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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晋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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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将军是何用意。
    王猛查看一番,忽然大笑起来,“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啊。”王猛变笑便喃喃自语;转身对正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众将微笑道:“回大帐议事,晋阳城在我王景略手中了。”
    寿春郊外,数百名晋军士兵或坐或卧,衣帽歪斜;他们是晋军中挑选出来的口齿伶俐,嗓门高亮的骂客。上午辰时起,这帮人便来到城前弓箭不及的范围开始嘲笑、奚落、叫骂城中士兵,这些人叫骂的花样翻新,两个时辰下来不带重复的。
    “缩头王八们,敢与我军出城决一死战否?”
    “叛贼们,你们打算把头缩在你娘的裤裆里一辈子么?”
    “袁瑾小儿,看看这是什么?你娘的裹胸布在这里,还不来拿么?”
    “月光光,照大床,大伙一起操你娘。”
    “……”
    除了叫骂,这帮人还有的用竹竿挑着女子的小衣和肚兜在空中挥舞,有的直接掏出家伙朝着寿春方向摆弄,撒尿。更有甚者,有几位直接裹着头巾扮演起袁瑾家里的女子们,在地上被几个晋军揉来捏去,翻滚不休,发出令人作呕的淫*声浪*语。
    寿春城头的士兵们一个个气的面如土色,连忙报告袁瑾得知;袁瑾来到城头只看了一小会,便怒骂着要点兵出城。
    有几名老成持重的将军和参事急忙劝住,分说厉害,袁瑾拗不过众人,才气呼呼的回府。
    第二日、第三日,一切照旧,晋军的叫骂越来越狠毒,不仅辱及先人,甚至祸及袁瑾的七大姑八大姨,所有亲眷故交一概没能幸免。
    一连三日极尽侮辱的骂战,袁瑾终于忍无可忍,他大声喝令整兵出城应战;那几个将军和从事还待再劝,袁瑾一顿怒骂,威胁谁要再劝便军法从事,这几人只好退下,摇头叹息。
    八月二十三,袁瑾率领三万守军出城列阵迎敌,桓温计谋得逞,双方进入正面兵团作战。
    由于袁瑾所带三万兵原本就是大晋官兵,很多人都是为势所迫才不得不随袁真判归燕国,且叛燕后在燕国中地位低下,经常遭受燕军士卒的嘲笑和轻视,加之内心自责;在这三重因素作用下,袁瑾军士气低落。
    人和已经不占优,天时双方持平,而袁瑾又放弃了唯一能赖以抗衡的地利——固守城池。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失其二,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
    双方正面甫一接战,袁瑾军便支持不住了,督军队在后方砍了数十个后退的士卒脑袋,也未能阻止溃败。
    郗超一面命士兵大喊:“大晋兵不打大晋兵!”“欢迎你们回归大晋的怀抱!”一面命士兵猛攻猛打。
    叛军终于彻底崩溃,阵前的士兵开始倒戈或者扔掉武器投降。
    袁瑾见势不妙赶忙收罗剩余的一半残兵败回城内,闭门不出。
    仅半日光景,桓温军便斩敌五千,俘虏万余,自身伤亡不到三千,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随着俘虏的改编纳入,晋军数量不减反增到两万五千人,将寿春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袁瑾慌里慌张的派人连夜突围出城寻求燕兵救援,在这之后无论桓温如何辱骂挑衅,就是闭门不出,静待来援。
    与此同时,晋阳外围正在进行历时数日的佯攻;在佯攻的掩护下,数千工兵正集中在西门外挖掘出十余条隧道,由于王猛发现晋阳所处地带土质松软,便定下了这条挖掘地道进城的妙计。
    十余条地道向前延伸,九月初二初更时分,地道挖掘到到西门城墙根部。由于城墙根基深厚,秦军只能奋力将城墙凿穿容两人进入的孔洞,再向内挖掘百步,方才向上挖到剩下薄薄一层内城砖石,以圆木撑住。
    当夜三更,两千名精挑细选武艺高强的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内。城内守军因连日来秦军的不断攻城,疲倦欲死,昏昏入睡,毫无察觉。
    两千敢死队分成两队分别前往西门和北门,一番屠戮后,将两座城门占领。黑夜里,城门吊桥放下,数万秦军涌如城中,朝正在熟睡中的燕兵杀去。
    燕兵猝不及防之下连忙仓促抵抗,惊惶之下,哪里还能挡住如狼似虎的秦军,这一番厮杀呈一边倒的态势,喊杀声响彻一夜,知道天明时分城里才安静下来。
