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三夫人对奴婢们都很好,只是三夫人……”絮儿话里有话,却是不说。
“你是觉得三夫人不得势,所以你们也常受人欺负,抬不起头?”
“大少奶奶怎么什么都知道?”
“嗨,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真把你们送到大夫人那里,怕是一天到晚紧张兮兮,早晚变蛇精病!”
“蛇精?”絮儿似乎不明白。
“吃过酸葡萄吗?”沈心怡不接茬。
“吃过,好酸的。”
“吃过甜苹果吗?”沈心怡想,此时大周应该还没有柠檬。
“吃过。”
“那你是喜欢酸葡萄,还是喜欢甜苹果?”
“当然甜苹果。”絮儿不假思索。
“这就对了。所谓‘酸葡萄心理’是指自己努力去做而得不到的东西就说是“酸”的。比如:别人有好东西,我没有,又很想要,但实际上我不可能得到。这时不妨利用‘酸葡萄心理’,在心中努力找到那样东西不好的地方,说那样东西的‘坏话’,克服自己不合理的需求,缓解内心压力。‘甜苹果心理’就是认为自己的苹果就是甜的,‘甜苹果’是指自己有而摆脱不掉的东西就是好的,要学会接纳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优势,千万不要轻易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如人,好好保护自己的甜苹果。”沈心怡讲完。
“大少奶奶,您是说,我们三夫人是甜苹果,大夫人是酸葡萄?”絮儿开窍了。
“珍惜自己拥有的。”
“大少奶奶,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就不难过了呢?”
“快吃饼!”
“大少奶奶……”
一主一仆快步走着。
馨园那边,顾寅凯稍稍坐了片刻便要起身。
“爹,孩儿随您同去,孩儿也惦记绘春妹妹。”顾言诚起身相随。
“走吧。”顾寅凯没反对。
父子二人到芳园时,绘春依旧在睡着。
“老爷。”素锦受宠若惊,起身、跪地。
“快起来,绘春如何?”
“还在睡,絮儿去请心娘了。”
“心娘?”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她会瞧病吗?找她来做什么?顾寅凯迟疑了。
“爹,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绘春犯病了,一个人跑到冰潭上,多亏心娘出手相救。这次,绘春再次犯病,大夫人让拿绳子捆,依旧是心娘几句话就给治好了。”顾言诚从旁兴奋道。
“心娘?”顾寅凯再次反问。
“哦,是嫂嫂。”顾言诚忙改口。
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几句话就能给治好了?
“她……会开药?”顾寅凯问。
“不曾吃药,真的是几句话就好了。”素锦从旁应道。
正说着,絮儿带着沈心怡进门了。
“老爷!”絮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老爷?
沈心怡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屋子里素锦她自是认得,绘春安静的躺着,站着的这两个男人,年轻的言诚她认得,这个“大胡子”……
“大胡子!”耐耐的声音再次跃入耳际。
大胡子!定北侯?他是老爷!
沈心怡突然犯过想来。
此时,这才注意到顾言诚站在一旁,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做手势。
哦,跪!
“心娘见过老爷。”嘴里说着,腿上跪着。
心娘?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心娘?!
顾寅凯也是初见沈心怡。
简单的衣着,没有配饰,不施粉黛的脸干净瘦小,眼睛纯净明亮,自有股独特的气质在其间。
“你……就是心娘?”顾寅凯再次确认。
面前这个女人,怎么都和颜氏信中所言的小乞丐,下贱胚子挨不上边。
敢情这老爷也没见过我啊!沈心怡心中一乐。
“回老爷,正是。”还是老规矩,比着大夫人喊,省的叫爹拗口。
“心娘,快来看看绘春的情况。”素锦一见沈心怡来了,兴奋得哪还顾得上老爷,一把拉过沈心怡。
“放心。”沈心怡微微拍拍素锦的手。
“绘春,我数一二三,该起来了。”数字数完,又是一声响指,绘春真的睁开了眼。
“爹,您回来了!”绘春起身,乖巧的问候。
还……真好了!
真的只是一句话!
顾寅凯彻底愣住了。
“大家还未吃饭吧?我这做了些饼,带来大家尝尝。”这边床前正父女相逢正情感交流,那边沈心怡早已热情的送上大饼。
怀里的温度暖着,包裹打开,香气四溢。
绘春睡了一下午真的是饿了。
“好香啊!”
