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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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侯府大少奶奶啊!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隋文石,这个智慧正义的少年心里,那一刻,不禁涌起了对沈心怡的无限钦佩之情。
她,一个女子,当真这般独自回去无碍吗?
隋文石一直目送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由心中又担忧了起来。
侯府大少奶奶,出门岂能没有车马?况且天寒地冻,看她穿的也实在是单薄……
于是。
“站住!”便是在隋文石一直尾随着追去之时,一个偏僻的拐弯处,三五个彪形大干拦住了沈心怡的去路。
“什么人?”沈心怡心中一惊,警觉的发问。
“您是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吧?”左边一个刀疤脸不怀好意的笑着上前。
“兄弟们近来过年手头有点紧,路过此地,不想刚才公堂旁听,有幸能结实您这高门大户,实数兄弟们的荣幸啊!”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猥琐的伸出一只手,意欲调戏沈心怡的下巴。
“放肆!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猖狂!”沈心怡将耐耐护于身后,厉声斥责。
“呦!还是个刚烈性子,爷喜欢!”刀疤脸一个大步上前,鹰抓手般的擒住沈心怡的胳膊。
“放开!放开我!”沈心怡大声疾呼。
“大少奶奶,您也省省力气。兄弟们不过是想借您弄几个钱花,您放心,若是您和兄弟们几个合作,待到收到赎金,定将您送回;若是您敬酒不吃,哼哼,别怪兄弟们几个对您不客气!”中间的一个长脸,看样子是这伙人的头目,几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森寒的比划在沈心怡的脸颊上。
“不好!沈娘子有危险!”一直暗中跟随的隋文石心中大惊!
“呦!这是遇上绑匪了吗?这光天化日的,果然是树大招风!”沈心怡心中稍做平静,“只要你们不伤害孩子,要我怎么和你们配合都行!”
“爽快!带走!”长脸大手一挥,刀疤脸和其他几人,熟练的将二人堵口绑手,又用两口麻袋悉数套于沈心怡和耐耐身上。
“这些人怎么从未见过,莫不是真如邻城所言,年节马贼流窜?”隋文石飞速的做出了判断,虽是心中担忧,却还是没轻举妄动。
只暗暗跟在这伙马贼之后,只待找到他们的落巢,便回来搬取救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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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绑票
扛着一大一小两口麻袋,那伙贼人终于在城外的一处破落地落了脚。
被用力的撕扯下蒙住头脸的麻袋,沈心怡只觉得光亮瞬间刺眼不适,片刻后又被另外一条布条,再次蒙上了双眼。
许是觉得一个孩子,无足重轻,耐耐被扯去蒙头脸的麻袋,就那么反绑着双手,丢弃在地上。
“唔,唔。”被塞住了口,耐耐瞪着大眼睛,惊魂未定。
“好俊的小娘们!让爷听听你的小甜嗓。”那刀疤脸舔了舔嘴唇,一把扯下沈心怡口中堵物,旋即伸手便要去撕扯沈心怡的衣领。
“放肆!”沈心怡下意识的别过脸庞,厉声斥责。
因为被遮蔽着双眼,无法施展自己擅长的催眠,又是突发状况,各种应激情况下,沈心怡只能试图寻求自救的方法。
不好!沈娘子有危险!门外,隋文石攥紧拳头,几欲冲进。
“呦!还是个小辣椒,爷喜欢。”刀疤脸只愣了片刻,又继续堆起满脸淫笑。
“你若伤了我,定北侯府断不会赎一个脏了的身子!”凌厉的女声!
“老三,你急什么?不知道这是条大鱼啊。用她先解了弟兄们的口粮,再赏给你解闷也不迟啊。”长脸坐于一旁喝了口凉水,嗤道。
“三弟,你也太不懂事了,这种货色当然要先让大哥享用,兄弟们跟着大哥,还怕少了娘们?”一旁的一个秃头给长脸倒了杯凉水。
“二哥。我那不是好久都不碰女人了嘛,自打被官府通缉,咱们几个弃了老巢。除了手里的家伙事,其他的于乞丐无异。我这裤裆里的玩意儿,都快憋出病来了!”刀疤脸沮丧着解释。
“干完这票大的,这女人我用一天,之后归兄弟们共有!”长脸将杯中凉水一饮而尽,歘的一声,取出腰中弯刀。斜斜插于桌上!
