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梦者-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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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飞立刻竖起耳朵,对他来说这个才是来到县里面和这位中年王警官废了半天话之后听到的唯一比较有用的话——相信他,他也不是在嫌弃人家王警官,只是就事论事。
“去了什么人?”
王警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其实也一直想根据这个深入调查下去的,但是这事儿是后来那老李头的大女儿告诉我的,那两个城里人也没干啥,就是在乡里溜达了一圈,然后晚上找了个老乡家住下了。”
“住在了老李头家里?”袁飞立刻问。
“没有,就在乡里头的一户比较富裕的人家里面住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就走了。”王警官说,“我后来想想可能和这老李头的小儿子失踪的事情也没啥瓜葛——就是乡里边那段时间就这么一件也算不上事的事儿。”
袁飞郁闷的回头看了姜岩一眼,这家伙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半天和没说一点区别没有,还耽误着功夫。
“那这样吧。我们两个是头一回来,对乡里面不熟。您看看您这里有没有现在可以借给我们用用的人,给我们领领路,省着我们走岔道耽误事。”他说。
王警官思索了一下之后嘿嘿笑了几声,“您别看我们这里地方小,但是平时事情也多啊!大事小事咱们不都得给老百姓做点嘛——不过既然是厅里面过来的我们也得配合工作不是,这样。我就先让他们停个手,给您抽出个人来。”然后他就屁颠颠的出去了。
袁飞瞪着门看了半天然后更加郁闷,“这么个县城让这种人来管是不是都甭想干点事了?”
“你是在沈聿警司手下做所以见得少,现在这种嘴上一套套的人多着呢。”姜岩笑眯眯的。
“嘿我说,他和我在这里叨逼叨的都快有半拉钟头了,结果牢骚和决心各放了一半,最后屁事也没解决。”袁飞走回到椅子那里坐下,“上天保佑赶紧让他给我找个人,我好赶紧走。”
王警官给他们找来了一个小个子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岁刚出头。贼头贼脑的样子。袁飞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不过既然也是求着人家帮忙也不能多说什么。
“那啥,警官,我叫刘二石!”小个子笑嘻嘻的说。
“那啥,警官。”那小个子跟在袁飞后面。“您别看我没啥本事。但是要说这开车引路的事儿绝对是我。我也是那镇南乡出来的。那谁家娶了媳妇儿谁家生了娃娃谁家老丈人脑瘫我都知道,门清儿!”
袁飞瞥他一眼,“你会开车?”
“那必须妥妥的。”
“瞅你那油嘴滑舌的样儿。得,我开了一路了,正好你来开。”袁飞把驾驶座让出来,自己坐到后面,“不过你说你是那个乡的?”
“啊,考进市里面的警校,然后毕业就就近分到这边来了。”小个子车开的挺稳,“我和你说你甭告诉我们王警官,其实他和你说的那些都是瞎扯淡,我们一天天都闲出病来了,后面刚才还好几桌玩牌赌钱的。我是头一个要求出来的。”
“你就这么把你同事给卖了?”袁飞好笑。
“啥同事啊,实话和您俩说,我从到这来到现在两年多了,啥正经事都没干,倒是学了点四川麻将。之前吧我倒不觉得啥,就是你们来问的这个事儿那个老王接了手问了一遍就撂挑子了!我搁旁边一听也不是这么回事,和他说过一次,人家都没搭茬。要不是您两个要去的镇南乡我熟,老王指不定咋样呢。”小个子说的直喘粗气,像是气得不轻。
“那人这样?”袁飞也不好接话,于是找了个话题岔过去,“不过你刚才说你对你们乡门清儿,那你对那个老李头熟不熟?”