“这是……你做的?”顾寅凯再次怔住了。
“来来,见者有份!大家都吃,这饼得趁热!”沈心怡豪迈的发着饼,当然也少不了顾寅凯和顾言诚。
看着金黄诱人,似乎还层层起酥。咬一口,葱香、油脂四溢可口。
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大饼。
她……真的是“心娘”?!(新书,求一切点推收呵护)推荐好友的文:
'bookid=3388931;bookname=《玉毒》'医毒无双。
031 出门
当初定北侯举家迁至咸阳别院,除了是为最坏的打算做提前的准备,当然还有低调行事、掩人耳目。
如今,朝堂官司了结,顾寅凯却又是书信一封,意欲今年留在咸阳过年。
树大招风,坐拥兵权和政权的顾寅凯深知,虽一波刚平,却是要坐等风平浪静。
“你……会瞧病?”看惯了大风大浪的顾寅凯,第一次在家中心潮澎湃了。
“不会。”沈心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嗯?”顾寅凯的眼睛微微虚闭,露出端倪的神色。
“前些日子误去了趟地府,稍学了些岐黄之术,只是皮毛,登不得场面。”沈心怡平静的抬起头。
她的眼睛真干净啊,干净得让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哼,邪门歪道。”颜氏不知何时进门的,冰冷的走到顾寅凯身旁,端正坐下,“老爷,这有何奇怪?有人自缢不成,反说小鬼上身;有人投河未遂,便说河神不收。闹剧到终结,不过是骗人的把戏,都是些巧合罢了,时候到了自然丢人现眼。老爷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过一个乞丐,只是凑巧了在城北破庙!”
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大夫人,自然不信邪。对于沈心怡,自然也是藐视到极点。
正好,反正和尔等迂腐不堪也谈不来什么自我、本我、超我,说多了更是会被当做满口痴语的疯子。
索性你怎么说,咱就怎么配合,只要吃喝不少,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沈心怡的余光瞥了瞥眼睛长到天上去的颜氏,心中一阵暗嘲:更年期提前的老女人!
一晃,七日的禁足便在沈心怡的瞎琢磨中度过。
继五子棋后,又找了宣纸画了手工扑克牌。
两个人可以玩五子棋,自然也可以玩牌。
斗地主、掼蛋虽人手不够,却丝毫不妨碍比大小、小猫钓鱼。
终日没完没了的玩棋牌,有时下人经过,竟看到里面的人,或顶鞋底,或面上贴纸条,欢笑声不绝于耳,不由皱眉:“疯了,疯了,真是跟着傻子,人也疯了!”
耐耐的记忆力超强,每种玩法、招数,只教过一遍,就可烂熟于心。
七日,已是远超沈心怡之上。
于是。
“耐耐,我们不玩这个了好不好?”沈心怡贴了一脸的纸条,哭丧着脸哀求。
“不好。”耐耐正在兴头上。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换种引诱方式。
“好!”兴奋的扔下手里的扑克。
八岁的男孩,正是贪玩的时候,侯府别院再大,也圈不住一颗玩比天高的心。
“说走就走!”沈心怡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条。
对了,要去报备。
沈心怡一想到前些日子险些挨打的屁股,颜氏那张面瘫冷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什么?你要出门?”福园里,颜氏依旧漫不经心的撇着她的茶碗。
“正是。心娘记得大夫人说过,若心娘想出门,须得和大夫人报备。”
哼,还挺记事的。颜氏的眼角浮出一丝轻蔑。
“不许。”
“不许?”
意料之中,不过沈心怡还是重复了一遍。
“侯府中人,不比市井乞丐。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颜氏冷冰冰道。
“谁要出府啊?”正说着,顾寅凯挺拔的身形随着他那洪亮的声音一起出现。
“老爷,您起身了。”颜氏毕恭毕敬行礼。
“老爷,心娘禁足七日已是完成,今日恳请大夫人特许出府。”沈心怡跪应道。
“哦?禁足七日?”顾寅凯面无表情的喝了口清茶。
“爹、大娘。”话未说完,顾言诚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福园前厅。
“言诚,今日不去学堂?”颜氏阴仄仄问道。
“大娘,今日先生有事,学堂放假。言诚想着快过年了,家中定是有必需品须得采购,如今大哥不在,爹又刚远到回府,大娘平日里操持受累,言诚终日养尊处优,如今正是该回报的时候,遂向爹、大娘请命,让言诚带人前去采买,也好为府里分忧。”
“嗯。”顾寅凯捋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老爷,心娘也想同去。”听闻有人有正当理由出府,沈心怡心中一喜。
“你?”颜氏不理。
“夫人持家有道,担心心娘一个妇道人家出府不便,如今言诚采买,心娘从旁跟随,一来满足了心娘出府的心愿,二来也不会失了礼节。去吧,毕竟禁足七日,是够闷的。”顾寅凯回来这几日,府中上下倒也平静舒心,自然有求必应。
“爹请放心,孩儿一定尽职尽责,不让嫂嫂有事,也不会丢了侯府的面子!”
