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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大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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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公子又何故要戏谑隋大人,还是实话实说的为妙,免得挨了板子,吃了皮肉之苦。”沈心怡一个翩然转身。

    “好,我说。”唐安语气缓慢,却是清清楚楚的将当夜事发的来龙去脉,一字一句的说给了在场的每一个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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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当众

    “焰火迷人眼,我竟是看到了一个迤逦的身影。”唐安渐渐进入当夜。

    “那身影是谁?”沈心怡追问。

    “起初不知,只是一个妙龄女子,看衣着定是大家闺秀,许是和丫鬟走散了……”唐安目光痴痴的回忆着当夜的情景。

    “那你当时在做什么?”沈心怡慢步上前。

    “良辰美景不夜天,不知疑是红线缘。”唐安吟诗。

    “她转过身来,看我时,却是两腮桃花,面浮粉霞,一双婉转星眸,如落花流水,翩然含羞。”唐安的声音仍在继续。

    呸,真是无耻!

    沈心怡只觉得此刻回忆当时情景的唐安,分外的恶心。

    “那苹果是怎么回事?”理性,要态度中立,沈心怡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追问。

    “小姐,在下一路游访,途径咸阳,不想偶遇佳人,甚是赏心悦目。若小姐不嫌弃,这只苹果便赠与小姐品尝。”唐安说罢,从怀中做了一个取物的姿势,又空空的递了出去。

    在场的众人哗然。

    敢情还真是提到了苹果!

    “杨小姐拿了你的苹果?”便是在沈心怡继续追问之时,那日绘春提到苹果一事,陡然浮现在沈心怡的脑海中。

    “她欲接我的苹果,我却拿着苹果慢慢走入小巷。”唐安面色上显出得意的神色。

    “那日你着装如何?”沈心怡又问。

    “紫色锦袍,牡丹团花衣带。玉色包金发簪。”唐安竟然乖乖应答。

    噫——

    哦——

    在场围观的众人,发出唏嘘的惊叹。

    沈心怡旋即向一旁的隋文石使了个眼色,隋文石心领神会的快步转身走入府衙内院。

    “你拿苹果进入小巷后。可否对杨小姐做了什么?”沈心怡一边等着隋文石的折返,一边继续追问。

    “手无缚鸡之力,皮肤嫩的像蜜桃般流水,我只轻轻一捂她口,左右抽打了几掌,她便蹬地不动,真是任我驰骋……”唐安的语调。此刻明显有了一丝得意,似乎当晚的恶行,在他回忆看来。却是更有一番风韵。

    “沈娘子,您看!”此刻,隋文石早已麻利的折返回来,不负众望。他的手中赫然拿着当日唐安施暴时。穿着的紫色锦袍,牡丹团花衣带。

    如今,那枚玉色包金发簪,就赫然的插在唐安的头上。

    公堂之上,证据确凿,又是当众承认了自己行凶的整个经过,听得公堂之上的隋承业目瞪口呆,心中不住的惊叹:这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自己那么审讯,这唐安竟咬死不承认;而今那沈娘子只一问一答。这小子怎么反倒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如实的招认自己的罪行呢?!

    当然,惊叹不已的还有那些围观的众人。

    当然,也包括一直立于人群中的严师正。

    “真是禽兽不如!竟然能在除夕之夜,做出此等泯灭人性之事!”

    “真是恬不知耻!竟然还好意思当众回忆自己当日的罪行!”

    “我说,这唐公子是不是傻了,哪有招认如此顺利的?他刚才不是还竭力反驳的吗?”

    “看他那样子,倒像是个读书人,没想到竟是这般衣冠禽兽!”

    “小姐,那日就是他险些撞到您,他还问了您的居所,现在想想都后怕,当初他看您的眼神,可真是龌~龊下~流啊!”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礼部员外郎竟然有这种败类儿子,也真是有损我大周的国威!”

    “就是就是!”

    “只是不知,隋承业能否顶得住礼部员外郎的重压了……”

    人群中再次骚动了。

    严师正的目光起初是一直盯着沈心怡,由惊叹到欣赏,这会儿却又望向了公堂之上的隋承业。

    师正先生!

    便是这目光交汇的一瞬间,隋承业发现了一直隐在人群中的严师正。

    师正先生也来听审了?!