    胆战心惊听了一夜厮杀声的城内百姓早间打开屋门,迎接他们的是满地的残臂断肢,尸体到处都是,城内的大街上鲜血遍染,在夏夜热气的蒸腾下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一夜之间,晋阳城成了人间地狱。燕兵三万被杀,两万被俘虏,数万逃散不知所踪;东海王慕容庄成阶下之囚,慕容加率四万余残部逃往潞川而去。
    王猛在秦军士兵的眼里,已经如同天神一般的伟大不可仰视。此战以五万破敌十三万,创史上所绝无仅有。
    王猛又连下两道安民告示,安抚人心;又命人将晋阳城打扫干净,十余日后晋阳稍稍恢复安定,但此战亡魂数万,晋阳的街道上虽清洗的干干静静,但血气蒸腾,历数月不散。
第九十六章 机不可失
    谢安宽大雅致的书房内,寂静无声;若有人在门口伫立倾听,定然不相信里边有人。但事实是,里边不但有人,而且有五个。
    谢安俊逸的令人发指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望窗外;王坦之、庾希、张玄三人半张着嘴看着另外一个一袭青衫的少年,满脸的惊愕之情;室内静的喘息声相闻。
    窗外悬在笼中的金丝鸟鸣出美妙的歌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那张着嘴的三人恢复过来,尴尬的咳嗽几声,各自正襟危坐。
    “栽赃?韩暮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件事要是一个闪失,大乱必至。不妥,不妥之极!”张玄首先发难。
    “大难必至?张大人以为大难还远么?桓温讨伐了袁瑾之后,下一个是谁?好好想想吧。”韩暮脸上带着哂笑,恼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张玄了,言语中也不再客气。当断不断,形势不明,想法天真这些他昔日的毛病,全被他在这张玄身上发现了。
    王坦之习惯于征求谢安意见,眼光溜到谢安脸上,想看看谢安的态度。谢安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几竿修竹,神态如故。
    王坦之无奈转头对韩暮道:“贤侄是否觉得这样做有些仓促了,桓大司马讨伐袁瑾,怎么说也是表面上为我大晋肃清逆贼,我等现在这样做,百官恐有议论。”
    顿了顿,王坦之又道:“再者说,这栽赃之事,毕竟有碍光大,此事我等做出来,岂不是……岂不是……”
    王坦之思考着合适的措辞。韩暮听出来这是王坦之的真心话,心里有些敬佩王坦之,对于有违名士之风的事,哪怕有利于己也不屑为之,乃真名士也。
    韩暮起身施礼道“王大人之虑,韩暮了然于胸,此事虽不光明正大,但机会难得。桓大司马忙于寿春之战脱不开身,京中只有王珣和他那帮小喽啰,若无恰当理由,如何将桓秘扳倒,逼他腾出大内侍卫统领的位置。”
    张玄插嘴道:“扳倒桓秘是一定的,但是难道必须要用这样的办法?”
    韩暮道:“桓温设计扳倒前任侍卫统领黄松年大人之时,肯定无我等此时顾虑。”
    黄松年是前任侍卫统领,桓温指使王珣联合京中势力以失职之罪将其下狱,这事一直是在座众人的心头之刺。韩暮此时指出来,便是提醒各位对手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若有其他正当途径则最佳,但一时之间哪有如此好的把柄呢?我这么想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暮喝了一大口冰绿豆汤,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直捻着胡须的庾希欠了欠身开口道:“韩贤侄提出的时机倒是绝佳,若等桓温腾出手来,他必然图谋颇大,然则朝堂惊变。此时不将京中主要兵权操在手里,到时候便没有和桓温抗衡的价码,即便桓温势力再大,也可牵制与他,使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行逆天之举。即便是他想做什么,也要考虑一下我们手中所掌握的实力。”
    王坦之听了频频点头。庾希皱着眉头道:“只是这行事之法,若一味的以牙还牙,则必为天下人所诟病,我等行事若与桓温相同,天下岂不是将我等与桓温视为一丘之貉,这一点韩贤侄可考虑到了么?”
    韩暮低头想了想,倒也承认庾希说的有道理。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众人默默低头思考,唯谢安看着窗外的竹子,听着鸟鸣风吹,神态未变。
    “你们可曾听说过卢竦这个人么?”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谢安忽然道。
    韩暮摇头表示不认识,但是其他三人都讶异的看着谢安。
    王坦之忽然一拍大腿道:“谢公的意思是?”
