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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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都听夏先生的,他可以代我发号施令!”韩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但她的命令实在已经下得太晚了,保镖散开的同时,火烧云的车子闯入院中,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嘎吱声,车子终于刹住,车头距离西墙,半尺不到。
我来不及找那群保镖的麻烦,几步到了车门旁边,一把拉开了副驾驶门。文牡丹仰躺在座位上,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
“夏先生,救救我……当家的,他不能死……”火烧云从另一侧跳下来。
我双掌穿入文牡丹腋下,吃力地把他抱下车,这才发现,副驾驶座位已经被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
那血也不是鲜红色的,一半变成了紫黑色,可见他不仅遭到重创,而且敌人的武器有毒。
我抱着文牡丹向大厅里跑,边跑边叫:“韩夫人,救人——”
韩夫人没有一句废话,转头吩咐:“拿我的大药箱来。”
进了大厅,我把文牡丹平放在长沙发上。回头再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从车门口一直铺进大厅。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一旦流干,当场毙命。
“他中的什么毒?”我问。
火烧云急促地回答:“是赵天子的人下的手,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我看清了,下毒的人使用的是铁索飞镰,镰刀、刀刃是黑色的,上面一定淬了剧毒。”
韩夫人沉声说:“那是河北石家庄京东镇的聂家兄弟。镰刀上当然有毒,而且是让人挠头的剧毒。你带他来这里是来对了,目前在济南城,只有我随身携带着解药。”
火烧云喉咙里咻咻直喘,脚下一直在不停流血。谁都看得出,她只是在硬撑。
“请韩夫人救救我……当家的,火烧云没齿难忘,来世结草衔环……一定报答……”噗通一声,火烧云向韩夫人双膝跪倒,一个响头磕下去。
江湖人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一个叩拜,已经是最重的礼节,仅次于以命抵命。
韩夫人向旁边一闪,没有受火烧云这一拜:“先起来吧,救不救得活,还两说。”
我伸手搀扶火烧云,蓦地发现,她的身体已经瘫软。
“你怎么样?要撑住啊!”我在她耳边叫着。
“我……我不行了,我没有保护好那张照片,罪该万死,辜负了秦王的信任。夏先生,我不敢向你托付任何事,但如果你有机会找到那张照片,请一定……转交秦王,替我赎罪……夏先生,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相见恨晚。来世,来世……”火烧云的眼睛缓缓闭上,胸口缓缓起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伤更重,你看看她的脸,她体内的血早就流干了。”韩夫人说。
果然,此刻火烧云的脸白得像一张纸。我再看她的手,她的手心手背都毫无血色。
韩夫人俯身,翻开火烧云的眼皮。她的眼睛更为惊人,数十条血丝密密麻麻地盘踞在双眼眼球上,看上去,既诡异,又可悲。
“赵天子麾下所有高手全部出动了,他不是死于毒,而是死于另一种奇术……”
“我知道了。”不等韩夫人说完,我已经明了。因为我在芳芳眼中看到的诡异现象,正是火烧云这双眼睛的初始阶段。
如此一想,我知道芳芳也完了。唯一有价值的事,我现在知道,追杀火烧云和文牡丹的,与劫持芳芳的是同一伙人。同样,虎视眈眈地觊觎着韩夫人别墅的,也是他们。
药箱来了,韩夫人先给文牡丹注射了两支麻药,然后用剪刀剪开了文牡丹胸口的衣服。作为一名江湖著名杀手,文牡丹的身体非常强壮,胸肌分外发达。两道弯月型的伤痕,分别位于他左右*之下,斜着深入肌肉一寸。翻起的肉皮之下,已经能够看到森森骨骼。只不过,连骨头也变成黑色的了。
“这个人已经废了。”韩夫人冷冷地说。
“救他,让他活下去。火烧云硬撑着把他送过来,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们再不救他,九泉之下,火烧云死不瞑目。”这是我唯一能说的,也是唯一能为火烧云做的。他们为秦王卖命,但这时候,秦王已经救不了他们的命。
“好吧,救他,看在你的面子上。”韩夫人说。
她掂起一把手术刀,飞快地在伤口四周切削着,把黑色的皮肉削掉,就像切割着一个烂苹果一样。到了最后,文牡丹的*之下出现了两块两寸长、半寸宽的皮肉空窗。韩夫人换了一把刀,在黑色的骨骼上轻轻刮着,直到将那些变了颜色的部分刮去,露出白生生的骨骼来。随即,她用医用酒精反复喷淋伤口。
即使事先打了两针麻药,文牡丹的身子仍然在不停地抽搐,可知这样的过程有多痛苦。之后,韩夫人快速包扎伤口,结束了治疗过程。
文牡丹陷入了深度昏厥,连我都看得出,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把他送往医院,韩夫人这手术就白做了。
可怕的是,围攻别墅的敌人还没有离开,此刻任何人进出别墅,都有可能在狙击步枪之下做鬼。
第208章 驱鬼之鬼(1)
“小夏——”韩夫人看着我。
我摆摆手:“别说了,我去搞定芳芳的事。”
只有答应敌人的条件走马换将,别墅里的危机才能解除。为救文牡丹,我必须做出牺牲。