“咋不熟?我家离他家就隔个丈八远。我小时候还到他家玩哩,他家小女儿长得可好看!”小个子说道,“我可和您说,这事儿得抓紧,我前一段回去的时候那老李头病的不轻。整个人精神都不好了,估计是儿子的事给刺激的。不过我瞧着吧,他那病有点怪,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些不记事儿似得。我那次回去正好也去他家看看,我不寻思着出了事总得问问,结果看他那样子就像是没这回事似得。完了他家大姑娘拉住我说老头都不记得他儿子的事儿了。”
“有这事?”袁飞一下子警戒起来,这种情况让他觉得相当熟悉,“总之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镇南乡离县里倒是没有多少路,主要就是路不好,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相当不好走,所以原本只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延长了许多。还亏着有小个子是这里的人,不然袁飞琢磨着自己能开上两个小时朝上都不一定到的了。
“话说这乡就在市里的正南方向啊。”姜岩看了看外面说。
“嘿嘿,不然怎么叫镇南。老早的名字了。”小个子笑嘻嘻的。
这个乡并不大,发展的也算不上好,属于很淳朴很古老的典型农村的样子。一路上瞧见许多扛着东西的男人,面色红润,像是刚干过活儿的样子。
“这不眼瞅着快下地了么。”小个子说,“我们这乡里挺多地的,各家都有。”一边说着一边和那些人熟稔的打招呼,看样子倒是都很熟悉的样子。
“我们这统共就这么多人,谁是本地的谁是外地的一瞧就看出来了。我在这长了而是多年,哪能不认识呢。那都是以前一起玩过的,就是我出去上学了,他们留下来干老本行而已。”小个子解释,他向着一侧路指了指,“老李头家就在那头边上。我家也在那边。你们一会儿要是饿了我就和我妈说一声让她弄几个菜。”
“不用不用。”袁飞连忙摆手,“把你大老远的折腾过来,还要蹭你家的饭,我们这成什么了。你过会儿回家去看看吧,这边我们两个就行。”
“您可甭。”小个子一脸严肃,不过他那尖嘴猴腮的长相怎么都看起来怪怪的,“我跑回来可不是为了探家的,离家近想啥时候回来就回来了。老李头家里的事儿吧,还是我和你们一块去,我和他们家熟。也好说话不是?”
袁飞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就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本来也是打算让小个子跟着一块儿的,有个本地人怎么都是好办事。
“二妮子!”小个子离着那家还有个百十米远就扯起嗓门叫唤,“来人了!出来!”那阵仗就像是要找人打架似得。
没一会儿就从院子里面出来个穿蓝色碎花袄子的高挑个子大眼睛姑娘,挺水灵的模样。一瞧见小个子就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那姑娘比小个子还高上一块。这一巴掌打的又快又狠,连几步开外的袁飞都听见了响。
“刘二石你个臭小子瞎叫唤什么!我爹刚正喝药一听见你的声咳嗽了半天!”二妮子又是一巴掌挥过去。刘二石倒是没躲,只是傻兮兮的瞅着人家姑娘笑。
袁飞在后面看得直抽嘴角。看来这姑娘就是刚刚小个子最里面说的那个长的好看的李家小女儿了。
二妮子一打眼看见后面的袁飞和姜岩,乡里的人一看就能瞧出来的人是哪块的,瞧着那样貌和刘二石就不是一处的人,倒像是市里来的。“你们从市里过来的?”
“市公安厅。”袁飞回答,“到这里是为了你家报上去的那件案子。”
二妮子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说找不到吗?咋回事又来了市里的公安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县里面那群人也不干正事,这不市里面派下来的人来调查你家的事么。”小个子赶紧解释,“你快叫大妮出来,和你也说不清楚。”
“你咋不早说!”二妮子又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一溜烟的跑回院子里,不一会儿就和一个年纪大了些的姑娘小跑出来。
“咋回事?”那姑娘和二妮子长得挺像,就是壮了些没那么秀气,她出来之后立刻奔着袁飞过来,“你们是市里来的?为了我家小弟的事情来的是不?”
袁飞赶紧回答,“恩,我们厅里正在负责这件案子,所以派我们下来了解情况。因为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我们很抱歉。”
“能管就成啊!”大妮一下子就乐了,伸出手就把袁飞和姜岩往院子里拽,“我和我老爹到县里面跑了那么多趟也没给我们个说法,就说是在找,再没别的信了。我爹因为这事儿脑子现在也不太好使,你们可得帮我们找找啊!”
“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你们这个就放心好了。”袁飞回答,“我现在想了解一些大致的情况,先问几个问题吧。”
“成,你问。”大妮把袁飞和姜岩让到屋里坐下,小个子在外面和二妮子说话,她瞧了瞧正屋方向,然后缩回身子,“咱小点声,我爹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我怕他什么时候犯病。”
“好。”袁飞掏出本子,“失踪者的姓名是?”
“李三柱。我们都叫他三娃子。”
“年龄?”
“这过了年的话是二十三。不过他生日小,是八月份的,那也算是二十二。”
“出生的具体日期。”
“农历成不?就知道农历的——八月二十三的。九二年的。属猴。”
“身高?”
大妮愣愣,“哎呦,这个可不太知道,我们哪里量的身高去。不过他比我高半个脑袋嘞,要不你们量量我看成不?”