    庾希点头道:“就是如此,就从他入手。”
    韩暮茫然看着众人,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卢竦到底是什么人。
    庾希详细的将卢竦的情况说给韩暮听。这卢竦乃是徐州府的一名天师道教的道长,天师道韩暮倒是略有耳闻,前世在教历史的时候,倒是对这个天师道有过一番考究。
    天师道又名五斗米教,是东汉末年张鲁所创,当时张鲁割据汉中三十年,在汉中当地大兴五斗米教,主要是以老子的《道德经》、庄子的《南华经》为理论渊源,吸收融合儒学、佛学理念和修行方法,在东汉末形成宗教。讲究轻刑罚,重教育,特别注重培养百姓的道德观念。又时常设坛祭酒为百姓出病消灾,每次施法完毕则只取白米五斗,故而得名。后张鲁被曹操招降,被册封为天师,故而又称天师道教。
    卢竦在徐州大肆张扬天师道,追随者甚众。东晋正是佛、道、儒三种思想潮流激荡融合的时代,那卢竦也颇有些异能,所以被桓秘推荐给笃信道教的当今皇上司马奕,招进宫中,辟为祭酒,尊称“卢天师”。
    这卢天师据说能口吐烈火,油锅捞物、斩妖伏魔;还善于炼制长生不老丹,在宫中颇为得宠。
    庾希说完这些,谢安补充道:“我亦是道教的笃信者,曾与此人一谈,但我观此人心术不正,言语之中有违道家之风;更有甚者,他竟然向老夫鼓吹御女采补之术,甚是让我难堪。”
    庾希闻言也压低声音道:“风闻那卢天师与王子敬妻新安公主来往颇为密切,谢公如此说来恐怕……”
    韩暮不禁为王献之默哀三分钟,得妻如此,那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哦。到这个时候,韩暮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于是道:“我即刻去查探这人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只要能查出此人在宫中行骗或者做其他的坏事,便可以纵容渎职之罪扳倒桓秘。”
    王坦之道:“此事张大人要大力协助,韩暮进宫不便,张大人要斡旋周到,不可打草惊蛇。”
    张玄看了看韩暮,虽然有些别扭,但他毕竟大事不含糊,点头答应。
    大事商议已毕,三人告辞,谢安和韩暮将三位大人送出书房小院,正待回头。张玄忽然回头将韩暮扯到一边。
    韩暮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不禁大为头痛。
    骄阳如火,热气熏蒸;张玄拉他来的这个角落无风无荫,韩暮浑身冒汗的看着张玄俊俏的薄唇一张一合的蹦出几句比这大热天更让韩暮眩晕的话来。
第九十七章 夏日
    “你若动彤云一根头发,我必将你碎尸万段。”这是张玄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迷惑了她,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到底有何资格得到道蕴和彤云的垂青呢?”这是张玄说的第二句话。
    “昨夜我和彤云大吵了一架,听说她搬到你府上和道蕴作伴去了,你可否代为中间调停一下呢?”这是张玄的第三句话。
    韩暮从这三句话里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发生了什么了。必是张玄百般阻挠张彤云和自己接触,导致张彤云的反感,兄妹两为此事大吵一顿,张彤云借机搬到自己府中了。
    难怪韩暮一大早练功的时候,便看见张彤云的马车进了府门,由于张彤云已经是韩宅的常客,所以韩暮也没太在意;只是有些奇怪她今日似乎比往日来的早多了。
    张玄的语气中分明有了妥协之意,似乎已经无可奈何的认可了这件事,女大不中留,张玄深深的为之感叹。
    “一定一定,张大人切莫担心,我定然好好规劝令妹,叫她回家去;住在我府中也不是个事啊,久而久之外人要说闲话的。”韩暮态度诚恳,谦恭之情可圈可点。
    张玄恨的牙痒痒的,这家伙真装得厉害,明明有不轨之心,偏偏装的纯洁无暇,无辜之极。谢道韫住在你府中数月,你怎么不怕别人的闲话呢?但人家态度谦恭,又陪着笑脸,总不至于直接翻脸,显得自己没风度。
    “她若想在外边散心,就让她多住几日吧,你要照顾好她。”张玄无力的说道。
    韩暮乐了,这可是你请我照顾的,照顾道什么程度呢可没说,这个尺度看来需要我自己把握了。
    “遵命。”韩暮态度谦卑的不像话。
    张玄不再和他啰嗦,掉头就走,行出几步后忽然掉头道:“我着人打探卢竦的行踪,你等我消息。”说罢头也不回的除了府门,上马离去。
    韩暮苦笑一声,到书房和谢安道了别,用马车拉着死皮赖脸要来的几大块棉布裹着的冰块,匆匆的回府了。
    时近午时,韩暮满身大汗的回到韩府,进了小院,迅速的把身上的衣服扒光,只剩个裤衩,‘噗通’一声扎进围墙内圈起的淮水里。
    院内的树荫遮挡了直射水面的阳光,河水凉爽宜人,韩暮心神大畅,在水面上自由泳、蛙泳可劲的折腾。
    折腾了一会,便仰躺在水面上轻轻的浮水休息。忽听“啊”的一声娇呼,韩暮忙循声望去,只见二楼谢道韫闺房的回廊上,张彤云头发披散,手掩着小口,睁大双目正惊讶的睁大双眼看着自己。
    韩暮惊觉自己浑身上下只余一条三角裤,这美女估计是今生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裸体,吓得不轻。
    两人对视片刻,张彤云娇呼一声,逃也似的钻回房去。韩暮心中暗乐:看你平日狠巴巴的,到这时也叫你落荒而逃。
    低头看看全身,肌肉俊美匀称,白皙自然,唯一不雅的是,三角裤包裹之处有物高高隆起,似要裂衣而出。看来是这货吓坏了张彤云。
    正自得意,谢道韫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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