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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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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同的地方,货郎的身高不矮,像他爹,哎,小伙子,话说你的个头也挺高啊,怎么样,娶媳妇了吗,像你们这种在县老爷底下做事的,一般人家的姑娘可配不上,我家舅姑的邻居的堂弟的闺女……”

    大娘看向四毛的眼神放起光来,上下仔细的打量,时不时满意的点头,吓得四毛连忙开口打断。

    “大娘我们还是说公事吧,你说卖货郎的个子也很高,那他和我比呢。”

    大娘说,“他呀,算是村里比较高的了,不过和小伙子你比起来,还是比你矮了半头的。”

    四毛追问,“那他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吗?”

    “其他特别的?没有了啊。”大娘低头想了想,忽然一拍手道,“啊,对了,货郎他小时候爬山摔下来过,他的左腿一直有点跛。”

    四毛记下来了,问了一些别的东西,却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最后还是打开了货郎家的大门,在里面仔细搜寻了一阵,吸了一肚子灰尘,臭着脸离开的村子。

    回镇上后,四毛就把打听的一五一十告诉刘楚。

    刘楚叫他去喊老冯。

    自从张老板死而复活,又死在村民们的手里之后,原本放在那口棺材里的骨骸和头颅就都被拿走,给张老板腾出位置。

    刘楚没别的地儿可放,就放在自己的房里。

    不多时,老冯过来了,跟刘楚第三次面对这具骨骸和头颅,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分析出的结果也是。

    老冯带着手套按在头颅两侧,上下左右的看,又凑上去,一根根的捏骨骸的每一根骨头。

    这是刘楚提出的要求。

    老冯虽然是个检验人员,但他有严重的洁癖,可想而知,他这个人有多矛盾。

    听着老冯查出的线索,说死者左边那条腿有一根骨头有轻微的扭曲,刘楚将镇上前段时间失踪的,死了的,那些人一一拿出来对比,排除,得出一个结论,这具骨骸真正的主人就是卖货郎。

    他看着头颅,干瘪了,面目全非,也没见过卖货郎长什么样子,所以耽搁这么久才查出来。

    老冯摘掉手套,“好了,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刘楚说,“什么眉目?我怎么觉得谜团更多了?”

    他自顾自的说,“有人杀死卖货郎,将他的骨骸放进酒楼,再带走张老板,动机是什么?那带着碎肉的人||皮和绣花鞋,是不是也可以推断,不是李寡妇,而是别人?”

    老冯说,“别问我,我只能跟死人沟通。”

    刘楚继续说,“杀||人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剥|皮|削|肉,抽|筋|拔|骨?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冯戴上礼帽,“你慢慢想。”

    刘楚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叫手下人把骨骸和头颅拿去下葬。

    他独自去了一个地方。

    镇南的一条巷子里,这里一共住着三户人家,厨子与他的老母亲就住在这里,据刘楚调查所知,厨子原来并不是镇上人,是他在酒楼当了大厨之后,才有钱在镇上买了一处房产,并将乡下的老母亲一起接来住。

    上次过来,刘楚没有留意,这次打量了一番,青砖小墙,内有藤蔓蜿蜒而出,虽不是富贵之家,却也不愁温饱。

    戴老板那酒楼做的大,生意好,她人又大方,所以底下的伙计也都跟着沾光。

    刘楚拉动门上的铁环,没过多久,一位满是白发的老婆婆探头出来,疑惑的问道,“找谁?”

    刘楚上次来时,厨子让老母亲回屋了,没见着面,他说道,“老人家,我是镇上的捕头,有些事情想要问下你儿子。”

    老婆婆一听是捕头,脸上露出一丝忐忑之色,“捕头老爷,是我儿子犯事了吗?”

    刘楚说,“不是,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别的事情想和他打听一下。”

    老婆婆放下心来,“哦,好,牛蛋啊,捕头老爷来了,快出来。”

    听到母亲的喊声,厨子很快就从屋内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刘捕头啊,我知道的上次全都告诉你了啊,没有半句谎话。”

    “我这次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

    刘楚坐在屋檐下的一张板凳上,“前段时间失踪,被发现死在山里的那个卖货郎你认识吗?”

    厨子说,“卖货郎?不认识啊,我整天在酒楼的后厨待着,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几个朋友,那种倒霉的穷光蛋,我怎么可能认识。”

    刘楚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感觉厨子的表现很正常,并没有显现出预想中的一丁点古怪和紧张。

    他摩||挲着刀鞘的刻纹,难道是四毛的调查有误,这厨子和卖货郎并不相识?

