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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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崔旻最不怕的,是薛成娇并不是单纯的发热这样简单。
寻常大夫,就算医术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连一个发热都治不好。
他正想着,茯翘已经带了孙娘子过来。
崔旻见了她,忙就问出了声:“成娇在津县那边发了热,来送信的小子说她已经断断续续的烧了几日,药也吃了,只是并不见好,当时还算是有些效果,可到了夜间,反倒发作的更厉害,这是个什么缘故?”
孙娘子啊了一声,蹙眉想了想:“娇姑娘身体底子并不算好,突然发热,估计是连日赶路劳累,还有就是我从前说过的,她总忧思过度,这对身体实在无益。至于说大夫开了药,姑娘吃了到夜间发作的反而厉害,我想来多半是那些药是滋阴养气的,但是姑娘前阵子才叫人在她药里下过藜芦,肠胃是受过损的,估计是方子里有什么冲了的药,才会导致如此。”
润大太太和崔旻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那要紧吗?”
孙娘子无奈的笑了笑:“若这样说起来,倒不怎么要紧,只是接连发热,对身体总归损伤是有的,况且姑娘本来身体弱,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将来想补养起来,就很难了。”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那你现在能开方子吗?我先带着回津县。”
孙娘子似乎有些为难,可是终归还是去写了两副方子,交给崔旻。
“怎么是两副?”
孙娘子搁下笔:“大爷回去,且先看看那些大夫们开给姑娘的方子,若是有细辛或是灸甘草,就用第二张方子,若是没有,就用第一张,这会子走的时候,再把家里的玉屏风散带上一些,此时不必用,若姑娘稍稍好一些时,再给她用,也只能先这样了。”(未完待续。)
263:养虎为患
润大太太听了,忙打发人去取了来交给崔旻。
崔旻拿了方子和丸药,抿唇看向润大太太:“只怕来不及去向祖母辞行了。”
润大太太知道他担心成娇,她又何尝不忧心?
于是冲他点点头:“这个没事,老太太那里有我去回话,你只管去你的,若到了津县,娇娇好起来,可要记得来封信,好叫我安心啊。”
崔旻嗯了一声点点头,向他母亲跪下去,叩了头,才起身离开。
润大太太眼眶微红,才支使茯翘领孙娘子去,又同孙娘子吩咐:“这一趟要辛苦你,跟着他们去一趟津县,来了家里到我这儿再领二两银子。”
孙娘子忙连口说不用,这才拜了礼,随着茯翘一路出了门。
润大太太整了整心绪,领了人出门往敬和堂那里去。
老太太此时还没有安置,于是叫了润大太太进屋去回话。
润大太太进了内间,请过了安,才说道:“旻哥儿动身回去了,来不及向老太太辞行,媳妇来回您一声。”
章老夫人微一挑眉:“怎么走的这么急?不是说明儿一早动身吗?”
“娇娇在津县病倒了,”润大太太往旁边儿坐下去,吸了口气,“他领了孙娘子一起回去。”
章老夫人哦了一声,倒是没有再多问:“成娇身子是不怎么好,回去就回去了吧,左右他这次回来,家里的事儿他想办的,也都办全了。”
润大太太一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不敢随意的接话。
在她看来,分宗这件事,还是戳了老太太心窝的。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替儿子分辨几句时,章老夫人已经又开了口:“到入了三月,天气渐暖之后,我要到徐合去小住一阵,分宗这件事情忙完之后,你去问问琼姐儿她们几个,徐合的别院景致好,她们姊妹若是想去,就随我一道,也不用怕我拘着,我不住别院。”
“那您……”
润大太太本来是想问那您住哪里的。
只是话说出来一半,她突然就想到了。
眸色暗了暗,后面的话就没敢再问下去。
转念又想到老太太说的姊妹们,稍抿了唇:“那还问瑛姐儿吗?”
“过了明日再看,她祖母要是肯叫她去,我没有拦着不许的。”章老夫人的手指动了动,“谈家的人是月底到吗?”
