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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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板说,“等我下山了,我一定去你府上通知老夫人,叫人来接你。”
黄单抹掉脸上的泪水,身上不知道哪儿最疼,他抿着嘴唇,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戴老板说,“宋少爷,我……”
黄单打断,“好。”
“那你保重。”
话落,戴老板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跑了。
黄单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就不行了,他靠着树跌坐下来,手伸在半空,想碰身上的伤,又不敢碰,“系统先生,女人能信吗?”
系统,“在下不了解女人。”
黄单说,“我也是。”
现在怎么办,他这样子,天亮了都不能走到山下。
戴老板的选择,是人的本性。
此时此刻,黄单不愿意对那个女人做过多的评价,他舔|舔干裂的嘴皮子。
老太太一心为孙子着想,是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刘楚应该不是妖,只想跟他搞好关系。
剩下的,就是赵老头,叶父,黄单心想,他是不是可以把目标定在他们中间了?还是有遗漏的什么人?
戴老板的嫌疑洗掉了吧?
如果她是妖,在坑里搞一出戏,那黄单就真的怀疑人生了。
只剩下一次机会了,不能像上次那样草率,必须亲眼看到妖出现,再填。
黄单在算计,如果妖现身,自己能否在断气之前填上答案,完成任务。
两种结果各占一半的几率。
可以赌。
毕竟就现在掌握的那些线索而言,不能将目标锁定在某个人身上。
黄单的心态发生变化,就没那么急了,他在地上瘫坐许久,扶着树吃力的往前挪步,疼的走不了就坐下来。
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响声,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有人来了。
黄单屏住呼吸,手捏住一根粗树枝,神经末梢紧紧绷着。
那串脚步声在黑夜里的林间响着,越来越近,高大的身影慢慢变的清晰,是刘楚。
黄单还处在呆愣之中,男人就朝自己这边飞奔,将他用力抱住了。
刘楚勒住青年,呼吸乱的不成样子,他粗重的喘息着,呢喃着,重复着,“没事就好。”
黄单说,“你轻点抱我。”
刘楚亲他的头发,亲他的脸,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和嘴巴,嘶哑着声音说,“两天了,我找了你两天。”
黄单一怔,他以为一夜都没过去,没想到已经过了两天。
老太太恐怕一直在禅房里为孙子念经。
刘楚闻到青年身上的腥味,呼吸一紧,紧张的视线上下扫动,发现了好多处血迹。
他蹲下来,伸手去碰青年膝盖位置破开的裤子,那里有一片血污。
黄单说,“疼。”
刘楚不碰了,起身把他拉到背上,手掌托住他的屁股,“手搂着我。”
黄单照做,搂住男人的脖子,牵动到身上的伤,他连连抽气。
刘楚小心避过地上的草藤,尽量走的平稳,“疼了就哭,别忍着,我不笑话你。”
黄单把脸埋在男人的脖子里,汗臭味往鼻子里钻,还混着馊味儿,他哭着说,“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刘楚没好气的说,“我的大少爷,这两天我为了找你,跟一条狗一样,在整个镇子里疯跑,衣服也没换,还是你出事那天穿的,能不臭吗?”
黄单摸到男人的下巴,胡渣硬邦邦的扎手。
“胳膊腿都在就好。”
刘楚的嗓音低下来,气息浑浊,“我一合眼,就是你四|肢不全的样子。”
黄单能感觉到男人的恐慌,“对不起。”
刘楚扯开一边的唇角,“不用跟我说这个,要说的话,也是我谢谢你,把我的大少爷完整的带到我面前。”
黄单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
刘楚说,“我怀里有饼,四毛给的。”
黄单把手伸进男人的衣襟里面,触手一片湿|热。
刘楚的呼吸粗重,“少爷,我让你摸饼,你摸我,你这是找事呢,嗯?”
黄单说,“你淌了很多汗,衣衫都湿了。”
刘楚的额角一抽,“你信不信,你再不把手拿出来,我裤子也会湿?”
“……”
黄单摸出饼,拨开外面的那层油纸,拿到嘴边啃,很硬,有芝麻香。
刘楚边走边说,“先吃两口垫垫肚子,回去了再吃好的。”
黄单啃一口,把饼递到前面,“你吃。”
刘楚说,“我又不饿。”
他刚说完,就有一串咕噜噜声,“你肚子又叫了。”
黄单说,“不是我。是你。”
刘楚还在嘴硬。
黄单说,“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刘楚听到一个响声,他扭头,“你把饼扔了?”
