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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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好,其实他明白。只是心中那道看不见的鸿沟作祟,让他无法鼓起勇气承认而已。现在,“哥们儿”终于能变成女朋友了,过程 真够跌宕起伏啊!
目光拂过她恬静清秀的脸,想到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曲南休好不容易才冷却了一点的热情重又燃烧起来。
两个人同时站起来。曲南休跟着感觉走,顺势抱住了她!李汤霓踮起脚,刚刚好可以够到他的下巴。
两个人身上都还有些湿,因此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名副其实的“湿吻”了!
环境如此唯美,又是两情相悦,没有闲人打扰,吻得自是感天动地,缠绵悱恻,余味绕梁三日不绝,比那次生日爬时还要激动人心。
曲南休没想到,烦恼了多时的问题就此解决,两人一鼓作气敲定了情侣关系,这回可是真的喽!
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然有了软肋,也忽然有了盔甲。
至于广大吃瓜群众一定会关心的“何时滚床单”问题,曲南休决定遵守自己的承诺。
再度下水教游泳,曲南休费了好大劲集中注意力;有心爱的人贴身保护,李汤霓的身体也明显放松了很多。
“憋住一口气,整个头部浸到水中,数十秒再出来换气。。。。。。很好!”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她当天就克服了长期以来对水的恐惧。
“曲南休,明天跟我回家见家长好吗?”
“什么?!”曲南休这才从头昏脑胀中清醒过来,“这进度也太快点儿了吧?跟过山车似的!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啊。”
“如果你对我是认真的,见家长反正是早晚的事儿。我爸妈更不好对付,趁他们都出差,见见我爷爷就行了,我爷爷好说话。而且只要我爷爷同意,我爸妈就没有意见了。”
曲南休很是为难,但又不想她不开心。
“我爷爷想见你。不过这一关,咱们永远也没好日子过。你要想和我在一起,就得拿出点男子汉气魄来。”
曲南休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答应。
第二天下午,李汤霓在学校门口等着,远远地见曲南休过来,左手拎一网兜水果,右手拎一个大塑料袋,背上还背着书包。
她好奇地指着塑料袋问:“这装的什么?”
“防弹背心儿啊,”曲南休一本正经地梗着脖子说,“程六朝借我的。”
李汤霓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我天,你当我爷爷还真拿枪杆子对你啊!”
“唉,那可不好说,估计我和他理想中的孙女婿差十万八千里,一杆枪搞不好还不解气呢!”
“呵呵呵,你要有自信啊,什么地方差了十万八千里?”
“房子、车子、票子都差了不少。”
“切,我爷爷可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李汤霓又指指他后背,“去我爷爷家,你干嘛还背书包啊?”
“嗯,里面装的西服领带和皮鞋,也是借的。他们说,见家长得穿正式点儿。天有点热,待会到附近再找地方换。”
“诶呦喂,太夸张了!我告诉你,我爷爷最讨厌西服革履、油头粉面的了。你就和平时一样,简简单单的t恤短裤就好。再说你打算在西服外面穿防弹背心啊?我爷爷眼睛特毒,看人可准了,就给他看你最真的样子。”
“哦,”曲南休一脸的天然呆,“那你是不是遗传了你爷爷看人准的本事?”
李汤霓愣了一下笑道 :“曲南休,真有你的,一句话把你、我和我爷爷仨人都夸了一遍!”
“嘿嘿,”曲南休问,“西服和防弹背心都不需要,那这水果合不合格?”
李汤霓提起网兜看了看,有提子、荔枝、菠萝。。。。。。全是高糖类水果。
“不合格,老年人得控制血糖,这些都吃不了。”
曲南休一拍脑门儿,对呀,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那怎么办?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头回见面,不能空手上门呀。
“别着急,咱们去趟超市,买点儿‘天福号’酱肘子。我爷爷别的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就好这个北京老字号,我每次去看他都带一份儿。”
“哈哈,好!你爷爷爱喝酒吗?”
“爱呀!高兴也喝,不高兴也喝,不论多少,反正天天少不了酒!我看,酒才是他的终身伴侣!”
曲南休心里对这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老人,有了些莫名的好感。
两人直奔“天福号”商铺。
据说,天福号酱肘子之所以驰名天下,因为它只认京东八县的猪,那里水土好,养的猪,肉比较瓷实。
天福号做肘子,只用猪的前脚,进锅煮一小时后开始掐汤,火候掌握得精准。虽叫酱肘子,可没有一点酱或酱油,肘子上的色那是糖色。出锅时要让皮贴在肉上,提拉起来不碎不散,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皮不回性,入口酥嫩。
曲南休想,连猪肘子都这么挑剔的老爷子,对猪头就更挑了吧?妈呀,那对孙女婿得挑成啥样啊?
