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家怡室-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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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梳子一事。她似乎并不在意。
何泰静静看了她一眼。她笑的如春花绽放一般美好。亲事,似乎并未让她觉得负担或者压力。
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担忧倏然闪过,他垂眉默然喝了两口热茶。
茶汤温热。然而他的身体和心却是冰冷的。
陆淑怡也悄悄的看了他两眼,那么熟悉的面容,那么熟悉的气质,可是此刻却又罩上了一层莫名的哀凉,如水流动。
那把金梳,若在前世送给她,该是多好……
她不用受苦,他亦不用如此折磨。
可惜偏偏是今生。
从她重生那一刻起,他们就永远的错过了彼此,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
而他,注定是她前世懵懂无知时,最美最伤的那一道风景,曾经烙印与心,却随光阴日渐变浅……
呼出一口气,她亦举杯喝茶。
放下茶盏,他浅浅一笑:“茶,很好。”
“是吗!昨日我顺了我舅舅两罐茶叶,你喜欢,那我送你一罐吧。”她轻轻笑着回答的很随意,并无半分忸怩不自然。
见她如此神态,何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下一句,默了半天才摸着茶盏边缘道:“听四表兄说,老太爷要把你许配给平北王身边的白先生?”
她放下茶盏,只淡淡一笑道:“嗯,是的,母亲和我说了。”
她脸上的笑容让他的心更加凉了几寸。
为什么要笑?
是因为满意这门亲事吗?
可是白先生那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他怎么配……
何泰心情有些激动,当即道:“那,表妹你也同意这门亲事?”他皱眉道:“白先生的年纪你难道不介意?”
她只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并不想掺合其中,二则,白先生曾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他是好人。”
她的回答再明确不过,言外之意便是她满意这门亲事,也不会嫌弃白先生的年纪。
何泰只觉得一盆子凉水一下子从头上浇下来,浇的他透心凉。
那他又算什么?
他明明送了她金梳子了,难道她不知道送梳子的意味?
他眼睛一亮,定定看着她道:“那我问你,若是我也向你父母提亲,你会选择谁?是嫁给白先生,还是我?”
他不能再等,一刻都不愿意再等,必须问清楚。
不管她的回答会不会伤人,他都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何泰的眼神明亮的像是宝石,金色的光线从他脸上缓缓流过,熠熠生辉。
他满怀期待,急切的等着一个答案。
陆淑怡呼出一口长气,该来的终究要来,前世何泰欠她的情,欠她的爱,这一世,就让他还了吧。
虽然会有伤痛,但是伤痛过后会是不一样的成长。
她定一定心神,从袖内拿出一个红封,四指压与其上,轻轻的推在了何泰的面前:“这个东西,我不能收,请表哥你收回吧。”
何泰眼神一黯,满脸失望。
虽然他早就料想过她也许会拒绝他,但是当这种伤害到来时,他还是难以承受。
他并不去拿桌上的东西,只轻轻闭上了双眼,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伤人者亦会自伤。
今生她虽然没有爱过何泰,但是拒绝总是伤人的,她也默了许久,才道:“你我并不合适,还有……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不想解释什么,亦不想伤害你,只是缘分如此,还请表哥不要怨恨我。”
“缘分?”何泰苦苦一笑:“我以为我们有缘分。”又睁开眼睛望着她道:“小时候你总是看着我,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能够了?”
陆淑怡不假思索,直截了当道:“可是人都会长大,不是吗?”