“哦?哈哈哈哈!”刀疤脸兴奋得浑身乱颤。
“大少奶奶,我们都是粗人,今日不过是想借侯府弄笔银子填饱肚子。要怪只怪你这张小脸,哈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定北侯府有没有能耐送了赎金再救人!”长脸大笑三声,旋即命人取纸笔书写绑票。
如此。在那侯府人尚未来救沈娘子之前。沈娘子还是安全的……
真是淡定啊,若是换了一般的女子,怕是早已一路哭闹,这会儿早就昏厥过去了。
隋文石躲在破落的墙根下,心中暗暗替沈心怡捏了一把冷汗。
事不宜迟,要赶在绑票送去前,把实情说与侯府人知晓,再回去调集官府人马。务必要把沈娘子安全救出……
隋文石如此思铎着,只恨未生出一双翅膀。一路疾驰往侯府而去。
“哎呦!”前方一堵如山般宽厚的身材挡在了隋文石急速奔走的去路。
“没长眼睛啊!”隋文石揉了揉被撞痛的胳膊,正没好气的开口。
“嗯?”面前那人声音微微有些寒意。
“顾将军?!”隋文石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嗯?”顾诤诏迟疑,这小子不是隋承业家的公子吗?刚才不是和那女人在一起,不是说要邀请去府上小酌吗?奈何会在这里?
当初顾诤诏转身离去,原本是要回侯府的,无奈许是真的被沈心怡气到了,心中发堵的随处走了走,也便当真无独有偶的碰上了亟需求助的隋文石。
“顾将军,长话短说,沈娘子有危险,被一伙流窜马贼掳去,就在城外西北角的茅屋,马贼写了绑票正欲去府上索取赎金,还说要把沈娘子……”隋文石的话还未说完,顾诤诏早已没了踪影。
“顾将军!顾将军!”隋文石满眼空空的四下呼喊了几声,哪里还有顾诤诏的影子!
想必顾将军定是先回府通传了,我也赶往咸阳府,向爹求救再说!
隋文石打定了主意,旋即转身。
咸阳城外,一个墨色的身影,风一般的向西北奔去。
真是个不省心的笨蛋!
不是说去小酌吗?怎么会被马贼掳去?定是她又招摇了,还带着耐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诤诏一路奔跑,心中甚是气恼。
话分两头,隋文石那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咸阳府,却被告知隋成业正在狱中审讯唐安,任何人不得打搅。
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几个,跟我走!”隋文石抬手指了指留在府中的几个衙役。
“隋公子,去哪?”衙役迷糊。
“带着家伙,随我去城外救人!”隋文石疾声道。
“隋公子,这……我们几个在当值呢。这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衙役为难。
“出了事,我担着!”隋文石急了。
“隋公子,您没有功名,这说话也不算啊,您是老爷亲生,我们几个……若是老爷发怒,再打了我们几个板子……”衙役不依。
“再说,沈娘子那边就来不及啦!”隋文石疾呼。
“什么?沈娘子?在哪?”
“哎,老五,你还发什么愣啊!快去拿家伙!”
“隋公子,快走!”
一听是去救沈心怡,几个衙役二话没说,兔子一般的跟着隋文石跑了。
才刚公堂之上,那个几句话就让唐安说了实话的娘子,着实成为了大家的偶像!
更何况,之前还多次听闻这位沈娘子的壮举!
