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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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叹了口气,绕过秋千继续往里走,然后停到大叶黄扬树下,几颗碎石摆成的圆形。
这是二百两。
她依着记忆往西走了两步,果然树下是碎石摆出的四方形,这里是三百。
她一共埋起来八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个锦帕包裹的金玉镯子。
沈如意不知以后她还要死上几回,每回的境况又会有多惨,为了将来着想,盘算了一番,决定取出三百两银子。支付早答应张翼二人的一百两,她留在手里还剩二百两,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足矣。
她埋的地方并不深,当时为了避开众人,她只在小树林里休息的时候遣开宫人,用偷偷藏在袖子里宫女们做女工时的剪子挖。如今她带的小铁锹相对而言却专业许多,几锹下去层层包裹好的布袋就露出了真容。
沈如意擦擦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把小铁揪一扔,扯开布袋外层系着的蝴蝶结,一层一层像剥洋葱似的,银票露出了真容。
“总算没被别人发现。”她笑道,眉飞色舞。
正这时,她忽觉肩膀上一沉,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肩,顿时她全身如坠冰窟,想尖叫,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便听耳朵响起清冷的男声,他向前探看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脖颈。“五十两,这一叠少说也有五六张,嗯,六张。三百两藏在小树林里,青青是在和自己玩儿寻宝的游戏?”
萧衍大掌顺着沈如意的肩膀往上划到她修长的脖颈停住,微微用力一握。
“知道朕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未完待续。。)
066 命悬一线
沈如意两腿发软,全靠小皇帝掐在脖子上的手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她咬紧牙关硬撑起两条腿,生怕她身体一倒脖子整个儿往他手里一扎,他顺手就把她给掐死了。
这点儿背的,她都要给自己跪了。
排除千难万险,在这树林深处,阳光都被挡在外面,阴风阵阵的地方居然也能让小皇帝给堵个正着。
才挖到手钱,她还没摸着呢,顿时就被小皇帝从天而降横插一杠子,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吗?
“……藏私房钱吗?”沈如意颤巍巍地问道。
话音未落,便觉脖子上一紧,小皇帝猛地加了手劲,吓得她嗷地一声尖叫,两手像八爪鱼似的黏上了他的手腕:“陛下饶命!奴婢知罪啦!”
萧衍弯着腰从背后伸手往前掐住蹲在地上的沈如意,两颗脑袋一前一后距离极近,她这一声尖叫贴着他的耳根,好似魔音穿耳,好悬没将耳膜给刺穿。
他身形蓦地往后一退,站直了身子,呲牙咧嘴一个劲儿地揉耳根。
沈如意本就腿软,没了他的支撑,身体顺势就跌坐到了地上,手上的银票散落了一地。
此时她却顾不得银票,小命儿就在皇帝手上攥着呢,不把小皇帝给哄好了摸顺了毛,别说这三百两,就是给她一座金山她也没命花。
沈如意眼疾手快,挑了近身相对来说碎石子比较少的地上扑通就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以最虔诚的姿态跪伏在地。
“奴婢失仪,有失德行。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萧衍身着靛蓝皇帝常服,那张俊脸几乎拉长到了胸口,满面阴郁地揉着耳朵。
特么,现在他的耳朵还嗡嗡作响,如果真让她给嚎聋了,他是真的会让她尝尝万死的滋味。
后宫这帮子人。上至后妃下至宫女太监最常挂在嘴上的就是这句‘罪该万死’,好像他们当皇帝的就是动不动要人脑袋的暴君似的,不说这句不足以表达认罪的真诚。
迟早——
他心里哼哼。真犯到他手里,叫这帮子人见识见识究竟什么是‘万死’。不知道的事看他们以后还敢乱说!
“你知错?你不是一向都认为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犯下的吗?”萧衍冷声道:“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
沈如意一噎,刚才她不是说了?
她就不应该被吓破了苦胆。那声尖叫别说皇帝近在身旁首遭其害。惊飞了一树林的鸟,就是她自己这耳朵也嗡嗡响。可是皇帝又问了,说明她的答案肯定是错的。
遗憾的是,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奴婢……私下藏了私房钱……”她嗫嗫地道,这其实她刚才不是也说了?
沈如意跪伏在地上,对脚步声便异常敏感,只听皇帝越走越近,然后在她旁边蹲下两手指捏着她发髻的一小撮头发就是一揪。
“这问题让你总结的好生简单粗暴。这只是私房钱的问题吗?”