润大太太嗯了一声:“之前来信是这样说的,前头我看过日子,估计要到四月里了。”
“四月也好,总好过这寒冬腊月的,叫孩子只身上路,我也不放心。”章老夫人说完后,合了合眼,“你去吧。”
润大太太嗳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起身退了出去。
老太太突然又问起谈家的人,这让润大太太心里有些警醒。
崔琼的这桩婚事,她早就察觉出异样来了。
等回到了家中,润大太太思量再三,到底还是写了封书信,一连封了三道,才叫了茯翘来:“这封信,找个可靠的人,送到京城去给舅老爷,连老爷那里也不许叫知道了。”
茯翘一楞,忍不住劝出了口:“太太……您这样背着老爷,若是叫老爷知道了,是不是不好?”
润大太太眯了眼:“姑娘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说过,这里头必定有事儿,我心里也惶惶不安。今儿老太太又问起来,我更觉得得弄清楚。前头那些日子,我问过老爷,你瞧着如何?他一概不提,顾左右而言他。这事儿只怕去问问霖川,还可靠些。”
茯翘轻咬了下唇。
润大太太见状催了她一声:“这没什么,你只管去,便是老爷真的知道了,我自有我的说法。”
茯翘看自己也劝不下来,只好接了信,出门安排去了。
再说到了第二日。
崔旻的连夜离府和薛成娇病倒在津县,对整个崔家来说,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事。
分宗,还是被提到了明面上来。
章老夫人叫人请了钱氏和崔溥过家里来。
二人来时,才发觉朱氏、袁氏等人都在。
钱氏稍稍眯了眼,唇角微扬:“今儿是怎么了?老夫人要做东请客吗?人倒是难得的齐。”
章老夫人啧了一声:“自然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等钱氏坐下去后,章老夫人才笑着又说道:“我想通了一件事,人嘛,有聚就总有散。四房折腾了这么久,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无非为了分宗,我答应了,给你们分,今儿正好坐下来谈一谈。”
钱氏浑身一僵,腰杆也挺直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章老夫人。
方才老夫人说了什么?
答应分宗?
之前闹了那么多事情,老夫人都一口咬死了不分宗,今次是怎么了?
钱氏不由的蹙眉:“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谈的?大家各自撒开手,各个房头的产业都是自己的,盘点清楚,就是了。”
章老夫人却摇了摇头:“没有各房,只有你们四房。”
钱氏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朱氏和袁氏。
朱氏还是噙着笑,端着茶杯吃茶,压根不看她。
袁氏呢?
周氏已经把其中利害与她分析了清楚,崔潜也在家里劝了她很久,再加上姜云璧的那件事,四房也是罪魁。
此时袁氏撇撇嘴,白了钱氏一眼:“你也用不着看我,我是没这么心思闹腾着要分宗的。我没你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出去自立门户,将来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哦——我怕崔家的祖宗们不肯认我这个媳妇。”
钱氏平白的叫她抢白了几句,脸色立时就变了。
朱氏在旁边听着觉得好笑,手中的茶杯就放了下去,隔着小案看袁氏:“人各有志嘛,话何苦说的这么难听,即便是分了宗,总还是一家人,溥哥儿也不是要调任走了,将来还住在应天府里,他们兄弟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次只是摆出来谈清楚,该分的分给他们,不该分的,叫他们留下,不要平白伤了和气呀。”
钱氏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看样子,二房和三房,都是靠拢到了长房那边去了。
章氏果然好手段,这样暗地里摆了他们四房一道。
钱氏声音冷透了:“老夫人算计真是好,殊不知养虎为患,将来自有吃亏的时候。”(未完待续。)
264:我觉得不对劲
钱氏此话一出,朱氏最先变了脸色,抬眼向她看过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狠辣。
章老夫人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这你就操心过度了,将来吃不吃亏,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养的是不是虎,我自己也心里有数。”
于是这早过后,崔家的分宗被提到了章程上来。
四房早年得老祖宗的偏爱,产业上分给他们的本来就要多一些。
章氏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子产业再节外生枝,反倒是袁氏闹了一场,只是最后还是被安抚了下来。
府外的宅子还得找日子置办,四房如今便还住在崔家里,只是分了宗后,崔溥在后面的甬道上叫人砌了一堵半高的墙,墙上有个小门,就这样把四房这边与其它三房分割开来。
章氏冷眼看着,只是什么也不说。
分宗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再说崔旻那里,他日夜兼程赶回津县,确实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到了驿馆外翻身下马,脚步匆忙的往驿馆里进。
薛成娇的房间在楼上,他上楼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从崔家带来的小子把着,眉头微蹙,提步上了前。
那两个人见了是他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崔旻嗯了一声也没理他们,径直推门入了内。
一进屋,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可是却叫崔旻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高子璋也在屋里坐着,听见推门声,扭头看过去。
见是崔旻,他腾地一声就起了身:“大表哥。”
崔旻朝他一摆手:“成娇现在怎么样?”