来到大周一晃快一个月了,还是头一次坐马车出门。
别说,还真……
晕!
坐惯了飞机和汽车的沈心怡,居然真真的晕了马车!
“嫂嫂,可是有所不适?”顾言诚看到沈心怡额上的汗珠和那发黄的面色。
“晕车了。”
“晕……车?”顾言诚显然不懂。
“马车颠簸得厉害,我无福消受,还是让我下去走走吧。”
“如此……停车!”顾言诚长声一喝。(新书,求一切点推收)
032 跳楼
“嫂嫂,这里便是集市中心,您要不先找个茶坊歇歇脚,言诚去置办些年货,随后再……”
“你忙你忙,我下来走走就好了,无妨无妨,啂,待会你就到……那里,找我就是!”沈心怡随手指指不远处的胭脂铺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是卖什么的,只看着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子,也便消除了顾言诚的担忧。
“如此,嫂嫂随意。”顾言诚揖手。
“沈娘子!”顾言诚刚走,一个年轻的声音把沈心怡叫住。
“小睿哥哥。”未等沈心怡应,耐耐早已唤道。
头大了,又是这个喜欢玩药碾子的小孩。小睿无奈的笑笑,〃师父前些日子还念叨沈娘子,不如娘子去医馆小坐?”
“好呀,正口渴了。”沈心怡陡然想到平安堂的红茶,这个冬天暖暖的。
“沈娘子来了。”董慈起身相迎。
“小睿,这是街北陈家的药,你快送去吧。”董慈一面应着沈心怡,一面招呼小睿。看得出来平安堂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董大夫,怎么不多雇些人手?”
“沈娘子多虑了,老夫有小睿一人足以,望天下还是少些病患,老夫宁愿这平安堂关门大吉。”
正一问一答闲聊。不多时,只见门外有路人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向一个固定的方向奔走。
“师父!师父!快去看,城中有人跳楼!”正疑惑着,小睿气喘吁吁冲进来。
“跳楼?在哪?”沈心怡大惊。没等小睿说完,早已冲出医馆,随着人群的方向飞速跑去。
“妇道人家,到底喜欢热闹。”董慈沉下脸,摇头。
“师父,咱也去瞧瞧吧,要是真跳了,您也能第一时间救人不是?”小睿本就是想自己围观,却说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治病救人,董慈接招了。
城中一处三层高的酒肆上,一名男子双目无神的站在屋顶。
酒肆下,早已是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呦,那不是那个外乡人吗?”
“听说是叫王二。”
“他不是带着个病媳妇儿吗?还有一个豆芽菜似的女儿,一家人挤在城北的破庙里,可怜兮兮的。”
“他不在破庙待着,跑这儿干嘛来了?”
“这不明摆着吗,跳楼!”
“真是,我要是他,我也不活了!这样的日子,没法过!”
“呦!大少奶奶,您也来看热闹啊?”人群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过。
“萧大夫。”沈心怡转脸认出,〃知道城北破庙怎么走吗?马上去把上面那人的闺女带来。”
“大少奶奶……这……这不妥吧?待会跳了,这血呼呼的……”萧三面露难色。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居然敢和大少奶奶讨价还价?快去!”沈心怡狠狠瞪了一眼,萧三兔子般跑开。
“二少爷,那边好多人,听说是出了事,似乎有人要跳楼!”顾言诚这边采买正在兴头上,随从急火火的赶来告知。
“哦?”顾言诚微微沉思片刻。
年关将至,爹的事情刚刚平息,若在这个当口,定北侯府别院所在地发生了人命案子,即便爹完全不知情,也难逃有人嫁祸之心。
“走,看看去!”一想到此,顾言诚忙放下手中的年货,带着一众随从奔至城中事发地。
此时的酒肆门前,早已是围满了闻讯看热闹的百姓。
有人在劝:“哎,别跳啊!千万别跳!”
有人起哄:“快跳啊!不跳你就是孬种!”
顾言诚一行赶到时,事态一度出现了混乱。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