黄单说,“扔了。”
刘楚在地上找,没找到,他骂骂咧咧,“他娘的,那饼我从早上留到中午,又留到晚上,就想着什么找到你了,就给你吃,你竟然给我扔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黄单的声音里透着笑意,他浑然不觉,“骗你的,我没扔。”
刘楚,“……”
黄单把饼递到男人嘴边。
刘楚就咬了一小块,声音模糊,“敢玩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黄单愣了愣。
将饼咽下去,刘楚问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黄单说,“不知道,当时我在后院,突然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到坑里了。”
刘楚的脚步一停,“坑?什么坑?”
黄单说,“西边有个山洞,坑在洞里,周围有很多爪印。”
刘楚皱眉,“明天叫几个人上山查看一下。”
“好哦。”黄单想起来什么,“你过来时,看到戴老板没有?”
“没看到。”
刘楚的语调一变,“戴老板也在那个坑里?那怎么没跟你一起?”
黄单说,“我受伤了,走的慢。”
刘楚的脸色骤然阴沉,“那娘们忘恩负义,真不是东西。”
黄单说,“不提她了,我身上疼。”
“搂紧点。”
刘楚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他的脚尖点地,飞速穿梭在山里。
黄单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和他初次穿越到这个事世界时的一幕重叠了。
宋邧氏的双眼里有泪光,情绪很激动,“阿望,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啊?”
黄单没隐瞒,将事情简短的说了,他留意老太太的表情变化。
宋邧氏握紧孙子的手,没说别的,只是说着和刘楚大同小异的话,能回来就好。
黄单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了,“奶奶,刘捕头走了?”
“别跟奶奶提他。”
宋邧氏的脸色顿时就变的不好看,“当初那刘楚信誓旦旦,在奶奶面前说会保你周全,结果还让你陷入险境。”
黄单说,“不是他,我回不来的。”
宋邧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躺着吧,晚点再说。”
黄单拽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意外不是谁能预料的,刘楚如果没有一直找我,一刻不停的找,一次次的进山,我会死在山里。”
宋邧氏拍拍孙子的手,转身走了。
黄单看着天花板,他有些头晕目眩,意识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天在坑里伤了元气,黄单的身体很虚,使不上来力气,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间短,没过多久就又睡了。
这么躺了快三天,黄单身上的伤在不特地用手按的情况已经不疼了,可他还是没恢复,“系统先生,你给我的营养液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系统,“没有的。”
黄单问道,“那我这是怎么了?”
系统,“在下猜测,是相思病吧。”
黄单,“……”
房门是关着的,门外有下人看守,每天来看黄单的除了老太太,就是娟儿,给他端药,擦汗,递水。
娟儿不会说话,黄单问什么,她都只能点头,摇头,或者啊啊。
黄单跟娟儿打听戴老板的消息,娟儿摇头,他不确定那意思是人没回来,还是不知道情况。
没办法,黄单只好把管家喊来了。
管家说,“戴老板没回来过,也没什么消息。”
黄单的眉心蹙了蹙。
那个女人在镇上待了那么多年,去钺山的次数不会少,看她当时的反应,很熟悉下山的路,腿脚又健全,哪儿都没伤着,跑的很快,他都回来了,对方怎么还没踪迹?
管家说,“少爷,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啊。”
黄单把人叫住,“管家,刘捕头呢?他有来过吗?”
管家面有异样,“没有。”
黄单哦了声,看来那男人来了,是老太太不让进,有意为难。
管家离开房间,就往大门那里去了,之后又去禅房,“老夫人,刘捕头还在门口。”
宋邧氏拨着念珠,“让他站着,爱站多久站多久。”
管家说,“少爷问过了。”
宋邧氏拨念珠的手一顿,又继续,“阿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谁都不亲,就偏偏跟刘楚亲上了。”
管家说,“老夫人忘了吧,前段时间少爷去照顾刘捕头,想必是那时候处的感情。”
“这回是少爷危难之际,是刘捕头将他救了,他过问也是正常的。”管家又说,“少爷像他爹,是个很善良的人,懂的感恩。”
宋邧氏阖眼念经。
宋府门口,刘楚抱着刀,背靠在石狮子上面,长腿斜斜叠在一起。
四毛看不过去,“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啊?要不是老大拼死拼活的找,她的宝贝孙子能活着回来?不把老大请进去,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就算了,竟然还拦着不让进,真不识好歹!”