唉,都到这个时候了,听天由命,破罐破摔罢!
以曲南休的心理素质,很少有什么事让他紧张。可眼看着离李汤霓爷爷家越来越近,他开始不自觉地做深呼吸,车里呼呼地吹着空调,可他脑门儿上“蹭蹭”往外冒汗。
出租车师傅显然很有经验,从后视镜对两个人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冷不丁问了句:“小伙咂,头回见家长,准备得怎么样啊?”
曲南休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傅,您好眼力啊!”
出租车师傅洋洋得意,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那是那是。南来的北往的,还有老外,坐过我车的客人多了去了,没事儿我就跟他们聊天儿,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涨了不少眼力价,然后我就活学活用啊。”
51 敢不敢跟我掰腕子
曲南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那关于头回见家长这件事儿,您有什么建议啊?”
李汤霓微微一笑,侧耳倾听。
司机师傅说:“有啊,太有了!你算是问对人了,我给你列几条啊——
“第一呢,到姑娘家附近的时候,就不能再卿卿我我拉小手了,因为街里街坊的,会对你俩品头论足,回头指不定就传到她们家人耳朵里了;
“第二,进家门儿后,不要太随便、太亲热,她们家人在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以免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第三,不能总看时间,否则她家人会觉得你不愿意呆在她家;
“第四呢,走的时候不能一踏出门儿就‘葛优瘫’,因为在你背后,她们家人还在观察你呢。。。。。。”
瞧瞧人家这学识!瞧瞧人家这觉悟!首都出租车师傅都是能人儿啊!
李汤霓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而曲南休只觉相见恨晚!
司机师傅不为所动:“别忙夸我啊,我还没说完呢!这见家长呐,就像领兵打仗,打仗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到了那儿,落落大方,自信满满,这才是打胜仗的前提;
“要有的放矢,提前把她们家家庭成员的情况,包括职业啊、文化程度啊、爱好啊、经历、性格等等,了解得越详细越好,这样才有的聊,在打仗中,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最后一点就是,最好能列个单子,她家里人可能会问些什么问题,你怎么回答,就跟面试似的。这在战略战术中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曲南休无话可说,只求抱师傅大腿。
他真有点后悔了,之前怎么没想到多问点儿有关李爷爷的事儿?什么准备都没做,待会儿聊什么,会不会冷场啊?
李汤霓冲他挤了挤眼,意思是:“不用怕,有我呢。”
临下车,曲南休付完钱后,把那兜子提子、荔枝、菠萝全塞给了出租车师傅:“请您笑纳,就当学费吧!”
“哎小伙咂。。。。。。”
他们早就走远了。
司机师傅望着这一堆无厘头的“学费”,心里喜滋滋地想:嘿,看来真是技不压身啊。我这随随便便总结几条,还能挣一堆水果,都是挺贵的水果呢。回家让我媳妇也瞧瞧,整天说我贫,我贫得还是有点儿水平的吧?赶明儿说不定我也开个咨询公司去!
转眼进了“考场”。
曲南休高考那天都没这么紧张过,尤其让那司机师傅一说,更觉得心里没底了,口干舌燥,平时的风度全都打烊了。
肌肉一紧绷吧,站得尤其直,跟电线杆似的。
李汤霓的爷爷李开山,今年八十多,身高竟然与曲南休相差无几,耳聪目明背不驼。也许是得益于年轻时候的锻炼吧?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走过缺衣少食的年代,还能出落成如此身高和体魄,实在是少见了。
此时,李开山那双阅尽千帆的锐利眼神,也在暗自打量着曲南休,倒没怎么注意他的衣着。老人家知道,那都是身外之物,与他怎样对待自己的宝贝孙女,是完全没有联系的。
李开山心想,好小子,这副身板儿,能领兵打仗了!
“您好!”
曲南休生怕老人家不乐意自己跟他孙女一样称呼“爷爷”。看到李爷爷如此高龄,依旧威风凛凛的样子,敬意油然而生,倒不是装出来的。
“坐!”
李开山让出身后的沙发,淡淡地说,半句寒暄都没有。
气场强大的人,一句话不说就能让对手趴下。曲南休如坐针毡,平时聪明的脑袋瓜,此刻一片空白。
他杵在那儿,却不敢坐。老人家都没坐呢,自己坐下哪儿合适呀?