何泰哑然。
“所以,还请表哥释怀。”陆淑怡起身,亲自给何泰点了一盏热茶,淡淡道:“我其实并不想伤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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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母子(二更)
“可你已经伤了我。”何泰声音里带了几个颤音,他觉得他快失态了,只吸一口气自嘲道:“说来也好笑,你竟然情愿嫁给一个比你大那么多的男人,都不肯嫁给我,可见我在你心里是多么的不堪。”
“……从前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至少是个好的,原来,不过是我自己想的罢了。”
许是想留住最后的尊严,他目光一转,施施然起身,那桌上的梳子他连一眼都未曾看,只淡淡道:“我做人也有个原则,从不强求别人,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那便算了。日后,我只祝你过的安好。梳子……你留着,不必还我,既是送出去的东西,我便不会再收回来。”微微一滞,又淡淡道:“若你看着碍眼,送人或者扔掉,随便你处置。”
言毕,他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衣角遇风,如蝶翼一般翩翩翻动。
陆淑怡轻叹一口气,起身定定望着那个背影消失在光影的尽头。
终究还是伤了他。
前世他伤了她那么深,让她的青春时光活的那么痛苦,她曾一度恨他恨的入骨,只盼着有朝一日他也能尝尝不被心爱之人接受的痛苦滋味。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
心,隐隐的有些难过。
墨菊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轻声道:“要不。你先坐下歇歇?”
陆淑怡摇了摇头,一脸倦色:“不必了,我想去园子里透透气。”目光落在那把金梳子上,她伸手摸了摸,只淡淡道:“好好收起来吧。”
墨菊点了点:“也好,先出去透透气吧”,她将梳子重新收好,这才陪着陆淑怡往园子里去。
何泰心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喜欢的女孩子终究要嫁给别人了,而他,已经出局。
从此以后。他再没有任何可以和陆淑怡纠缠在一起的理由。甚至再也不能和她痛痛快快的说话,痛痛快快的喝茶,再也不能贪恋她清澈的眼神,贪恋她如花绽放的笑容
这种感觉。就仿佛心忽然被掏空了一大块。你眼睁睁的看着它鲜血直流。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种痛,切入肌肤,然而却无能为力。
他并不知道。前世的陆淑怡也曾因他的拒绝而这样痛过,甚至比他痛的更久,付出的代价更大。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半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过往的种种,他必须整理清楚。
他身边的焦嬷嬷看着这场面着实着急,急忙派了云儿去告诉何二太太一声。
何二太太听了也吓坏了,赶紧过来看何泰。
偏偏何泰干坐着一句话都不肯说,何二太太问一句,他只是“嗯”一下,整个人仿佛傻掉了一般。
何二太太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忙小声问焦嬷嬷:“二少爷这一天都和谁接触过?可和谁闹别扭了?”
焦嬷嬷也怕何泰有个好歹,只能拉了何二太太出去说话,道:“怕是和陆家三小姐有些关系,少爷一早去了三小姐那里,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说和怡姐儿有关系?”何二太太抿了抿唇,沉吟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都说什么话了?”
焦嬷嬷摇头:“少爷不让奴婢们跟着,就连他贴身的小厮都未曾跟着去,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
何二太太眉头皱的越紧。
她昨晚上就听说了陆老太爷要把陆淑怡许配给白先生的事情,而她的儿子今儿一早又偏偏去找陆淑怡,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些什么。
她儿子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却从未经历过女人,会不会……
她不敢往下想,只冲着焦嬷嬷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自己则关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坐在了何泰的对面。
何泰还是一言不发,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面,只是眼珠子偶尔微微动一下。
何二太太十分担心,捏着帕子轻声道:“泰儿啊,现在这里只有咱们娘儿俩,你和娘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何泰不说话,还是出神。
何二太太急的直拍额头,叹气道:“你倒是说说话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咱们娘儿俩个想法子,总比你一个人闷着的好。”
何泰心里清明,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和他母亲多说一句话。
前几天他已经从焦嬷嬷那里听说了,他母亲要给她纳妾,而且人选还是陆淑怡的好朋友柴秀娥。
他就觉得很好笑,他和柴秀娥甚至没有多说过两句话,他母亲怎么能自作主张的给他纳妾。
而且她从未问过他的想法,就好像这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娶妻的人是他,偏偏他这个主角却什么都不知道。
讽刺,可笑,天大的笑话……
仔细想一想,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未做过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一切都是母亲安排好的。
他只是照着她的想法做她喜欢的事情而已。
“我的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何二太太急的烧心挠肺,又是给他倒水,又是伸手摸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就差没叫人给他请个大夫来。
她琢磨着:“是不是三丫头对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她惹你生气了?”