“我给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韩夫人问。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你派一辆七座旅行车,再派六个人跟着我。现在,我已经大概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安夫人有些奇怪,但并不多问,立刻吩咐下去,备车备人。
眼下,文氏夫妇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全都失去了知觉。按照韩夫人之前获得的情报,火烧云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张照片。
“小夏,你说,那照片还在吗?”韩夫人指着火烧云问。
我叹了口气:“夫人,你想搜身就搜身好了,不用绕来绕去。你救了文牡丹的命,就有这个特权?”
韩夫人并不谦让,直接俯身下去,亲自在火烧云身上搜索。
如我所料,她什么都没搜到,失望地直起腰来:“秦汉以来,天下人都知道,谁得了玉玺?谁就是真正的皇帝。老百姓心里,只认那个拥有玉玺的皇帝。那不是普通的印章,那上面寄托了天下百姓的期望。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有拿到玉玺的皇帝,才可能安安稳稳坐江山。”韩夫人自言自语。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想做皇帝,因为皇帝是权势的巅峰,富贵的几点。无论是平民还是乞丐,地主还是白领,都曾有过做皇帝的梦。做了皇帝的,面南背北,高高在上,后宫佳丽三千,百姓高呼万岁。那是何等风光,何等惬意。
“夫人,当下最大的敌人是赵天子。如果有机会,我会拼上这条命,也帮你除掉他。但是那样一来,我没有做完的事,就必须全都托付给你了。”我郑重地说。
“小夏,你不会死,我早就看出来了。”韩夫人说。
“连莫先生都死了,我为什么会不死?有什么理由不死呢!”我微笑着问。
韩夫人也正色回答:“小夏,命相命相,有名有相,相,由心生,命由我定。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谁都拿不走你的命,即便是尸横遍地的陷阱,你也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谢谢夫人,借你吉言。”我说。
我刚刚提到了莫先生,韩夫人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可见她对莫先生那件事有自己的考虑。
当我走出大厅,一辆本田商务车已经停在院里,六名全副武装的保镖站在车门口等我吩咐。
“上车走吧。”我说。
韩夫人跟出来,把电话递向我:“这个你带上,跟他们联系。”
我摇头谢绝。那个号码我已经记住,到了路上,我会主动联系他们。
“请等一下。”我刚要跨上车子。韩夫人又从后面叫我。
我一手抓着车门,回头看她。
“一定好好的回来,虽然芳芳很重要,但你对我们来说,更不可或缺。”她说。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这一次出去,唤回芳芳,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我要找到最准确地打击敌人的方式,彻底解除别墅的危机。这样一来,我等于是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或者与虎谋皮,或者同归于尽,全身而退的难度太大了。
韩夫人走过来,张开双臂。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当着所有人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不卑不亢地迎上去,同样张开双臂,和她拥抱在一起。
“小夏,活着回来,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她贴着我的耳朵说。
她的身体很柔软,像一匹最好的锦缎,带着莫名的香气。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年龄也对她无可奈何,所以现在的她,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小夏,江湖就是一场赌局,不管输的多惨,只要我们还在赌桌上,有赌未为输。你是我手中最大的筹码,所以只要你回来,任何时候我们都能重新开始。”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腰,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她的重要性。
我忽然觉得,整座别墅的压力都压在我肩上,我等于是用自己的肩膀担起了别墅所有的内忧外患。
“好了,去吧!”就在我内心患得患失之际,韩夫人适时地松开了手。当她成功地把所有压力转嫁到我肩上时,又恢复了轻松自得、优雅高贵的姿态。
我上了车,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别墅。后视镜里,韩夫人走到直道上,远远地向这边望着。
“夏先生,夫人对你,真的是很器重啊!”年轻的司机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神异常复杂。
我沉着脸,不作声,这时候任何废话都不要说,因为我们这些人是去打老虎,不是春游野餐。
车子到了经十路路口,司机停车,转头问我:“夏先生,往哪边走?”