    “咳咳!”隋承业端了端姿势,清了清嗓子。

    是时候定罪了!

    沈心怡礼貌性的望着隋承业,微微一笑,旋即镇定的转身,走向面前的唐安。

    “唐安,既然你已招认,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醒过来吧!”沈心怡说罢,单手轻轻一个响指。

    “啪!”清脆的响声,让在场的每一个都为之一振,当然也包括刚才被催眠的唐安。

    猛的晃了一下脑袋,似乎如梦初醒一般。

    “唐安,你可知罪!”隋承业的一声喝令,唐安惊得一身冷汗。

    “大人,您在说什么?唐安着实冤枉啊!”继续恢复刚才的无赖。

    众人轰然大笑。

    这个唐公子,当真是脑子坏掉了吗?刚才自己分明是已经招认了,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装傻了!

    “唐公子,刚才你不是都说了吗?你看上了人家杨家小姐!”

    “人家小姐和丫鬟走散了,这才给了你可乘之机!”

    “你还吟了什么破诗‘良辰美景不夜天,不知疑是红线缘’,我呸!真恶心!”

    “你自己说的,用一个苹果就把人家姑娘给勾引了,这会又不承认了!”

    “真是禽兽不如!”

    “打他!”

    “打!”

    “把这个衣冠禽兽打出咸阳!”

    众人激愤,已然忘记了这里是公堂之上,愤怒的群众翻越过阻隔的栅栏,呼喊着涌向公堂上的唐安。

    沈心怡闪了身子,给大家留出发挥的空间。

    虽然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她,是不赞成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但是这是在大周。有些时候,对于某些人渣,那就得简单粗暴。再说哪能压抑群众的舒张正义呢!

    去社会化,有时反过来用在群体上,还真是一个字“爽!”

    “哎呦!”

    “啊!”

    “哦!”

    “别打了,别打了!”

    “哦!”

    唐安在众人的围殴之下,只有求饶的份,再无无赖霸道之气。

    “咳咳,都住手吧。”大概过了好一会儿。隋承业才适时的下令。

    再看唐安时,早已是猪头乌眼青!

    “唐安,你可知罪?!”隋承业又问。

    “知……知……”唐安被打的早已神志不清。不过有个问题确是清清楚楚的萦绕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们怎么似乎什么都知道?!

    “唐安,你既已是亲口承认当晚恶行。又有物证为据。众人皆可当此案的人证,本官劝你,还是早日认罪,迷途知返。”隋承业说完,供词状已是赫然的摆在了唐安的面前。

    那是师爷的手笔,悉数记载下刚才唐安招认的一切。

    “这……这是……”唐安捧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纸,肿胀的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

    这难道真的是自己说的吗?

    实情,跃然纸上!

    天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便是在唐安迟疑之际,早已有衙役递来了按压的红泥。

    “唐安。你可知罪?!”隋承业又问。

    “唉……”唐安重重的叹了口气,按下那枚指印后,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公堂之上。

    “哎?刚才那个女子呢?”

    “什么女子?”

    “就是刚才公堂上一问一答的那个女子?”

    众人即将散去之时,突然有人开始发问。

    “她你都不认识?那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沈娘子!”

    “定北侯府?大少奶奶!”

    “她可真厉害啊!刚才隋大人都那么问了,唐安就是死活不认账,没想到她一登场,几句就让唐安招供了,真是太神了!”

    “你还不知道吧,当日王二要跳楼,也是这位沈娘子出口相助,几句话就救了条人命!”

    “还有那日顾将军回城,那个断臂将士眼看着就要从城楼上跳下来了,不也是沈娘子及时出口相救吗?”

    “听说,当日大牛肚子疼,看遍了全城的大夫,最后还是这位沈娘子一剂汤药就治好了!”

    “还有我这脸,和我这胃!”正说着,刘生从人群中探出头来。

    “刘生,你的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光滑了!该不是用了美肤胭脂吧!哈哈哈哈!”

    “去去,还不是多亏了沈娘子,若没有她,我这脸和胃都好不了。”

    “刘生,你的胃病也好了?”

    “那是自然,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的回家去干活呢!”

    “哎!你不看书应考了?”

    “劳逸结合!”