“哎哟,陛下疼。疼。”沈如意再也趴不下去,连忙顺着皇帝的手劲儿往起抬脖子。
正这时,只听树林外传来尖锐的声音,高亢直升入云霄,比沈如意的声音也不惶多让,再度惊起一群飞鸟:“陛下,陛下还好吗?陛下——”
萧衍皱眉,定是被他远远遣开的太监听到树林里尖叫的声音,拿不准里面发生什么,赶紧过来护驾。
脑中闪过‘护驾’二字,他也是醉了,不知道真有刺王杀驾的,那十几个太监能顶什么事。就他这武力值,到底是他们护他的驾,还是他护他们?
“朕无事,退下。”萧衍气沉丹田,声音远远地就传了开去。
沈如意自知命悬一线,也不由得赞了一声,这小声音特么的太有磁性。
只是沈如意和皇帝都蹲在地上,太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下狐疑,不敢就此去了,抻长脖子探头探脑子往里瞅。
“滚!”萧衍不胜其烦,一声怒喝,果然见那太监一缩脖子,抱着脑袋往外头也不回就跑出了小树林。
沈如意却在心里不知多少羡慕那被骂的太监,这要是骂的她多好,她立马撒鸭子滚远远的,滚到天边,再不让他逮着才好。
“你少跟朕这儿打马虎眼,以为装个傻撒个泼就能糊弄过去。”萧衍拧着眉,露出极度不耐烦的表情。
个个儿都不懂人话,不骂到身上不长记性,常年跟身边的太监是这样,这个钱青青也是这样。
只是他们有时候懂装不懂,不懂装懂,装的时间长了,不只他们自己糊涂了,连他也摸不清身边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的情绪是真情流露,谁的又是演技精湛。
不过既然分辨不清,他就一根竿子竖那儿,全特么给他们搂倒。
“这里,”萧衍修长的手指在沈如意面前一晃,指了指地上的银票,然后指指她前面绕过去的大叶黄杨树。“那里,还有——”他的手指向身边不远一小堆碎石摆着的四方形,“那里,如果朕没猜错,和这里一样也是三百两?”
“陛下……圣明……”沈如意欲哭无泪,她这点子家底算是被全掀了。
前些天她还沾沾自喜,为自己未雨绸缪留下些银钱美的屁颠儿屁颠,结果银票还没在手里过一遍就这么随风飘散,和她说再见了。
所谓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古人诚不欺她!
萧衍眼底一片阴霾,“朕平生最讨厌欺骗朕的人,自以为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除了自己把别人都看成傻子的人——这么看来,朕讨厌的你是都占全了。来吧,告诉朕,这银票你是哪里来的?你晋妃嫔之位也不过几个月,月银是无论如何攒不出这些钱的。”
这问题沈如意却是无论如何也回答不出的。
这是她是赵昭仪的时候吩咐袁宝找人偷偷将宫里的东西卖出宫外得来的银子——钱才人和明光宫势同水火,连冷宫里扫地的老宫女都知道,她要是胆敢这么说,小皇帝就算不治她个攀诬之罪,反而信了她的鬼话,那么她的下场估计更惨,会被当借尸还魂的异端给烧成灰。
“陛下饶命——”
萧衍腾地站起身,已经耗尽了耐心。“朕竟不知你是个嘴硬的,既然不想和朕说,那就去慎刑司亲口|交待吧,朕没功夫和你在这儿闲扯。”
慎刑司无疑是一道惊雷劈头盖脸就砸下来,惊的沈如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腾地一把抱住小皇帝的大腿就不撒手:“陛下饶命,陛下我招,我全招啦,求不要送慎刑司!”(未完待续。。)
067 扮猪吃老虎
沈如意苦苦哀求,抱着小皇帝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她在第二次重生赵昭仪的时候靠着这一招,示弱求饶顺毛一条龙下来,小皇帝基本上再大的气儿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再表表忠心,妥妥的被骂上两句马屁精,也就掀片儿,危机即时解除。
可她忘了现如今再不是赵氏一马平川的正前方,钱才人自小练舞,大字不识一个,却得天独厚练就一身的好曲线,前凸后翘,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
那胸部紧紧贴着大腿,与赵昭仪相比绝对是非一般的感觉。
萧衍的脸顿时就变成了紫茄子色。
“这个时候,你还敢对朕来色|诱这一招,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咬牙切齿地道,“放手!放开朕!”