高子璋眼里的光芒暗了暗,撇着嘴把头低下去:“昨儿又烧起来一次,这会儿好多了,早上的时候也醒了一次,魏书去弄了些清淡的粥,她吃了两口,又全吐了出来,这才刚睡安稳一些。”
崔旻皱眉往前近一些,在床榻边站住了脚,勾头去看薛成娇。
原本好容易才养的有些红润的小脸,大约是因为连着病了这些天,已经又没有了血色,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儿。
崔旻心头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把,砸的他生疼。
他深吸了口气:“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起先只说是疲劳的厉害,又受了些风,才会发起热来,”高子璋仔细的想了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昨儿找了个大夫来,也跟他说了成娇这两日差不多是吃什么吐什么,他说可能是成娇的肠胃受过损伤,之前的大夫开的药刺激到了她,所以热度一直没能彻底的退下去,东西也吃不下。”
崔旻心中有了数。
看来孙娘子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
成娇如今这样,还是跟前阵子被下药有关系。
他想着就开口叫了一声高子璋:“成娇吃的药,药方子呢?”
高子璋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他问这个,一时愣了愣。
还是燕桑先蹲身礼了礼:“方子我都存着呢,大爷要看吗?”
崔旻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她:“开过好几个不同的方子吗?”
燕桑嗯了一声:“换了好几个大夫了,方子也换了三个。”
崔旻听到此处,脸色稍变,瞪了高子璋一眼:“你怎么回事?方子是好随便乱换的吗?”
高子璋其实无辜的很。
本来一个大夫看不好,他肯定要给薛成娇换个大夫的。
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治法,方子不一样,是肯定的。
但是大夫又不是没看过方子就随便乱开的……
高子璋啧了两声,本来想反驳的,只是一抬头,目光及崔旻的神色,想说的话就全都咽了回去。
崔旻此时正是焦心的时候,说他几句就说了呗,何必还要计较这个。
崔旻看他不说话了,冷哼了一声,才吩咐燕桑:“把方子拿来给我。”
燕桑嗳了一声,脚步挪动,去取了几张方子回来。
崔旻接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上面有一味细辛。
他虽然不知道这味药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孙娘子既然给了两张方子,还是针对这味药开的,那就可见成娇的方子里,是不好见这味药的。
津县的这些庸医!
崔旻也不再多想,拿了孙娘子给他的第二张方子交给燕桑:“去取药煎药,照着这个方子来。”
燕桑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没敢接。
高子璋也看着崔旻手中多出来的方子,一时疑惑,尽管知道事关薛成娇,崔旻不会胡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表哥这方子哪里来的?”
崔旻眼珠子转了转:“在家里的时候孙娘子开好的,她是女人家,不能快马赶路,我叫燕怀找了老成的车夫,只是她到津县还要些日子的。”
高子璋抿唇沉默了会儿:“没看过脉象,就开了方子,这样好吗?这方子不会出问题吗?”
崔旻也跟着沉默了会儿,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我嘱咐了孙娘子开个温和些的方子,即便是治不好病,也不会伤身。况且孙娘子素来知道成娇体质,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他说着,又催了燕桑一声。
燕桑仍旧没敢动。
不是说她胆子大,敢违拗崔旻。
只是她心里跟高子璋是同一个想法,深以为这方子并不合适。
哪有大夫不看脉象就先开方子的?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崔旻沉了声:“嗯?”
此时还是魏书挪动步子上前来,伸手接下方子:“我去吧。”
燕桑眉心微拢:“你……”只是后面的话,她也没好再说出口。
魏书拿着方子出了门。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
床上的薛成娇在昏睡之中悠悠转醒,轻咳了两声。
崔旻听见声音,喜不自胜,忙上前去,低头看她,说话时声音放的极为轻柔:“成娇,成娇?你感觉怎么样?好一些没有?还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吗?”
薛成娇隐隐的听到崔旻的声音,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