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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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竹夫人收起手枪,借着那刺客一扑之势,借力打力,揪着对方的胸口衣服一旋,将那体重至少有八十公斤的敌人摔到办公桌前,发出沉重之极的“嘭”的一声。
她是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但一开始交火,就变得铁金刚一般强悍,而且头脑非常清醒,瞬间射杀三人之后,还要特意留一个活口,以探明敌人的来历。
“真是好身手!”我真诚地挑大拇指赞叹。
“呀,夏先生见笑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一点就忽视了走廊里这敌人。主要原因,是我最近琐事太多,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夏先生,你得更加努力一点,将来才能多为我分担一些。你放心,只要你干出成绩来,我就一定会及时通报股东,为你争取更高的回报。”竹夫人说。
她划着转椅回来,还没来得及向那刺客问话,我就看到刺客嘴角流出了黑血,已经服毒身亡。
“怎么会这样?这一次大概碰上厉害对手了。”竹夫人感叹。
我站在这里帮不上忙,遂先告辞,免得耽误竹夫人的越洋视频会议。
竹夫人起身,送我至走廊,笑着叮咛:“夏先生,我不知你用什么办法迷住了那‘51地区’来的高手,唯一需要提醒的是,那个机构最擅长培养多面间谍,冷战时期的十大双面间谍、五大多面间谍都是来自那里。你是个善良多情的好男人,千万不要一时失察,上了人家的当。”
当她微笑时,我的身心如沐春风,舒泰到了极点。
记得从前读过的鸡汤文中有这样的一段——“好女人是书、是酒、是茶、是奶、是一切液体之和,让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获得满足;好女人是万能良药,能治疗男人所有的病;好女人是催化剂,能使惰性最高的男人也充满了勃发的原始动力;好女人是这个世界的领导者,能让男权社会中出现女权社会的伊甸园;好女人是一切,能让男人予取予求;好女人是西方弱水,让男人沉溺其中,乐不思蜀。”
毫无疑问,竹夫人完全可以归为“好女人”这一类,不知不觉就赢得了我全部的好感。
“谢谢夫人提醒,我会小心。”我在她的笑容中忍不住也会心地微笑。
“夏先生走好,希望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签下另外一份合同,我卸任,你上任,成为真正的‘镜室’之主。再见,期待再次相见——”竹夫人的分手辞也如此幽雅,让我脸上的笑容得以一直保持到进入电梯为止。
我注意到,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按钮极多,最下面一排,已经显示为地下六十层,竟然超过了索菲特银座的旋转餐厅净高。
“那么深?都够当成核武实验基地了。”我自言自语,手指一动,直接揿了地下六十层的按钮。
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我对着镜面微笑,再次想起了竹夫人那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尤其是她借着转椅消灭潜入的刺客时,那种敏捷到极点的身手、清醒到极致的思维,都证明她是一个智勇双全、头脑冷静的高手。
有她坐镇,“镜室”的发展之路必定是无限光明。
与她相比,鬼菩萨的水平实在是低下,根本不堪大用。
“我呢?我是竹夫人眼中合适的领导者吗?”我向着镜面中的自己问,随即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未必是,我没有她那种临战身手,至今被地下七层里发生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无法在短时间内妥善解决问题……”
公正来说,我的能力与目前掌控的权力并不相配,正像竹夫人提醒的,还是要持续努力,使自己更上一层楼。
电梯抵达最后一层,顿了一顿,叮的一声开门。
立刻,我耳中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脸上也感受到濛濛的水汽。
我没有急于向外走,而是站在门边观察。
电梯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原始水池,直径约有三十步,池沿宽两米,留着人工开凿的痕迹。
隔着水池,一大片灰色的石壁笔直树立着,石壁上凿着九层入水口,每一层各有八个,总共是七十二个入水口。每个入水口的水流量大小、喷涌流速各不相同,有几个,像黑虎泉的虎口泉眼那样,直喷出三四米远;有几个,则是淅淅沥沥地贴着石壁向外淌。
我仔细观察,感觉每个水口的水流颜色也有差别,有些极为清澈,有些则微微泛黄。
七十二股水流注入池子之后,又从左方的一个三角形洞口流出,横流五步,注入一口向下的深井中。
因为石壁上恰好有七十二个出水口,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济南的七十二名泉,可是转念又想:“难道建造‘镜室’的人竟然肯花大力气将七十二名泉的水脉全都由地下引过来?那该是多么浩大的人造工程?而引水至此,又有什么实质性的功用吗?”
