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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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屏幕,还是把邵帅吓得“妈呀”一声向后仰,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去。
原来是程六朝向监控器的摄像头来了一拳,不是真打,也不是打他。
邵帅心虚不已,心想,不会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吧?
可是很快,两个穿着制服、膀大腰圆的泰拳馆工作人员找到了在室内还戴着墨镜的邵帅:“邵先生,请跟我们到会客室走一趟吧。”
邵帅戴着墨镜本想不让人注意自己,岂知在室内戴墨镜的就他独一份儿,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吃惊的邵帅本想说句“凭啥,你们算老几”,可是看到人家一个顶自己三个大的拳头,只好默默把话咽回肚子里了,心里七上八下。
会客室里,竟然坐着那个泰国拳师、程六朝,还有曲南休等人!
邵帅惊觉情况不对,无奈在一群身怀绝技的壮汉面前,想脚底抹油已经不容易。
程六朝笑道:“咱们这么有缘分啊,上班见下班也见,在这种地方还能见面。”
邵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你能来我不能来啊?我也来学点儿功夫不行么?”
“行,”程六朝又笑,“但是学功夫之前,你恐怕先得学习做人。”
说着,递给他几张纸。
邵帅有种不祥的预感,粗略看了一眼,威风一扫而光,坐在空调房里,额上却开始汗水涔涔。
原来,那张纸就是邵帅筹划谋害程六朝的文档,被小四扒出来的。
受正义感激发的小四,最终把邵帅的计划透露给了程六朝。
邵帅极为尴尬地干笑着,弱弱地说:“真搞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给我看?”
程六朝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旁边的拳师用泰语连连表示:“邵找我了,我可没答应,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给我多少钱也不干!”
听完翻译,人证、物证都有了,邵帅皮肤本来就白,此刻更是面如白纸。
“看来,你对我恨之入骨啊,”程六朝眼里射出罕见的寒光,“竟然舍得花500万摆平我!”
曲南休说:“邵帅,现在这种情况,你显然不适合在脑云天继续呆下去了,会不会进局子还是个问题。”
说着,也递给他几张纸。
邵帅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这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好面子的他,还硬是装出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姿态。
果然,那是他跟阿宝沟通,以及写着自己骗取股权计划的文档!
上面还记录着阿宝现在的联系方式。。。。。。
汗流遍体。
“你不承认没事,我们可以让派出所找阿宝问问那些文件的真实性。”
邵帅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究竟是这么弄到这些文档的?!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为时已晚。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邵帅因确凿的证据证明作风有问题,暂停参与脑云天的一切事宜。
又因为众人联系上阿宝并对他施压,还承诺不扣取他已经得到的报酬,于是本性懦弱且良心并未泯灭的阿宝,终于愿意站出来说明骗取股份的前因后果,他甚至做好了让罗锦年痛斥一顿的心理准备。
虽然罗锦年签的转让协议和阿宝签的转让协议都真实有效,但邵帅利用小锦对阿宝的信任,并没付完全款,现在迫于人证物证和舆论,邵帅不得不把吃进去的24%股份原样再吐出来!
曲南休和程六朝在这件事上的观点一致,宁可家丑外扬,也不能让坏人继续为非作歹坑蒙拐骗了。
他们宁可接受一时的股价下滑。
邵帅打点的那些关系几乎没用,因为证据确凿,没人想为一个低下的人品买单。
邵帅再一次尝到了被万众唾弃的滋味,然而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而归结为运气太糟糕。
就跟被孔明七次擒获的孟获似的,前六次每次都不服气。
比失去股份更重要的是,丢人啊!对他来说,丢了面子跟丢了命没什么区别。
邵帅落荒而逃回家,拉上所有厚重的窗帘,关了灯,干脆一头躲进被窝里,如此来求一丝安全感,连外卖都不敢叫。
他害怕面对外面的世界,甚至害怕面对所有的活物,包括楼下那只黑猫。
那头,罗锦年和罗太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除去了,上了这样的弥天大当,本来还真没指望能把股份再要回来。
上天仿佛睡了一觉才刚醒来,开始着手大力帮着正义的一方。
法院也传来消息说,邵帅继承邵武遗嘱的事情需要再次提交调查,因为经过最新技术验证,笔迹怀疑有假。
还有传言说,邵武那天是被亲孙子邵帅的恶语气死的。。。。。。
邵帅的天塌了。
本来他还庆幸,这是仅有的两件没有被以文字形式存进邮箱的坏事,没想到,现在也将要东窗事发。
“不,我不去法院!伪造遗书,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邵帅觉得有点饿,瑟瑟发抖地起来在冰箱里踅摸了点吃的,然而食之无味。
他把吃的往桌上一扔,想象着曲南休和程六朝等人现在得意的样子,心里恨得生出一群魔鬼来。
这些魔鬼见风就长,越来越大。镜子里的邵帅,面容也变得越发狰狞了。。。。。。
于嘉兴冲冲地跑来问:“李汤霓,看新闻没?”