沈如意懵了,她可是有着切身的体会小皇帝是多么守身如玉,为了林才女,他是连让嫔妃几个媚眼抛过来都有一种生生被猥|亵了的愤怒。
她何其有幸居然被冠以‘色|诱’这般的重罪……
沈如意几乎是以迅雷不以掩耳的速度放开小皇帝的大长腿,双手举高,连声解释:“陛下误会,奴婢只是急着向陛下解释,绝无色诱之心。奴婢如今每日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再不敢觊觎陛下——”她咽了口口水,生生将‘肉|体’二字给吞了回去。
“陛下,请恕奴婢唐突失仪之罪。但奴婢发誓没有色诱陛下的意思。”她不忘再三强调这一点。
然后继续道:“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婢怎敢以小人之心度陛下君子之腹。以为那种下九流的手段会影响陛下清明?奴婢粗鄙,却不敢有此肮脏心思。”
萧衍左眼皮止不住一阵狂跳。
钱氏自幼家贫,又赶上灾荒年,全家逃荒的时候与家人走散,被个破落户骗走卖了,后来几经转手才被卖进教坊司,后因舞技出众进而入宫进了乐府。分明是个小文盲。现在这四字成语啪啪往外甩,小词儿给清仓不要钱似的朝他脸上砸。
偏偏这神态语气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萧衍心里那股子不对劲的感觉又开始往外冒。
事实上,这种感觉从钱氏在慎刑司撞个头破血流之后。召她到长乐宫问话就开始了。不过当时他正忙于追查谋杀赵氏的幕事凶手,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放开,直到今天重新面对她,那种扑面而来的诡异感又跳了出来。
“陛下……”沈如意让小皇帝那双凤目上上下下来回看给看的直发毛。默默地缩了缩脖子道:“奴婢句句肺腑之言。”
“你也别跟朕说什么肺不肺腑的。朕再英明神武也看不透你们所有人的心脏脾肺肾。”萧衍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望向她,凤目低垂,阳光穿过繁茂的树叶斑驳地落在他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冷峻。
“如果你不想说——”
“奴婢想说!奴婢要说!”沈如意急忙打断,生怕小皇帝想一出是一出,直接叫太监进来就把她拖慎刑司过堂。横眉立目,看那意思似乎是谁不让她说。她就要跟谁急似的。
“奴婢要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个私房钱……其实……不是……我的……奴婢的意思是。不是奴婢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
萧衍一个大白眼好悬没把黑眼仁再没翻回来,他早该知道这货就是个滚刀肉,再和她和稀泥下去,估计他这菜板子都要劈了。“来人——”
“陛下不要!陛下!”沈如意嗷地一声尖叫,眼泪在眼圈转悠,看得出是真怕。“奴婢说真话,陛下您就再信奴婢一回——那个,那个银票,奴婢是看赵昭仪埋在这里,记在了心上。如今赵昭仪没了,奴婢想……埋着也是埋着,过几年没人发现纸都碎了,白瞎那么多银票……”
萧衍气极反笑,“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你信吗?”
她是脑袋撞的不灵了,就以为别人的脑袋也都不灵吗?
沈如意一噎,顶着小皇帝极大的压力轻轻点了点头。
“奴婢信的。”她道。
“那阵子|宫里都说赵昭仪在林子里做了个与人不同的秋千架子,奴婢眼气就想过来看看。谁知才进来,赵昭仪也带着人进来,奴婢……不想打招呼,就往深处走了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赵昭仪遣开了身边的宫人,然后蹑手蹑脚地往这边来,拿着个做针线活儿的剪子挖了几个坑。过了几天,奴婢趁着这里没人,进来按着赵昭仪做的记号都挖开看了一遍,才知道这些都是银票。”
“将一切事情推给了个死人,来个死无对证,朕不得不说,你这一招干的漂亮。”萧衍轻轻勾唇,眼中寒光四射。“不过,你是不是拿朕当缺心眼儿看?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以为朕会相信?”
沈如意也急了,皇帝这顶帽子给她扣上,她去慎刑司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是宁可承认顺手牵羊偷了赵昭仪的银票,做个道德上有缺陷的人,也不愿在没有证人证据证言的在无情况下就软趴趴地把贿赂宫人倒卖宫中物品的罪给认下来,这涉及的可就是刑事犯罪了。
小皇帝这些天就憋屈,到他那里不管屁大点儿小事也被竖典型从重处罚,她身为一个曾经的宫妃做出这么给皇家丢人抹黑的行为,妥妥的虐死她没商量,祭刀给所有人看。
她不想被祭刀,只能闭着眼睛杀出一条血路了。
“陛下圣明,奴婢做了妃嫔没几个月,身边人都是贵妃给挑的,奴婢身边根本连个知己心腹都没有,哪里有手段有人脉弄到这些银钱?这、这这,”沈如意一咬牙一闭眼也认了。“奴婢确实德性有亏,见钱起意,想要顺手牵羊。但其它的,奴婢是真没有!”
萧衍凤目一眯,她说的很有道理,哪怕她咬死不认帐,慎刑司介入瑶华宫一查,也绝对令她无所遁形。
看得出她对慎刑司那股子惧意货真价实,比怕他这个皇帝更甚,那