    可那位提供线索的大娘并没有做伪证的动机。

    “捕头老爷,来喝茶,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买不起茶叶,只能请捕头老爷喝碗井水了,还请千万不要嫌弃。”

    厨子的老母亲用一破瓷碗装着一碗清水端了过来,在刘楚接过水碗之后,她也在捕头的面前坐了下来。

    “也多亏人家戴老板大方,让我们娘俩过上了好日子,戴老板真是个大好人啊,可惜老天瞎了眼,好人没好报,酒楼怎么就发生命案了,这让戴老板的生意以后可怎么做啊。”

    在得知自己儿子没有犯事之后,老婆婆也放心的与刘楚聊起家常来。

    这老婆婆也是真是个好人,酒楼停业了,她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工作,却为戴老板操起心来。

    对于母亲的话,一旁的厨子好像有些不满,开口劝阻母亲,“娘,别说了,回屋去吧,人家戴老板是有钱人,这点损失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的,你就甭为人操心了。”

    刘楚一边喝水,一边暗自观察这母子俩,厨子平日里看似很维护戴老板,但今天从他的语气看来,他对戴老板的态度有点奇怪。

    那个素来以风||骚著名的戴老板,没想到也是有人恨有人护,譬如这老婆婆,就是在担心她,刘楚不露声色。

    不过,当务之急是厨子和卖货郎以前是否相识。

    目前从厨子的反应来看,他跟卖货郎不熟。

    刘楚把视线移到厨子的老母亲身上,“老人家,不知道你们娘俩的老家是哪个村的?”

    厨子似乎是要说什么,老婆婆已经先开口,“我们是黄石村的。”

    “黄石村?那好像离卖货郎住的村子很近啊。”

    刘楚再次紧盯着厨子,想看看他的神情是否会有所变化,然后令他失望的是,厨子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捕头老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山里人生来命苦,大山阻隔了村子与外界的联系,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大山,那些所谓的邻村其实都是隔了几座山的,不是有什么大事的话,我们从来都不会互相来往的。”

    一旁的老婆婆唉声叹气,拿布满老人斑的手背抹眼睛,像她儿子这样的山民能混到酒楼的大厨,吃了很多苦头。

    厨子扭头,“妈,你说这些干什么啊?刘捕头来这儿是有要事,你尽说些有的没的。”

    老婆婆被儿子吼,委屈的瘪瘪嘴,“妈不说了,不说了。”

    刘楚挑挑眉毛。

    老婆婆走后,厨子对刘楚干笑,“刘捕头对不住啊,我妈上了年纪,喜欢唠叨。”

    “没事,老了多少都这样。”

    刘楚放下碗说,“既然你不认识卖货郎,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本来就是想找人帮他收一下尸,可怜这卖货郎也没个亲戚朋友,如今骨骸被人放在酒楼,连来个帮忙下葬的人都没有。”

    厨子很是感叹,“哎,可怜啊……我们山民注定了这一生是来受罪的。”

    刘楚的眼睛里闪过暗光,这厨子应该早就知道他在那次之后,还会过来查问,所以早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他。

    一开始,刘楚的疑问,厨子的回答全都合情合理,只可惜他的态度冷静过了头。

    镇上的人只知道,卖货郎被发现时有几块肉骨头和货担子,没什么骨骸,也不在酒楼,早埋山里了。

    刚才刘楚有意提了一句,厨子百密一疏,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厨子没有一丝惊讶和疑惑,这只能说明在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骨骸是卖货郎。

    这样一来,一切就能联系起来了,卖货郎的死肯定和他的朋友厨子有关,甚至很有可能是厨子借请卖货郎吃饭的借口,讲卖货郎骗到了酒楼,然后再将他杀害。

    当然这些目前还只是刘楚的推测,具体厨子在这件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还要继续调查才行。

    等到刘楚再来厨子家时,人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厨子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上半身在地上,腰部以下的部位不知所踪。

    老冯说,“死者的上半身只有一个伤口,就在腰部,小刘你看,这伤口周围的皮|肉全都烂了,不是被武器所伤。”

    刘楚沉吟道,“被啃过?”

    老冯说,“还不能确定。”

    他扫视一圈说,“这屋里的地面,墙壁,和所有的桌椅板凳上面都没有一滴血,说明死者在被切|开之前,血就被放干了。”

    刘楚说,“熟人干的?趁其不备下手?”