“看了。”
“咦,这么大事儿你怎么表现这么平淡啊?”
李汤霓听完看了于嘉一眼,于嘉才反应过来:“好好好不提了,你好不容易才不想关于曲南休的事儿。就是,脑云天爱咋地咋地,跟咱没关系!”
李汤霓看她故意讨好自己的样子,倒忍不住莞尔。
于嘉说:“陪我逛街去吧,我想把家里的窗帘换了,我只信得过你的眼光。”
于是,两个好闺蜜一同打车出行。
于嘉其实有驾照,但她不愿意开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暴脾气,怕路上太堵或者被人加塞儿心烦,回头再跟人吵起来。
上次有一回,就是一辆车非要别她,把她气得跟人飙车,结果把后视镜都撞掉了,所以。。。。。。
在家居用品店里,两人达成一致意见,选定了一款淡绿的窗帘。
销售人员说她要去仓库取货,让多等一会儿,于是于嘉在那儿等着,李汤霓则溜达到商店另一头看看花花草草。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背着书包的男孩跑进来,二话不说塞给李汤霓一束玫瑰。
李汤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是谁?”
男孩一指商店侧门外。
李汤霓的心跳有点快——会是他吗?也许公司的大难题解决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所以终于来找我了?
哼,我还不一定要接受他。。。。。。
尽管这样想着,李汤霓还是抱着玫瑰快步往外追去。
外面天色已暗。
男孩到了门外,向右边一指:“那个哥哥就在那边桥墩子那里。”
“好,谢谢你!”
李汤霓犹豫了片刻,还是向桥墩子走去,心里默念着,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见了看曲南休说什么吧。
桥墩旁边果然有个人影,但因光线太暗,连高矮胖瘦都看不清楚。
曲南休会选择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吗?该不会是坏人吧?
李汤霓开始有些警觉了。
但,说时迟那时快,暗处的人影飞快地闪到她跟前,用什么东西在她口鼻处一挥,一股浓烈的药味涌入口鼻,李汤霓便觉得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天旋地转!
什么女子防身术,根本没工夫实施就失去了知觉!
355 为逆鳞而战
暗处的人影迅速把李汤霓拖到路边,趁人不备塞进了一辆轿车。
李汤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疲惫不堪,她的力气也只够撑开眼皮。
只见四周空旷,光线很昏暗,亮光是从吊在高处的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发出来的。
除此之外,有限的视线可及范围内,看不到其他人。
头疼,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这是那里,怎么来的。
紧接着,感觉四肢撕扯着作痛。
想伸展一下手脚,却是不行。
低头一看,大惊——自己是侧卧姿靠在墙边,从膝盖到小腿都被麻绳捆得很密集,而背在身后自己看不到的双手,也是被交叉捆绑的。
为了使捆绑不会轻易松开,手腕的绳子还在她的前胸绕了几圈,难怪呼吸困难。
一阵强烈地恐惧感袭来:我被绑架了吗?所以那个人不是曲南休!
清醒过来之后,身上更疼了,动也不能动,李汤霓忍不住发出几声轻微的呻 吟。
这时,似乎原本呆在另一侧走神儿的人被惊动了,一步步来到她的跟前。
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李汤霓的心揪了起来。
终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那张脸,白皙,细长,眼睛也是细长的,带着一丝又贱又骇人的笑意。
李汤霓的心一沉:“邵帅,果然是你。”
“美人儿,想见你一次也太不容易了!平时你对爷不理不睬,现在,你怎么也得跟爷打个招呼了吧?”
李汤霓很有骨气地别过头去不看他,尽管那样扭着头十分艰难。
邵帅伸手把她的脸扳了回来:“瞧瞧,都这样了,还这么倔。挺好,爷就喜欢你这股倔劲儿,人在矮檐下都不低头,爷没白疼你这么多年!”