何二太太眼睛一厉,拢着衣袖沉声道:“我就觉得那丫头不简单,你说,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该不会是让你帮着她把眼下的这门亲事给糊弄过去吧?”
在她的逻辑里,永远是别人的错。
她冷哼道:“是不是那丫头嫌弃白先生老,不肯嫁过去,然后使手段糊弄你。我的儿,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够了,您够了……”何泰忽然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言辞,面如冰霜道:“不是她嫌弃白先生老,更不是她想利用我。”
何二太太被吓了一跳,咽一口唾沫定定的看着他。
他眼睛一扬,一字一句说道:“您听好了,是您的儿子喜欢上了她。”他一手指了指自己,忍着心痛道:“您知道这个时候我是多希望她能嫌弃白先生吗?我多希望她能利用我,她能勾||引我,可是她没有,她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嚼舌(粉红三十加更)
他眉宇间的哀伤如浪涛翻滚,呼出一口长气道:“从今往后,我希望您别在诋毁她,她从未做错过什么,更没有对我图谋不轨。还有,您也别再操心替我纳妾了,我压根就不需要。”
何二太太如当头一击,面色一阵发白,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捧在掌心上养大的儿子,这一刻竟然在顶撞她……
她为他张罗纳妾有什么错?他竟然埋怨她。
还有那个陆淑怡,她有什么好的?他竟然为了她消沉成这样。
何二太太瞬间恼怒,气的大骂道:“你难道就这点出息?且不说她陆淑怡嫁不嫁人,就是不嫁,我也不会为你求娶她的。”她冷哼着开始贬低陆淑怡,道:“那陆三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长了一副勾人的臭皮囊而已,你今日这般迷恋她,谁知道是不是她素日里狐媚勾||引你所致。再者你堂堂的少年解元郎,将来前途无量,难道还怕娶不到好媳妇?”
一时又拢着袖口疾言厉色道:“还有,我告诉你,纳妾之事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一个做儿子的,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好,您要做主您只管做主。”何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和疏离,声音冰凉道:“您娶进门的女人,您来安排,反正我绝对不会圆房。”顿一顿又心如刀割道:“我再次求您以后别再诋毁三表妹,我已经向您说了。她从未勾||引过我。我对她动情动心,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跟她没有半分干系,您又何必口口声声的将她牵扯进来?”
虽然陆淑怡没有接受他,但他仍旧听不得别人诋毁她。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何二太太听了这番话气的差点吐血。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一次一次的维护一个看不上他的女人,实在太没出息了。
还说什么不圆房的鬼话,莫非以后要让他们这一房绝后不成。
她气的浑身打颤,眸中精光一轮,当机立断道:“罢了,今儿这事情我不与你计较。”又道:“明儿一早咱们便启程回府。今年的蹴鞠比赛你也不必参加。只随我回家安心读书。”
何泰默默不语。
何二太太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一时推门拂袖而去。
临走又叮嘱焦嬷嬷道:“看好了二公子,直到明天咱们离开。你都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焦嬷嬷不敢不从。只能点头应是。
何二太太正在气头上。她本想去找陆淑怡的麻烦,但是走到半路上她又回过味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儿子被拒绝了,她这样找着去算什么?
难道丢人还嫌丢的不够?
如此一想。心里又气他儿子没眼光,看上了个小狐狸精,更气陆淑怡眼瞎,她那么出色的儿子她都敢拒绝无视。
而且拒绝她儿子的理由竟然是为了嫁给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
何二太太心上忽然一动。
她问身边的贴身嬷嬷柴嬷嬷道:“这府上二太太先前的病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什么白先生的治好的?”
柴嬷嬷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人,她当即凑过身子点了点头,小声道:“是,奴婢还听闻,那白先生是三小姐找来的人。”
何二太太眉眼微动,嘴角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这倒是有意思了,她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认识这个白先生的呢?”
柴嬷嬷服侍了何二太太二十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秉性,何二太太说上句话,她就能马上想到下句话。
此事,她亦有些明白,便凑近了低声道:“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柴秀娥不是说是白先生的表妹吗?白先生既然是霍家的幕僚,那为何不能将柴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