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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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怕刘公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是何许人也。”谢鹿鸣笑的很客气,说话时的语调,却带了份熟络。
“放你娘的……”刘光同似乎是想骂人的,但是话到一半,却收住了,转了话题,“老子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这个人,还有你那支白玉萧。”
薛成娇近来与刘光同相处过几次,知道他是个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的人。
这时心中有些疑惑,就抬了头去看谢鹿鸣。
但见谢鹿鸣眉心微挑,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似乎是在示意刘光同继续骂下去。
刘光同似乎是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白了谢鹿鸣一眼:“一会儿我做东,去聚一聚?”
谢鹿鸣却连连摇头:“今日还有事,改天吧。”
“你能有什么事儿?”刘光同叫嚣了一句,却发现谢鹿鸣染了笑意的眼珠转了转,正好目光落在了崔瑛身上。
他哦了一声当即就明白了,啧了一声:“跟崔旻都是一副德行,”说完了连连摆手,“你去你去,离开之前得来跟老子聚一聚,不然你给老子等着。”
谢鹿鸣笑着说我知道了,至于有没有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
崔润听刘光同话里又带上了崔旻,下意识的多看了谢鹿鸣几眼。
这堂中的堂官早有了主意,应了之前刘光同的吩咐,交代了这件事情五日之内必定审问出个结果来。
反正真要有什么事儿,还有刘光同和崔润顶着,也轮不到他倒霉。
于是一行人从衙门里离开,刘光同是自行回府去了的。
可是崔润看着一路跟着他们的谢鹿鸣,皱了眉头:“你要上哪儿去?”
谢鹿鸣无所谓的笑了笑:“拜访一下贵府。”
崔润叫他噎了一嗓子,又不好跟个后生晚辈置气,一时无话,翻身上马,先往前行去。
崔瑛和薛成娇一人一顶小轿子,有轿夫抬起轿来,谢鹿鸣想了想,打马跟在崔瑛那顶轿子旁边。
崔瑛的心里很是不解,在轿子里轻咳了一声:“你和刘光同认识啊?”
“谈不上认识,”谢鹿鸣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问,声儿还是和煦的,“两年前我头一次只身到应天府来,那时候跟他打过一架。”
“打过一架?”崔瑛几乎是喊着问出来的,察觉失态,她愕然一声,“那他不找你麻烦啊?”
“没有,所以我一直觉得,他这人其实是不坏的。输了就输了,兵家胜败无常,他一时输了一招半式,难道为这个就非要弄死我了?”谢鹿鸣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言辞之间,似乎对刘光同很是赞赏,“只是我虽欣赏他,却仍不会与之为伍。”
崔瑛闷闷地哦了一声。
谢家的人嘛,自然不会跟刘光同这样的权宦往来亲密。
她一时又想起了崔旻,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一路行到崔府门前,崔润打发小子们接过轿子,把崔瑛和薛成娇送回内宅去,才返身看谢鹿鸣:“要登门拜访?”