    老冯说,“上次就跟你说过,活人的事别问我。”

    刘楚掐眉心,“我以为厨子会有什么行动,特地派人在他家周围监守,没想到会出事。”

    老冯拍拍他的肩膀。

    刘楚的面色不太好看,“案子涉及的人数又多了。”

    刚找到的线索,说断就断。

    厨子这条线没起到该有的作用,已经废了。

    刘楚在屋子里翻找起来,在不同位置发现了几根动物的毛,灰黑色的,“老冯,你看看这个。”

    老冯抽空瞧一眼,“死者养什么东西了吧。”

    刘楚皱眉,他来过两回,没听见什么东西的叫声,手下人也没向他禀报过。

    老冯跟刘楚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妖浑身长毛,过来把厨子吃了,剩下个上半身,是因为先吃的下|半|身,饱了就没再吃?或者是暂时放屋里,等它饿了再过来吃掉?

    刘楚拿着几根毛,双眼眯了眯,这作案手法,看似跟前几个案子一样,但是他的心里却出现古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嫁祸给妖。

    厨子的死,虽然被刘楚掩盖尸|首的情况,还是引起镇上很多人的围观,戴老板被四毛叫来,她站在人群里,事不关己,也无视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四毛说,“戴老板,你不进去看看吗?”

    戴老板今儿个穿的还是旗袍,月白色的,跟平时相比,要朴素的多,身段还是很妖娆,她看着四毛,媚眼如丝,“小捕快,我一个女的,见到血|腥的场面,会做噩梦的。”

    四毛看呆。

    戴老板噗嗤笑出声,“小捕快,你真可爱。”

    四毛的脸通红。

    周围的人啐一口,骂戴老板真不要脸,死的是酒楼的厨子,竟然在人家门口|勾||搭|男的。

    厨子的后事是刘楚帮着操办的,老婆婆的意思是要把棺材抬回老家下葬,落叶归根。

    刘楚叫四毛去找马车拉棺材,从镇上到乡下,要走上一段路的,中途恐怕得歇上一歇。

    出发当日,天空灰蒙蒙的。

    老婆婆拽着刘楚的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谢谢捕头老爷,还说山里比镇里好,当初叫儿子在乡下待着,他偏不听,非要来非要来,结果日子才刚好起来,命就没了,还是死无全尸,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样对她的儿子。

    刘楚安抚几句,“老人家,你儿子出事之前,家里可有来过什么人?”

    老婆婆说没有的。

    刘楚有派人监守在四周,知道厨子家每天的动向,有没有出门,出去干什么了,在外面都见了谁,做了什么,这些手下人都会跟他汇报,他之所以问,是想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但是没有。

    就在车夫把老婆婆往马车里扶的时候,老婆婆忽然想起来了个事儿,“对了捕头老爷,牛蛋出事前一天晚上,说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物。”

    刘楚的眉头动动,“有说是谁吗?”

    老婆婆摇头,说没有,“他夜半三更才回来。”

    刘楚的嘴皮子轻轻一碰,一个烧饭的厨子,是怎么做到在他手下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再溜回来的?重要的人物,会是谁?

    目送马车离开,刘楚去戴老板那儿。

    他也有派人在附近监||视,过去的时候,那弟兄蹲在巷子里,闭着两只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刘楚一脚过去,“我让你来看着人,你给我跑这儿睡觉?”

    捕快被踢的身子一歪,他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大,我这一直看着呢,那门都是关着的,这一上午就没人出来过。”

    刘楚没好气的说,“你俩眼睛全是闭着的,我过来的时候,你都没反应,那家人出没出来,能看到?”

    捕快讪笑,抓抓后脑勺说,“我刚打了个盹儿。”

    刘楚笑起来,“现在给我回去睡觉,叫四毛来顶着。”

    捕快打了个冷战,“老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大意了!”

    说着,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刘楚的脸漆黑,“还不快去!”

    捕快赶紧跑了。

    刘楚拉门环,戴老板的贴身婢女开的门,“刘捕头。”

    刘楚问起十五那晚的事。

    婢女说主子那晚身子不舒服,她把晚饭搁在门口,过了会儿来看,饭菜还在原地。

    刘楚对这婢女的话,半信半疑,上次张老板死的时候,戴老板就在阁楼上,婢女的回答却是对方没出过门。

    “去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婢女去了又回来,垂眼说道,“刘捕头,我家主子还没起。”

    刘楚看看日头,“那我晚点再来。”

    他下午过来,也没见着人,婢女说主子出门了。

    四毛说没看到。

    刘楚问道,“你当真一刻都没离开?”

    四毛说没,他又一脸心虚,“老大,我闹肚子,离开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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