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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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这个词似乎让一众文官们十分敏感,前朝厂卫之祸历历在目,当初残害了多少忠良,锦衣卫就宛如一众官员头上悬着的一把屠刀,顷刻就可能会落下来。
可惜的是,无论这些大臣们怎么晓之以理,嘉成帝似乎并不为所动。随着姜望被带走后,又有数名朝廷命官被牵扯其中,京城一时闻飞鱼服而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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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吴宛琼低着头; 让安伯领了出去。
她这些日子被关在房中; 身子又见清减,以前的衣裳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看着就让人不忍。
“姑娘; 你快回去吧。”将吴宛琼送到院门外,安伯叹了一口气道。
吴宛琼点点头; 也没说话; 就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过身,跑到安伯面前。
“安伯; 我爹他不帮我,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安伯有些手足无措:“姑娘; 老奴一个做奴才的; 实在是没办法能帮你。”
“能的,肯定能的。”吴宛琼胡乱点着头,晶莹的泪珠顺着消瘦的脸颊; 滴落下来。“安伯; 我还记得我娘走的时候说,说我爹就忙着做官,肯定管不了我; 我以后肯定会有后娘; 说不定后娘会苛责于我。还说若我有事; 就来找你; 你肯定会帮我的。安伯,如今就只剩您能帮我了。”
安伯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看着低头站在他面前的姑娘,眼前又出现那个寂寞而苍白的女子。
吴宛琼肖母。
只是这件事如今吴府里的人极少知道,甚至可能吴阁老都忘了,可唯独有一个人没忘。
安伯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调:“姑娘,你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许以后你可能会后悔自己现在的这种想法。”
吴宛琼紧抿着嘴:“我都知道,可我……”
“此事没办法一蹴而就,姑娘得有耐心,且老奴不一定能办成,姑娘还得有心理准备才是。”
“我知道的。”
“姑娘快回房吧,若不然让老爷知道又该生气了。”
见安伯如此说,吴宛琼心中有数这是答应了她。
安伯看似不过是个下人,可他即是吴阁老的心腹,又是吴府的总管。吴钱能办到的事,他能办到,吴钱办不到的事,他也能办到。
想到这里,吴宛琼放下心来,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倒是安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薛中书失宠了。
之所以人们会得出这个结论,俱是因为沉寂已久的何游再度活跃起来。
而与此同时,薛庭儴受到了吴阁老的冷落,往常总是办事叫着薛中书,如今薛中书似乎从吴阁老口中消失了。
能在内阁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也因此薛庭儴开始坐冷板凳。
往常薛庭儴干得都是最长脸的活儿,如今则是就闷在诰敕房起草各种文书。也是这些中书舍人们最是喜欢捧高踩低,手里有着什么活儿都使着他做,再加上何游有意打压,现如今薛庭儴从以前跑断腿,到现在累断手。
看似没什么区别,实则区别大了。
天又热了起来,今年的天热得有些反常。
以前招儿从不知冰为何物的,今年实在被热狠了,薛庭儴略微一点拨,她就命人花了大价钱去买冰。
有了冰降暑,日子好过了许多,就是花钱如流水,幸好如今她也不在乎这点儿。
薛庭儴手腕肿了,回来就使着招儿拿着跌打损伤的药酒给他揉。
招儿一面揉,一面骂内阁的人都不是东西,以前是揉腿,现在是揉手,都是些什么人,没人干活了还是咋滴。
她可不清楚其中纠葛,薛庭儴也不打算告诉她。
总而言之,在内阁当差,就辛苦两个字可以诉说。
“让我来看,你这状元也当得忒憋屈,还不如像八斗他们那样,外放当个小官,乐得自在。”
开了年,毛八斗和李
第163章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薛庭儴从顺喜口中得知他即将被外放的地方; 就自己琢磨上了。
如果他没记错; 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若是被外放至穷山恶水之地,顶多是吃点苦头,可那地方局势复杂; 一不小心可是要丢命。
为了确定自己没记错; 薛庭儴专门去了内阁大库中,翻阅了一些有关当地的资料。
翻完后; 默然。