待顾诤诏赶到之时,隋文石也带着几个衙役赶来了。
此时,马贼的绑票随着一柄尖刀正稳稳的插在侯府的廊柱上。
“啊!”有丫鬟惊呼。
“红笺姑娘!大夫人!不好了!”丫鬟一路小跑,将绑票承上。
“慌什么!”颜氏重重盖上杯盏盖碗。
红笺从丫鬟哆哆嗦嗦的手中取过那封绑票。
“大夫人,您看。”递上之时,红笺眼中分明是带笑。
“哦?”颜氏斜斜挑了一下眉。
“大夫人,老爷不在,大少爷不在,二少爷的身子又……”红笺故意在为难。
“她若是安守妇道,规矩在府,又岂会被人掳走绑票?有失妇德之人,哪有再破费侯府银两的道理?”颜氏将那绑票信轻轻丢落地上。
“你,什么也没有看见。”随即,颜氏阴冷的眼神森寒的盯向报信的丫鬟。
“是,是,大夫人,奴婢还有事情要忙,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丫鬟哆哆嗦嗦的磕头退出。
“红笺,去拿黄历来,挑个好日子,陪我去刺史家走一趟。”颜氏的声音分明有了一丝的得意。
真是天助我也,那个贱坯子,巴望着她死却屡次未果;给她机会出府,巴望着她遭受不测,却又被诏儿带回……如今可真是好了,哼哼,被马贼掳去,又没有赎金相送,想来不是被撕票,就是沦落为马贼的女人了吧……
颜氏和红笺此刻心照不宣。
“嘭!”城外破败的茅屋木门被一脚踢开。
顾诤诏单手反执意长剑挺立于一道斜斜光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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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心动
“什么人?”屋内的马贼闻声大喝。
“你大爷!”顾诤诏怒目以对,一声怒吼似要把屋顶给掀了一般。
“顾将军!”此时,也是及时赶到的隋文石,带着几个衙役正在院墙外商量着如何冲入茅屋,听到这声怒吼,心中一惊又一喜。
“有顾将军在,不用怕!你们几个,牵制住贼人,我去救沈娘子!”隋文石一声令下,一个衙役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呼喊着冲了进去。
“奶奶的,敢管爷爷的闲事!这是你自找的!”刀疤脸起初见顾诤诏独自一人闯入,歪着嘴嗤笑道。
“居然还有官府的人?哼哼,你以为就这么几个棒槌,就能拿住我们几个吗?”长脸随后见隋文石带着几个衙役闯入,更是漫不经心的嘲讽了一番。
“废话少说,识相的束手就擒!”隋文石起初是想直接去救沈心怡,无奈身边几个马贼小厮疯也似的扑了过来,只得同样陷入与马贼的混战之中。
沈心怡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虽是手脚被捆住,却是镇定自若的呼喊着耐耐。
“耐耐,我们互相帮忙解绳子。”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子慢慢的靠近,待到背靠背时,小声的交代。
“昂。”耐耐一口应下,一双小手虽是被反绑,却是试图去抓着沈心怡手腕上的绳索。
当然,沈心怡也在摸索着去解耐耐的绳子。
“心娘,别动。”便是在两双手触碰到一起的之时。耐耐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的宁静。
这孩子,怎么比我还沉得住气?
沈心怡正在诧异,却是不想手腕上一阵轻盈的摩挲。随即,那个不知道被马贼绕了多少个结扣的捆绳,竟是出奇简单的被耐耐给解了开来。
“耐耐!”沈心怡轻声呼道,又惊又喜!
天才啊!简直是比那个什么大卫魔术师还要迅速!
仅凭摸索就能解开如此复杂的结扣,若不是因为捆绑得位置太高,无法触及,也许耐耐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脱。
还真是个最强大脑!
随即。解了结扣的沈心怡一把撕下遮蔽双眼的布条,迅疾的又去帮助耐耐。
那边,三波人扭打得火热。这边一大一小在不慌不忙的解绳子。
“老三,别让那小娘们跑了!”长脸正在和顾诤诏做殊死的拼命,余光瞥见了已是脱身的沈心怡。
“想跑!爷爷还没玩呢!”刀疤脸一把挡过几个花拳绣腿的衙役,叫嚣着冲了上去。
“沈娘子小心!”隋文石眼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来不及迎面而来的几个小厮,左手的手臂,硬生生的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顿时,殷红的鲜血浸染了棉袍。
“贼人!”隋文石的眼睛似要冒火,不顾得手臂钻心的疼痛,反手执剑,那只受伤的手臂,却是将沈心怡和耐耐牢牢护在身后。
“呀!”听闻隋文石的惊呼。顾诤诏更是火由心生,若说方才一直在和马贼牵制。并不想取他们性命,可如今却见自己人身受重伤,心中的正义之火被燎燃了!不由一声大喝。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速来受死!”
那日,一头狂躁的黑熊尚且都奈何不了顾诤诏一个人,更何况今日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贼!
长剑在手,闪着森寒的银光,如劈天滑过的闪电一道。
手起剑落,剑指一圈,再看时,只见那些马贼小厮,悉数被抹了脖子,仰面朝天的倒于地面,挣扎了几下均已气绝身亡。
“给我上!宰了他!”长脸双手执刀,见众兄弟悉数到底气绝,不由发狂。
三个马贼一拥而上,分别从三面环住了顾诤诏的去路。
此刻,隋文石带来的那几个衙役,也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虽是心有余,却早已是力不足,颤颤巍巍的拿着家伙,却只是站在外围,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哼,就你们几个,也敢异想天开?”顾诤诏微微低下下颌,斜飞入鬓的眉,更是彪出一股剑气,再一抬眼,那双目中跳动的是火,是怒,是腾腾的杀气!
“你是什么人?”便是在那目光如剑的一闪之际,长脸却是嗅到了一股戾气。
“死到临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