瞄了瞄屋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是大气、素雅,看得出来,设计者是很有品味的。呃,还好没看到枪。
李开山坐下了,曲南休这才就坐。
其实这是李开山给他设置的第一关。
李汤霓挽住老人的胳臂,撒娇道:“爷爷,人家小曲第一次来咱家,本来就紧张着呢,您好歹也赏个笑脸儿嘛!”
可李开山还是不笑。
李汤霓用手轻捏他的脸,非要让他做出个笑模样。
李开山想起老战友的那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我今天非让这小子原形毕露不可。谁敢欺负我孙女,我要他的命!
于是冷冷地说:“年纪大了,脸上的肌肉也不怎么听使唤。”
李汤霓无奈地撇了撇嘴:“那咱们好歹沏点好茶,招待一下客人嘛,别弄得跟考试似的。在学校一言不合就考试,已经够累的了。”
曲南休赶忙说:“不用麻烦。”
李汤霓使出浑身解数帮忙解围,可李开山硬是连最疼爱的孙女的面子也不给,笑也不笑一下。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李开山突然提议:“小子,敢不敢跟我掰腕子?”
“啊?”
曲南休十分意外,“不敢”俩字就在嘴边上。
他倒不是怕掰不过,而是怕把老人家伤着,那样的话,估计这辈子别想再见李汤霓了,良心不安不说,还得被她恨上几十年。
可他又没把握,说这么没出息的话到底好不好,因此求救般地望向女友。
李汤霓一副“没关系,大胆发挥,顺其自然”的表情,曲南休只好答应了,见机行事吧。
没想到,李开山忽然把负责做饭的小战士叫过来:“小张,你马上去准备一碗辣油来,记得多放辣啊!”
“辣,辣油?”
小战士愣了一下,估计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待客之道,而且老爷子既不是四川人也不是湖南人,平时吃辣也不多啊。
李汤霓和曲南休相视一望,虽然不清楚具体干什么用,但都觉得情况不妙,屋子里的气压很低。
李开山看了曲南休一眼:“看你这副身板,应该有把子力气。咱们来玩个游戏,很简单,掰腕子输了的,必须喝辣油,至少三大口,怎么样?”
李汤霓第一个急了。她知道曲南休对辣椒轻度过敏,喝了辣油会皮肤发痒、起疹子、嗓子红肿!
她知道曲南休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立刻表示反对,并把这事儿告诉了爷爷。
没想到李爷爷软硬不吃地说:“不想喝就赢了我!什么过敏不过敏的,都是富贵病!以前的人,哪儿听说过过敏这回事?再说了,辣子都怕,那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这句话往这儿一撂,曲南休再无任何理由推脱。而且他知道,自己就算有能耐,也不应该赢了李爷爷,人家毕竟是长辈。
也罢,大不了起一脸包,难看点儿呗,反正除生死无大事!
万般劝阻无效,李汤霓揪心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曲南休和爷爷一左一右,上臂平放在餐桌上,开始了较量。
两只大手紧紧交叉,只不过一只年轻,一只沟壑纵横。
一交上手,曲南休就发现,老爷子的确有把子力气,完全不像八十多的人。但是他心里也有数,老爷子虽力大超群,却终究不是年轻力壮的自己的对手。
可为了老人家的面子,他既不能一下就赢,也不能一下就输。所以,他持续缓缓用力,始终维持着自己略占下风的局面,时不时逆袭一下下,然后假装又被按下去。。。。。。
最后,看老人家有些累了,他终于慢慢“输”掉了这场不公平的比赛。
好心的小战士听说了奇葩比赛规则,又听说曲南休辣椒过敏,却不敢忤逆首长命令,就默默地只放了一丁点辣子,但看起来,也还是红艳艳、油汪汪的一碗。
李汤霓看到曲南休输了,急得连连求情:“爷爷,他真的不能喝!会全身浮肿、休克,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呢!”
曲南休倒是很大度地说:“没那么严重。再说愿者服输,说话要讲信用!”
话音刚落,他端起碗毫不犹豫往嘴边放,大有要一饮而尽的架势!
“慢着!”沉默的李开山终于发话了,“你放下!”
可是曲南休竟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仰脖,第一大口已经下肚了!
李汤霓大惊,和爷爷两个人一起上去,硬把碗抢了下来!红油泼得到处都是。
曲南休脸涨得通红,捂着嗓子不住地咳嗽。
旁边惊慌的小张,赶紧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凉开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