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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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勉力穿上衣衫,上楼叫帮手,不一刻楼梯声响,王玉润和柳如眉等人急匆匆下来,韩暮也不管来的是谁了,他迷乱的意识里只知道,要将体内邪气散尽方才舒畅。
在众女齐心协力之下,天色微明时,韩暮终于狂吼着在柳如眉体内爆发,然后昏沉沉的睡去。
众女眼中带泪,抖抖索索的起身,相互搀扶着回房,各自昏然入睡。
谢道韫房里,张彤云和谢道韫缩在一个被窝里,伸头聆听,直到楼下的云消雨散,方才搂抱在一起,放松焦急的神情,对视叹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韩暮没有去宫内当值,直到日上三杆,整个梦幻小筑里依旧鸦雀无声;小楼内众女皆在酣睡,在昨夜暴风骤雨的摧残下,她们已是花残柳败,尚需时间恢复。
谢道韫倒是起了个大早,她下楼来到韩暮房间查看,见房内凌乱不堪,好像被狂风卷过一般,可见昨夜情形之险恶。
谢道韫叹了口气,将房中破碎的衣衫,满地的鞋袜小衣捡起,叫来婢女拿去洗刷,又亲自打了一盆热水,帮他擦身。
揭开被褥,那一柱擎天的摸样,让谢道韫红脸低啐不已,她咬咬牙,将布巾浸入热水拧干,覆上韩暮结实的肌肤,细细擦拭起来——
PS:晋朝有些事情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小说中也不能写;这个朝代是个奇葩的年代,即使是同性恋流行的国外,也没有这个朝代的半公开化,当中有些奇闻不忍卒读,但这些都是禁区,书中绝对不能表述。有兴趣了解朋友可以加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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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病急乱投医
建康城迎来了太和六年的春天;四月的建康城绿柳烟笼,碧水纵横,人间四月天,总是最让人留恋的时刻。
春天给人以希望和动力,在建康城的百姓心中,他们坚信今年会是平安的一年,发达的一年。
但有的人心中却无法再有希望,譬如司马奕,譬如庾希。
如果司马奕一倒台,皇后庾氏一脉将从此风光不再,庾希身为庾氏兄妹的长兄,又执掌庾氏家族门户,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暗自奔走。
他第一个要找的是武陵王司马晞,借着弟弟庾倩在武陵王帐下当长史的关系,他接连两次拜会司马晞,想联合司马晞对抗桓温的阴谋。
但是庾希大失所望,武陵王对此毫无反应,此人表面上表现出愤慨和同情,但是实际上,司马晞巴不得司马奕倒台;他很清楚桓温绝对不会代帝自立,说到底,桓温还是要帮司马家维持江山,他依旧需要寻找合适的司马家的皇族血脉再立新帝。
如此一来,司马晞的机会就来了。
庾希无奈只好去找辅政大臣、会稽王司马昱,司马昱不能不管,因为司马奕本来就是他和崇德太后一手扶上帝位的;然而司马昱想管也管不了,他手中仅有行政权力,并无兵权,性格上又是个懦弱怕事的主,除了陪庾希垂泪之外,他毫无办法。
庾希知道他只剩下最后两根稻草可以挽救这可以预见的灾难了,一个是谢安,一个是褚太后。
谢安王坦之这边,庾希有十成把握争取到他们的帮助,但是这样的帮助能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以谢安这方的实力,对抗桓温远远不足,若只是央求他们保全庾氏兄弟的性命恐怕可以办到,但若要让他们挡住桓温废黜司马奕的脚步,就勉为其难了。
谢安,王坦之等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硬往上冲的莽夫,种种迹象表明,名士的潇洒不羁之气是建立在生死无虞的基础之上的,若真要别人去为你拼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这件事里,庾希性格中的书生迂腐之气显露无疑,他抱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考虑其中的得失,要么这次就借机扳倒桓温,要么就自己兄弟就是必死之局,让他选择失去庾氏几代人努力得来的光辉而匍匐于桓温脚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没有去找谢安等人,他假借看望妹妹庾皇后之机,抽了个机会觐见了崇德太后褚蒜子,只有这位临朝听政过三位皇帝的老太后,才能让桓温不敢异动。
西康殿又称崇德宫,褚太后已经住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将近十年,每日里除了晒晒太阳,赏赏花,喂喂鸟之外,她便只是呆在佛堂进香念经;褚太后原本就是一位出生望族的大户小姐,对于政治上她没有太多的欲望。
然而,嫁入帝王之家,却将她三次推上权利的顶峰,三次临朝都是在群臣极力劝谏之下,她才出山,她不想如此,但不得不如此。
身为太后的她,内心里总是渴望将司马家的社稷江山在自己手里得以延续和发展,所以每每皇帝幼小,需要她代替皇帝行使权力之时,她便无从推脱。
司马奕是她和司马昱一手推上了皇帝宝座,褚太后选择司马奕的原因便是,年轻、有干劲、而且名声很好,褚太后原本以为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再加上老成持重的司马昱给予辅佐,司马家的江山将会更加的稳固,她自己也可以安心的享享清福。
然而事与愿违,才六年时光,司马奕便由一个精明干练,朝气蓬勃的帝王变成一个沉迷于恶习,嗑药成瘾,秽乱宫闱的腐朽之人,外面的传言像长了腿似的跑进皇宫大内,也跑进了崇德殿这个清静无为的所在。
庾希小心翼翼的进了崇德殿西首的一座院子,这里正是庾皇后的住所,庾皇后最近跟随褚太后学佛,此刻正穿着一袭青衣,坐在小佛堂里做早课。
庾希不敢打搅,独自呆在正厅里喝茶等待,不一会庾皇后早课完毕,换上正服出来见哥哥,她对庾希一大早便来见她有些诧异。
庾希上前参见时,庾皇后连忙搀住道:“自家人,何必拘礼,不知大兄今日前来可有事么?”