而很快上面的调令就下来了; 发下当日薛庭儴还在内阁大堂之中,一听说大红人薛中书竟被外放出去当一个小小的县令,所有人都是暗笑在心。
免不了会假惺惺上来说一些宽慰之词; 薛庭儴一一寒暄过,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去拜别各位阁老。
这是少不了要走的过场; 不同于下面那些中书们,这些阁老们倒是十分会做表面功夫,从他们口中薛庭儴哪里是被贬斥外放; 而是成了国之栋梁; 肩负社稷之重的栋梁之臣。
其实都是些场面话,也幸亏这样,才让本来尴尬的场面才不至于太尴尬。幸好吴阁老不在; 倒是免于仇人相见; 薛庭儴拿着自己的琐碎物; 离开这个他待了大半年的内阁大堂。
来时风光得意; 走时黯然神伤。
虽然他并没有这种心情,但可以料想大家都是这么看待他的,灰溜溜地就这么走了。
快到协和门的时候,薛庭儴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不远处那层楼叠榭。
他想,他有一日还要再回来的。
接下来便是收拾行装启程。
从接到调令到赶赴上任,其间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从京城赶往浙江,一路上都可以走水路,倒是并不难行。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便可抵达,所以薛庭儴他们并不匆忙。
京城这边的生意,只能是交给高升了。幸亏平时招儿插手不多,大部分的事都是高升他们在做,倒也不怕出什么错漏。
至于这次去那定海县,除了薛庭儴一家三口外,另还带着胡三和小红几个。
小红她们就是招儿那次买回来的丫头,分别叫小红、小绿、小蓝、小紫。蓝和紫留在京中帮忙看铺子,红和绿招儿则是打算带去。
这么定下后,就要打算启程了。
薛庭儴却是又从那些灾民中,挑了十来个没有家累的汉子,充当随从。这一去,就是山高水远,而浙江沿海一带并不平静,身边的人手多点,也能安心。
招儿并不知道那定海县是什么地方,可从薛庭儴种种行举来看,那地方似乎不是什么太平地方。
免不了心中会有忧虑,可当着面她却什么也没说。
借着临行之前,薛庭儴还让胡三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艺招式,甚至每个人都配了刀。招儿这才发现自己平时真够傻的,胡三是她弄回来的,可胡三会武艺,她竟然不知道。
胡三说他就只会几下庄稼把式,招儿瞅了瞅薛庭儴,又瞅了瞅胡三,决定相信他。这时,小红在叫招儿,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谁啊?”
“我问她,她也不说,是个女的。”
……
招儿走后,薛庭儴继续和胡三说话。
“……浙江福建一带走私最为猖獗,当然
第164章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海县原名望海县; 几经易名; 直至前朝起,放改为定海。
海定才能波宁,其对宁波府的寓意不言而喻。
可如今的定海县却一改早在前朝的繁荣; 而是显得十分萧条。
薛庭儴一行人从通州经运河一路南下浙江; 在绍兴停留了一段时间,才又换船奔赴前往定海。到定海县的时候; 离三月之期还有数日; 算是不早也不晚。
时下县官调任,得是双方官员交接大印后,前任县官方可离开。等薛庭儴一行到了地方; 胡三本是说命人先行去县衙通知,却被薛庭儴给阻了。
一行人且行且走; 沿路观尽这陌生之地的风光; 走了三四日,方到了定海县城。
定海是个大县,辖下有十乡九十六个里; 有三万多户; 数十万人。
当地老百姓以打渔种田为生,定海有四处盐场,光定海一县出产的盐; 便占了整个宁波府近四成; 有盐乡之称; 所以治下老百姓过得还算是富裕。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实际上打从大昌建朝以来,朝廷连着数次下令内迁,先是将舟山群岛附近老百姓强行内迁至陆地,又在承天二十五年,内迁五十里。如今沿海一带再也见不到渔船,甚至是盐场也迫停了两处。
这一路行来,就见老百姓们大多都无所事事,有的衣衫褴褛穿的是粗布麻衣,有的却是衣着光鲜,不下府城之民。
哪怕是招儿,都看出了些许端倪,且市井之中少不了有人随身携带了刀剑,一看就非善类。
想要获知民风民情,直入县衙是没用的,还得深入民间。
这个建议是薛庭儴之前在绍兴请来的钱粮师爷包宜兴的建议,薛庭儴也就听了他的话,一路多听多看,不急着去县衙交接。
这么看下来,果然甚有收获,毕竟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薛庭儴都未曾来过浙江。
对浙江,对定海县,乃至于对那些走私的海商,他不过是听人所言。甚至在那梦里他受过这些人不少好处,但只看到了银子,却不明其中内里。
如今他即生为父母官,嘉成帝不言不语将他扔到个这么地方,必然有其深意。而这份深意还得靠薛庭儴自己破解,才能从四面楚歌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包宜兴这个师爷,是薛庭儴特意前往绍兴请来的。
绍兴人杰地灵,当地有许多师爷活跃于地方官场,有这么一句话,无绍不成衙。可见一斑。