济南被称为“泉城”,自古就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之景。
七十二名泉的说法,来源于《齐乘》一书所刊载的金代《名泉碑》碑文,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有趵突、五龙、黑虎、金线、皇华、柳絮、卧牛、漱玉、无忧、石湾、酒泉、湛露、濯缨、登州、珍珠、杜康、金虎、东蜜脂、西密脂、南珍珠、白虎等。
电梯门缓缓关闭,我第二次揿下按钮,等到电梯门打开,我一步跨了出去,站在平整的方砖地上。
那石壁极高,一直延伸到弥漫飘浮的水汽之中,视界之内,不见尽头。
我很清楚,这是在两百米左右的地底,若有泉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泉脉尽头。
第124章 秦王(1)
“如果这里是七十二名泉的总脉汇聚之地,建造‘镜室’的人岂不是已经掌控了泉城的命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是离不开水源的,全球那么多大漠之所以无人居住,就是因为水源极度匮乏,仅存的绿洲也因水井干涸而变成无人居住的废墟。同样,如果济南、济南人没有了泉脉水源,那么这个城市也就失去了“中原大城”的地位。
看到这石壁、泉流的美景,我心里已经没有丝毫欣赏、赞美的雅兴,只剩下怀疑与骇然。
简娜说过,“镜室”的地位与“51地区”近似,所以才有巨大的能量作为支撑,而这里的人也有底气说可以做到任何事。
现在看来,我真的严重低估了“镜室”的实力。
竹夫人盛情邀请我加盟其中,看似馅饼,实则陷阱。
我抬头向上看,值得庆幸的是,四周的墙上、石壁上、电梯间边缘并没有安装大型摄像头,可见这里是处于监控系统之外的,暂时不用担心我的行动被竹夫人看见。
“回去,先离开——只能是先离开,这里的环境太复杂,我得先理清思路再说。”我在心底警告自己。
到了此刻,我才发现,“镜室”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也不是中原净土,而是一张庞大、缜密、复杂、深邃到令人发指的巨网,网罗天下,芸芸众生只要踏进来,就变成了这张网里的小飞虫,再怎么挣扎,都已经无法挣脱。
我退回到电梯前,揿下向上的按键。
电梯指示灯亮起来,液晶屏上的楼层指示数字闪烁着,显示轿厢正从地下九层向这里直落下来。
我松了口气,只要轿厢下来,我就能直升上去,暂且离开这深不见底的地底迷宫。
泉水是济南的灵气所在,泉脉虽然深深地隐藏于数十米、数百米的地底,但却决定了这座城市的气运兴衰。建造“镜室”的人集合泉脉于此,其目的昭然若揭,肯定是要操控地上的一切。由里及表,由暗至明,最终才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轿厢停了,就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刹那,我突然意识到了危险,马上向侧面闪避开去。
不到一秒钟之后,电梯门向两侧滑开,首先出现的竟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如果我没有及时闪开,只怕当场就要枪下做鬼。
电梯门完全滑开,首先出来的是竹夫人。那只握枪的手是穿过她右侧腋下露出来的,在她身后紧贴着一名蒙面黑衣人,正挟持着她缓步走出来。
“没事,没事。”即使在遭人用枪指着的情况下,竹夫人的表情仍然很平静。
“他是谁?”那黑衣人问。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我的手下,名字是……我忘记了。你大概不会对他感兴趣,让他走吧。”竹夫人说。
黑衣人冷笑:“你的记性会那么差?别玩这些欲盖弥彰的小把戏了。”
我没有插言,以竹夫人的身手,敌人只要有电光石火般的微小破绽,只怕立刻就要倒在她的手下。既然她含而不发,我就更没必要盲动了。
竹夫人摇头:“你太高看我了,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的时代,我们这代人的确已经老了。他就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黑衣人向我瞄了一眼,目光如电,立刻叫出了我的名字:“夏天石,‘镜室’的协作者之一,济南本地人,市井小民,无业,无党派。”
我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完全正确。
“那他可以走了吗?”竹夫人问。
“走。”黑衣人点头。
“你走吧。”竹夫人说。
我犹豫了一下,竹夫人立刻说下去:“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