李汤霓的手脚被绑着,只能竭尽全力甩头,摆脱掉他的脏手。
脑云天公司48%的股份没了,名声臭了,以后没脸上街。
这对于家庭条件优渥、嫉妒心强、抗压能力差、把面子看得重如泰山的邵帅来说,这是个致命的打击,他一下子心灰意冷到厌倦人世的程度,无力东山再起。
但可怕的是,邵帅认为自己所遭遇一切的不幸,究其根源都是因为曲南休。
要不是因为曲南休抢走了李汤霓,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出人头地夺回霓霓的**,也就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悲剧,因此对小曲恨之入骨。
于是他简单筹划了这一切。买了束花,给了二十块钱酬劳,差一个放学路上的中学生,把李汤霓匡了出来。
“霓霓,曲南休悔婚,你一定很郁闷吧?你也别怪他。我告诉你,其实他还是在乎你在乎得要命的。”
李汤霓转回脸,带着憎恨和疑问盯着邵帅。
邵帅冷笑:“我一给他打电话,深更半夜的他说马上就赶过来。你看,你在他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是不?”
看来,现在是事发当晚的夜里。
李汤霓暗暗担心,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阴谋,但愿南休别遭他暗算才好。
同时也很害怕,不知道邵帅有什么武器,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离开这里。
后悔,干嘛非要什么矜持,闹什么别扭,干嘛不在人都平平安安的时候去找曲南休,跟他好好沟通呢?
矜持值几毛钱?不矜持能掉块肉吗?
可惜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
“别急哈,咱们这个地方在秦皇岛,离帝都也不是很远,俩小时就到了,小曲应该快进门儿了。”
李汤霓心惊肉跳——自己竟然被这人渣拉到这么远的地方,那他有没有对自己干别的?
再低头看看,衣冠还整齐,下身也没有别的感觉,这才稍稍心安。
这个地方,确实是距被绑架地两小时车程的秦皇岛附近一处废旧的仓库,远离旅游区,相对偏僻荒凉,夜里成为许多流浪动物的聚集地。
但今天有了灯光,所以动物都不敢进来了。
以前,邵帅他们广告公司曾经有业务在这边,他来看过,对环境很熟悉。
邵帅一直惦记着对李汤霓霸王硬上弓,就像这么多年无数次在梦里梦见的那样。
可是,强占一个要死不活的女人显然无趣,再说车里地方又小,因此他一得手,就马不停蹄将她捆了个结实,玩儿命地开车赶路。
捆绑方法是在网上学来的,没实践过,累得他满头大汗。
绳子特地绕过了胸部,上下方的绳子挤压得胸脯浑圆鼓胀。
开到了地方之后,李汤霓还没醒来,邵帅把她拖到墙边,把玩了一会儿那个部位,心想,姓曲的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这么一摆弄,身体有了反应,好想现在就强占了李汤霓!
但是他失望地发现,自己把她的腿捆得结结实实,根本就分不开呀!
好不容易才捆上的,难道还拆下来重捆不成?
再说现在爷有点儿紧张,恐怕不举。
正在这时候,曲南休的电话打进来了:“我到了,你在哪儿?”
邵帅趴在壁上一个缝隙处向外张望,然后转过来冷笑着对李汤霓说:“你的心上人来救你了。”
然后转向话筒,指引曲南休来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吱呀”一声,仓库年久失修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邵帅飞快地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架在了本来就有些发抖的李汤霓的脖子上。
李汤霓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但多一半害怕是出于对曲南休的担心。
此刻若她有权限,她宁可让曲南休回去,自己一个人落在邵帅的魔掌中。
曲南休快步冲进门,一眼看见被捆着横卧在邵帅脚下的李汤霓,顿时眼睛里冒了火,对李汤霓是火热的爱,对邵帅是炽烈的恨。
心疼跟积压多时的思念,以及愧疚掺杂在一起,倒是燃烧了无限的勇气。
他庆幸自己已经不是脑云天的掌门人,今天就算豁出命,也要把李汤霓毫发无伤地救出去,不然就不算个男人!
曲南休也后悔自责,没有早点去找她,没有保护好她。倘若两人能完好无损地从这个地方出去,去它的恐婚,去它的婚礼繁文缛节,明天就娶了她!
李汤霓看到小曲身上穿的卫衣帽子都还在衣服里头没翻出来,他也不觉得难受。可见他出门出得有多么匆忙,可见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