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木暖-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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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夫人也听到了传话。气愤的脸部扭曲:“我原还不太相信两孙子的身世。现在看这冯氏妖媚轻贱的举止,不信也不行。”
喜堂之上宾客众多,包括周围县城与州府的相熟的同僚。全都看呆了这样亲密的场景。
“呵呵,小儿顽劣,儿女情长,见笑见笑……”。
穆县令满脑门子热汗,赶紧的,司仪宣布拜天地吧,送入洞房就安稳了……
接下来就没阿花什么事儿了吧?小柯子喜眉喜眼的陪着新娘子进了洞房,就被喜娘殷勤劝走了,外面的宾客还都等着新郎官敬酒呢。
可是为什么啰里啰唆的红盖头还不给取下去?难不成要让姐一直顶到天荒地老……
喜娘自觉完成了任务,跟在小柯子后面去看热闹了,新娘子她不担心,谁家的新娘子不得老老实实端坐到天黑,等新郎官应酬回来,再掀盖头喝交杯酒?
送嫁的冯大壮一行人也在酒桌上忙活儿呢,翠花红枣按惯例应当第二日一大早儿再来服侍。
就是说,冯阿花应该孤孤单单的端坐在喜床沿儿上,一直到天黑新夫归来。
那怎么可以?现在阿花也琢磨明白了,怪不得一睁眼家里人就不肯让自己吃喝东西了,溜溜儿的坐一天,从花轿到喜堂再到新房,新娘子始终被人观瞻着,根本没有上厕所的机会。
可不是要被观瞻吗?尽管因为柴夫人被禁足,里里外外的女客不好进来近距离查看新娘子,但是,新房的门要大开着的,隔着红盖头,总能听见不断地传来说笑声窃窃私语声。
小柯子提前说过了,最亲的大哥不回来参加婚礼,因为大嫂肯定不回来,大哥害怕被母亲嘟念有关纳妾抱孙子的话题。
所以,有身份来陪伴新娘子的人物,嫂子或者是小姑子,暂时缺失。
当新娘子挺不容易的,阿花挺直的脊背开始塌陷,脑袋上顶的新娘珠冠太沉,发髻梳的又太紧,脖子都发木了。
红盖头透过的光线又太强,让阿花清晰的感知到,距离天黑,还太漫长……
袖笼里的点心早在花轿里就吃完了,现在饥饿感又开始叫嚣不说,最痛苦的是,口渴,渴的要命。在花轿里匆忙咽下的那些点心沫沫儿,似乎依然保留着干燥的渣滓形状,固执的留守在嗓子眼里。
姐今天是做新娘的,不是来遭罪的吧?阿花在心底里问询自己的意见,然后同意了自己的意见。
于是,前无古人第三例,新娘子青天白日明晃晃自己扯了盖头,卸了珠冠,伸伸胳膊揉揉腰,眼珠子叽里咕噜四下里踅摸……
很整洁漂亮的新房,装饰也很精美,但这都不重要,新娘子素着一张脸往门口一站,招手对两个结伴儿前来看新娘子的小丫鬟:“认识翠花红枣不?喊她俩来,或者你们给我送一壶热水也可以。”
这跟剧本不符合啊?俩丫鬟眨巴着眼睛傻了,新娘子不在床上坐着,跑门外边要水喝来了?
县衙内院,又多了新的传说……
传说就传说吧,只要姐不渴不饿就可以。
阿花挺舒坦的,等俩小丫鬟叫了翠花红枣来,吃的喝的也齐全了,自己扒了眼花缭乱的新嫁衣,换上一身红色棉布裙,头发也放下来了,松松的在脑后拢住。
夜幕降临,县衙前院的酒席散尽,小柯子脸蛋红扑扑脚下歪斜斜往新房走,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喜娘,赶紧跑在新郎官前面。
“称心如意”揭盖头仪式,新郎新娘共饮交杯酒仪式,还需要她主持一番呢。
结果,自然大吃一惊,冯阿花与穆柯的婚事,刷新了喜娘的最极下限。
两个大不吝的男女,笑容满面把喜娘送出门外,关上门享受二人世界,又把不辞劳苦前来听房的一票狐朋狗友,给彻底涮了一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诡异
今晚上憋着劲儿要听房的人可遭罪了,说好的洞房花烛夜激情澎湃声响震天呢?怎么听来听去耳朵眼儿里全是算盘珠子“哗啦啦”的动静?
没办法,三儿从京城一路马不停蹄回来了,带的订单喜人,需求量暴增,原有的南山脚下的作坊,生产力弱爆了,没办法满足需求。
两口子对正事儿向来认真,何况目前刚刚成家,老婆孩子一下子都有了,小柯子必须站到一个新高度新起点去运筹帷幄,才能给家人更安定更美好的生活。
院子里树杈上,一个痛苦的声音纠结无比:“还继续听下去吗?怎么还没动静啊?”
“是不是咱们灌穆柯那厮灌得忒狠了?我那可是杯杯原液酒,穆柯——不会是不行了吧?”