    刘生健康的身影和那乐观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定北侯府?大少奶奶?沈娘子?”众人散去之时,苏莫茗仔细的揣摩着这几个称呼。

    “呵呵,看来我这义女还真是不容小觑呢!除了有过人的见识,聪慧的头脑,当然还有不一般的胆识……”严师正花白的长须下,露出舒心的笑容。

    是该找个机会去顾寅凯那老家伙那给我这义女撑撑场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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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绑架

    “沈娘子慢走。”随着人群散去的方向,隋文石大步流星的追跑过来。

    “心娘。”耐耐拉了拉沈心怡的衣袖,从旁提醒。

    “隋公子,何事?”沈心怡大方的转身。

    “今日真是多亏了沈娘子。”隋文石努力的想把气喘匀,“哦,不不,应该说是此案真是对亏了沈娘子!”终于把气喘匀了。

    “谢啥?为民除害,伸张正义。”沈心怡好看的笑着,抬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碎发。

    “家父感激娘子,特让文石前来相邀,若是沈娘子不嫌弃,不妨午膳在府中小酌。”

    “好啊!正愁没地吃饭呐!”沈心怡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主。

    “你就这么轻率的答应了陌生男子的邀请?”一个熟悉的声音。

    “怕,怕。”耐耐的声音里充满了畏惧。

    “顾诤诏,你跟踪我?”回身望去,沈心怡没好气的嗤道。

    “我跟踪你?!哼,懒得理你!我是怕你丢了侯府的人!”顾诤诏同样没好气的说。

    “顾将军,太好了,您也在。家父正要让文石去府中请您也过来小酌,说是要感谢您二位的大力相助呢!”隋文石眼中一喜。

    “哼,还是谢她吧!刚才她不是出尽了风头嘛!”顾诤诏的话里明显有股酸味。

    “顾将军……”隋文石刚要开口。

    “你自己看着办,你要觉得合适。你就去吃!我先回了。”顾诤诏丢下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人……还威胁我?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怎么着吧!神经病!”沈心怡拉着耐耐。回身数落完,竟固执的和隋文石一道走了。

    “这死女人!”北风调皮的将沈心怡的话,一字不落的送进了顾诤诏的耳际。

    “驾!”分明有气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呼喝得更响。

    骏马腾地,那个墨色的身影风也似的消失了。

    “隋公子,今日之事心怡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让坏人绳之以法。隋大人的心意,心怡心领了。还请隋公子及早回去,也好乘胜追击,继续审问那唐安。看能否还有新的收获。”沈心怡说罢,谦虚的摆摆手,示意要走。

    原来,刚才说去赴宴。只不过是为了话到了气头上。

    “沈娘子还是坚持的认为。唐公子的身上背有旧案?”隋文石有些疑惑。

    “看他作案的手法,经验老道,不像是新手所为。又是在除夕之夜,实属胆大妄为。心怡斗胆猜测,此人身上,定有旧案。”沈心怡说这话时,内心真是极其纠结啊!

    其实,原本今日公堂之上。借着这次的催眠,便可一举挖出三年前绘春的往事。

    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苹果……

    只是三年前是十五灯会,而现在是除夕的焰火。

    如果推断没错的话,一定是他!

    唐安,三年前,难道你也如此伤害了绘春?

    可是,话到嘴边,沈心怡还是咽了下去。

    如今,唐安虽是被羁押,也已认罪画押,可从出事到现在,自始至终也未听说那杨家有状告之意。

    似乎这件事情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杨家只想将女儿好生照顾,然后从此销声匿迹。

    那么绘春……

    身为侯府的三小姐,高门望族之女,若真是如此……怕也只怕无人能够站出指认吧……

    公堂之上,沈心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平日里素锦在提到绘春的问题上,总是闪烁其词。

    难道三年前,素锦当真知道什么?

    “沈娘子说的极是,那文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待到此案了结之日,定邀沈娘子和顾将军共宴!”隋文石恭敬的拱手,旋即恭送着沈心怡离去。

    真是个奇女子啊!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上下,奈何爹棘手之事,她却只是寥寥数语就水到渠成?

    还有哪些蛛丝马迹……官府的告示自打贴出,咸阳城中已是鲜有妇人、女子走动;而她,一个纤纤女子,居然敢独自一人身闯深巷?还能如此缜密的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果真是侯府大少奶奶啊!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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