其他捕快点头称是。
“宋家是镇上的大户,老夫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虽然老夫人不怎么样,但是宋少爷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值得一交。”
“是啊,我看他跟老大处的……”
刘楚不耐烦的吼,“你们有完没完了?都闲的没事儿干是吧?去教场跑圈去!”
四毛拍脑门,“哎呀,戴老板还没找着呢,我得赶快去找了。”
其他捕快立马跟上,“还有我还有我。”
弟兄们都走后,刘楚脸上的不耐烦消失,被压在底下的焦虑和烦躁翻涌出来,在他的眉眼和面上铺展开来。
他摸摸石狮子的脑袋,自言自语,“好几天没见了,怪想你的。”
下午,娟儿慌慌张张跑出去,对着门外的下人啊啊个不停,下人探头去看,惊的脸色一变,连忙跑去禅房。
黄单陷入昏迷。
宋府乱了。
镇上有名的大夫全被请到府里,他们在床前把脉查看,都直摇头,说宋少爷没什么问题,就是找不出昏迷的原因。
宋邧氏叫管家去请洋大夫。
那洋大夫来了一检查,也说病人身体各方面的技能都很好。
但是,人就是不醒。
这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难免就有人嘴巴不严实,把风声给放了出来,还有的在暗地里窥视,故意煽风点火,等着看热闹。
夜色深沉。
房门口站着几个下人,他们没闲聊,在那高度戒备,冷不丁听见一个响动,都警惕的问,“什么人?”
那响动又有,就在不远,几人寻声而去。
房门被推开,又掩上了。
刘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青年,“宋望?”
青年没有反应。
刘楚把刀搁在床沿,他坐下来,伸手去摸青年的脸,“平时你不让我摸,说疼,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你再不说,我挠你痒了啊。”
刘楚把手伸到青年的领口里面,粗|糙的掌心贴着他的脖子,“痒不痒?”
青年依旧没反应。
“大少爷,不是我说你,回来了还不省心,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
刘楚握住青年的手放在唇边,一下一下亲着,他低头,唇贴在青年的眼皮上,嗓音低柔,“差不多就行了,别睡太久,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夜过去,天就变了。
宋家虽仅仅是镇上的大户,可宅子建的却是气势不凡,灰瓦白墙之间矗立着一座高大门楼,门楼的门楣之上精雕细琢,刻有流云走兽很是生动,雕刻左右对称,中间挂着一华美牌匾,上书“宋宅”二字。
今日就在宋宅的正门门口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族长。
族长的身边站着一位驼背老妪,只见她白发苍苍,却在头顶揪起一撮小辫,骨瘦如柴的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拖地长袍,神情淡然。
她正是远近闻名的神婆。
谁家要是发生个什么怪事都会请她来看,只是她的要价不菲,普通人家一般是请不起的。
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是以一位强壮教头为首的一群教员,显然他们也都是族长的手下。
在这一群教员之中还散乱的跟着几个镇上的百姓,他们都是这镇上有些威望的人。
今日被族长特意请来的。
自从宋望回来之后,镇上人心惶惶,一种流言渐渐的占据了人们恐惧的内心。
那就是宋家的大少爷宋望与妖怪勾结,一起害死了酒楼的戴老板。
由于他长期与妖股接触沾染了妖气,才导致他的长时间昏迷,族长带着神婆和一群人来到宋宅,正是因为这件事。
宋宅的大门很快便被打开,宋邧氏带着一群下人走了出来,“不知族长今天兴师动众来到这里,所谓何事?”
她知道这群人是冲着自己的孙子来的,没给好脸色。
族长神情威严,开口说道,“老夫人,如今镇上妖怪害人,宋望更是不幸沾染妖气陷入昏迷,数名大夫都无法诊断,对于这件事我也是痛惜,如今我帮忙请来远近闻名的第一神婆帮忙看病,还请老夫人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宋邧氏一语道破族长的心里,“什么帮忙看病,族长,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带走我的孙子吧。”
族长被宋邧氏猜出真正的意图,却也不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