“看,上床了,床帐子落下来了……”。
可是接下来,竟然无声无息,窗外听房的二傻子们被夜风吹病了几个,还是啥都没听到。
小柯子在帐子里抱过媳妇闭眼安睡,心里早笑开了花儿,让傻小子们吹冷风去吧,小爷今晚要养精蓄锐,好容易能睡个踏实的觉儿……
明日,就能把俩孩子接回来了,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么美好?
可惜,小柯子没有料到,第二日,伴随着柴夫人禁足惩罚结束,针对俩娃儿的手段,又施展开了。
说好的三天以后再回门,成亲第二日把孩子送过来。冯大壮两口子一大早就按照要求做到位了,俩娃儿穿戴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扑向母亲,根本顾不上跟大舅大舅妈再见。
小柯子摩拳擦掌的却又不敢太靠前,因为他觉得继续跟从前似的,任由俩娃儿叫自己“柯”,忒不威风了,那怎么也得充满孺慕崇拜的来一嗓子“爹”吧?
可偏偏他的嘴巴不管用了,双掌磨得火热,还没说明白意思,跟在阿花身后干瞪眼。
“花儿——”。俩娃委屈啊。长这么大还没这样离开过母亲呢,昨夜怎么哄都难睡觉儿,李姥娘跟孩子们全熬出了对儿熊猫眼。
小柯子旁敲侧击的功夫见长:“花儿是我叫的名儿,你们得叫娘。知道不?”
可是阿花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这时候即便是被孩子们叫做“臭狗屎”。估计她也能笑成一朵花儿。
“真的,这样不行,忒没规矩了。花儿你教教他们,叫‘娘——’。”
小柯子变身话痨儿,兼职封建礼仪保守派家长。
可惜,还没等做完冯阿花的思想工作,穆县令夫妇就开始召唤了。
新媳妇还没给公婆敬茶呢,赶紧的!
孩子们也得抱上,穆县令盼孙子早盼得望眼欲穿了,几次提出来见一见都没被应允。
文婆子刚跟着主子被释放,那姿态做的不是一般的低,一丝一毫对阿花母子的不敬都被发现不了,撩帘子请安弯腰垂头,声音里透着巴结:“二公子二少奶奶,老爷夫人等着你们呢。”
门帘在翠花红枣身前落下,文婆子笑得慈祥:“里面有专门侍候小小公子跟小小姐的丫鬟,你们且在外面等等。”
这话说的也对头,翠花红枣依言站在客厅门外。
门里面,穆县令接过了儿媳妇的敬茶,眼珠子却热切的落在穆宝儿穆贝儿身上,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儿,郑重的打开,两根银铸的长命锁,一模一样。
新婚礼给儿媳妇长命锁的老公公,也很少见,虽然大家一看就明白,这是给俩孩子的。
阿花也不含糊,先给怀里的穆宝儿戴上,又给穆柯怀里的贝儿戴上,笑吟吟的问道:“爷爷给的,喜欢不喜欢?”
小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各自小手摸着攥着,很乐呵。
“来,给爹抱着,你歇会儿,给你娘敬茶去。”穆县令还挺会安排的,直接把穆宝儿接了过去。
小穆宝儿还不怕生,胖手摸上穆县令的脸颊,“咯咯”的笑起来。
阿花可没穆宝儿的兴奋劲儿,她举着茶杯跪在地上正难熬呢,柴夫人倒是没板着一张死人脸,但那笑容很明显没笑到皮层里面去,也不说话,眼睛时不时扫射穆县令一下,端坐着,不起身,也不接茶。
抱着穆贝儿的小柯子不乐意了,猛不丁来一嗓子:“娘,阿花给你敬茶呢!”
正跟孙子互动的高兴,把胡子都揪下去几根的穆县令,在儿子的这声大吼中回过了头,柴夫人只能咬着牙保持面皮上的三分笑,接过了媳妇茶。
“老爷,我这不是看咱孙子看的愣神嘛?”
柴夫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挺严重的,只强调孙子不理会孙女,即便小穆贝儿的五官复制自穆柯似的。
你们不稀罕孙女,我们还不稀罕你们的稀罕呢!
阿花暗暗耸耸肩,这么一会子,膝盖也硌得慌,她打算抱着孩子们回新房里熟悉熟悉环境。
可是,刚刚抱到孙子的穆县令,怎么可能撒手?
就连柴夫人都不同意,她的眼神明明暗暗的隐晦不清,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柯儿,你们自管带贝儿丫头去玩儿,也让我们过过当爷爷奶奶的瘾。”
阿花总觉得穆家的气氛怪异,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具体别扭的东西,屋内两个侍候的丫鬟隐身人似的,柴夫人笑得又假模假式……
新婚第二天,不应该一家人和和美美围一桌吃顿饭什么的吗?