在那梦里薛庭儴吃过初来乍到、单枪匹马的苦头,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在来定海县之前,就去了一趟绍兴,不是自己人不怕,反正没人料到他会折道去绍兴。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能出得起大价钱,许得了好前程,足够有许多附庸蜂拥而至。
银子的话,薛庭儴不缺。至于名头,光这个开天辟地第二遭的六元及第,就足够吸引许多人来了。
所以别看此时是包宜兴站在这里,实际上他能来到薛庭儴身边,还是经历了一番争抢,才能拿下这个定海县知县钱粮师爷的名头。
另还有一名刑名师爷,叫侯万谦,也是绍兴当地的有才之士。如今这两个师爷初来乍到,也是争抢的厉害,看似不显山露水,实则为了抢夺薛庭儴身边第一人,两人已经交手过几个回合了。
这一切大抵也就薛庭儴心中有数,至于招儿只见今儿是这个胖胖的师爷出现了,明儿是那个瘦瘦的师爷。
这两位师爷为了博得新东家的欣赏,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到前朝往事,小到地方民生,各种时务,信手拈来。
反正让招儿来看,这一个月二十两银子花得值。
是的,这两个师爷都是高价请来的,这个价钱比薛庭儴这个知县还高,要知道他这个七品的朝廷命官,每月的俸禄折合下来,还不如这两个师爷。
“普通老百姓能随意携带刀剑,难道就没有官府管?”招儿诧异道
第165章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等出去后; 县丞樊大柱对主簿周礼使了个眼色。
两人挥手让一干小吏退下; 方结伴去了位于内衙右侧,樊大柱的宅子里。
“不是我说,这姓刘的也未免太翻脸不认人; 他是捞够了打算走; 咱们还得侍候这新来的薛县令。”
樊大柱在椅子上坐下:“这刘必昌是个狡诈的,他未必不能连任; 却是胆子太小; 想急流勇退。你也别发愁,我见这薛县令说不定是个识趣的,你看今天这场戏演得这么假; 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周礼捏着胡子:“我巴不得如此,也免得给咱们找事。”
“就算找事也不怕; 你忘了这地界是谁说话算数?他除非是不打算要命了。”樊大柱不屑道。
两人对视一眼; 得意地笑了。
而与此同时,薛庭儴一家安置的那间屋子里。弘儿已经睡下了,薛庭儴被送回来; 招儿便让人打了热水服侍他梳洗。
两人在榻上躺下; 招儿还去把帐子掩了掩,方来到薛庭儴身边,对他耳语道:“我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 之前那些倭寇看起来好像跟这伙人认识。”
薛庭儴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
得到确认; 招儿当即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那这地方可不能待; 咱们走吧。”
她这动作将弘儿惊醒; 小家伙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看爹娘,方又倒头睡下了。
“瞧瞧你,大惊小怪的,没得把弘儿给吓着。再说了,你想往哪儿走?”
招儿一愣,道:“总比待在这地方强,若是他们看咱们不顺眼,半夜伙同那些倭寇把咱们杀了怎么办?”
薛庭儴笑着,一把将她拉躺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萝卜白崧,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你剁了?好了,你夫君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他们不敢的。”
招儿用怀疑的小眼神看他:“真的?”
好吧,不是真的。薛庭儴摸了摸鼻子,拍了拍她:“你别担心,至少他们现在不敢。”
“那以后呢?”招儿不愧是招儿,薛庭儴的敷衍之词根本骗不了她。
“以后?”薛庭儴心里暗叹一口:“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你放心就是,这事我自有主张。”
见此,招儿也不好再问,只能忧心忡忡地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刘必昌就和薛庭儴交接了大印。
之后薛庭儴升了公堂,在公堂里见了县衙里大小官吏,自此就算是这定海县的父母官了。
而另一头,刘必昌并没有多留,急匆匆地带着家眷离开了定海县。
并没有什么当地老百姓去送他,似乎换了谁做知县,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倒是胡三禀来,说是刘必昌一行车队,车辙留下的印子很深,大抵里面装了不少黄白之物。
不过这一切和薛庭儴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来做知县的,而不是来查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