把大致的问题都问完之后袁飞简单的和本子上面那具尸体的体貌特征进行对比,的确是基本符合的。这样比较高的符合度以及从时间上面来看似乎都差不多。
“好,那下面能否和我们说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我希望越具体越好。”袁飞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镇南乡(2)
镇南乡(2)
“我小弟一直是很健康的人。”她说,“人也聪明开朗,学习成绩好,虽然晚上了几年学,但是以后是一定能考出去的。”
柱子的照片就那么几张,不是什么好相机照出来的,光线都没有调好。男孩子很阳光的对着镜头露出明朗的微笑。
“这是学校里面给照的,说是考学要用的。”大妮说,“照了一小版,我这只有一张,剩下的都交上去了,我瞅着照片照的还好就留下了。你看着后面的红底,整的挺喜庆。”
证件照后面的布景能模糊的看出来折过的痕迹。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发达的地方,连一张普通的额证件照片都没有办法照的很完美。不过从照片上面来看这个男孩子的模样也已经足够了。
很帅气的一个男孩,和余琛并不相像,但是骨骼轮廓却惊人的相似。余琛比起他来更加多了几份温柔和内敛,或者更主要的是那种贵族的气质。而这个男孩主要的是淳朴和明朗,看起来让人舒服。
“那后来呢?”袁飞将照片小心的放进单独的袋子里面保管起来,“我听说他失踪之前病了?”
大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显示出一种努力掩饰伤心痛苦的神情。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之后才开口,“要我说,他这病来的古怪。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从小命硬的,只要养活了那就一辈子没啥病没啥灾的。他每天都绕着村子跑一大圈的,身子可好。”
袁飞想起来尸检报告上面说起过那具尸体上脚底有硬茧。是常年形成的,还有腿部的骨骼十分的强健。他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努力回忆的大妮,突然一股怒火冲上来,他握了握拳头,在感觉到疼痛之后这才勉强抑制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但是一想到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孩子,有着很光明的前程,难道就因为他的很多方面类似余琛于是就要杀了他么?
他已经很清楚,其实在来到镇南乡心里面就很清楚,这个柱子一定就是那具被认为是余琛尸体三个月的可怜人。
他的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两个孤弱的姐姐。余珉你何必做到这些?
“那……那他是怎么病的?可以详细的说一下么?”袁飞看着大妮脸上显而易见的伤痛。虽然不忍心再让她去回忆,但是如果想要抓住罪魁祸首,这些伤痛却是一定要经历的。后面可能还需要这个家庭承受更加不幸的事实。
大妮仔细想了想,“说实话他不对劲儿的时候我们没有怎么注意。就是觉得可能是在学校压力太大了。他今年高考。学校里面没几个孩子。全乡都指望着他能走出去给我们乡争光,那孩子懂事,从来都不说苦不说累。就是埋头做题复习啥的。”
“那天晚上他挺晚的才从学校里面回来,比平时上了晚自习还晚两个多小时。我爹和妹妹倒是没多想,可能是以为他去别的地儿野去了,他身上都是地里面的干巴碎杆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在家里我平时和他更亲些,我毕竟是长姐,家里的谁我都要格外去关心注意些。”
“柱子我了解,他绝对不是在这种时候出去玩的孩子。而且我当时看他的样子就有些摇摇晃晃的,像是不舒服。我去问他他也不肯说,直接就回屋了。后来我留意了一下,他换下来的棉袄脖子那里有血迹,我想着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把脑袋打破了,但是也不好问,县里面我也没说,后来我想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您是说——柱子在那天之前一直都很正常,突然有一天回来晚了很久,至少有两个小时以上,而且身上上下都是地里面的杂物,身体明显不对劲。并且他的头颈部位很可能伤到了。”袁飞整理了一下。
大妮直了下身子探头往袁飞正在记得笔记上看了一眼,也看不太懂就收回目光,“对。那时候还没下雪,地里边都是去年收完的庄稼剩的杆子和干巴碎草碎叶子。我就想着是不是和谁在地里打架,倒了在地里面滚的。”
袁飞点点头,他在笔记上简单的列了几点。
1、晚归2小时以上
2、头颈部有伤
3、身上有农田中的杂草杂杆推测可能躺倒在田中
4、神情有异
他抬头看了大妮一眼,“之后柱子就病了么?”
“恩,第二天就没起来床,一直哼哼着,挺难受的样子,但我摸着也不发烧。我叫了乡里的大夫来看,他也说不出什么,就说多休息发发汗可能会好。”大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