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记-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大元笑应着。
“哪能呢,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赵春生笑答了一句。
而李二牛趁孙大元答话的功夫,从他手里夺过了蓝色的布,不等孙大元再伸手,他上前几步把布放在了车上。
看赵春生要说话,他道:“春生大哥,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别推让了,栓子现在是我侄子了,要是因为我帮了我侄子一把,就收你家的东西,那我成啥人了,我走了,大哥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不等赵春生说话,就急走几步到了孙大元面前,拉着扯着往前走去。
回去的路上赵春生还在感叹着李二牛的为人。
芸娘看舅舅说的时间,小姨赵春兰的脸有些红,莫非?
不会吧,这才见了一面,难道小姨动了心?不过这里的女子和男子接触的机会少,很多确实一面就能动心,可那李二牛看着人品虽然不错,他今天却是要去相亲的啊。要是相中了,那小姨这份心思怕是无望了。
芸娘想着,她们到了赵家。
这要是往常,栓子早先跑到了家门口,大声喊着人来接他们了。
可今日他因为受惊,却一直老实的牵着芸娘和月季的手。跟在车后面,不声不响。
直到车子进了院子,秦氏和赵氏才知道他们回来了,急忙上前来。
“我看看今个进镇子都买了点啥?”
秦氏说着往车上瞅了一眼,又道:“咋又买了这老多,还有布,这是谁的主意啊,怕是银子花完了吧。”
说完不赞同的看赵春生一眼,又看了芸娘一眼。大概是猜到是芸娘的主意了。
赵氏有些皱眉,道:“这布上咋这老多的土,还有这大包小包的,这个也裂开了,出啥事了?”
她看的比较仔细,发现了不对。
秦氏又看了车一眼,看看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一下想不起来。
“姥姥,娘。先进屋再说吧。”
芸娘说了一句,因为她发现栓子眼眶又红了,也许是到了家,见到了亲人,栓子彻底的安心了,安心过后就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咋这不对劲呢?对了。往常这栓子早咋呼开了,今个这是咋了?咋这蔫吧?”
秦氏终于发现是那里不对劲了,是她的孙子。
“奶奶。”
栓子叫了一声,奔了过去,然后泪盈于眶。
他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看到奶奶问他,想起了那场惊吓,心里忍不住。
“怎么了,我的乖孙,咋还哭起来了,这是咋了?快和奶奶说说。”
秦氏一把把孙子搂在了怀内,连声追问起来,眼神还朝赵春生看去。
赵春生一脸尴尬。
进了屋子,坐定,赵春生把经过说了一遍。
秦氏和赵氏都急了,拉着栓子上下检查着,倒是弄的栓子怪不好意思的。
“奶奶,大姑,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人没伤着。”
他急忙解释,这奶奶的手在他身上乱摸,生怕他伤着,弄的他脸红起来。
“是啊,娘,栓子没事,估计就是吓着了,这可多亏了那李家小兄弟,要不是他,栓子非摔了不可。”
赵春生感叹着。
“是,是,你说的是,照你这样说,那个叫二牛的后生可真是个好的,咱们可得谢谢人家。”
秦氏说完搂着栓子道:“栓子,咱们不怕啊,有奶奶在,有你爹,你姑姑,你姐她们在,你可不能丢魂知道吗?”
秦氏心里害怕,孙子在那里吓了一吓,也不知道魂魄还在不在身上,是不是要找人给他叫叫魂?