谢鹿鸣此时下马来,很正的端了个礼:“世伯不会不叫我进门吧。”
崔润啧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而谢鹿鸣脚步未动:“今儿来的突然,怕唐突了世伯和世兄,我想先去四房拜访一番。”
崔润面色一僵,嚯了一声,又吸了一口凉气,想到了在衙门里他和刘光同之间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鹿鸣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怯,也不退让,抬头与他对视。
崔润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事儿,就挥了挥手,打发人到四房去送了信:“那你随意吧。”
他说完后,迈开步子进了府去。
谢鹿鸣也不觉受了怠慢,反倒今日是他失了礼数。
只是崔润的话是对的。
他要去四房,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如果从前有人跟他说,在将来,他会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他一定嗤之以鼻。
但是今天,见了崔瑛。
她那样活泼开朗,又是那样的不受世俗礼教约束。
谢鹿鸣觉得,崔瑛和他根本就是一类人。
此时的好感不停的发酵,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她的父兄。
虽不至于开口多说什么,然则还是应该叫他们知道,这世上有谢鹿鸣这么一号人,且是个英俊潇洒、与崔瑛门当户对的少年郎君。
四房那边很快就派了人出来迎他。
从前虽从没来往过,可人家都登门等着了,自然要以礼相待,且是迎贵客的礼。
出来迎谢鹿鸣进府的,是崔易。
谢鹿鸣眼见来的是个衣衫华贵的少年,又有仆从随侍,那少年走近时,门上的小厮还问了声七爷好,便知道这是崔家四房的公子了。
崔易见到谢鹿鸣时,也是先打量了好一番,对这个人还挺有好感的。
二人对视了一番,崔易先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鹿鸣也不多话,脚步未动,随着他进了府中去。
走了有一会儿,崔易才笑着开口:“刚才听阿瑛说,谢公子替她找回了荷包。”
“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一声谢兄。”谢鹿鸣脚步微顿,扭脸儿看他,“公子长公子短的,太生分了。”
崔易是个好交友的人,尤其是谢鹿鸣这样出身好长的也好的,况且谢鹿鸣的事迹,他也听闻过,早就神往已久,自然满口应好。
于是谢鹿鸣才又说:“今日是碰巧遇上,举手之劳而已,五姑娘也请我吃了茶,当是谢礼做过了。”
崔易嗳了一声:“她跟成娇两个小姑娘,遇上这事儿指不定慌成什么样,还是多亏了谢兄。”
谢鹿鸣一愣,旋即放声笑了。
慌?
崔瑛那会儿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慌张啊。(未完待续。)
229:该走了
再说长房那里。
当时崔瑛虽然交代了丫头,不许叫润大太太知道。
但是这事儿告诉了崔润,崔润怎么可能瞒着润大太太呢?
他出府时,就打发了人去给润大太太送信儿,又特意交待了,叫告诉一声姑娘没事。
此时润大太太见了薛成娇安然无恙的回来,只搂了她在怀里,心肝长心肝短的啜泣。
薛成娇心中更觉得过意不去。
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是她和刘光同,将计就计,才会让姨妈这样伤心难受。
“姨妈,我真的没事。”
润大太太擦了擦泪:“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我怎么办?我就说了,不让你跟瑛姐儿两个人出去,”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想起魏书和燕桑,脸儿拉长下去,“魏书和燕桑是死人吗?”
薛成娇忙替二人开脱:“不是的,燕桑拦了,要不是她,我只怕早就被带走了。今儿出门没带上魏书,我叫她回家里收拾收拾房子和我的书来着。”
“那你……”
润大太太还有什么话想问,但是门外金陵进了屋。
她进了屋中,先端了礼。
润大太太抬眼看过去:“怎么了?”
金陵这才回话,说话时脸上的神色也凝重的很:“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儿,叫太太领娇姑娘过去呢。”
润大太太心里咯噔一声:“老太太怎么知道的?”
是啊。
薛成娇才回府,事情也并没有声张,老夫人那里是如何知道的?
金陵摇了摇头:“是四房老太太才刚打发人过来,说要给老太太赔个不是,差点叫娇姑娘为歹人所掳,老太太细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了。”
润大太太脸色一沉,看向薛成娇,就见她也是面色不佳。
薛成娇心中一个劲儿的发冷。
四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一不怕事情败露,二不想着如何救出大牢里的人,竟还有心思放后招。
薛成娇扶着润大太太站起了身,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润大太太在她手背上按了一把:“一会儿你什么也不要说,知道了吗?”
薛成娇闷闷地点了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那种恐慌感,一下子就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前世是懵懂,今生是真切的恐惧。
她很怕。
怕前世的情景,再一次上演。
章老夫人叫姨妈和她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金陵看在眼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多说话,先行了一步替她二人打帘子。
踏出顺安堂的正门,薛成娇心念微动。
章老夫人,应该不会为难她的吧?
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
而且现在府衙里已经拿住了那两个人。
不出几日,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章老夫人人精似的,怎么会这时候,找她的麻烦呢?
就这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了敬和堂这里来。
章老夫人安置在偏堂内。
金陵打了帘子迎着两个人进去。
润大太太进了屋中,就发现了老夫人脸色不太好。
她显然是在生气的。
这样的发现,让润大太太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章老夫人斜眼看过来,同薛成娇招了招手。
薛成娇下意识看了润大太太一眼,见她点头,才提步上前去。
章老夫人摇了摇头:“怎么?怕我骂人吗?”
