

    李根摆摆手,上鸡窝里摸鸡蛋去了。

    黄单一手一双鞋,“大妈,翠铃姐,我回去了啊。”

    吴翠玲忽然说,“冬天,你等等。”

    她回屋拿了几本书,“这是初一的语文,数学,还有一本是唐诗三百首。”

    “前两天我听英雄提过,说你想读书,你先拿这些回去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

    黄单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他把书夹胳膊里,转身走了。

    两只公鸡在院里扑打着翅膀打架,中间的瓷盆被扇的东倒西歪。

    王月梅让吴翠玲把瓷盆拿开,她蹙眉,“你什么时候洗的头发?怎么油腻腻的?”

    吴翠玲说,“有两天了。”

    “这大夏天的,两天不洗头发,还不得馊了。”

    王月梅的言语强势,“头发洗了再烧午饭。”

    吴翠玲应声,“好。”

    王月梅似是想起了什么,“何伟病了,你找个时间带只老母鸡去一趟。”

    吴翠玲抬头,“可是妈,何伟他……”

    王月梅不耐烦的说,“翠铃,妈知道你是文化人,书读的也多,人情世故就不用妈教你了吧。”

    吴翠玲捏着瓷盆,“妈说的是。”

    直到李根拿着鸡蛋过来,婆媳俩的谈话才终止。

    黄单回家把鞋的事说了。

    陈金花拽着麻绳赶稻床的鸡,“给你的就拿着吧,忙完这阵子,妈把你的鞋做完,咱就有新鞋子穿了。”

    黄单无所谓,管它新鞋旧鞋,合脚的就是好鞋。

    他去淘米煮饭,从小到大就没碰过的事,管家如果看到这一幕,能吓的晕过去。

    陈金花一瘸一拐的进厨房,把瓠子洗了放砧板上切。

    黄单在锅洞边坐着,抓一把松毛,擦火柴点火,燃起来了就赶紧塞洞里,往里面g细点的木柴。

    他一开始怎么也不会,现在干起来,像模像样了。

    都是被逼的。

    黄单提着火钳在锅洞里拨拨,随口问,“妈,你能不能给我说说王大妈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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