我打开车上的导航屏幕,把地图放大五倍,沿着经十路,寻找稍微大一些的村庄。
“夏先生,你找什么?”司机问。
“西南方向,五到十公里范围内,所有今天是大集的村庄。”
司机笑起来:“你早说呀,这地方我最熟。嗯,今天农历初四,赶大集的村子有六个,都在经十路南边。从这里依次数过去,分别是高家庄、秦家庄、良王庄、罗家庄、孙家楼、党家庙。”
我点点头:“走吧,从最近的开始。”
车子上了经十路,一路向西。济南城里的交通是非常拥堵的,全国有名,曾经占据过全国第一堵的地位。可是这里是二环以西,车辆不多,交通非常顺畅。
“夏先生,咱们找赶大集的村庄,是什么意思?”后座上的保镖中有人问。
我头也不回地解释:“我跟对方通过电话,听筒里有杂音,就是乡村大集上那种声音。”
那保镖又问:“大集上人来车往的,就算追上了,咱们不认识对方的车,不知道型号,也不知道车牌号,怎么找?”
他的想法很简单,必须知道车型、车牌才能找到一辆车子。他根本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战争,不是捉迷藏游戏。
“会找到的,大家做好准备,这不是战术演习,这是你死我活的实战。洪爷早上是在苗圃站被敌人一枪爆头。你们想想,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话,下一个被爆头的也许是你们,也许是我。”
和平年代长大的保镖,就像没牙的老虎一样,生命中早就没有了野性。更何况,在韩夫人麾下,他们少有锻炼的机会,爪牙还嫩得很呢。
“啊,真的?”有人惊呼。
“当然是真的。”我回答。
“那么我们这点武器……”保镖们交头接耳起来。
上车时我看过他们携带的武器,最强有力的,要算是两支双管猎枪。其他的,就是四把砍刀了。与所有城市保镖一样,他们腰间还挂着两尺长的橡胶警棍。这样的装备,对付街头流氓还可以,真要遇到雇佣兵队伍,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腩。
我回头看看他们,深知这几个人除了韩夫人保镖的身份,还是每个家庭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他们的家人除了盼着他们每个月能带回去工资之外,还希望他们天天都安然无恙,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带他们出来,我是有责任的,必须保证每一个人都全须全尾、平平安安地回去。
很快,车子进入长清区的地界,离开经十路,拐上一条通向西南的乡村公路。
司机介绍:“这里的大集还是很有特点的,东西很全,价格便宜,尤其是蔬菜和水果,都非常新鲜,比城里的超市好多了。很多城里人都开着车来逛大集,这里空气又好,老百姓又淳朴。”
我任由他叨叨个不停,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瞌睡,但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对面驶来的车辆。我判断,对方四个人带走了芳芳,五人同乘一车的话,车子必定是一辆中型越野车。而且一定挂的是济南牌照,否则就太扎眼了。我还觉得,那辆车子在路上行驶的时候,副驾驶位置的窗子一定开着,因为跟我通话的那个人,语气非常狂傲。我没说话的情况下,他认为自己的通话对象是韩夫人,但却根本没有把韩夫人放在眼里。张狂的人乘车的时候,总喜欢把车窗玻璃摇下来,半个胳膊露在外面。这是人类的通病,几乎没有例外。
“别叨叨了,我们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赶集的。”后面的保镖烦了。
司机闭嘴,但只安静了一会儿,就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跟着交通音乐台一起哼哼。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也就是所有大集最热闹的时候。乡下人对规矩看得淡,大集的当天,车辆和摊位能把公路堵得水泄不通。所以这时候穿过集市,车速一定是像乌龟爬一样。所有的司机都烦这一点,我想劫持者中的司机也不会例外。这样的话,对于我们非常有利,至少能缩短两辆车子之间的距离。
我们在前面五个村庄,一无所获,白白耽搁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到达党家庙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大家全都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