庾希看着妹妹清减的容颜,心中伤感,道:“吾妹到这崇德宫多少时日了?”
庾皇后道:“啊……快一年了。”
“皇上从未派人来接你回去么?”
庾皇后脸上泛起羞愧之色咬牙道:“我才不会回到那里,皇上每日所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庾希心里明白,司马奕变态至极,自己的妹妹很有可能被他逼迫着和妖道卢竦以及宫中养着的一帮男宠宣。淫;心里不禁大痛。
“妹妹,为兄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庾氏一脉自从先翁去世后便逐年式微,幸得吾妹庇护方能在这大晋占得一席之地,我替去世的爹娘和弟弟们谢谢妹妹了。”
庾皇后目中升起一团水雾,道:“大兄能有此言,妹妹便心安了,我也不枉在这深宫内受这些屈辱,遭这些罪。”
庾希叹息道:“我只怕妹妹多年来的努力要化作泡影了,外边的传言不知道妹妹可曾听到?”
庾皇后银牙紧咬恨声道:“哪里有什么流言,那些话绝大多数都是真实的。”
庾希瞠目道:“妹妹怎可如此说话,若被人传去,岂不是大难临头?”
庾皇后昂首道:“大兄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目前的大难还远么?皇上如此昏庸,授人以柄,他人岂肯放过。”
庾希默然不语,知道妹妹对形势看的很清楚,在心里斟酌词句,想重新激起妹妹的信心。
一时间厅内无声,厅外院中蜂飞蝶忙,春光耀眼,厅内庾氏兄妹二人却心若寒冬。
“妹妹,你说的很对,如今形势对皇上越来越不利,贼子即将有所行动,一旦皇上被废,你可想过我庾家会有何种下场么?”
“无非是风光不再,罢官免职罢了,我庾家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耀,也该退一退了。”庾皇后淡淡的道。
“哎呀,妹妹你傻呀,桓温此人乃是睚眦必报,心狠手毒之辈;自父亲大人在世起,他便和我庾家结下仇怨,只因你在皇后之位,他才有所忌惮,一旦皇上被废黜,庾氏必遭他毒手。”庾希急道。
“他真会这么做么?”庾皇后有些疑惑。
“袁真之事便是铁证,妹妹你不会不知袁真乃是被诬陷反叛的吧?皇上是怕他才准了他的诬陷之奏,一家老小七十余口全部被腰斩,你难道不知道么?”
庾皇后沉思半晌,叹口气道:“看来还是要去求一求太后,太后最近心情不好,即便是去求,她老人家也未必应允。”
庾希道:“谋事在人,再说,太后岂能任贼子横行,她老人家必有计较。”
庾皇后盯着庾希看了半晌才轻轻的道:“大兄,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太后只要保住司马家的江山即可,只要贼子不代帝位,哪个姓司马的做皇帝不是一样呢?”