“对啊,这里的事闹起来比天还大,当然与他无关。”黑衣人冷笑起来。
“走。”竹夫人皱眉,向我使了个眼色。
以她的身手,对付这黑衣人绰绰有余。我在这里,似乎帮不上什么忙,所以离开也是比较恰当的做法。
我的本意是离开“镜室”,暂避到安全环境中,但就在我即将抬腿走向电梯时,那黑衣人说了一句话,把我的去意完全打消了。
“你说,‘神相水镜’就藏在百脉泉水之下?”黑衣人问。
我忍不住转过头,向那泉水汩汩流淌的石壁望去。
如果“神相水镜”就在泉水之下,那岂非唾手可得?我对自己的水性很有把握,只要是给出那宝物的具体地点,我会毫不犹豫地潜水去捞。
“对。”竹夫人只答了一个字。
“任何人都可以把它捞上来?你这里,又没有重兵把守——这么简单吗?”黑衣人狐疑地问。
“它在百脉泉水之下,却并不代表谁都能捞到它。”竹夫人回答。
“此话怎讲?”黑衣人又问。
我站着不动,静听两人的对话。
那黑衣人问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想问的。我也很想知道,竹夫人知道宝物在水下,为什么不打捞上来,然后束之高阁,百般秘藏,以免消息外泄,遭盗贼光顾。
“古书上说,它在这里。我猜不透谜题,只好带你到这里来。现在,你有很多种选择,比如最直接的,到水底去捞捞看?再比如,召唤你的同伴前来,控制‘镜室’,做最彻底的挖掘,掘地三千尺,直到挖到‘神相水镜’为止……总之,只要足够认真,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一点,你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找到它。”竹夫人的口气带着调侃,也带着无奈。
我相信,在今日之前,竹夫人已经为寻找“神相水镜”费了一番很大的力气,否则也不会放心大胆地把敌人带到这里来。
她确定没有人能找到那宝物,或者更进一步说,她甚至希望借助于敌人的力量找到宝物,然后再出手劫夺。
黑衣人怔住,这大概是她闯入“镜室”之前没有预估到情况。
迄今为止,我所见的任何人对于“神相水镜”的理解都极为偏颇的,既不知道那宝物在哪里,也不知道它究竟为何物,更不知如何才能取得它。如果连掌管“镜室”的竹夫人都不知道,那事态就变得越来越深幽复杂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黑衣人问。
竹夫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地反问:“你呢?你们呢?又知道什么?”
黑衣人也反问:“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们是谁?”
竹夫人伸出纤纤十指,先屈左手的尾指、无名指、中指,然后低声回答:“七王之会,天下至尊,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从你的口音、举止能看得出来,你来自秦王麾下,与刚刚闯入‘镜室’的人同出一辙。收枪吧,回去告诉秦王,‘神相水镜’已经成了无解之谜,连‘镜室’和‘51地区’的智者们都解不开,其他人也别枉费心机了。”
黑衣人尚在犹豫,竹夫人陡地矮身,膝盖一扭,上身竟然平空旋转一百八十度,将黑衣人握枪的右臂死死锁住。
这是瑜伽术中的高明招式,普通场合极少见到。
我所料没错,竹夫人带黑衣人到这里来,只是想探探她到底对于“神相水镜”知道多少。
“给秦王带句话,大家没有利益冲突,他在西,我在东,各持黄河首尾,各自走个人的路。如果他强行东进,那就得做好强龙反杀地头蛇的准备。那不是件容易的事,让他衡量好了再做不迟。”竹夫人放手,但那把枪已经落地。
黑衣人仓惶后退,右臂低垂,显然不是脱臼,就是扭伤。
这样的结局,不出我的预料,因为我早就看过竹夫人闪电般杀人的大好身手。她任由黑衣人挟持着下来,只是一种计谋。
“你,走吧,自己上去,没人拦你。”竹夫人向电梯一指。
黑衣人站定,先看看地上那把枪,然后挺了挺胸,还想较劲逞强。
我快步上前,越过竹夫人,搀住黑衣人的左臂。
“走吧,有命走就赶紧走,别等竹夫人变卦。”我低声相劝。
作为济南人,我不想看任何人在这里流血殒命,脏了这百脉汇聚之地。
“滚开,你算什么?”黑衣人甩手,想挣脱我。
我推着她向前,到了电梯前,替她揿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我轻轻一推,把她推进电梯。
“我只是局外人,不想看热闹,也不想看笑话。走吧走吧,别置气了,置气不养家。”我笑着告诉她。
她狠狠地瞪着我,即使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她的眼中也不经意地流露出少女的青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