“奶奶,没事,我不怕了。”
栓子安慰着奶奶。
赵氏也拉着栓子手,安着他的心。
“那赶马车的人可真缺德,咋这样丧良心,这官道上都是人,这要是撞伤了人可咋好。”
秦氏恨恨的说着。
“娘,算了,那马车可是官家公子的,咱们惹不起,家里说一声中了,可不能出去说,保不齐谁嘴快传了出去,被官差听到要抓咱们坐牢呢。”
赵春生急忙劝着,他怕惹事。
秦氏悻悻的住了嘴,看着栓子那还有些苍白的脸,心疼道:“我知道那些当官的咱们惹不起,就是可怜我的孙子。”
“哎,咱们还算好的,遇到二牛兄弟手快抱着了栓子,没伤着,那边那个推车的,不仅车翻了,还撞了个人,俩人都落沟里了,这幸好是俩大人,要是孩儿还不知道摔啥样呢,就这,那推车的头也磕出了血,那被撞的也蹭破了点皮,不过那人是个讲理的,知道这事不怪那推车的,也没找他算账,还搭手帮着把车从沟里抬了出来,可怜那推车的,车上的东西翻了,头磕破了,摔了一跤,还不是得自认倒霉。”
赵春生讲着另一个推车的遭遇。
芸娘先只顾栓子了,倒没有去关心那边发生的事。
后来听那边一直有叫骂声,不过都是骂那马车的,自己这边又有那孙大元找事,她真不知道那边竟然是这样,看来自己这边还是幸运啊。
“作孽啊,这样的人他不得好死,将来下了阎罗殿,阎王爷非油锅炸了他不可。”
秦氏气愤,却无法,只能骂两句解气。
说了一会儿看栓子只是有些蔫吧,并无大碍,秦氏吩咐开了饭。
吃饭的时间栓子也还好,安安静静的把碗内饭菜吃完了。
下晌他也没出去,老老实实的坐在灶屋看着众人忙活。
这布买回来了,自然要裁制新衣。这做衣裳的任务就落在了秦氏,赵氏和赵春兰的身上。
芸娘除了腌制些菜外,则用碎布开始缝制手套,这样不管是拉车的赵春生还是爱玩的栓子,都不怕冻手了。
月季认真的看着,学着芸娘的动作,倒和芸娘做的差不多。
一天平静的过去,本以为没事了,可夜里栓子睡的极不安稳,芸娘都被惊醒了,原来是栓子那边做了噩梦,大叫着哭了起来。
等她和赵氏穿好衣裳去看的时间,栓子已经安静下来,不过看他的神情却是萎顿的。
芸娘觉得鼻子一酸,这就是没娘的孩子吧,白天看着还好,可到了夜里……
栓子看着活泼好动,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啊,遇到了这样的事,怕不是一天两天能缓过劲的。
“要不把栓子抱我们屋子吧,我搂着栓子睡。”
芸娘提议着,她真的心疼。
栓子有些脸红,可眼内也带了些渴望,他现在渴望母亲的温暖,可爹爹是男子,给不了他的。
“我搂着吧。”
赵氏说完,要去背栓子。
“还是放我屋里吧。”
秦氏觉得是不能让孙子在这里睡了,虽然他和儿子一个牀,可男人心粗,照顾不了孩子。
“娘那里有月季,栓子跟着我睡几天,等他好了再跟春生。”
赵氏说完背起了栓子,芸娘拿了件棉被给他披了上去,夜里冷,这一走一回的,怕栓子冻着。
到了屋内,看着栓子在赵氏的牀上躺下,赵氏道:“娘,春生,春兰你们都快回去睡吧。可别冻着了,栓子在我这里你们放心就是。”
人走了,屋子又静了下来,赵氏搂着栓子,轻轻的拍着他,栓子又进入了梦乡。
“你也快睡吧,今个也吓坏了吧?”
夜内有些难眠的芸娘听到了赵氏幽幽的话声。
“恩。”
芸娘恩了一声,声音很轻,轻的自己都找不到声音在哪儿。
“那时间看车往边上拐,我就怕坏事,这栓子要是掉下去被砸着可咋好?我喊栓子跳车,可我忘了栓子还小,他被吓着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去跳,车已经在沟边上了,他刚好跳沟里,这车要是拉不住掉了下去,肯定砸到他,当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像一张嘴呼气,就能把心呼出来,我真的吓到了。”
芸娘静静的讲诉着,她的声音起伏不是很大,可她的眼眶边早已湿了一片。
“要不是那李二牛手快反应快,一把抱住了栓子,我真的不敢想后果是会咋样。娘,我好后悔,要不是我出主意买布,买东西,我们早点回来就遇不到那马车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栓子也不会受到惊吓,都怪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芸娘心内真的自责,她怪自己,看到栓子这样,她更是难受,可她又没法说,憋在心里,感觉心生生的疼,现在赵氏问起,她说了出来,因为赵氏是她娘亲,她需要有人分享她的内心。(未完待续。。)
ps: 谢谢大家的支持,周末愉快哦。
092章 拒绝
黑夜中芸娘的声音如泣如诉,透着哀伤,让人心疼。
这声音像是刀一样割在赵氏的心头,让她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芸儿,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别乱想。”
许是感觉自己安慰的话语太苍白无力,赵氏想了下,要起身下牀,她想拥抱住女儿,想温暖她,让她不要难受,不要怕。
可她刚坐起来,这边栓子就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虽然没有惊醒,却是极不安定的。
赵氏赶紧停下动作,又轻轻的拍起了栓子,让他睡去。