庾希如一瓢凉水当头浇下,刚热了的心又冷了下去——
PS:最近关于本书的部分情节或人物与历史上的有些出入,书友们提出了善意的批评,苹果虚心接受,这些东西我写的时候大多都知道;只是我在简介里提到了,本书不是正史,只要没有大的硬伤,应该不违背架空二字。如果处处按照史实去写,我建议大家看《晋书》,那是正史。虽然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因为那也是后世人撰写的,我对历史的态度一般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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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联盟
褚太后压根就没有接见庾希,此刻对老太后来说需要见得是谢安、王坦之、张玄、甚至是韩暮。
谣言满天飞的时候,褚太后三次临朝当政所积累的政治经验告诉她,此刻靠的不仅仅是威望了,还需要掌握与之抗衡的实力。
她对司马奕已经彻底绝望,这一次的社稷之危,大部分是司马奕的咎由自取,她决定弃掉这颗子,但是弃掉之前,可以用这颗子做做交易的筹码,和对方讨价还价。
四月的一个深夜,谢安、王坦之、张玄、韩暮四人被褚太后召见,召见的地点就在崇德殿东院的太后寝房内,此次召见极其秘密,太后身边的老太监乔装出宫宣旨,且时间安排在三更后。
四人鱼贯进入佛堂,韩暮吩咐两名侍卫在门口值守,任何人不许放进来;这两名侍卫是韩暮在侍卫中的心腹:卫长青和小方。
佛堂内摆设简朴,除了几个蒲团,一张案几上摆着木鱼,木槌,和一盏灯以外,最惹眼的便属三尊高大的菩萨像了。
三尊佛像都镀了金,端坐莲花台上,宝相庄严,带着一丝丝的威压之感;韩暮识得这三尊佛像,那便是大名鼎鼎的华严三圣〈释迦牟尼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褚太后将召见地点设在这里,看来是有些深意的,佛祖面前且看谁还敢说诳语。
褚太后跪坐案几的蒲团上,闭目敲着木鱼,嘴里喃喃不休,倒似没有看见他们几人进来一样。
韩暮看了谢安王坦之一眼,见二人神色恭敬的肃立一旁,显然是对褚太后极为尊敬,于是便也静立一旁,耐心等待。
褚太后面容华贵,身材娇小,额阔嘴方,双眉修长,虽然年近五十,但看上去不过四十许人,皮肤无半点瑕疵,白皙光泽。唯一泄露年龄的地方是她那两鬓微染的星星白发。
韩暮正看得出神,忽然褚太后停下木鱼睁眼看来,正好和韩暮对了个眼神;韩暮心头大跳,忙垂下眼睛,像谢安等人一样双手下垂看向地面。
按照大晋的礼仪来说,对太后瞠目直视是大不敬之罪,但是褚太后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她见韩暮慌忙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地面,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诸位大人久等了,哀家礼佛之人,规矩良多,几位大人莫要见怪。”褚太后声音清亮,中气十足。
四人忙磕头见礼,韩暮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朝代心甘情愿的向一个女人行礼,来之前他便从众人嘴里得知这位褚太后的经历,这么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屡屡在司马家的男子们嗑药生病或者流着鼻涕的时候帮助他们维持住祖宗留下的江山,周旋在权臣和奸雄之中游刃有余,末了不贪功不霸权,等这些司马家的废物们稍微能自立一点,立马抽身而退,归隐礼佛,这样的女子生在这个朝代,简直是司马家祖坟上冒了青烟。
褚太后示意四人免礼,指着蒲团道:“这里没有锦凳,也没有椅子,四位大人将就点吧。”
“谢太后赐坐!”四人谢恩后依次坐下,静待太后发话。
“四位大人,可知哀家今日特意召见你们是为了何事么?”太后清亮的语音响起,语气温柔。
“臣斗胆猜想,可是为了皇上之事?”谢安道。
“谢大人说的对,看来几位大人最近也和哀家一样为此事烦心呢。但不知几位大人可有什么对策么?”
四人默然不语,这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除了韩暮,那三个都是官场老油条,自然不会瞎说,韩暮也不是傻子,一千多年的道行在呢。
“诸位大人,哀家平日里可曾对朝政说过什么?”褚太后轻叹一声问道。
“太后贤明德高,平日倒不曾对朝政有所涉猎,老臣在想,若是太后多多过问朝政那倒是好事一件,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王坦之性子直爽,把心里的话居然说出来了。
“王大人之意,可是怪哀家不管朝政么?这大晋江山难道需要我一个未亡人来承担责任么?”褚太后话语中似有怒意。
王坦之忙伏身叩首道:“老臣失言,老臣该死,其实我是想说……”
“你是想说当今皇上昏庸无能,自毁社稷是吧?”褚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臣不敢……臣不敢……”王坦之磕头如捣蒜,谢安和张玄也忙磕头请太后息怒,唯韩暮岿然不动,他想明白了,今日必须要把事情解决掉,一味的遮遮掩掩,反而得不出结论,虽然己方有几成把握控制住局面,和桓温能达成某种协议,但是加上太后这个砝码之后,己方便胜券在握了。
“其实皇上确实如太后所说的那样,昏庸无能,自毁社稷。”韩暮朗声说道。
此语一出,顿时佛堂里一片寂静,众人吃惊的看着韩暮,褚太后也睁着一双凤目盯着韩暮。
韩暮一丝不让的和褚太后对视,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
谢安急的口不择言骂道:“无知小子,还不向太后谢罪,圣上之事岂容你来评说。”
韩暮毫不在意的和褚太后对眼,丝毫没有请罪的意思。
褚太后忽然掩口轻笑了起来,手指着韩暮问谢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