沾点官气儿的人家,莫非就是这个冷淡样子?看小柯子还挺习惯的……
阿花抢过穆贝儿,小柯子比他爹还舍不得孩子,眼巴巴看着媳妇的脸,双手保持着抱娃儿的姿势。
“孩子都困了,你看不出来吗?”
暴龙媳妇瞪眼睛,俩娃儿昨儿一夜没睡好,今儿刚见母亲兴奋了一会儿,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把穆宝儿留给初次见面的穆县令夫妇,阿花这心里猫抓狗刨的无法安稳下来。
“不行,穆柯你去抱孩子回来,宝儿肯定也要睡着了。”
穆贝儿没等走回母亲的新房,眼睛就闭上了,忒困,母亲的怀抱忒舒服。(未完待续。)
ps: 感谢朋友们的留言,感谢雨离殇发现的错误,应该是“柴夫人”,已经改过来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宝儿被割
小柯子也没跟孩子好好亲热亲热呢,最想听到宝贝们叫的“爹”还没叫过呢,他这心里也是百爪挠的难受,恨不能俩娃儿都抱在怀里。
可是想想亲爹那副“有孙万事足”的模样,小柯子必须慰劝一下新媳妇:“就给爹半个时辰吧,反正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什么大动静都能听得见。”
小两口的新房距离客厅二百米左右,丫鬟婆子的不老少,看护个小孩子,肯定没问题。
“半个时辰?那——你在外面听着,我抱贝儿先去睡觉儿。”
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照看半个时辰,还得不放心在外面听动静,小柯子真心觉得,媳妇想多了。
然而万事赶得就是这么寸,阿花刚刚把穆贝儿安置在里间的小床上,盖上被子,耳朵便骤然动了一下。
就好像睡梦里被人扎了一针似的,床上的贝儿也浑身打了个激灵,手脚齐挥,闭着眼睛哭叫了起来……
阿花急忙拍哄,心里乱糟糟火气也乱窜,再看到小柯子急忙忙也冲进了里间,不由勃然大怒:“不是让你听着宝儿的动静么?这里不用你管!”
新婚第二日,这语气可不算友好,当母亲的嘛,总是把孩子放在丈夫前面……
“宝儿那边留着翠花红枣门口守着呢,万一爹娘看管不过来,她俩就能接手。”小柯子辩解声未落,翠花的声音由远而近盖过了贝儿的哭声传进来。
“阿花姐姐——二公子——快来啊!”
新娘子脑子一懵,单手扒拉开丈夫。另一只手捞起了还在哭叫的穆贝儿,带着被子就往外跑。
“怎么了?宝儿怎么了?”
翠花这样变腔拉调儿的呼喊,肯定是穆宝儿出事了。
小柯子也提溜起了一颗心,不会是爹娘抱孩子没轻重,摔到宝儿了吧?
翠花大喘着粗气,就这几步远,已经丢了半条命似的满脸恐慌,抓住了阿花的胳膊,眼泪啪啪的掉下来:“宝儿——宝儿哭——”。
可不是么?刚刚在屋里只听到贝儿哭的凄惨,出了屋。从客厅方向传来的哭声。是宝儿的。
都说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
阿花撒丫子就往客厅方向跑,翠花被带了个趔趄,脑子却没短路,反手扯了小柯子一把。气愤的道:“二公子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拿刀——割宝儿少爷……”。
“嗡——”一声。小柯子的脑袋差点儿没炸喽,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亲娘,拿刀割自己的孩子。为什么?
本来跑在前面的冯阿花,竟然也听清楚了这句话,她的身形猛然收住,转回头怒瞪向翠花:“你说的——是真的?”
翠花的眼泪还掉着呢,猛点头:“本来是好好的,我和红枣在外面守着,听到宝儿猛的一声大哭,那哭声可惨了,我跟红枣就冲进门里去了,我看见夫人抓着宝儿少爷的手,文婆子的刀还亮眼着呢,还有个丫鬟捧着个碗在宝儿少爷手下面接着,老爷也在旁边……”。
然后稳重的红枣就让翠花出门找主子,自己扑上去抢孩子。
“红枣……呜呜呜……”,翠花哭着继续跑,她从客厅里往外跑的时候,听到了红枣被丫鬟阻拦和柴夫人的呵斥声:“打出去,发卖了!”
做丫鬟的,未经主子允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屋的,何况还要跟主子抢孩子?
这俩丫头跟阿花亲近,跟孩子们也亲密的很,听到宝儿骤然发出的凄厉哭喊,哪儿还顾得上规矩?
而且,俩丫头的卖身契早就被阿花销毁了,她们是自由人,就算要认主子,也是认阿花的。
阿花把俩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任由柴夫人摧残?
什么都来不及细说了,阿花抱着穆贝儿直冲向客厅,“咣”,手臂撞到了紧关的门扇上。
里面竟然还闩了门?
小柯子紧随阿花之后赶到,双手急拍屋门,扬声喊道:“爹,娘,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快把宝儿抱出来……”。
火烧眉毛了,还拍什么门呢?
阿花回身把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