“娘,您别动了,别惊醒了栓子,我没事。”
芸娘急忙收拾了心情,她不是孩子,感叹过后,自然会调节自己。
“嗯。”
赵氏点头,看这边栓子的呼吸又平稳起来,她才道:“芸娘,你的性格虽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可心性没变,以前你不爱说话,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自从来到你姥姥家,你开朗了许多,爱说了,有了一手的本事,人也有了主见,娘知道,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你长大了,可有时间娘真不愿意你长大,愿意你做娘的小闺女,每天都快快活活的,而不是过早的就帮家里挑起了胆子,娘是心疼啊。”
赵氏说道这里眼眶湿润起来,母女好久没这样说说话了。
“今个你花钱买布,别看你姥姥嘴上说乱花钱,其实她心里欢喜着呢,你没看她的手一直抚摸着那布,脸上也一直笑着,这是晚辈的孝敬,她咋能不高兴,再说。栓子的事真不怪你,即便是你听你舅舅的话早回来了,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别的事。栓子命里有这一劫,是躲不了的,不应在这里就应在哪里,像今个还好。算是有惊无险,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现在这一劫过去了,咱们也安心了,人没伤着,这也是咱们家积德了。你别乱想了,栓子过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赵氏的声音平稳,带着一股魔力,让芸娘安心起来。她的心平静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样激荡。
“我知道了,娘这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要不人怎么总说,不管多大,在娘的面前就是个孩儿,看来不假。”
芸娘此刻真的觉得,有个娘真好。
“瞧你。真像个孩子,别哄娘了。有你,娘才觉得好,快睡吧,明个又起不来。”
赵氏被芸娘说的好笑,可心内却不好受,不管多大都是娘的孩儿。那自己呢?自己和娘呢?
夜无声的过去,第二日栓子好了许多,虽然还没有恢复以前那样,可比昨日欢快多了。众人才放下心来。
等栓子大好,能跑能跳时已经到了腊月十三。
清早无事。芸娘领着栓子出去走了一圈,虽然天气较冷,可出去走走能让人心中开阔,对栓子有好处。
到了院子,芸娘却发现姥姥和舅舅都在院子内,二人表情怔怔,正低声说着什么,看芸娘和栓子进来,急忙住了嘴。
“姥姥,舅舅,你们怎没在灶屋,这是有什么事吗?”
芸娘主动问了,心里却在寻思,这是又有什么事了。
“芸娘和栓子回来了啊,冷不冷?走吧,我们进屋说。”
秦氏上前拉着了两人,一起进了灶屋。
坐下以后秦氏和芸娘讲了他们为什么会在院子的原因。
原来刚才家里来了人,这人就是这个庄子的,名叫赵大憨,今年三十有二,订在腊月二十给小儿子娶媳妇。
这算是红事,遇到这样的事,庄子上的一般都会去随礼,那主人也自然会待客。
这样的喜事,不可能只一桌两桌的,可要是只主人自己家做,一是做的不一定好,二是忙不过来,所以一般都会请专门的师傅来做。
而有的人就看重了这个行业,雇了几个人专门做红白喜事的生意。
这个庄子上的红白喜事一般都是请了莲花湾一个姓孙的师傅做的,他手下有几个徒弟,又置办了些桌椅板凳,专门接附近几个庄子的红白喜事,一年到头生意也算不错。
可因为祭祀的事,庄子内知道了芸娘会做菜,举人老爷也请过她,还帮族长家做过菜,甚至给镇子上的酒楼送吃食,给镇子上的大府做菜,赚的银子都把赵春兰赎了回来,说明芸娘的手艺是很好的。
既然庄子里有会做菜的,那何必请了别庄的人,所以这赵大憨就上了门来,想请芸娘接下这单生意,到那日去做酒席。
芸娘听了微微皱眉,其实这是好事,说明这里的人认可了自己的手艺。
红白喜事,自己刚来的时间也打过这样的注意,可这事并不容易。
要做红白喜事,必须有自己的人,可她没有可用之人。赵家除了自己,没有能帮忙的。
并且红白事要做肯定不止一桌,自己没做过这样的,没有桌椅板凳给主家使,那到时间主家来了客人,坐哪里?
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事根本不能行,那赵大憨都没有想到这些吗?怎么就贸然上门来求了呢。
“姥姥,这红白事向来都有定例,他家不去请专门接这事的师傅,请我?这也太儿戏了吧。”
芸娘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秦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哎,你当他不想去请啊,可那莲花湾的孙师傅,仗着这块就他一个红白事的师傅,就有些蛮横,说要多少就要多少,别人还不能还价,不然就给脸子看,这是娶媳妇,就图个心里顺当,附近又没有别的师傅,只能任人家说多少是多少,可这心里也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