润大太太立时抬头看过去,就见章老夫人拉了薛成娇坐在身边儿,又叹了一声。
薛成娇坐下去时,还有些懵,侧目看过去,本想开口说话,但是想起来她姨妈交代的,就收住了。
章老夫人摆了手示意润大太太坐。
等她坐下去后,老夫人才又开了口:“我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由得她们三言两语的挑唆,就为难你和成娇。”她说着,一只手放在了薛成娇的肩头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个事儿,说到底成娇是受了委屈的,只要人没事,好好的,这就够了。”
“那您这是……”润大太太一时不解,眨了几下眼,张口问道。
“这件事,老大怎么说?”老夫人又低头去看薛成娇,“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薛成娇压根就没有因为章老夫人的体谅而感动。
在她看来,前世她一样是受了委屈的,可是章老夫人能不问缘由的责怪她,把她嫁出去给人做填房,姨妈还没法子开口反驳,毕竟她名声已经坏了。
可是今生呢?
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她早有防备,没叫人掳走而已。
章老夫人立时换了一套说辞,觉得她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该好好的安抚。
这样的反差,让薛成娇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为她看起来有算计有担当,如今又受封了县主。
面前这个搂着她看似慈爱的老太太,还会这样说吗?
薛成娇眼底有冷意闪过,因怕老夫人察觉,她始终低着头。
好半天后,才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这就怪了。”章老夫人半眯了眼,“难不成真是拍花子的?”
薛成娇本来想告诉她,崔瑛也许认识那两个人。
只是话到嘴边,她终究开不了这个口。
她已经利用了崔瑛来完成这个“将计就计”了,如何能再背地里推崔瑛一把,把崔瑛推到风口浪尖上来呢?
润大太太那里啧了两声,听了这话直摇头:“若说是拍花子的,怎么就这么巧?而且娇娇不是一个人,她去买东西的时候,燕桑还跟着呢,要是拍花子,要么不会挑她下手,要么也该连燕桑一起带走才对啊。”
章老夫人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说,那就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她把目光放到了薛成娇的身上去,“成娇在应天府,又没有仇家,谁会对她一个小姑娘下手呢?”
润大太太心一沉。
她确实是没有仇家。
可是结过怨的,却不少。
姜云璧、冯氏,甚至是崔琦。
润大太太眸色一暗:“那您觉得呢?”
章老夫人沉声笑了笑,冲她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润大太太一愣,啊了一声。
薛成娇却已经站起了身来。
她一点儿也不想多待下去。
而且章老夫人说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更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老夫人到底是想岔了,还是太精于算计,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就能猜到是四房干的好事?
她不想知道,也没这个必要知道。
事情已经了结了,剩下的事,刘光同自然会料理好。
她,也该走了。(未完待续。)
230:不可轻易与人言
崔家四房的事情,终究还是爆发了。
当日堂官许下刘光同五日结案的话,便不敢有一日耽搁。
而且薛成娇心里很清楚。
就算府衙里拿不出铁证来结案。
刘光同也自有他的办法。
崔溥和钱氏,这次是一个也跑不了的。
这一日,天放晴了。
崔家长房的敬和堂中,章老夫人面色铁青的端坐主位。
钱氏坐在她下手处。
至于崔润与崔溥等一众人,则各自择位坐着。
这屋中静默的可怕,气氛凝重的让人心慌。
许久后,有啪的一声,声音很是清脆。
钱氏扭头看去,正是章老夫人把手中翡翠珠串撂到桌案上发出的声音。
她的心,随着这道声音,颤了又颤。
“这件事,不打算说说吗?”章老夫人板着脸,开口时声音也透着清冷。
“没什么好说的。”钱氏别开脸,声一沉,却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润大太太早气的浑身打颤,这会儿听她这样说,竟忍不住连压根都颤起来。
这是什么态度?她们竟觉得没错吗?
章老夫人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又顿了顿:“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话音落下,叫了一声老大。
崔润眼底深沉,隐有怒意,回了一声:“您说。”
“打发人去告诉衙门里,这事儿事关县主,该怎么给京城报,就怎么报吧。”
钱氏肩头明显抖了抖,崔溥的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